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江天寧只覺經脈內的文氣如活魚般游動起來，周身竅穴瘋狂吞吐著天地靈氣。

周身大竅如漩渦般旋轉，將靈氣源源不斷地轉化為文氣。

江天寧的身體興奮得微微發顫，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歡呼。

直到經脈傳來劇痛，才不得不停止。

內視己身，

只見經脈內的文氣如實質般流淌，色澤更加深邃。

江天寧心中暗喜：

“看來書院傳聞所言非虛，圣典確實對儒道修行有奇效。”

“以后我的儒道修行速度，怕是要突飛猛進了。”

就在江天寧準備合上圣典時，

書頁上方的文氣突然劇烈翻涌，凝聚成一幅幅震撼的畫面。

有儒道先賢凌空而立，指尖文氣暴漲如墨，凌空寫出的巨大“誅”字，如泰山壓頂，瞬間鎮殺萬千妖物；

有青衣儒冠者將竹簡法器擲向蒼穹，竹片應聲暴漲百丈，硬生生架住妖皇劈來的重刀；

還有前朝大儒凝聚文氣，化出百丈高的浩然正氣法相，周身光芒萬丈...

“這難道是圣典歷代持有人，對敵殺妖的場景？”

江天寧盯著光幕中流轉的光影，飛速調取原主記憶里的儒道傳說，一一比對。

“是了！”

“和傳聞中的場景相差無幾！”

畫面里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江天寧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發燙。

恨不得立刻沖破眼前的光幕，拎刀與這些先賢并肩而立，一同斬盡那些妖物。

待畫面消散，識海重歸平靜。

江天寧腦海里猛地閃過密林深處的畫面——

陸晏平尸首分離，豬妖嘴角的獰笑...

還有那時自己在心中許下的目標：

“遲早將那些妖物全都殺干凈！”

一股豪氣從丹田直沖頭頂。

他猛地抬手，識海中的文氣如受到牽引般匯聚，在指尖凝成一支青光流轉的氣筆。

俯身在儒圣寶典封皮內側，一筆一劃寫下：

“刀光斬盡妖族孽，正氣蕩平萬妖穴。”

“血染山河終不悔，誓讓妖邪永絕滅。”

......

翌日，

天剛破曉，江天寧掀開薄被坐起。

年輕身體的活力，像初升的太陽般涌遍四肢百骸。

明明只睡了不到三個時辰，精神卻比前世任何時候都飽滿。

他低頭瞥了眼被褥下撐起的特大巨大弧度，忍不住勾起嘴角。

“嘿嘿...”

“熟悉的感覺...”

江天寧愈發地喜歡這具年輕的身體了。

笑意尚未散盡，

小腹處突然傳來異樣的墜脹感。

那感覺似曾相識，像有團溫水在小腹處緩緩攪動。

“難道是...？”

心念一動，半透明的系統面板瞬間浮現在眼前：

【(銀)龍饗增軀：飯量增加一倍，一年內身高多增加三寸。】

【龍饗增軀】：效果持續中…

【(彩)武道壓制：宿主的武道境界，永遠比對手高一個境界。】

【武道壓制】：剩余時間 28天。

看見【武道壓制】詞條還在，便知道了大致緣由。

江天寧回憶起獲得【武道壓制】時的細節，也是小腹先憑空出現這般熱流。

隨后迅速膨脹，通過經脈，從小腹處游遍全身，逐漸化成一股磅礴的力量，助他手刃豬妖。

在斬殺妖物后，熱流迅速沉寂。

而現在，

經過一夜調息，那股熟悉的熱流又變得明顯。

江天寧十分確信，這股熱流是【武道壓制】詞條帶給他的。

而他沒猜錯的話，這股熱流的在武道中被稱為：

“先天精氣！”

念及此，

江天寧快速向院中走去。

果然，江天昌已經在老槐樹下扎著馬步。

晨露打濕了他的鬢角，衣擺間還散著昨夜未散的酒氣。

江天寧伸著懶腰，主動搭話：

“哥，昨兒喝那么多，不多睡會兒？”

“就因為喝多了才得早起逼酒氣。”江天昌悶聲回應，馬步卻紋絲未動，

“噢噢...”

江天寧在斟酌措辭。

等在石槽邊洗漱完，舀水潑掉最后一點泡沫時，開口道：

“哥...武道只能像你這樣，需常年累月的打熬氣血，錘煉體魄，打磨筋骨，才能進階武道九品淬體境嗎？”

“你問這個干嘛？”

江天昌身形一頓，收功站直。

“圣人曰，文氣通玄理，武道窺天機，廣涉百藝方能觸類旁通。”

“圣人亦言，識遍三千道，方見真如境。”

“多了解些武道修行，說不定能助我勘破儒道難關。”

看著江天昌皺著眉，一臉似懂非懂的神情，江天寧強忍住笑意。

就知道自己編一些圣人之言，一定忽悠住他。

江天昌走到老槐樹下的青石墩旁，拿起一塊手帕，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汗水。

“你剛才說的沒錯。”

“武道需日更不輟，方能有所成長。”

“這也是大虞國大部分人，進階武道九品的方法。”

但接下來，江天昌話鋒一轉：

“不過，也有特例...”

重點來了，江天寧耳朵不自覺往前湊。

他等的就是特例。

剛才所說的武道方法，江天寧定然不會使用。

一個儒生，每日在書院淬體，實在引人注目。

“剛才說的是由外而內，進階淬體境。”

“還有一種是由內而外的路子。”

江天昌目光瞟向遠方，似乎在仔細回憶腦海中的內容：

“每個人生下來，體內就有一團先天精氣，存于小腹之中，或多或少。”

聽到“先天精氣”這四個字，江天寧便確定了。

因【武道壓制】詞條，而在小腹處憑空出現的，正是“先天精氣。”

“武道天賦足夠高之人，體內先天精氣格外之多。”

“當先天精氣達到一定數量時，有一種引氣法門，能將先天精氣轉為‘氣機’，再輔以藥浴，丹丸，等氣機攢夠了，便能轟開淬體境的大門。”

江天昌喝了一大口水后，看向江天寧：

“可惜這種人太少，這套法門已經接近失傳，估計也就京城案牘庫，或者國子監藏書閣里可能留存。”

江天寧聽完后，心中若有所思：

“不知道青崖書院的藏書閣里會不會有...”

江天昌忽然反應過來：

“難道你想修習儒道的同時，修習武道？”

摸了摸鼻子后，江天寧解釋道：

“當然沒有，只是好奇而已。”

江天昌也輕笑了一聲，道：

“有這個想法也屬正常，‘儒武同修’的念頭幾乎很多人都有過，但沒幾個人真正成功。”

“為何？”江天寧疑惑。

“儒武二道，就像兩條岔開的大河。”

“武道要泡藥浴、打熬筋骨，每天恨不得把十二個時辰掰成兩半用；儒道得讀經、悟文氣，稍有分心就會前功盡棄。”

“大部分人連一條河都游不到對岸，更別說同時蹚兩條。”

江天昌屈指彈了彈佩刀，嗡鳴聲驚飛樹梢麻雀：

“很多武者會順道修個儒道開蒙，也就圖個過目不忘的記性。”

“我見過武夫輔修的儒道最高者，是鎮守邊關的程將軍，武夫四品的身手，儒道也才摸到七品門檻。”

“但還沒聽說過有主修儒道之人，輔修武道的。”

“所以...我勸你盡早放棄在儒武同修上耗費精力。”

江天寧裝作聽懂了的表情，連連點頭。

心中卻在琢磨不停：

我是儒圣之姿，體內憑空出現如此多的先天精氣，還有武道詞條輔助修習武道。

只要找到引氣法門，便能進階淬體境，開啟武道修習之路。

“看來...明日得去書院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