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州
- 從斬魔積善開始受祿長生
- 崔云樓
- 2032字
- 2025-06-13 20:00:00
即便是幻想的畫面里也沒有出現過躺著收獲祿命點數的鏡頭。
對于一個一路披荊斬棘,高強度對線才活到今天的人來說,
這樣不勞而獲的收益對他的世界觀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仔細閱讀了面板文字之后,他才逐漸搞清楚,看這大概的意思,
是將他在棲霞縣的全部所作所為和成效當成了一個整體,視為積攢了一件大型善功,給出了一波大的獎勵。
想想也是。
蔡永安這次幾乎不費什么周章就把棲霞上下打掃了個干凈。
全程只需要清點文書資料,審訊口供筆錄,全是文斗,沒有一點動手搏斗的環節。
不都是因為自己提前已經把能干的臟活累活都干完了嗎?
這一切想必都是我應得的罷!
柳觀昂首挺胸地挺直了腰板,看著三百多點的祿命點數,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硬氣過。
他十足高興了小一陣,等興奮的新鮮勁頭過去了,才回過神來看剩下的文字。
這才發現了藏在最后的一行蠅頭小字,還說得語焉不詳的。
嘶……
這祿珍是個啥玩意,聽起來就很傷祿命的樣子啊?
柳觀想到自己此時還處在一群氣海高手的包圍圈里,蔡永安更是老資格的候騎,也不知是什么境界水平。
當然不敢在他們面前研究起祿珍來,要是手上憑空出現一個寶光粼粼的奇珍,該怎么和他們解釋?
放自家法寶出來曬曬太陽透透氣?
只能強行壓抑住該死的好奇心,等到神策府安頓下來,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偷偷躲起來享受逛超市看祿珍的極致樂趣。
“…”
異馬蹄疾,飛電踏風。
穿山林,過田野。
到了第五日,神策府一行人終于翻山越嶺,遙遙望見了江州城門。
城外道路修整,城墻氣勢雄渾。
數丈高的城墻,即便只是遠看,也給人以高不可攀的孤高之感。
江州首府,知州所在的行政重地,第一眼就讓柳觀感覺到了和棲霞縣這種邊陲小城的截然不同。
城下守備戍卒盔甲齊整,軍紀嚴明地查閱通關文書。
手持通關文書的百姓排起了一條長龍,推車挑擔,等著通關放行。
神策府手握巡查重權,特事特辦,自然不在等待之列。
柳觀只需要老實地策馬跟在蔡永安后面,看著他領著隊伍向戍卒展示神策袍胸前袖口的單花瑞雪紋路。
守城的百夫長畢恭畢敬地抱拳行禮,頗為熟稔地笑道:“蔡候騎此去棲霞縣,來回怎地如此迅速?想來是公事辦得順心如意吧?”
蔡永安此行有得有失,終于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也算心情不錯,搖頭淡然笑道:
“談不上順心如意,邊城的事情你也聽說過不少,越往西、往南的地方,白蓮教的滲透就越是厲害,妖魔和當地府衙勾結為禍一方,唉,老生常談了。”
百夫長聞言稍感詫異,偏過身子小心往隊伍后頭掃了一眼。
呦,回來的人可要比出發時的隊伍縮減了不少。
也不知是折了人手,還是留下了主力重犯死守,等待江州來援。
反正不是啥好兆頭。
百夫長識趣地沒有再過多廢話,擺手呼喝了一聲:
“弟兄們,開門放行。”
江州城畢竟是江州城。
看門的百夫長,不過是兵卒序列的小頭目,卻也要是遠強于尋常郡縣行伍的人精。
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分也不能差了。
柳觀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心中對江州不由得又高看了幾分。
似懂非懂地多了幾分對寧相乾的理解。
或許這就是寧相乾對出人頭地的執念所在吧?
城里路面俱是由方正、平整的青石磚鋪排而成,不似棲霞縣的黃泥碎石路,頗見大城氣派。
柳觀一路走來,沿途百姓對神策袍并不陌生,只是他們的眼神不是敬畏和憤恨。
而是仰慕和尊崇。
他不禁啞然失笑。
比起棲霞縣府衙門的神憎鬼厭,好像神策府還挺得民心的呀。
柳觀這邊浮想聯翩,隊伍里打頭的蔡永安卻忽然率隊下馬步行。
眼前一座雕梁畫棟的宏大建筑吸引了柳觀的眼球。
碧瓦黑磚,斗拱飛檐。
檐角雕有兩尊烏金鎮魔神獸。
左為嘲風,右雕狴犴。
嘲風者,代天震懾群妖諸魔之瑞獸。
狴犴者,急公好義,明辨是非,以彰神策府明正典刑,刀下無冤魂之義。
嘲風和狴犴兩者,都是傳說中“龍生九子”的龍子。
而神策府自朝廷中央直至地方,從同屬閣臺的神策帥到縣一級的駐軍旗頭,無不是天子派出的地方化身。
為生民請命,為晉帝分憂。
本就是代天牧民的臣下。
選取這兩種神獸作為裝飾祥瑞,暗合了神策府的職能和身份象征。
內中的學問從古時史典籍、趣聞民俗的角度而言,可以說是奇思精巧。
從為臣之道出發,也是恪守臣子之道的老成持重之選。
叫人不得不佩服當初的設計師和時任江州神策府指揮使。
當然了,這些內容,都是旁邊的羅統逐字逐句向柳觀介紹的。
否則,他一個外來的縣里人,哪里懂得這些州郡上級的門門道道。
甚至,柳觀對這些內容其實是并不感冒的。
封建禮法,官僚教條,對他來說其實是很遙遠的東西。
至少在前世,在他養成世界觀的那關鍵十幾年里,這些東西是遠離他的生活的。
未必是這些所謂的禮法徹底被消滅了,也許只是他被父母很好地保護了起來,遠離了這些東西。
“小柳夫子,江州城果然氣派。”林越秋眼里滿是對神策府光鮮亮麗一面的憧憬。
她繼承了老父親林勁的愿望,兩代人就朝著加入神策府這一個目標努力。
如今愿望達成,來到了祈愿多年的“圣地”巡禮,心情激動些也是在所難免的。
“是啊。”柳觀想到她的身世,不禁也有些替她感慨。
她揪緊了鵝黃色長衣的裙褶,緊張的情緒不言自明:
“只是不懂得教習營和天營、地營是不是在一起吃住,要是隔了老遠,說不定在這莫大的神策府里,我們一年也見不到一面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