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創學說,收弟子
書名: 紅樓:非要讓我坐龍椅是吧作者名: 余沐大雨本章字數: 2122字更新時間: 2025-06-18 07:00:00
史可法也悄悄走到楚巖身后,低聲道:
“玉鋒,此事與你無涉,若無穩妥法子,還是不要攪進來?!?
其他人也不是真的沒有法子,只是涉及圣人威嚴,又有大伙看著,無法用起來而已。
比如架梯子,用一根繩索綁在圣人脖子處,爬到圣人頭上去。
可是想到那些場景,自然沒有人敢說。
再有就是搭架子,有個兩三天的功夫,也能搭一座高架,從架子上去取。
不過,兩三天之后,只怕陛下都已經知道,天下儒門的臉都要丟光了。
楚巖低聲謝過史知府,而后朗聲道:
“床單之理嘛,我已經參悟?;蛟S無法謀全局,取下這一域的床單,想來卻是不難。”
他又朝李祭酒道:
“祭酒大人,我還需要幾個物件,還煩請托人去準備一下?!?
“好,好!”
李守中滿臉興奮,松了半口氣,道:
“玉鋒你只管說,我馬上讓人去準備!”
……
一刻鐘后,國子監的幾個胥吏過來,他們手上已經拿著了楚巖要求的東西。
接下來,院子里幾百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楚巖,想知道他要用什么法子。
東西倒是不復雜,都是這個世界常見之物——
一張弓,一囊箭,幾根鐵絲,一盤細繩。
這些東西?
如何能取下床單來?
還能將床單射下來不成?
不過大家都沒說話,也沒有阻止,有點坐觀成敗的意思。
楚巖不緊不慢,將鐵絲做出細細的鉤子,裝在箭上,形成倒刺狀。
而后在箭尾上綁上細繩子。
“以我觀之,床單由風吹來,落于圣人塑像上。其理在于‘由上落下’,解決這問題的理在于反其道而行,”
楚巖張弓、搭箭,卻不著急射出,而是朗聲道:
“故從下往上取則容易,從上往下取則難成?!?
“從下往上取則容易……”
不少的學子在咂摸這話中蘊含的道理。
仔細想想,似乎真是此理。
若手帕落在石頭上,自然是將其往上取,而不會往下拽。
若非圣人塑像太高,大家也很容易想到這一節。
念臺先生看著楚巖的操作,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他的法子。
可,
仔細思考之后,又發現好像還是無法參破。
速速!
綁著鐵絲倒刺的箭矢射入床單一角,將床單準確地勾住。
“難道要拽下來?”
“應該不是,否則他為何要說從下往上取?”
“可是,就算勾住了床單,世間又沒有那么高的巨人,又如何能往上取去?”
在眾人的議論中,楚巖又射出了三箭,將床單的四個角都掛住了。
楚巖扯了扯細繩,發現都能吃力,掛得很緊,接著道:
“所以,要解決這個難題,不能靠道德,也不能靠‘慎獨’,而是要找到一個往上的力,這個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向上的力,什么意思?”
念臺先生無暇顧忌這小子的嘲諷,而是在想破解的法子。
其他官員同樣在想法子,他們可不想承認自己的腦子比楚巖的笨。
既然楚巖能想出來,他們為何想不出了。
正在莫衷一是的時候,又有幾個胥吏進來,他們手里拿著四盞點燃的孔明燈。
這個時代,孔明燈已經不算很奇巧之物,每年元宵都有不少富貴人家會放。
看到這燈,不少學子和官員眼眸一亮。
“是了,是了!”
“哦,原來如此!”
“真是妙計!想人所未能想!”
念臺先生還是一臉茫然,心中有些懊惱:
到底打算做甚?
怎么好些學子都想出來了,自己卻想不出來?
楚巖不管這些嘈雜,將細繩一一綁在四盞孔明燈下。
然后對胥吏道:
“預備,放!”
只見四盞綁著細繩的孔明燈以差不多同樣的速度飄飄悠悠地往上天飛去。
飛到細繩繃緊的時候,稍微頓了頓了。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四盞孔明燈上。
楚巖心中也有些擔憂:
特么不會取不下來吧?那就丟人了。
還好,孔明燈只是稍微停頓,然后四盞燈合力,真的將床單悠悠地從下往上揭了起來,
而后帶著床單越飛越高,乘著清風,飛出了國子監的范圍。
莊嚴肅穆的孔圣人的頭再次呈現在眾人面前。
可是,院子里的人們還在目瞪口呆,像是看了一個了不得的仙法一般。
這?
就解決了?
好像很容易的樣子啊?
念臺先生摳了摳自己的頭發,感覺癢癢的,莫非要長出新的腦子來了?
他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經過今日這個打擊,他治了一輩子的道學只怕要毀了。
周侍郎此時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剛才自己為何要多那句嘴,把這小子留下來?讓他灰溜溜地離開不好么?
李祭酒心中郁悶之氣頓時消散,只要這床單取走了,其他的事都好辦。
而且今日在國子監里又有了新的學派爭鳴,不論如何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還真是禍福相依?。?
史可法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楚巖如今算他的半個弟子,能有如此才華,他這個師長也算與有榮焉。
長得富態的周延儒看了看天上遠去的孔明燈,又看看楚巖,瞇了瞇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
不知道誰帶了個頭,喊了一嗓子。
這聲喝彩像是投在池塘中的巨石,頓時驚起陣陣漣漪。
“好!說得好!”
這些年輕的士子本就心懷天下,不少的人對于新思想、新理論接受度很高。
剛才見到楚巖露的這么一手,已然心中嘆服。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走到楚巖跟前,恭敬作揖,道:
“楚師,弟子顏元,對楚師今日所說學問大為欽佩,如蒙不棄,弟子想要拜入楚師門下?!?
這倒讓楚巖大為意外。
他不過是想解決自己的輿論壓力,所謂的理論也不過是接著腦子里后世的學說,
結合幾句圣人之言隨意拼湊的,仔細思辨起來,邏輯上并不嚴密。
這樣竟然能忽悠到弟子?
還是國子監的監生!
不過楚巖也是一時沒有細想,在這個時代,邏輯可是一個稀缺之物。
即便是儒學大家,在推演理論時的邏輯也沒有幾個嚴密的。
“我才疏學陋,如何能為師,”楚巖朝那名為顏元的儒生道:
“不過理越辯越明,若你有意愿,我們經常一起相互切磋交流到無不可?!?
“好!楚師!”
顏元并沒有順桿爬,而是繼續持弟子理道:
“如此,日后就多蒙指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