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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焚天殘卷現身

  • 卿心照劍明
  • 挖野菜的阿希
  • 4468字
  • 2025-06-22 22:31:47

石門里頭啊,那黑暗可比長廊里的還要濃重呢,就好像全身都被墨汁浸過的水給裹住了似的。

蘇清硯手里的玄霜劍嗡嗡直響,還輕輕顫抖著,劍脊上還沒干的血珠子啊,被寒氣這么一凍,就結成了細小的晶體,在黑暗里還隱隱地發著光呢。

她呼吸的時候,感覺氣息就在喉嚨那兒撞來撞去的。每走一步啊,都走得特別輕。一直到那個泛黃的書頁輪廓從黑暗里冒出來的時候,她突然就停住腳步了。

那是一本破破爛爛的古籍,封皮上“焚天劍典”這四個字啊,顏色都褪成淡金了,可看起來就好像是個活物似的,在空氣里游來游去。

蘇清硯的手指頭不受自己控制地就抬起來了。十年前青鋒山那場大火啊,突然就在眼前閃了一下。那時候她躲在藏經閣的房梁上呢,眼睜睜看著那些殺人的刀光把木門給劈開了,守閣的長老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的,正是這樣一卷泛著金光的殘頁啊。

“別碰。”顧九淵的聲音突然就在耳邊響起來了,還帶著那種壓抑著的急切。

可是蘇清硯的手指頭已經碰到那無形的屏障了。

不是什么溫度的感覺,而是刺痛啊。

就好像有好幾千根細針同時扎進腦袋里一樣,她眼前一下子就黑了,身子踉蹌著往后退了半步,玄霜劍“當啷”一聲就掉到地上了。

喉嚨里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把嘴唇給咬破了,那血腥味和腦袋里那種灼痛的感覺混在一起,可比當年火場里的煙灰嗆人多了。

“是心焰。”顧九淵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手掌心里有星芒閃爍,在她的后頸那里輕輕按了一下,那刺痛的感覺一下子就減輕了些。

他眼睛看向那本古籍,眉毛微微皺起來,說:“這是上古劍修用自己本命的心火煉制的護書陣,只有心里沒什么雜念的人才能靠近,要是不然的話……”他的目光從她變得煞白的臉上掃過,就沒再接著往下說了。

蘇清硯拿手抹了抹嘴角的血,彎下腰把劍撿起來。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團看不見形狀的火焰,冷不丁就笑了,說:“我心里有雜念?”她的手指頭在玄霜劍的劍格上擦了擦,那上面刻著“青鋒”兩個字呢,這可是師父用斷了手指流出來的血刻上去的。她接著說:“我心里一直想著青鋒山那三百個冤死的魂兒,想著把我師門給滅了的兇手,想著要讓劍典再一次出現在世人眼前——這也能算是雜念嗎?”

顧九淵啥也沒說。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張星紋符箓,那符紙的邊兒上泛著銀藍色的光,這符箓是用九淵墓地脈星砂畫成的。

他手指一彈,那符箓就輕飄飄地落在古籍上了。

就見那無形的火焰突然就扭曲起來了,就好像被風吹散的霧氣一樣。

蘇清硯大氣都不敢出,就瞧見第一頁上的字慢慢顯現出來了——“百年之前啊,九淵和青鋒山一起守護劍典,可是有叛徒和外面的敵人勾結在一起,就引發了劍氣到處亂竄,結果山也毀了,人也死光了。”

“轟”的一下子。

蘇清硯耳朵里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她呀,就突然想起自己十歲的時候,在那個亂葬崗撿到了半塊玉佩呢,那玉佩上刻著“九淵”兩個字。又想起師父快不行的時候,一邊咳著血一邊跟她說“莫信傳言”。這十年來啊,她在滄溟界到處走,到處查探,所有的線索都明明白白指向魔族。可現在呢,看著那泛黃紙頁上“叛徒”兩個字,就像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樣,她眼眶疼得厲害。

“原來不是魔族……”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抖,“是咱們自己人……”

“硯兒。”顧九淵把手放到了她的手背上。

他的掌心啊,有著靈體才有的那種涼涼的感覺,不過呢,這涼意卻讓她那發燙的手指慢慢平靜下來了。他的大拇指還輕輕在她手背上那塊舊疤上摩挲著,那塊疤是咋來的呢?當年在火場里,她抱著師父的遺體往外沖的時候,被房梁給砸到了。

這時候,黑鱗突然低低地叫了起來。

這黑鱗可是只千年靈獸啊,本來趴在顧九淵腳邊的,這會兒卻把脖子那兒的黑毛都豎起來了,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角落。

蘇清硯就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就瞧見有一團黑霧正在慢慢地聚起來,慢慢地變成一個人的形狀。

這個形狀是顧九淵,可又感覺不是顧九淵。

那幻象里的顧九淵穿著月白色的長衫,頭發上沒有守墓人特有的那種星紋銀飾,眼睛里也沒有那種經過千年歲月沉淀下來的那種淡淡的孤寂感。他的眼神落到蘇清硯拿著的玄霜劍上,說話的時候聲音就跟被風給吹散的霧氣似的:“一千年前啊,我也像你這么執著過……”

顧九淵的身子一下子就繃緊了。

蘇清硯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在下降——這說明靈體的情緒波動得很厲害呢。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就聽到那幻象接著說:“你想找的真相,可不一定就是你希望得到的答案哦。”

突然,黑霧就散開了。

黑鱗輕輕地“嗷”了一嗓子,跑到顧九淵腳邊蹭了蹭。

蘇清硯扭頭看向他,發現他的睫毛在微微顫動,就像被風吹動的蝴蝶翅膀一樣。

“那是……”她剛要說話,顧九淵就搖了搖頭。

他眼睛盯著那本古籍,眼底有星芒在閃爍,“那是地脈殘留的記憶碎片。

一千年前我當上守墓人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喉結動了動,“阿阮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蘇清硯的心猛地跳快了一下。

她記起來前幾天顧九淵說過,阿阮是他一百年前的未婚妻。

不過這個時候她沒有追問,只是又把玄霜劍握在了手心里。

劍鳴聲突然變得清亮悅耳起來,就好像在呼應她那起伏不定的情緒。

“再試一次吧。”她朝著顧九淵看過去,眼里的淚早就干巴了,就剩下一股火,那火還越燒越猛呢。“我想把這頁翻過去。”

顧九淵瞅了她好一會兒,冷不丁就笑了。他笑得不深,可就跟春天雪剛開始化的時候,照進山谷里的那道光似的。“行。”他又拿出一張星紋符箓,“這回我來幫你。”

那看不見的火焰又被符箓給壓下去了。

蘇清硯大口吸了口氣,哆哆嗦嗦的手指頭輕輕搭在書頁邊上。

那發黃的書頁發出一丁點兒脆生生的動靜,就在他倆的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地翻到了下一頁。

(下一頁的內容還沒露出來呢,就剩下書頁摩擦的沙沙聲,就好像有誰在黑咕隆咚的地方輕輕嘆氣。)

發黃的書頁在他倆手心里投下星星點點的光,蘇清硯的手指頭剛碰到紙邊兒,一行墨汁就突然從暗紋里冒了出來,就像是有人蘸著血重新描過一樣——“青鋒山掌門的遺言:要是我的女兒清硯能看到這本書,可千萬別信那些傳言,得去尋找‘白玉令’的真相。”

她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玄霜劍“嗡”的一下,發出像布被撕裂一樣的聲音,劍穗上的銀鈴鐺撞在一起,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在這清脆的響聲里,她都能聽到自己耳膜砰砰直跳的聲音。“清硯”這兩個字在眼前變得老大老大的,這可是媽媽的筆跡啊,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著她最熟悉的彎彎繞繞——想當年媽媽手把手教她寫字的時候,老是說“硯”字最后的那一勾得像月牙一樣,得藏著沒說完的那種溫柔勁兒。“硯兒?”顧九淵的聲音帶著星芒般的清冷,飄落在她的頭頂。

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跪坐在地上了,玄霜劍就橫在膝蓋上頭,劍脊上冒出來的寒霧正沿著指尖往心里頭鉆呢。

十年前的那些事兒一下子就涌上心頭了。母親最后一次抱她的時候,是青鋒山被血洗的前一晚。她趴在母親懷里數夜明珠,母親的手輕輕摸過她后頸上的朱砂痣,還說呢:“清硯啊,要是有一天你看到刻著雙鯉的玉牌,可一定要……”

“白玉令。”蘇清硯小聲地重復著遺言里的這個詞,喉嚨里就像堵了一塊燒得通紅的炭似的,難受得很。

她抬起頭看著顧九淵,眼眶里的淚水被玄霜劍的寒氣給凍住了,在睫毛上結成了一小粒一小粒的冰晶,她問道:“我娘……她還活著不?”

顧九淵蹲了下來,眼睛平視著她。

他的手指頭輕輕碰了碰她被凍得發白的鼻尖,他身上戴的星紋銀飾在黑暗里閃著微弱的光。他說:“遺言里沒提到生死的事兒,就只說‘得見此書’。”說完,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有鴿蛋那么大的星石,這星石身上就像有銀河在流動似的,發著光。他接著說:“這是從九淵墓地脈核心凝練出來的星髓,能暫時護住你的識海。”

星石碰到她胸口玉簡的剎那,蘇清硯就感覺有一股暖烘烘的氣流順著經脈往上冒,原本刺痛得厲害的識海就好像被撒上了一層薄薄的雪,涼涼的,但是不灼人。顧九淵用指尖在玉簡上輕輕滑過,那星芒滲進玉紋的聲響就跟春蠶食葉似的,他說道:“心焰可是上古劍修拿本命火煉制的呢。你這執念太重了,要是直接去碰,肯定會被反噬的。現在有星髓護著,你試著把那殘卷拿出來吧。”

蘇清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把雙手放在了古籍上面。這次啊,沒有那種刺痛的感覺了,就只有淡淡的溫熱,就好像有個人隔著好多年的光陰,在輕輕托著她的手呢。

那殘卷封皮上“焚天劍典”四個字突然就像活過來了一樣,金紋順著她的手腕就往上爬,在她手背上烙下了一個印記,這個印記和顧九淵星紋銀飾還挺像的。

“咔——”

墓室里突然就傳來石頭裂開的清脆響聲。顧九淵一下子拽住她的后衣領,把她從原來的地方拉走了。一塊跟磨盤那么大的碎石“轟”的一聲就砸在了她剛剛跪坐的地方,揚起的灰塵里,黑鱗豎起了頸間的黑毛,擋在了他倆前面,喉嚨里還發出那種低沉的警告聲。

顧九淵的瞳孔里泛起了星砂的光亮,他說:“地脈在震動呢。”這是守墓人感應到地脈變化的征兆,他又接著說:“封印門開了。”

蘇清硯擦了一把臉上的灰,順著他看的方向望過去。墓室最里面的石墻正在脫落,露出了半扇青銅門,門上刻著的九只玄鳥就像要展翅飛起來似的,門后面傳來沉悶的鐘聲,一下,兩下,震得人胸口直發疼。

蘇清硯說:“是鎖魂鐘。”顧九淵的聲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說道:“想當年啊,為了把那焚天劍典給封印住,青鋒山和九淵墓一塊兒打造了七口鎖魂鐘呢。這鎖魂鐘只要一響啊,方圓百里之內的地脈有啥波動,那都能被發現。”突然,他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有人正順著地脈找過來呢。”

蘇清硯呢,一下子就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玄霜劍都已經拔出了三寸長,那冷冷的劍光啊,把她的眼尾都映得發紅了,她問道:“誰呀?是魔族的人嗎?還是之前遺言里提到的叛徒呢?”

“這都不重要。”顧九淵一邊說著,一邊用拇指在她手掌心里的薄繭上輕輕碾過,這薄繭可是她練了十年劍才磨出來的呢,“重要的是,他們已經知道咱們在找焚天殘卷了。”說完,他就松開了手,往后退了半步,他身上的星紋銀飾隨著他的動作震動起來,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黑鱗,你可得保護好硯兒啊。”

黑鱗低聲嚎了一下,那龐大的身軀一下子就擋在了蘇清硯的身邊,它琥珀色的眼睛里啊,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

蘇清硯把劍握得更緊了些,劍發出的鳴聲和鎖魂鐘的余音混在一起,聽著就有一種破釜沉舟的那種狠勁兒,她說:“顧九淵,你可是說過要陪著我一起尋找真相的。”

“我就在這兒呢。”顧九淵抬手就結了一個法印,星砂從他的袖子里涌了出來,在他們兩個人的周圍形成了一道星幕,“去拿殘卷,我會保護你的。”

蘇清硯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她的指尖抵在了古籍的封皮上,金紋就順著她的手臂往上爬,一直爬到了她的頸側,在她后頸的朱砂痣旁邊停了下來,就好像是在確認什么東西似的。只聽輕輕一聲響,那殘卷就從石臺上面脫離了。這時候,殘卷封皮上“焚天”兩個字猛地變大,金光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那光太刺眼了,人都沒法睜眼。

蘇清硯再睜開眼的時候,整個墓室晃得厲害。她腳步不穩,伸手扶住了顧九淵的肩膀。就瞧見墓室中央的石臺中間裂了一道縫,有幽藍色的光從縫里透出來,看著特別像……

“光柱要升起來嘍。”顧九淵說話的時候,還夾雜著石頭碎屑掉落的聲音,“硯兒,你可抱緊我。”

蘇清硯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手里的玄霜劍都變得發燙了。她看著石縫里越來越亮的光,突然就笑了。都十年了啊,她現在終于離真相又近了一些。

而且啊,這一步路,有他在身邊陪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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