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章魚一同攙扶著泰勒進入他休息的帳篷,在泰勒的指引下兩人終于在手提箱的夾層中找到了那本特殊的魔法筆記殘本。
抄寫這筆記的家伙似乎并沒有完全學會拉萊耶語,所以抄寫的大部分內容有些語句上的錯誤,根本無法與阿比蓋爾遺留的那些魔法書相提并論。
“找到了!還好這里記錄了與詛咒相關的部分。”
夏洛克快速的翻閱不厚的魔法筆記,很快便在其中找到了與詛咒相關的部分,并與章魚一同將那一個個跳動的字母收入眸中。
伊格的詛咒,來自羽蛇神的詛咒,任何妄圖傷害伊格子孫的家伙都會受到祂的詛咒,在惶恐不安之中變成一條弱小的斑點蛇。
實驗一:我們發現這種詛咒主要分布于姆大陸的伊格神廟之中,在終北大陸極為少見,但并不代表終北大陸不存在這種詛咒。
有證據可以證明,距今三百年前,大不列顛大量捕獲姆大陸原住民以充當奴隸,導致羽蛇神的信仰得以在終北大陸傳遍,并與終北大陸本土的上帝信仰產生了一定的融合誕生了一位全新的舊日支配者,千萬邪祟之父詭境深淵的禁忌,伊坦庫爾!
注意:所有信仰伊坦庫爾的智慧生命都已經消亡,祂就是毀滅與末日的象征,有理由懷疑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正是因為祂而沉沒在深邃而神秘的海洋之中。
實驗二:經過上千種嘗試之后,我們發現伊格的詛咒有極小的概率使人類獲得進化,變成上半身為人,下半身為蛇全身覆蓋鱗片的類人生物,傳說中的遠古文明種族,蛇人!
但這并不是它們增加同類的主要方法,也不會用帶有成見的目光看待這部分由其他智慧生命轉變的族人,因為他們真正做到了一視同仁,這一點遠比人類優秀。
注意:這并不代表將死的人類可以通過轉變為蛇人繼續存活下去,事實上當徹底轉變為蛇類之后,你的精神將與這具身體不再有任何聯系,你的記憶將會成為新生蛇人的知識,你的意識將會被抹除,永遠不會有蘇醒的那一天。
實驗三:如上所述,徹底變成蛇類的可憐家伙沒有任何辦法重新變回人類,對于他們來說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脫。
至于身體部分轉變為蛇類的人類,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還有機會可以變回人類,但他們也是不幸的,因為他們即便恢復了人類的身體,也會多出一些蛇類的習慣,比如喜歡生吞各種蛋,體溫也會逐漸下降,變成名副其實的冷血動物。
經過我們的不斷研究后發現,用蛇人的膽囊配合蛇人的脊椎液與混合著詛咒之源的地下水可以調配出讓身體部分轉變為蛇類的人類徹底擺脫伊格的詛咒的魔藥,但代價是十年的生命。
注意:身中詛咒的人類服用蛇人膽汁無法重獲青春,哪怕解除了詛咒也是如此,因為詛咒已經改變了人類的身體,使其對所有與蛇人有關的事物都產生耐藥性,其中就包括膽汁與毒液。
“蛇人的膽囊與蛇人的脊椎液應該都可以從蛇人身上獲取,可這個混合著詛咒之源的地下水應該如何獲取?普通的地下水應該沒用對吧?”
夏洛克用困惑的目光看向陷入沉思的章魚,問出了泰勒心中的疑問,因為他們已經找到了地下水的位置,也曾解剖過蛇人的身體,但卻并沒有找到膽囊,仿佛被人提前取走了一般。
章魚想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了一本只有十來頁的手抄本,被人用釘書針粗暴的釘在一起,殘缺的書封之上用古英語書寫著《詛咒之書》!
對于這種與詛咒有關的書籍,夏洛克始終心生敬畏,因為絕大部分詛咒只是了解,便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不但自己會遭受詛咒,就連與自己有關的人也會因此而遭殃。
總之,這種書籍是神秘學書籍中最為危險的那一類,是必須要銷毀的禁書,但對于現在的泰勒來說,這就是可以救他性命的寶物,為了活下去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詛咒之源是在沒有神祇力量加持的情況下的替代品,伊格畢竟是姆大陸的舊日支配者,無法將絕大部分力量投影過來,為此就需要一個替代品,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詛咒之源就在神廟地下。”
“夏洛克先生,章魚先生,明天我會再次帶領眾人一起深入神廟,希望你們可以提供幫助,我愿意支付雙倍的報酬!”
直到此刻,泰勒怎么會不明白夏洛克與章魚的價值,想要解除詛咒就必須獲得這兩人的幫助,為此,他只能提高報酬,來引誘兩人的承諾。
可還不等兩人給出答復,帳篷外卻響起了刺耳的槍聲,意外悄然而至,根本就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少女的尖叫聲與蛇吐著信子的嘶斯聲不絕于耳,夏洛克沒有猶豫抽出裁決黑刀沖出了帳篷!
……
……
時間回到三分鐘前,山姆、泰普爾與溫尼莎正坐在篝火前,談論著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不時還會傳出少女的嬌笑聲,讓這夜晚多出了幾分生氣。
“那一次考古可真是驚險,多虧了泰普爾先生救了我一命,否則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真的嗎?原來考古也這么危險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
溫尼莎為山姆更換后頸處的繃帶并處理著傷口,沒有也沒留意過四周突然多出了古怪的沙沙聲,就像是有什么無足的爬行動物正扭動著身體在樹葉上爬過,讓人心生不安。
“這一次的考古也很危險,你看我還算走運,只丟掉了一塊不大的皮膚,可泰勒先生可就慘了,身上都長滿了蛇鱗,我有預感,明天他絕對會增加報酬,讓我們進入那座神廟。”
“只要可以得到報酬,我愿意冒一定的風險。”
泰普爾撫摸著手中的吊墜,并不時看著吊墜內的照片露出微笑,這便是他愿意參與到這次探索的原因之一,他必須在一個月內湊齊三百英鎊,否則他將會失去他年僅七歲的女兒。
“這是泰普爾先生的妻子與女兒嗎?”
溫尼莎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泰普爾手中的吊墜,看到了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妻子美麗,女兒可愛,正是泰普爾的妻女。
“沒事的,泰普爾,你一定可以帶著報酬平安返回阿卡姆的,沒必要太過擔心。”
“但愿如此吧。”
“泰普爾先生生活并不富裕嗎?抱歉!是我太失禮了,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話,請無視我的無禮言論。”
見到溫尼莎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泰普爾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對方說的也沒錯,如果生活富裕的話,他就可以支付女兒的醫療費,妻子也就不必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了。
“我女兒得了肺結核,醫生更是直言,如果不在這兩個月內進行治療的話,無法活過十歲生日,但肺結核的治療費用過于昂貴,并不是我這種普通家庭可以支付的,但幸運的是我遇到了泰勒先生,只要完成了這次探索,便可以得到大筆英鎊,也就可以支付女兒的治療費了。”
“沒事的,有夏洛克先生在,我們一定會平安離開這里的。”
聞言山姆與泰普爾只是對視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夏洛克表現出來的專業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遭遇巨大沙蟲那次,還是這次與泰勒一同深入神廟,都足以讓眾人對他的態度改觀,這個年輕人的確有些本事。
就在三人聊著山姆與泰普爾以前參與的考古探索時,一根漆黑的毒針從泰普爾身后射出,命中了這位可憐父親的左臂。
泰普爾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可以感知四周發生的一切,但卻就是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只能如同爛泥般栽倒在地面上。
“泰普爾先生!你沒事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溫尼莎失聲尖叫,山姆也是一驚,立刻拿起了身旁的雙管獵槍,向著傳出沙沙聲的草叢扣動扳機,扭頭向著溫尼莎喊道:“溫尼莎!快去把大家都叫出來!有東西過來了!”
確認泰普爾并沒有生命危險后,溫尼莎立刻跑向泰勒的帳篷,想要通知還在其內的夏洛克與章魚,可她才剛邁出幾步,一條水桶粗細通體雪白的大蛇從草叢中沖出,張著散發腥氣的血盆大口咬向少女的身體,企圖將其一口吞下。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時,聽到女兒呼喊的沃爾瑪醫生手持雙管獵槍從帳篷內沖出,向著那條還停留在半空之中的蟒蛇果斷開槍。
白色蟒蛇的頭顱猛的炸開,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煙花,血液混和著腦漿四處飛濺,唯有無頭的尸體失去了前進的力量,如同破麻袋一樣摔落在地上。
無需他們繼續呼喊,夏洛克與章魚也已經拿上了霰彈槍從泰勒的帳篷內走出,并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以防止有人再次受到偷襲。
也就在此時,密密麻麻的毒蛇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將幾人所在的營地圍個水泄不通,根本就無法逃脫。
“把帳篷點燃,制成火把,然后集中一個方向,先沖出去再說!”
即便面對如此處境,夏洛克依舊可以冷靜分析,這些毒蛇因為長期生活在地下的原因,雙眼已經退化,對光線十分的敏感,這便是他們逃脫的一線生機。
眾人沒有猶豫,立刻按照夏洛克的命令制作火把,然后聚在一起向著一個方向沖去。
正如夏洛克預料的那般,當火把散發的光芒靠近之時,四周的毒蛇就像是遇水的螞蟻,紛紛避讓開來,并沒有輕易發動攻擊。
然而還不等眾人高興的太早,一條條手持特制骨刀的蛇人攔住了眾人的退路,就在雙方即將爆發沖突之時,為首的蛇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們并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我可不這么認為。”
在場的眾人唯有夏洛克與章魚并沒有因為蛇人使用人類的語言而感到驚訝,畢竟能夠建立文明的生物,在智力方面怎么可能會比人類差呢?
為首的蛇人忌憚的看了眼夏洛克手中的黑刀,目光森冷的笑道:“這里畢竟是我們蛇人的領地,若是真打起來你們必死無疑,而我之所以愿意與你們交談,事實上是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
“你也說了這里是你們的領地,我實在不認為有什么事情是你們做不到,但我們卻可以提供幫助的。”
“的確,你們人類的身體實在是過于脆弱,根本無法與我們蛇人相提并論,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正因為你們的弱小,從而使你們擅于使用各種工具,這是我們所欠缺的。”
這條蛇人似乎并沒有夏洛克想象中那么狂妄自大,甚至遠比某些人類要清醒的多,可以虛心接受人類的長處,也不會刻意去回避自己的短板。
也許正是因為不喜歡與人類來往的原因,夏洛克竟覺得這些蛇人要比那些心思復雜的人類要順眼的多,強硬的態度也有了松動,竟真有了與對方合作的想法,畢竟眼下的處境對他們極為不利,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說來聽聽,你需要我們怎么幫助你?”
夏洛克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卻并沒有讓其他人放下抬起的槍管,手中的裁決黑刀也依舊蠢蠢欲動,似乎只要對方流露出絲毫惡意,他便會砍下對方的頭顱!
“實不相瞞,我需要你們殺死一個人類,這對于你們人類這種喜好自相殘殺的種族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不是嗎?人類。”
“好,只要你放了其他人,并解除他身上的詛咒,我可以跟你走一趟。”
夏洛克抬手指了指虛弱的泰勒與精神緊繃的眾人,就像是在說自己一個足以,這份自信讓為首的蛇人猶豫了片刻,便卻并沒有同意他的要求。
“解除詛咒沒有問題,但你們所有人都必須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