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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捕妖營

蔡永安相對于其他候騎,年紀算是輕的。

家世更是不錯,蔡家宗族勢力厚植于江州各級,就算有些人覺得他蔡家還不是首屈一指的豪門望族,也是無人敢得罪的經(jīng)營有道之家。

只是他少年得志,為人桀驁,和族中的關(guān)系一直搞得很僵。

仕途上又卡在候騎多年沒有進步,太需要一劑強心劑來緩解他此刻不上不下的中年危機了。

他急于在神策府中養(yǎng)成一套自己的班子體系,為自己在族中重新獲得肯定以及話語權(quán),來重新找回地位和生活的意義。

柳觀的出現(xiàn),算是讓他看到了一點曙光。

神策府規(guī)章制度便是如此,天營實行“隊制”管理。

不論小隊里頭帶隊的是旗頭、候騎還是裨將,甚至是一郡的都尉,本質(zhì)上還是“隊制”管理的變向延伸。

帶隊的話事人權(quán)責一體,原則上承擔一切風險收益,統(tǒng)籌一次任務(wù)中的大小事務(wù)。

就算將來因為人員變動,老隊員能力躍遷,有了更好的去處,當年并肩作戰(zhàn)、同生共死的這一份斬魔情誼,也是難能可貴的情感紐帶。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蔡永安才會對柳觀的去留格外關(guān)心。

“...”

黑磚白墻,廊道長廓。

神策府的建筑風格主打的就是樸實而雋永。

壞處則是新人容易迷路。

柳觀隨著蔡永安等人走出幾段路便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

他索性不去認路,把一切都交給孤身一人走在前頭帶路的蔡永安,轉(zhuǎn)頭和相熟的羅統(tǒng)聊了起來。

“老羅,怎么這么急?早飯還沒來得及吃,就拉著我趕去捕妖營接任務(wù)準備動身?神策府的風格都是這般務(wù)實激進的嗎?”

柳觀苦笑一聲,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叫苦道。

羅統(tǒng)朝蔡永安的背影使了個眼色,示意全是蔡永安一人的主意。

“這你就不懂了,捕妖營的任務(wù)號牌是每天統(tǒng)一時間更新,去晚了誤了時辰,容易賺功勞的好活兒,就全給別人搶完了。到了那時候,就算有些吃力不討好的臟活累活,也得捏著鼻子接了。”

柳觀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旋即又問道:

“這倒是。可我們才剛班師回城一天,連個休整的三五天時間也沒有,就要趕著出任務(wù)?”

羅統(tǒng)啞然失笑道:“那不都是因為你?蔡頭兒估計是被今天早上的事情整怕了,想著早點帶你出趟任務(wù),斷了別人來挖人的念想。”

“而且...”

許萊也湊過來小聲在柳觀耳邊嘀咕道:

“說到底啊,還是中年危機......”

蔡家的治家方針就是如此,年初已經(jīng)對蔡永安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秋來之前還是不能攢夠功勛升任,沒有雙花瑞雪紋的這一身神策緇衣不穿也罷。

蔡家族老和家主自然會從中周旋,將他調(diào)出天營,調(diào)整到一個更有家族情懷,更能為族中大局利益效力的好位置上去。

那些位置,說白了就是高配的駐縣旗頭,充其量變成一個駐區(qū)候騎,更有甚者可能會直接掉出神策府的系統(tǒng)。

一步跨到神策府生涯的終點,成為蔡家更好擺弄的一顆棋子,這對蔡永安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龐大而權(quán)威的宗族,不僅象征著潑天的富貴,有時候也會成為高居天穹又揮之不去的陰影,將人畢生籠罩其中。

心高氣傲的人在這面前顯得尤為可憐。

柳觀心有所感,正視著前方煢煢孑立的蔡永安背影,對這個冷傲少話的候騎隊長,第一次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每個人都在背著自己的秘密負重前行。

柳觀在蔡永安的身上依稀看到了幾分寧相乾的影子。

一行人穿過堂前屏風,就走進了捕妖營。

營內(nèi)箱柜陳設(shè)、司員打扮都和總司營看不出太大差別。

唯有堂內(nèi)四壁,串紅繩,升竹簽,千百片竹簽上刻錄有不同編號,對應(yīng)展柜上收錄的不同卷宗。

柳觀不禁心里犯起了難。

如此繁復(fù)浩大的卷宗,難不成要窮極目力地一片一片對照竹簽編號,再逐卷逐卷翻看?

蔡永安卻沒有多看滿墻竹簽一眼,三兩步走到柜臺前和留有山羊胡子的司員搭話:

“今日可有什么合適的差事?”

山羊胡子停下了手中運筆如飛的狼毫筆,見到來人是蔡永安,只是朝著廳堂里排座候著的司員們努努嘴,搖頭道:

“你也瞧見了,這幾日白蓮教的人都集中在西邊鬧事,幾支裨將隊伍領(lǐng)了令牌趕去鎮(zhèn)壓,其他地方反倒是太平無事。”

“除了幾個氣海初境的妖魔,就只剩下瓊?cè)A境的深山大妖入城掠食百姓,永安,氣海境的差事就是這樣,狼多肉少,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

蔡永安悶聲低頭不語,像是嘆了一口氣。

如若今日行情如此,怕是只能再去巡檢營接活了。

只是巡檢的事情雖然功勞不菲,卻大都曠日持久,需要耗費大把的時間在審訊流程和清查賬目上,不如斬殺妖魔來得利落干脆。

折算下來收益遠不如捕妖營的活計。

“報!”一名司員闖進來,朝著山羊胡子兩手一攤,

“已經(jīng)是三天里的第五具尸體了。死者同樣是被吸干只剩一層人皮的干尸,早上被人擺在大營門前,以尸血在門前青石板上手書‘魔侯羅伽’四字。”

“死者手里還是握著地圖,血印標向荷湖縣,看樣子是沖著地龍婆來的。”

“又來?”山羊胡子愣了一愣。

三日來,不斷有被吸凈血肉化成干尸的新尸體擺放在江州神策總府門外。

手里還都捏著一張地圖,只是地圖的血印標注已經(jīng)從文邑縣一路輾轉(zhuǎn)到了荷湖縣。

而這,已經(jīng)是第三具從荷湖被送來的尸體了。

難不成,這“魔侯羅伽”真敢在荷湖縣駐足下來修整了?

“是那只地龍婆?”

蔡永安聞言,心念微動,眼巴巴地望著山羊胡子,等著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

任誰也能看出,蔡永安對這樁案子動了心思。

山羊胡子兩手合十,在自家的山羊須上搓弄了小一陣,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開口解釋道:

“永安,不是老哥我不關(guān)照你,而是你自己恐怕也知道,那只地龍婆雖然被韓副指揮使信手以風雷殛體,修為滑落,卻至少還有氣海的底蘊,深淺誰也吃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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