第69章 李代桃僵
- 家父乾隆,我是福康安
- 原味菠蘿包
- 2080字
- 2025-06-22 17:19:00
莊有恭對這個巡撫的身份并不滿意,他本人的能力不弱,朝里關系也已打點,估摸著明年就會有機會回到京城。
當個京官兒,總在皇上面前晃悠,那才能升得快。
只是這一年又一年,到底何時是個頭啊。
一番感嘆還未結束,外頭傳來了擊鼓聲。
一般百姓告狀,都是先去縣衙,再不行還有知府,怎么著也不會鬧到這巡撫衙門來。
“快去看看!”莊有恭敏銳的觸覺反應到,一定出了大事。
師爺出去一趟,火速又跑了回來。
“老爺,外頭聚集了不少百姓,出大事兒了!”
莊有恭想了一下,既然是大事兒,那鬧起來總能傳到京城去,若是他處理得當,自然也會得到封賞。
這不是大事,這是天降好運啊!
“替本官更衣!”
……
上了堂,莊有恭看著烏壓壓的一群人,驚堂木一拍。
“你們要狀告何人啊?”
“狀告段同知包庇小舅子,草菅人命!”這是林家大公子安排的人。
“狀告段同知無故抓人,收賄錢財!”
“狀告段同知小舅子占人房產鋪子!”
“……”
莊有恭越聽越慌,一條條一件件都是在說一個人。
蘇州同知段成功。
這段成功,他有所耳聞,說是與山西巡撫和其衷調任時,一并提拔跟過來的。
而這和其衷,他本不用在意,但和其衷的哥哥可是明德,那就是他在京城打點的官兒。
這晃晃悠悠,那是天降好運,這是災難啊!
但眼下,他是進退兩難,索性底下還有知府。
“案子,本官都接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莊有恭拿出他一向愛民如子的良好品德,將這群原告都送了出去。
當即召見了知府,將這些案件都交與知府調查,最后再有總督府上報朝廷。
案子剛一交出去,和其衷就派人來傳話,說是要與莊有恭敘敘舊。
他們倆能有什么舊可敘,無非一個炫耀他哥,一個跟著附和吹捧罷了。
當夜,兩人包了一條花船,鶯歌燕舞中聊了起來。
本不相熟的兩個人有了共同利益后,竟互相稱兄道弟。
……
蘇州知府孔傳炣和按察使朱奎揚,當夜召見了稱病的段成功。
段成功身著黑色斗篷,從后門偷偷鉆進了轎子,身邊帶著師爺,直奔知府府衙。
“段成功,你東窗事發了!”說話的是朱奎揚,這小子穿著官服都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
來之前,段成功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有和其衷在上頭兜著,他只要稍微使點手段,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況且,山高皇帝遠,關系都打通了,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再不濟,朝里還有個郡王頂著,總壓不到他頭上來。
“朱大人,瞧您說的,下官做的都是為了大家,哪有什么東窗事發,不過是刁民鬧事罷了。”段成功起身拿著酒杯,給兩位大人倒酒。
這桌酒菜是知府孔傳炣安排的,但銀子最終還是會記到段成功頭上。
“這狐貍呀,一聲騷是免不了的,但總得把尾巴藏起來才行啊!”孔傳炣拿起酒杯避開段成功的酒壺。
“是,是,是下官思慮不周,給兩位大人添麻煩了,下官回去就把我那小舅子龔玉給綁起來,給兩位大人送來。”段成功再次彎下腰倒酒。
這次孔傳炣的酒杯沒有移開,“這是酒館新釀的酒,說是稀罕玩意兒,我尋思著能有多稀罕啊。”
“喲?這可是那酒坊的珍藏?”朱奎揚附和道,“那酒貴得很啊!”
段成功聽出了意思,“貴了才能襯托大人們的身份,今夜下官買單,還請兩位盡興!”
“老段啊!你說說你,這小舅子再親,也不能包庇啊!”孔傳炣晃了晃酒杯,“往后這傳票要好好保管,萬不可再被人拿去禍害百姓。“
“你我都是父母官,這點事兒要是做不好,多讓百姓心寒啊!”
“多謝大人教導!”段成功再次起身添酒。
出了門,段成功沖著里頭吐了口吐沫,“呸!”
然后一頭鉆進了轎子。
……
回府的時候,龔玉已經被捆著進了后院,嘴里塞了一塊布,旁邊還有兩名差役。
這兩名差役正是那日在客棧出了風頭的。
“把嘴里的布拿掉!”段成功命令道。
布頭一拿,龔玉又哭又喊,企圖把自己的姐姐吵醒,好給自己求情。
“再喊就把你舌頭割了!”段成功怒道。
龔玉嚇得低聲抽泣,“姐夫,那林二公子真不是我殺的。”
“傳票的事,你怎可背著我!”段成功拿起茶杯,“你這么做,我可保不住啊!”
“?”龔玉聽得一臉懵,旁邊被布頭塞住嘴的兩名差役也瞪大了雙眼。
段成功一句話,把他自己撇的干干凈凈,到頭來不過是小舅子仗著親姐的關系,私拿傳票拿人,兩名差役就是幫手。
這招棋就像一個巴掌甩在龔玉臉色,沒一會兒,他的親姐姐也被綁了過來。
段成功摸了摸女人精致的臉蛋兒,嘴里咂咂,“可惜了!一會兒叮囑他們,下手輕點!”
龔玉還想辯駁,又被一個布頭塞住了嘴。
被拖出去前,他腦海中想起了福康安的臉,又想起他派人打斷林二公子腿的那個晚上,最后想到的還是自己拿著傳票得瑟抓人的時候。
但最終的贖金確確實實是進了姐夫段成功的口袋,他能拿到的不過是蠅頭小利。
郊外四聲尖叫,四根舌頭被丟進了河里,血水暈開一片,沉入河底。
次日清晨,四個滿臉發白的人被送進了大牢,一并送到知府府衙的,還有四張供認狀紙和一張請罪書。
知府孫傳炣一手捋著胡須,一手翻看供狀,前因后果寫的清清楚楚,右下角的手印也印得結結實實。
“不錯,不錯!”
一旁的按察使朱奎揚翻看請罪書,皺起了眉頭,“他說自己得了瘧疾,起不了身,無法公務。”
孫傳炣接過來一看,這請罪書是段成功照著師爺主意抄寫的,言辭也誠懇。
“挺好,為了脫罪,還咒自己得了瘧疾。”
“他怎么不咒自己快死了!”朱奎揚補了一句。
“他死了,誰來辦事,你去?”
屋子內,兩人笑容滿面,舉手投足間,似乎在欣賞一幅絕好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