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萬里走天來,潼關千仞鎮河隈。三省犬牙爭地險,百川龍戰赴滄海。
殘垣猶記興亡跡,逝水長吟今古哀。登臨莫嘆關河險,天地蒼茫入酒杯。
卻說傅寶華、過劍飛他們這一行人,趕車騎馬,緊緊跟在何彥升和他的衛隊后面,在西安京兆驛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夜后,大家也不想著在熱鬧繁榮的西安城里多耽擱。第二天,天剛亮,他們就離開西安城,馬不停蹄地朝著臨潼走去。
且說武相臣和胡連兩人跟著押運的隊伍不慌不忙往前行走著,他們倆騎馬走得不緊不慢,一邊走還一邊東張西望,好像心里藏著什么事兒。
走著走著,武相臣不經意間回了一下頭,這一回頭可把他嚇得不輕,他看到高橋蓮他們那一行人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緊緊跟在后面,那距離不遠也不近,剛好能讓他們看到對方的身影。胡邊看到武相臣的表情不對,也趕緊回頭看,這一看,他的臉色也變了。
兩人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有人突然在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塊大石頭,驚起了層層波瀾。昨晚的失敗事兒頓時便浮現在了腦海里。面對著高橋蓮他們無聲的催促,兩人自是心煩意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寫滿了無奈。沒完成的事兒就像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他們心里,讓他們渾身不自在。
為了能把心里這塊大石頭搬走,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想法,他們表面上還是跟著隊伍不緊不慢地行走,可暗地里卻開始留意起周圍的情況,眼睛不信地到處瞅,想著看看有沒有機會能下手,好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臨潼,這座在歲月長河中熠熠生輝的城市,它的名字背后藏著一段與河流緊密相連的故事。在城市的東邊,有一條名為臨河的河流靜靜流淌。河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它宛如一條靈動的藍色綢帶,沿著城市的邊緣蜿蜒前行,為臨潼帶來了生機與活力。而城市的西側,則是波瀾壯闊的潼河。潼河的水流湍急,河水奔騰呼嘯,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歷史與故事,正是臨河與潼河這兩條河流,一東一西將臨潼緊緊環繞,賦予了這座城市臨潼這個富有詩意的名字。
從地理位置上看,臨潼位于陜西關中平原的東部,關中平原,這片被譽為“八百秦川”的土地,是中國歷史上重要的農業產區和文化發祥地之一。而臨潼就像是鑲嵌在這片平原上的一顆璀璨明珠,以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豐富的資源,成為了西安這座千年古都的東大門。它宛如一座緊固的堡壘,守護著西安的安全與繁榮。歷代,這里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無數次的戰爭和戰役在這里上演,見證了歷史的興衰與變遷。
臨潼的南部,是聞名邇的驪山,驪山海拔適中,山勢起伏連綿,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臥在大地之上,山上植被豐富,森林覆蓋率極高。春天,漫山遍野的花朵競相開放。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五彩斑斕,美不勝收,漫步在山間的小道上,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之人,讓人陶醉不已。夏天,綠樹成蔭,是避暑的好去處。山上的空氣清新宜人,帶著一絲淡淡的草木香氣,讓人心曠神怡,秋天,是驪山最美的季節,楓葉如火,銀杏金黃,層林盡染,仿佛一幅絢麗多彩的油畫。冬天,驪山銀裝素裹,宛如一個童話世界。潔白的雪花覆蓋在山巒、樹木和古建筑上,形成了一幅幅美麗的雪景圖。驪山不僅自然風光秀麗,而且還是女媧煉石補天、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等歷史典故的發生地。
卻說傅寶華、過劍飛一行人,跟隨著何彥升他們的馬車后面,驅車趕馬,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聊談著當地風土人情,歷史故事,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接近中午的時候,便抵達了咸寧縣城。
且說傅寶華一行人一路馬不停蹄、風餐露宿的奔波,歷經了不少艱辛,順利抵達了咸寧縣城的在城鋪。
當他們看到在城鋪一切都已安排得妥妥當當,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停車,下馬,接著,他們前往洗漱處洗去了一臉的灰塵和汗水后,轉身進了飯堂,當看到豐盛的飯菜已經端上桌,就等著他們就餐時,眾人自不客氣,立刻圍坐在一起,揮動著筷子,隨著便狼吞虎咽、大快朵頤地吃了午飯去。
吃完午飯,大家就地稍事休息了一會兒,養足了精神。隨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眾多立刻起身,重新跨上馬背,或者登上馬車,便朝著臨潼縣城的新豐驛走去。
卻說武相臣、胡連這兩人,心懷鬼胎,早有竊書之念。本想趁眾人吃完飯休息的空當,去前往馬車停放馬廄那里偷古書。他們盤算好了,等大家都放松警惕去休息,就悄悄撕開上面的封條,打開裝古書的箱子,把書偷走,而后遁形無蹤。
剎時間,兩人自也沒有心思吃午飯,三下五去二,胡亂扒了幾口,做了個樣子后,即刻起身,隨著便往馬廄那里走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人算不如天算,二人萬萬沒有想到,剛走到馬廄那里,還沒等他們靠近馬車呢,眾人就陸陸續續地也回來了。二人見狀,暗叫不妙,可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打消這次偷書的念頭,想著等下次再找機會了。
卻說傅寶華他們這一行人,有的坐車,有的騎馬,緊緊跟在何彥升、陳曦他們的馬車后面。一路上,他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聊說當地的風土人情,歷史典故,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黃昏的時候,他們便順利地抵達了臨潼新豐驛。
且說傅寶華他們一行人,進得驛站,抬眼望去,只見站內一切早已安排得妥妥當當,他們心中自是歡喜,隨媽順手將韁繩遞給驛卒,吩咐其照料車馬’喂食草料,安排妥當后,他們腳步輕快地邁進客房,將隨身攜帶的行囊一一放下。
稍作整理,他們立刻前往洗漱之處,一番細致的梳洗過后,臉上的灰塵與汗水被盡洗數洗去,整個人頓時清爽了許多。隨后,他們信步走進餐廳,只見桌上飯菜已經齊備,自是高興,立刻叫喊著坐了下來,隨著便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飯之后,大家安靜地坐在一起閑聊了一會兒,看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就像一塊大黑布慢慢遮住了天空。接著,大家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武相臣和胡連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家伙,心里打著各自的壞主意,行動起來卻畏畏縮縮、瞻前顧后。他們又是吵鬧又是折騰,可眼看著根本沒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折騰到最后,兩人也沒了轍,只好各自灰溜溜地休息息了。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傅寶華、過劍飛他們一行人像往掌一樣,吃完了早飯,接著,大家紛紛動手,有人牽馬、有人套車,很快就把一切準備妥當,隨后,他們跟在何彥升的車子后面,沿著那條彎彎曲曲的官道,便朝著渭南縣的豐原驛走去。
書不贅言,話不重陳。且說傅寶華他們一行人,緊緊跟在甘肅布政使何彥升以及學部員外郎陳曦他們的車轎后面,沿著彎彎曲曲的官道,這三天多來,他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先后經過了渭南縣的豐原驛、華州的華山驛、華陰縣的潼津驛、到了這天下午的時候,他們一作人便無事無非,順順利利地抵達了潼關廳的潼關驛。
潼關縣地處SX省關中平原東端,其地理位置頗為重要,東與HEN省靈寶接壤,西同華陰相連,南和洛南相接,西北方向與大荔毗鄰,北隔黃河與SX省芮城縣相望。作為關中地區的東大門,潼關縣是連接西北、華北與中原的關鍵咽喉要道。
潼關城修筑于潼水匯入黃河之處,它順著山勢蜿蜒曲折而建,城墻周長一十一里七十二步,高度為五丈,南面城墻的高度是北面的兩倍。城的北面下方臨近黃河,洶涌的波濤如環帶般環繞著城池;東面跨越麒麟山,西南跨越象山和風山,山勢高峻,巍峨聳立。
潼關城正對著風陵渡,北面與蒲關相連,黃河沿岸的險要地勢連綿相接,實在是天然形成的雄偉地勢。城門共有六處,每處設有兩道城門,中間有甕城相連通,東門題字為“屏藩兩陜”,西門題字為“控制三秦”,南門分別題字為“上南麟游”和“下南風翔”。北門分別題字為“大北鎮河”和“小北拱極”。
潼著城東連接著鼎湖,西邊與太華山相接,秦嶺在城的南面形成天然屏障,黃河在城的北面環繞而過。這里堪稱是神明庇佑的神秘之地、帝王居所的門戶,自古以來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
卻說傅寶華他們一行人,跟著甘肅布政使何彥升,在潼關驛住下之后,吃了晚飯后,一看時間離天黑還挺早,于是,大家便結伴上街游玩去了。
卻說武相臣與胡連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家伙,行事向來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他們倆既惦記著偷竊敦煌古書,又怕行蹤敗露被人發現,而遭到官府追拿,這三四天里,天天都絞盡腦汁想找機會下手,怎奈廣盛鏢局的人看守得密不透風,任憑他們幾次三番試探,終究是一無所獲。
在敦煌古書沒有偷到手的情況下,他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直打鼓。他們比誰都清楚,高橋蓮那幫人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眼瞅著良子、櫻子等人天天在暗中催逼。總得給對方一個交代。兩人在街上踅摸半響,很快瞧見高橋蓮他們就住在一家史為“悅來客棧”的地方,便硬著頭皮,徑直走了過去。
且說高橋蓮他們這伙人,原是東洋倭賊,自打聽聞知曉了敦煌古書要押運回BJ的消息,便一直暗中窺伺傅寶華一行的動向。先前見那伙馬匪與古氏兄弟明火執仗地強搶,最終都落個失敗的下場,他們掂量著自家實力,便動了用美人計行竊的歪心思。
高橋蓮他們當看到武相臣、胡連二人,在蟄伏三四天后終于自動尋上門來,還當他們已經得手,頓時喜上眉梢。良子、櫻子更是立刻堆起滿臉嬌笑,扭著腰肢迎上前去,聲音甜得發膩:“哎呀,親愛的,得手了吧?”
武相臣被這聲問得脖子一縮,臉上的橫肉突突跳了兩下,他偷眼瞟了瞟高橋蓮那張藏在陰影里的臉,喉結滾了滾才啞著嗓子開口:“那……那事兒沒成。”
“什么沒成?”良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櫻子也收了媚態,兩道柳葉眉擰成了疙瘩。
吉岡氣得雙眼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滿臉恨意地罵道:“我說你們倆,怎么就這么笨呢!就這么么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我看啊,也真沒有人了。”
小泉氣得直跺腳,恨鐵不成鋼地大聲說道:“你們倆啊,我都不知道咋說你們好,就這么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兒,三四天過去了,居然都沒有辦成,你們可真是笨到家了!”
胡連趕緊往前湊了小半步,腰彎得低低的,活像一只煮熟后蜷縮起來的蝦米,忙不迭地解釋道:“二位,真不是我們不努力做事,實在是那廣盛鏢局的人實在看守得太嚴密了,白天就不說了,晚上他們輪流值班,一步都不離開,我們倆這幾天晚上,一直等到半夜三更,都沒找到下手的機會。不然的話,我們倆早就把古書給拿到手了。”
“廢物東西!”高橋蓮氣得柳眉直豎,猛地把手里的茶碗往桌上一磕,濺出了半碗茶水,“當初你們倆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說這事萬無一失,現在倒好,拿不到東西了,就開始找借口了?”
武相臣被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噗通”一下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他們趕忙陪著笑臉,急切地說道:“高爺您別生氣!再給我們四天時間,不,三天就行!就三天時間!經過這三天的活動,我們已經摸清了鏢師們的換班規律了,到時候肯定能把東西弄到手的。”
“沒錯啊,經過這幾天我們四處行動,已經把他們的換班規律摸得透透的了,到時候,我們哥倆肯定能把事兒辦成的!”胡連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下,額頭都快碰到青磚地了,趕忙說道:“要是再辦不成,蓮爺您想怎么處置我們哥倆都行,我們絕對沒有二話!”、
高橋蓮微微瞇起眼睛,目光如炬,指尖在茶碗沿上慢悠悠地劃著圈,那動作看似隨意,卻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沉。良子和櫻子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默默地退到一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屋子里安靜得有些壓抑,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過了好一會兒,高橋蓮才冷笑一聲,那笑聲冰冷而尖銳,如同寒風中的冰凌:“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但是如果下一次還是如此空空如也的話——”說著,他突然毫無片兆地抬手,手中的銀簪如同一道閃電,“噌”的一聲釘進對面的木柱,銀簪的尾端還在不停地嗡嗡震顫,仿佛在警告著什么,“這東西,下次就會釘在你們的腦門上,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武相臣和胡連聽到這番話語后,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蒼白,猶如一張毫無血色的紙張,那神情仿佛是親眼目睹了世間最為恐怖的景象,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他們不敢有絲毫遲疑,趕忙點頭哈腰,如同兩只搖尾氣憐的哈巴狗,開口回應道:“是、是、是,我們定會按時完成任務的。”
高橋蓮神色冷淡,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好,我姑且再信你們一次。現在你們可以走了,今晚就不想著再留住了。”
“是、是、是……”武相臣和胡連聲音顫抖,帶著明顯的恐懼,連連答應著,他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撐起身子,腳步虛浮而踉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隨時可能摔倒。他們慌亂地退出房門,眼神中滿是驚恐,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隨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舍急慌忙地逃離了悅來客棧。
且說吉岡、小泉這些人,看著武相臣和胡連那慌不擇路、狼狽逃離的樣子,臉上滿是嘲諷和不屑,心里自然是一點兒都不相信他們剛才的那些保證。他們心里清楚得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倆不靠譜的人身上,那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就跟在刀尖上舔血,在火坑邊跳舞一樣危險。
吉岡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罵了一句:“哼,這倆家伙,一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兒,骨頭都軟了,純粹就是兩貪色沒用的廢物!咱們之前在他們身上浪費了那么多好資源,真是白瞎了!”說完,他立刻轉身,隨著便和高橋蓮他們,商量起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來。
“……”
“高橋君,情況不妙啊,武相臣和胡連這倆笨蛋,我看他們根本靠不住。如果咱們還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他們身上的話,萬一,他們還是辦不成和話,那咱們可就全完了。必須要有另外的對策才行,高橋君,你看下一步,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高橋蓮坐在椅子上,身體一動不動,眼神深邃而神秘。他深默了片刻,然后緩緩抬起頭,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不慌不忙地說道:“怎么辦?吉岡,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利益往往能驅動很多人。中國人不是常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出勇夫嘛,”咱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如此這般,你們看如何?”
吉岡聽了這主意,低下頭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辦法挺靠譜、能行。于是馬上點頭贊同道:“這主意不錯啊,那就按這個來辦。我現在就出發去弄。”
高橋蓮神色平靜,語氣沉穩地勸說道:“別著急,他們乘坐的馬車按照正常速度,一天也就走七十里路,而單馬的速度一天可以跑三百多里,咱們時間很充裕。明天早上,你和櫻子兩個人提前出發,先過黃河就行。”
吉岡眼睛一亮,爽快答應道:“好的,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
花開兩朵,各表不說。暫且擱下吉岡與櫻子先行渡過黃河,前往山西招攬幫手、準備大干一場的情節。且把目光聚集在武相臣和胡連身上,這二人灰溜溜地、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驛站。他們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將深陷美人計的丑事宣之于口。而此時,廣盛鏢局的鏢師們把驛站看守密不透風,像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為了偷得那珍貴的敦煌古書,武相臣和胡連,在不甘心的情況下,隨著便絞盡腦汁地琢磨招去。
次日天剛蒙蒙亮,清晨的涼意還彌漫在空氣中,他們起床吃了飯,跟著隊伍,來到了風陵渡,考慮到過河時馬可能會受驚,便用布給馬眼睛蒙上,然后依次登上船只,等船順利渡過了波濤滾滾的黃河后,他們沒有片刻耽擱,沿著官道,馬上朝著蒲州府永濟縣方向,隨著便揚鞭催馬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