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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爭道,秦業(yè)

夜里,楚巖坐在床上,聽著晴雯繼續(xù)教導(dǎo)丫鬟圓圓:

“如果大爺出去鬼……應(yīng)酬回來,喝了酒,就要摟著他,防止他吐,或者噎住……”

“每天大爺回來要收拾他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少東西,或者多東西……”

“還會多東西么?”

“當(dāng)然會,比如女人的荷包啊,頭發(fā)絲啊……”

晴雯回答圓圓疑問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楚巖心中的感動逐漸消散,轉(zhuǎn)而對自己今后的家庭生活擔(dān)憂起來。

按說,醉臥美人膝的成就已經(jīng)達(dá)成了,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如今才發(fā)現(xiàn)事實遠(yuǎn)非那么簡單。

若是圓圓天天接受晴雯調(diào)教,過不了多久就要醉臥兩個美人膝……

受兩女人盤查!

簡直可怕!

看來得著一個靠譜的主母回來鎮(zhèn)一鎮(zhèn)后院。

心中把原劇情中合適的對象盤點了一番。

根據(jù)他最近了解到的情報,從年齡上說,合適的對象倒是有幾個人。

第一個是元春。

與他同歲,也到了婚配的年齡。

不過原劇情中她是要進宮當(dāng)女官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去。

第二個是王熙鳳。

她比楚巖大兩歲,已經(jīng)由京營節(jié)度副使王子騰做主,與榮國府家的賈赦之子賈璉定了親,近期就會接她來京完婚。

這兩個女人都是楚巖目前這個從六品武職無法截胡的,

否則與找死無異。

唯一能想點辦法的就是第三個。

秦可卿,她也與楚巖同歲。

如今還沒與寧國府的賈蓉定親,而且有過一面之緣。

似乎有機會。

竟然只有一個,還只是略有機會,沮喪!

不過以他如今的地位,娶秦可卿回來只能坐正妻,這倒讓她有些猶豫。

這種猶豫只持續(xù)了幾秒鐘。

能撈著一個不錯了!

想啥呢!

林妹妹、寶妹妹他們都還有好幾年的成長期呢,

那時候自己或許已經(jīng)有足夠的實力破開這些規(guī)矩枷鎖了。

只要封個王,這些就都不是事了。

再說,女人事小,前途事大!

最近他雖與義忠親王的嫡系賈赦劃清了界線,但并未與四皇子接上頭。

如今青黃不接,正是危險的時候。

不過楚巖自信,憑借自己的身手,就算遭遇圍殺,他也能從容地逃出生天。

大不了不走軍功路線,該走流民造反路線,一樣可以有一番作為。

不過,這是最保底的一種選擇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做。

因為那意味著放棄目前擁有的一切。

再歸來時,十二釵說不定嫁人的嫁人,夭折的夭折,早就白茫茫一片真干凈了。

次日吃過早飯,幾個下人收拾停當(dāng),楚巖召集他們開了一個交班會。

作為一家之主,告訴了他們自己的職責(zé),以及基本的注意事項。

這些人的年齡都比楚巖大,不過在他這個家主面前都老老實實的。

開完這個會,意味著楚巖作為一名京官的生活正式開啟。

還有一個小尾巴。

他需要去牙行辦手續(xù),交錢,順便把幾張賣身契拿回來。

賣身契有死契、活契兩種,丫鬟圓圓是死契,和晴雯的那一張一樣,其他人的都是活契。

這種辦手續(xù)的事,以后都可以交給管家去做,不過這一次還得他自己去。

好在他愿意花銀子,遇到有人為難的時候就用銀兩開道,

又有馬驛丞幾人的面子,這點小事倒也不算麻煩。

奈何這個時代衙門作風(fēng)嚴(yán)重,還是一直到下午才把所有的手續(xù)辦妥。

往回趕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太陽西斜,大片紅彤彤的晚霞鋪滿了天空。

馬車走到主街與槐花街交匯的路口附近時,他聽到一陣罵聲。

“哪來的狗東西,上路沒帶自己的狗眼么?

竟然敢擋我京營車馬的去路!

再不把馬車拖開去,我們便要抓人了!”

楚巖順著罵聲看去,一隊身穿鎧甲的京營侍衛(wèi)前頭停著一輛馬車。

這馬車掛著很舊的青布簾子,車身由桐木打造,不過疏于保養(yǎng),漆面斑駁。

馬車輪與軸承固定的鉚釘銹壞了,車輪磕到路上一個石塊,軸承松動,竟讓整個車輪側(cè)倒在地上。

馬車前頭一匹老馬奮力往前拉車,趕車的老漢急的滿頭大汗,

只怕后面的官員等著急了真的抓人,

忍著心痛,拿著馬鞭一下一下地抽打著馬背,罵著:

“老畜生,快用力拉啊!”

老馬背上已經(jīng)滿是血痕,哀鳴著,不時揚起前蹄,卻使不上多大力氣,哪里能拉得動那馬車分毫。

按理說,被擋住的侍衛(wèi)車馬隊伍從一側(cè)繞一繞,也能勉強過去,

可這卻事關(guān)官員的臉面尊嚴(yán),對方如何肯遷就。

想來這官員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他手下哪些如狼似虎的侍衛(wèi)們更是兇狠。

這種官員爭道的事在京城中并不算什么新聞,幾乎每日都要發(fā)生幾起。

楚巖正想指揮馬車倒回去,從其他巷子繞回家去,不管這檔子閑事。

可是,他忽然看到那趕車?yán)蠞h邊上還蹲著一個老人,

撫著胸口,不住喘氣,竟然是秦可卿的父親秦業(yè)。

他今日沒有穿他那身舊官服,而是一身青衣直輟,

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小戶人家的西席。

難怪那些侍衛(wèi)敢如此囂張!

要不要去幫忙?

若是想與秦可卿結(jié)緣,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楚巖還在猶豫,這時候看到那京營侍衛(wèi)簇?fù)碇鸟R車掀開了簾子,出來一個身著錦袍官服的青年,

卻是楚巖的熟人,前幾日才見過、吵過架的人,謝鯨。

他最近幾日已經(jīng)得到情報,這謝鯨也在京營內(nèi)運作對付他,

揚言只要他敢去上任,就讓他好看。

來而不往非禮也!

如今在朝廷禮儀中本就是文官清貴,以秦業(yè)文官的官職,就是明目張膽堵在這里也不算壞規(guī)矩。

什么粗鄙武官,竟敢在清貴的六部文官面前囂張!

只是這不是一般的武官,而是侯爵之后。

而秦業(yè)雖是六部文官,可出身寒門,又沒有進士身份。

靠著一個舉人的出身苦熬多年,又兼有些營造方面的特長,這才熬到了工部營繕?biāo)局魇碌穆毼弧?

每月俸祿二兩五錢,比榮國府里的通房丫鬟月錢略高些,

卻遠(yuǎn)比不上各房正妻的每月二十兩。

所以原劇情來中,秦可卿嫁入寧國府,

從經(jīng)濟上看,確實是秦家高攀了。

俗話說,錢是人的膽。

這也是原劇情中秦家在賈府面前伏低做小的來由。

按說工部也是個肥缺,他這個主事也不應(yīng)該窮成這樣。

只是他是熬資歷上來的,與那些進士出身的才俊們處不到一塊,那些有油水的事也派不到他頭上。

平日里的人情、各種孝敬、攤派又多。

他還有善心,要接濟同族孤寡。

更兼數(shù)年前買下房產(chǎn),欠下許多饑荒,這一二年才勉強還清,哪里還有余錢買一輛好馬車。

實際上,若沒有其他旁門收入,大多數(shù)的京官過得都和這秦業(yè)差不了太多。

就因為窮,一貫伏低做小,像現(xiàn)在這樣局面,秦業(yè)至少占著七分理,依然不敢惹對方。

“秦大人,你感覺如何?

在下楚巖,那日在南郊祭壇排練時與大人有過一面之緣,”

楚巖走過去,把他扶起來:

“大人先到一旁休息一會子吧。”

看來自己真是發(fā)達(dá)了,現(xiàn)在竟然敢當(dāng)街扶老人……楚巖腹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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