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清名遮面,黑金入囊(三)
書名: 我在匪寨搞均田,你們說我造神?作者名: 李裁鋒本章字數: 2107字更新時間: 2025-07-25 12:00:00
吳宇嘴角,掠過一絲冰冷的譏誚。
果然,無論滄海桑田,世道如何變幻,權力尋租的貪婪本性,如同跗骨之蛆,亙古不變。
他收回投向晦暗天際的目光,落在仍在費力消化這“新知”的藥然身上。
聲音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打斷了他的冥思苦想:
“藥然,不必強求此刻便懂。
“日后,星火寨對外的長途貨殖護衛,我想交予你掌舵。”
“這些門道……”他下巴微抬,點了點銀州城方向:
“多走幾遭,多看幾眼,自然通透。我會帶你。”
藥然猛的抬頭,眼中那點茫然,瞬間被驚愕與一絲灼熱取代:
“長……長官的意思是,咱們……要立自己的商號旗?!”
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不錯。”吳宇頷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穿透眼前夜色,仿佛已看到更遼闊的疆域: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仰人鼻息,終是桎梏。
“我星火寨將來所出,豈能只困于靖國一隅?
“襄東腹地、北戎草原、東海番邦……乃至萬里重洋之外!
“沒有自己的商號,自己的船隊,自己的馬幫,終究是寄人籬下,受制于人!
“沒有自己的商路脈絡,如何將星火燎原?”
他拍了拍藥然的肩,力道沉穩:
“襄東這方棋盤,便是你初試鋒芒之地。好好練手。”
藥然胸膛劇烈起伏,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與沉甸甸的責任感,瞬間壓過了方才的惶惑。
他挺直腰背,右拳重重擂在左胸上,發出“砰”一聲悶響:
“長官放心!藥然這條命,就拴在咱們星火商路的馬頭上了!絕不給您丟臉!”
說話間,一行人已抵達星火衛秘密扎營的山坳。
枯枝敗葉被踩碎的細微聲響驚動了哨衛,藥志勇矯健的身影,如同獵豹般從陰影中竄出,臉上是按捺不住的興奮:
“長官!家伙都擦亮了,弟兄們的手心都癢得直冒火星子!
“咱……是不是該動身了?”
吳宇翻身下馬,接過藥志勇遞來的那件縫著星火徽記、插滿彈藥和特制手雷的深色戰術背心。
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寒徹骨髓的冷笑:
“收拾利落!按原定方略……行動!”
…………
陰冷的山洞,濕氣凝結成水珠,從嶙峋的洞頂滴落。
滴答……滴答……
砸在石床上,男人那具精赤的軀體上。
早已凝固發黑的血污,混雜著難以辨認的臟器碎末……
將他赤裸的皮肉,和身下冰冷的巖石,牢牢糊在一起。
濃重的鐵銹腥氣,混雜著排泄物的惡臭,幾乎凝成實質。
男人被碗口粗的生鐵鎖鏈,死死捆縛在冰冷的石床上。
手腳腕處皮開肉綻,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讓冰冷的鐵鏈更深的嵌入皮肉,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一根小兒臂粗的鐵棍,硬生生撬開他的牙關,深深勒進齒齦根部,幾乎要嵌進顎骨!
棍子兩端,用浸過桐油的堅韌皮帶,死死綁縛在腦后,勒得他頭顱變形。
別說呼救,便是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求個痛快,也成了奢望。
只能徒勞的在石床上扭動、彈挺。
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被鐵棍堵得嚴嚴實實的“嗬嗬”聲,混雜著絕望的嗚咽。
像一頭待宰的牲畜。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早已噬盡了他的骨髓。
就在剛才,他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從死牢里拖出來的“同袍”,被綁上這張石床……
在非人的折磨中,變成一堆堆模糊的爛肉,再被面無表情的灰袍人,像掃垃圾一樣清理掉。
遠處一排囚籠里,剩下的囚徒們,有的眼神空洞如死魚,有的蜷縮啜泣……
或如同待宰的牲口,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目光里只剩下麻木,和等待輪到自己那一刻的死寂。
“第三十七次試藥。
“參比前例,減甲三、丁六兩成,增辛二一成。”
一個毫無波瀾的聲音,突兀響起,冰冷得像洞窟本身,不帶一絲人味。
石床上的男人渾身劇震,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住!
他拼命的、一點點的偏過頭,頸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布滿血絲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拼命斜向聲音來處。
那聲音,便是閻羅的勾魂帖!
昏暗中,兩個身著土灰色長袍的身影緩緩走近。
那袍子式樣,分明是名門正派弟子的制式。
此刻,卻沾滿了暗褐色的污漬,散發著濃重的血腥,與藥石混合的怪味。
非但不能讓人心生敬畏向往,反倒像裹尸布般令人毛骨悚然!
兩人臉上都蒙著慘白的布巾,只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
年長者在前,步履沉穩。
稍年輕的跟在后面,雙手端著一個烏沉沉的木托盤。
年長的灰袍修士停在石床邊,看也沒看床上瀕死的“材料”,枯瘦的手徑直探向身后。
托盤上,躺著一柄刃口薄如柳葉、泛著幽藍寒光的奇形小刀。
他拈起小刀,動作精準得如同庖丁解牛,沒有絲毫猶豫,對著男人緊繃的肚腹輕輕一劃——
“呃——!!!”
劇痛讓男人身體瞬間弓起,又被鐵鏈狠狠拉回。
喉嚨里爆發出被鐵棍堵住的、沉悶如野獸瀕死的哀嚎。
男人緊繃的肚皮便無聲的綻開一道尺許長的口子,露出底下暗紅蠕動的內臟。
中年修士恍若未聞,另一只手拿起一個細頸瓷瓶。
拔掉塞子,將里面散發著刺鼻腥甜的赤色藥粉,毫不猶豫的順著那道還在抽搐的裂口,一股腦倒了進去!
藥粉入體,兩人如同躲避瘟疫般,身形疾退五步開外!
年輕的修士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一道波光粼粼、厚逾寸許的水幕,瞬間在兩人身前凝成,隔絕了石床方向。
兩人隱在水幕之后,兩雙冰冷的眼睛透過波光,如同隔著琉璃看蟲豸,冰冷的注視著石床。
藥效發作得極其迅猛!
男人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到極限,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在皮膚下瘋狂暴凸!
他像離水的魚一樣劇烈彈跳、抽搐,鐵鏈被拉扯得嘩嘩作響,火星四濺。
眼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猩紅吞噬,整個眼球仿佛要滴出血來。
更詭異的是,他裸露的皮膚下,開始鼓起一個個拳頭大小、不斷游走的肉瘤,仿佛有活物在里面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