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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焚天封印要裂啦

石屑稀里嘩啦地掉進蘇清硯的頭發里呢。她扶著顧九淵肩膀的手啊,能摸到他肩骨的輪廓,就隔著一層繡著星紋的衣服,那骨頭節硬邦邦的,可硌手了。

那殘卷封皮上“焚天”兩個字的金光還沒完全消失呢,可整個墓室就已經晃得像被一只大手搖晃的瓷瓶子似的。墓室中央石臺上裂開的縫兒正往外冒幽藍色的光暈,就跟暴雨前烏云壓城的時候,從云里漏出來的閃電似的。

“地脈逆流了。”顧九淵的聲音比石屑掉落的聲音還低沉呢。他垂在身邊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著,星砂在他眼睛里聚成了細碎的星河,這可是守墓人感應到地脈變化的時候才會有的跡象呢。他說:“有人在外面使勁撬這個封印呢,他們都等不及了。”

蘇清硯的喉嚨里泛起一股鐵銹的味道。

十年前青鋒山血案的時候,師姐師妹們的血也是這么突然就涌到喉嚨這兒的。她猛地晃了晃腦袋,玄霜劍嗡嗡地響著,從劍鞘里滑出了三寸長,那冷冷的劍光一下子就把眼前的昏沉給割開了。她問道:“能堅持多久啊?”

“堅持不住。”顧九淵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星砂從他袖子里嘩啦一下就流出來了,在他倆腳底下形成了一個旋轉著的星陣。他說:“這可是千年地脈的反噬啊,我弄個星幕出來也只能緩一會兒……”

話還沒說完呢,石臺縫里的幽藍色光芒突然就猛地漲起來了。

一道光柱一下子就沖向天空,把頭頂的石穹頂都給撞碎了,那些碎石就像下暴雨似的噼里啪啦地落下來。蘇清硯下意識地就把玄霜劍舉到頭頂橫著,那劍發出的鳴聲和碎石砸在劍身上的清脆聲響混在一塊兒,震得她虎口都麻酥酥的。

“硯兒!”顧九淵冷不丁地拽著她往旁邊猛地一撲,兩個人就咕嚕嚕地滾到星陣邊緣去了。

剛剛他們站著的地方,被一塊像磨盤那么大的碎石砸出了個老大的深坑。石頭粉末飛揚起來的時候,蘇清硯瞅見顧九淵的額角冒出血珠子了。嗨,剛才他給她擋碎石的時候,有一小片石屑擦過他的眉骨了呢。

“我沒啥事兒。”顧九淵拿袖口抹了下血,眼睛卻緊緊盯著那光柱,“這光柱啊,正在抽離地脈的靈氣呢……”

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一聲特別尖銳的震顫聲給打斷了。

蘇清硯的胸口忽然熱辣辣地發燙,貼身穿的玉簡就跟被火烤著的鐵塊似的,隔著兩層衣服燙得她難受極了。

緊接著,那股燙勁兒一下子變成一股特別大的力量,拽著她就朝著光柱的方向飛過去了!

“清硯!”顧九淵的眼角一下子就紅了,手指尖都掐出印子來了。

星紋鎖鏈從他的手掌心里竄了出來,就跟活物似的纏到了她的手腕上。

蘇清硯被拉得一個踉蹌,玄霜劍“當啷”一聲就掉到地上了。不過她還是能看清光柱里翻騰涌動的光影呢。那光影里啊,有無數斷開的劍影,有破碎的劍鞘,還有她從來沒見過卻又莫名覺得熟悉的劍招。

“這是……”她的聲音被風給撕得七零八落的。光柱里的吸力一個勁兒地變強,星紋鎖鏈在她手腕上勒出了一道道紅印子。顧九淵的手心直冒冷汗,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都變白了。

“青鋒山的傳訊玉……”顧九淵咬著牙,另一只手結出守墓人的秘印,星陣一下子光芒大盛,“你這玉簡刻的可是青鋒山祖祠的地脈符啊!

焚天劍典封印的地脈,是和青鋒山連著的……”

話還沒說完呢,黑鱗突然就從他倆身邊竄了出來。

這黑貓啊,平常就愛窩在顧九淵肩膀上打盹兒,這會兒卻炸成了個毛團,琥珀色眼睛里幽藍的火焰感覺都要把黑暗給燒穿了。

它用前爪扒著青石板,喉嚨里發出震耳欲聾的低吼聲,鼻子對著東南方向的青銅門不停地動。

“東南?”蘇清硯朝著黑鱗看的方向望過去。

那扇刻著玄鳥的青銅門,也不知道啥時候就完全打開了,門縫里冒出來的寒氣比玄霜劍的劍刃還冷呢,“難道是封印之地?”

顧九淵順著黑鱗的目光看過去,星砂在他眼底一下子就凝結成線了。

他松開蘇清硯的手腕,不過卻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九淵墓一共有九道封印門,我守了一千年,就只開過前三道。”黑鱗能聞出地脈亂套的源頭在哪……”他稍微停了一下,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她后脖子上的朱砂痣——剛剛取殘卷的時候,金紋就停在那個地方,“真正的封印啊,在第七扇門后面呢。”

那光柱還在往外擴散,蘇清硯能聽到遠處傳來像悶雷似的轟鳴聲。

這到底是鎖魂鐘剩下的聲音呢,還是地脈斷開的哀號啊?

她彎下腰撿起玄霜劍,劍刃上能看到顧九淵沾了血的眉骨,還有黑鱗豎起來的頸毛。

“他們可不會給咱們時間的。”她說話的聲音輕得就跟嘆氣似的,可這里頭帶著十年練劍磨出來的那種銳利勁兒,“十年前青鋒山流的血,十年后九淵墓冒出來的光……”她抬起眼睛的時候,眼底的那種冷勁兒可比玄霜劍還厲害,“顧九淵,你可是說過要陪著我找真相的。”

顧九淵伸手把她頭發里的石屑給弄掉,手指頭肚擦過她眼角因為震動流出來的眼淚。

他笑了,這可是千年守墓人難得一見的那種很鮮活的笑:“我在這兒呢。”

黑鱗冷不丁跳到顧九淵的肩膀上,拿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青銅門后面的寒氣變得更重了,蘇清硯聽到門里面有那種細碎的動靜,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從睡夢中醒過來一樣。

她緊緊握住玄霜劍,這劍嗡嗡響的時候,里頭居然還夾雜著幾分好像很想大干一場的興奮勁兒——都十年了,她終于不用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黑暗了。

“咱們可不能等著他們先動手。”蘇清硯咬著牙站起身來,眼睛透過那晃悠的星陣,一下子就緊緊盯在了那扇青銅門上。

蘇清硯手里的玄霜劍在掌心里震得都發燙了,劍發出的鳴聲里還帶著那種細細碎碎的顫抖,就跟當年她在青鋒山后山聽那個老劍癡講的“劍泣”一模一樣呢。那時候啊,她就蹲在竹子的影子里,看著老劍癡拿枯枝在地上畫符,老劍癡說劍鳴有九種調兒,這“泣調”專門能破機關。

這時候啊,那種顫抖順著掌心就鉆進了血脈里,她喉嚨里輕輕溢出一聲低低的笑,可是那眉毛呢,挑得越高就越冷,說道:“原來你也著急要見個真章啊。”

顧九淵呢,目光一直跟著她手指尖上的劍影,星砂在他的眼底就像轉成了那種細碎的羅盤。

就在蘇清硯的劍尖突然朝著東南角指過去的時候,他袖子里的星紋一下子就亮起來了,這可是守墓人感應地脈的一種本能呢。他就說:“東南方向三丈的地方,星位偏移了七分。”說完,他手指一彈,袖子里的古符就像活物似的飛射出去了。這古符啊,是用九淵墓里百年的星隕石磨成的符紙,還帶著他靈體的溫度呢,在半空中畫出了一道銀亮的弧線。

“轟——”

星芒炸開的那一瞬間,蘇清硯被那氣浪給掀得直踉蹌,不過在往后退了半步的時候,被顧九淵穩穩地托住了腰。

她抬起頭往上看,原本嚴嚴實實、一點縫兒都沒有的石壁就像活物一樣裂開了,露出里面幽藍幽藍的通道,石頭屑子簌簌地落在他倆交疊的手背上。顧九淵的掌心帶著靈體特有的那種涼意,可是不知道為啥,這比啥暖爐都讓她覺得心里踏實呢。

“黑鱗。”顧九淵輕輕叫了一聲,他肩頭那只黑貓馬上就把身子弓起來了,琥珀色眼睛里幽藍的火焰朝著通道入口掃過去。

黑貓的前爪子在地上撓了兩下,一下子就躥進那個縫隙里去了,接著又探出頭來“喵”了一嗓子,這就是在告訴他們這兒安全呢。

蘇清硯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焚天殘卷,那殘卷上的金色紋路還熱乎著呢,就好像在提醒她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

“走唄。”蘇清硯伸手抓住了顧九淵的手,她掌心的溫度透過那些帶著星紋的暗繡就傳到顧九淵的靈體里去了。

顧九淵的手指頭微微地抖了一下,這都守了一千年的墓了,還是頭一回有人主動緊緊抓著他的手,帶著他往不知道的地方走呢。

他看著蘇清硯頭頂翹起來的那幾縷頭發,冷不丁就想起了一百年前,他的未婚妻也是這樣拽著他跑過那片桃林的。不過那時候的手是暖和的,現在蘇清硯的手呢,有劍修才有的那種薄繭子,可不知道為啥,這手讓他覺得比啥溫度都踏實。

他倆剛一走進通道,身后的青銅門就“轟”的一下關上了。

蘇清硯回頭看的時候,正好瞧見光柱穿透石穹頂的最后一絲光亮。那光太刺眼了,刺得她一下子就想起青鋒山被血洗的那個晚上。師姐妹們的劍穗在火里飄來飄去的,就跟這時候光柱里翻騰的劍影一模一樣。

她緊緊握住玄霜劍,劍鳴的聲音里,那種“泣調”一下子就變成了“破調”,震得她虎口都麻了:“他們追過來了。”

“追不上的。”顧九淵說話的聲音啊,帶著守墓人那種特有的肯定勁兒。他另外一只手呢,就打出一個秘印,這通道四面墻上的星紋一下子就開始流動起來了。他說:“這是地脈暗渠呢,就連我也只是在那些老古書里才見過。”說完他就低下頭看著她,那血珠子還在眉骨上掛著呢,可他笑得就跟個少年似的,還說:“硯兒,你快看看。”

蘇清硯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通道的石壁上呀,也不知道啥時候就浮現出淡青色的光紋了,看起來就和星圖的脈絡一模一樣。

她就伸手去摸,手指尖剛碰到那光紋,整個石壁一下子就亮起來了。數都數不清的小星星就從石頭縫里冒了出來,在他倆的頭頂上就織成了一條銀河似的。

黑鱗呢,正蹲在顧九淵的肩膀上,它的尾巴尖掃過那些流動的星芒,本來炸起來的毛啊,就慢慢變得平順了,喉嚨里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呢,這就是它安心的表現啊。

蘇清硯輕輕地說:“這是……”那聲音輕得就跟嘆息似的。

顧九淵說:“這是九淵墓的星脈圖。”他的手指尖在星芒里劃過,那些星星就順著他手指的軌跡聚成了一個個小漩渦。他又轉過頭看著她,眼睛里的星砂啊,比頭頂上的星河還要亮呢。他說:“你劍鳴里的‘破調’,正好能把這些星星引動起來。”

蘇清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她就舉起玄霜劍,劍刃挑起來一縷星芒,劍鳴的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八度,震得那些星星就好像受到了鼓舞一樣,都紛紛朝著劍尖涌了過來。顧九淵輕輕笑了一下,也把手抬了起來。他倆手掌心里的星芒和劍鳴相互呼應著,在通道里編織出一張流動的光網。

黑鱗“喵嗚”叫了一聲,一下子躥到前面去了。它的尾巴尖點在地上,畫出一幅歪歪扭扭的星圖,這就是它用靈識探路的法子。

“顧九淵。”蘇清硯冷不丁地開了口,她的聲音里有著獨自在江湖闖蕩十年的那種疲憊感,可又藏著一種像是要破繭而出的興奮勁兒,“要是咱們能活著出去的話……”

“肯定能活著出去的。”顧九淵把她的話給打斷了,還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我守了一千年的墓呢,可不能讓它今天就毀了;你等了十年的真相,也不能就這么被埋在今天。”

話還沒說完呢,通道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

蘇清硯的劍鳴聲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顧九淵眼底的星砂也聚集成了利劍的模樣,這就是危險靠近的信號啊。

黑鱗一下子毛都炸起來了,從顧九淵的肩膀上跳到了蘇清硯的懷里,爪子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喉嚨里發出的低吼聲就像滾動的雷聲一樣。

“這是地脈在異動呢。”顧九淵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他松開了蘇清硯的手,手指快速地結印,“前面……”

“有東西在等著咱們呢。”蘇清硯接著他的話說道,玄霜劍在她的手心里嗡嗡作響,就像戰鼓在敲一樣。她瞅著通道那頭越來越刺眼的光亮,冷不丁就笑了。這可是十年來頭一遭啊,笑得就跟沒經歷過那些血雨腥風的小丫頭似的。“顧九淵,你可是答應過要陪著我找尋真相的。”

“我就在這兒呢。”顧九淵伸手給她整理了下被星芒吹得亂糟糟的頭發,手指肚擦過她后頸上的朱砂痣。也不知道啥時候,那兒的金紋又亮了些,就像一小團火苗似的。“硯兒,你往前面看。”

蘇清硯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通道盡頭的光越來越強,強到她能瞧清楚石壁上的紋路了。那可不是啥普通的星圖,是用數不清的星辰石雕成的迷宮呢。每塊石頭上都刻著她從來沒見過的劍招,在星芒的映照下,就跟活的一樣動來動去。

黑鱗一下子從她懷里躥了出去,像箭似的沖向迷宮入口,尾巴尖上的星芒就像給人引路的燈一樣。

蘇清硯緊緊握住玄霜劍,顧九淵的手又搭在了她手背上,兩個人的影子在星芒里疊在一塊兒,朝著迷宮深處走去。

在他們身后呢,九淵墓的光柱還在一個勁兒地往上冒,穿透了地面,直沖向天空。滄溟界那些個大宗門里啊,有個老修者冷不丁地抬起頭來。他眼睛直勾勾地瞅著那道把天都捅破了的光,那瞳孔一下子就縮得跟針尖似的,嘴里念叨著:“這……這是焚天劍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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