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低聲應著。

檢查門窗有無關好后，主動進了內室，端坐在床沿，杏黃衣衫解開一層后，半褪至肩下，露出如雪般的肌膚。

“段大哥，我準備好了……”她微微側首，發絲被她束著，整齊垂落在左邊耳畔，“你還在那做什么？”

段譽仍舊坐在外室桌邊，淡淡道：“這不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嗎？”

鐘靈嘟囔一聲，提高了一些音量，道：“我……愿意。”

他來到內室入口處：“靈兒你說什么呢？我沒有聽清。”

“明明都聽到了，就是想笑我……”

鐘靈在心中哼了哼，提上自己肩上的衣服，跑到段譽身邊，去抓他的手腕，然后大聲道：“我說我愿意，而且準備好了。”

段譽被她拉過去后，這才從懷中取出玉蜂漿的瓷瓶，坐在床邊。

但方才鐘靈還膽子大得很，這會兒段譽坐在身邊，倒是扭捏了。

她粉拳在段譽大腿上捶了一下，背過身去，坐在床上，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像剛才一樣褪去了肩上衣衫。

“恢復得不錯，傷痕幾乎已經消失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大概上次我幫你涂抹多了，導致這里，”段譽用手指觸碰到鐘靈的衣服，她明顯顫了一下，“明顯比其它部位又白上一分，反而顯得不美。”

鐘靈抿唇，閉上眼睛，指尖勾著衣衫又往下拉了半寸。

“那你這次少涂一些，涂均勻一些。”

閃電貂已經吃飽，在樹下假寐。

窗外雀鳥并未感知到什么危險，各自啁啾著，偶有晨間清風穿堂而過，帶來些許涼意。

段譽蘸了玉蜂漿的指尖輕輕落在她肩頭，觸感溫軟細膩，彈性十足，還有一絲香氣傳來，像是初綻的玫瑰花瓣。

鐘靈身子微微一顫，卻手撐著床，并不如何躲閃，任憑段譽施為。

玉蜂漿瑩潤如蜜，在他指腹化開。

鐘靈閉著眼，長睫輕顫，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只覺比早起時遇到的晨光還要更暖三分。

段譽笑道：“你抖什么？”

鐘靈強自鎮定，克制著身上傳來的酥癢，淡淡道：“我沒有抖。”

“呵呵，你最好沒有。”

院中風光正盛，風過時落英紛飛，不時還有一兩片落葉垂下，悄然落在門口，無人察覺。

“好了，”段譽收回手，嗓音微啞，“這里該夠了。”

鐘靈攏上衣衫，回眸一笑，頰邊梨渦淺淺：“多謝段大哥。”

【鐘靈當前色欲惡念已消除，獲得中級獎勵，半年精純內力。】

她指尖無意識地撫過方才他觸碰的地方，仿佛那溫度仍未散去。

鐘靈指尖輕點玉蜂漿瓷瓶，杏眼流轉：“段大哥，這玉蜂漿……可還多嗎？”

“你還想我幫你再涂一些？”

“不是想……是……”

“哎呀，”她沒想好理由，索性用行動表示了。

只見她忽地掀起衣袖，露出半截雪臂，在段譽眼前晃了晃。

“我是想著，既然能對肩膀祛疤美白……”她聲音漸低，腳尖蜷縮著，在床上畫了個圈，“那對別處，應該也有美白之效吧？”

“感覺出谷以后的這些天，我都被曬黑了不少，再回家娘親都未必能認出我來了。”

段譽道：“自然有效，面部啊、肩頸啊、雙手雙腳啊，都可以。”

鐘靈頓時十分驚喜，可如此直白向段譽索要貴重之物，又有些不好意思：“那會不會用得太多了，這個玉蜂漿應該很珍貴吧……”

“比起靈兒你的容貌來，些許玉蜂漿算得了什么？”

鐘靈嬌哼一聲：“那段大哥你之前怎么不說？”

“不是靈兒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嗎？我一個男人，怎么好意思讓靈兒你褪去衣衫呢？”

“那我就好意思了嗎？我看你就是想惹我生氣，你壞死了！”

段譽往前坐了一點，端詳著鐘靈的面容和神情，問道：“生氣了嗎？我怎么覺得，你很開心呢？”

“才沒有！就是生氣！我有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第一時間給你的，你還天天擼我的閃電貂……”

段譽將手重新放在鐘靈肩上：“好好好，就當是我不對，那靈兒你以后天天都這樣，讓我給你涂抹玉蜂漿嗎？”

“誰要天天啦，我……”

“哦，是我要天天，靈兒沒有要，也沒有想。”

感受著段譽在耳后傳來的溫熱氣息，鐘靈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她雖經常出現小女子之態，但性子實際上要比李莫愁跳脫些，所以不會出現太多的口是心非。

比如這會兒，就“大大方方”低聲道：“其實也有想的。”

“感覺這玉蜂漿涂在身上，是溫熱的，很舒服。”

段譽呵呵一笑，將玉蜂漿倒在手指些許，拉過鐘靈的手，點在她手指上。

“哪里溫熱了？這玉蜂漿可是清涼的緊呢。”

他換了只手，放在鐘靈的肩頭：“倒是我的手，有些溫熱，你說的溫熱、舒服什么的，該不會是這種感覺吧？”

鐘靈垂下眸子，望著手指上那一大滴琥珀色的玉蜂漿，段譽的指尖正輕輕從她肌膚上撤離。

一點玉蜂漿都沒有涂抹的手放在她肩頭上，雖然沒有揉搓，但卻在她肩頭留下一道比蜜更稠的溫度。

鐘靈細細感受了一下，忽然怔住——原來那令她心尖發顫的溫熱，從來不是玉蜂漿的暖意，而是段譽的指腹摩挲過她肌膚時的觸感？

“我喜歡段大哥……摸我？”

這個念頭如電光般掠過心頭，驚得她耳根霎時滾燙，連跟段譽說話都不敢了。

段譽見她僵住，大手在她肩頭拍了拍，輕聲問了句：“靈兒？”

段譽的手掌寬厚溫熱，指節修長，掌心在肩上，指尖卻能垂到更下方去了。

這就導致，明明只是看似尋常的輕輕拍打、觸碰，卻讓鐘靈感覺，比修煉內功時內力流過經脈還要灼人。

但灼人歸灼人，它又并不像午后的烈日那樣曬，而是如初晨時的陽光一般，柔和、溫暖。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

一個描述出現在鐘靈的心頭。

“連人帶魂兒都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