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之間,風(fēng)吹過,雨淋過,七年轉(zhuǎn)瞬即逝。
那一年,1980年,我十四歲。
七月份,帝都的太陽很毒辣,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放暑假了。
十四歲,我上小學(xué)四年級,對于現(xiàn)在來說,那時,我上學(xué)已經(jīng)算是晚的了。
當(dāng)時我雖然十歲上學(xué),但是卻在七歲的時候便開始學(xué)習(xí)道家文化了。
我的見識,內(nèi)涵,不是同齡人能比擬的。
這么說可能會感覺有一些自大,但是這偏偏是事實。
放暑假了,我們同輩的所有人,都計劃一一回到升仙塔,歡聚一堂。
不過,我跟師傅這一邊出現(xiàn)了一點變故。
七月份中的某一天,我在出租小屋里背誦經(jīng)文,師傅在旁邊打坐。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
我的誦經(jīng)聲,蕩漾在不到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蒼澤,開門去!”師傅緊閉雙眼,吩咐我道。
我作為一個小輩,不敢埋怨,這些年來,飯是我做的,地是我擦的,一切的苦力活都是我干的。
師傅指使我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如果有天,我空閑下來才不習(xí)慣呢。
我走向出租房的門口處,沒好氣的詢問道:“誰?。俊?
屋里師傅傳來了叫罵聲“老子,平時怎么教你禮貌的?他媽全忘了?”
“切!”
我切了一聲,心里根本不屑,平常師傅他老人家,教育我,完全靠揍,一句話沒說話,就是一巴掌,或是拍在后背上,或是拍在后腦勺上。
“你別他媽以為我聽不到!”師傅又叫罵道。
哎呀,這都能聽見?這回我不敢放肆了,不然一會兒回屋子里又是一頓胖揍。
“請問是哪位?”這回我好聲好氣的問著。
門外小聲回答道:“二分局,探員,劉順?!?
我一聽二分局,就知道是要找?guī)煾档模R上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一米八身著便服,長的普通,穿的普通,完全就是市井小民的形象。
我不敢小看此人,很謹(jǐn)慎的說道:“請進(jìn)?!?
這個劉順很恭敬的脫下鞋子進(jìn)了屋子,我們屋子裝修很簡陋,是最普通的那一種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的出租屋。
但是劉順對這個屋子,好像很尊敬的樣子,我不明白為什么。
我?guī)е鴦㈨樧哌M(jìn)了師傅所在的臥室。
師傅此時端坐在茶幾前,裝作一副高人風(fēng)范,不再像之前吊兒郎當(dāng)?shù)拇蜃恕?
“晚輩見過華爺?!眲㈨樕罹弦还f道
“找我有事?”華爺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我在劉順身后強(qiáng)忍住笑意,師傅演技真的厲害啊!能在屌絲和高人之間隨意切換。
劉順坐到了師傅對面說道:“七年前。”然后劉順用眼神瞄了我一眼。
樣子是想讓我回避。
師傅揮了揮手道:“我徒弟,里良村遺孤?!?
劉順睜大了牛鈴般的眼睛,驚訝的看著我,然后低聲驚呼道:“小小年紀(jì)能從尸陰宗手下逃脫?真不愧是華爺?shù)耐降?!佩服佩服!?
我不知道尸陰宗是個什么勢力,但是這個大叔夸我給我夸得臉通紅。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坐下自我介紹了“你好,我是陽武門下,山字脈,張蒼澤。”
劉順伸出了手,我跟他握了握手,以表示友好。
劉順這個人,樣子三十多歲,竟然跟我握手,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劉順跟我說道:“呵呵,跟未來的大人物握手是我的榮幸。”
師傅看得有些不高興了,但是語氣依舊平和說道:“有事就快說,別拍馬屁,我可不希望我的徒弟太膨脹!”然后又瞪了我一眼。最后補(bǔ)充道:“我很不喜歡二分局!”
劉順連連道歉,然后說起了正事“七年前的里良村,陰氣太重了。附近都有僵尸事件了,還好大多剛開始都被控制住了。不過里良村附近陸續(xù)有僵尸事件發(fā)生,東北那邊的分局有點撐不住了。”
師傅詫異道:“東北那邊的天命門呢?他們像命相卜都很厲害啊,隨便布個陣就行了,找我們陽武門干什么?”師傅抿了一口茶。
劉順回答道:“他們不肯出手啊,說這是。”然后有用余光別了我一眼然后說道:“他們表示,這次的里良村事件是天劫等級的!只能是陽武門中的某一個人來解決!”
噗!
師傅喝進(jìn)去的一口茶,全都噴在了劉順的臉上。
劉順竟然沒擦,自言自語道:“華爺喝過的茶,一定是好東西!打死都不擦!”
這大叔真的那么崇拜師傅?
師傅喝的就是普通綠茶啊
師傅聽見了劉順的說法,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說道:“那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趟二分局。請回吧。”
師傅下了逐客令,劉順絲毫沒有一絲不悅的樣子,我把他送出了出租房的小門。
我再屋子里都能聽見劉順歡呼的聲音,說什么“華爺?shù)牟?!哈哈!夠吹一陣子的了?!?
我送出劉順之后,回到臥室里,看見師傅又變成了蹺著二郎腿,磕著瓜子的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恿恕?
有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是被坑進(jìn)來的。
我坐到師傅身旁,問著發(fā)生了什么。
師傅隨便的糊弄幾句,然后又把話題轉(zhuǎn)移了。
我知道師傅這是不想告訴我,那我只好從其他方面問一問了。
我問了一下尸陰宗和天命門的事情,關(guān)于這兩點師傅說得倒是很詳盡。
尸陰宗,他們并不是一個傳承,而是一個組織,尸陰宗包含了華夏以及亞洲所有的大型邪修勢力,總體人員并不多。
里面的人,每一個都是靠殺人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其罪行令人發(fā)指。
整個修行者圈子正派一致統(tǒng)一意見,遇見尸陰宗的人,格殺勿論!
可是話是這么說的,但是有些自稱為正派的偽君子,私下和尸陰宗有交易,這就造成了,尸陰宗不會被徹底鏟除的原因。
一個普通的邪修和一個普通的正道人士,前期修行速度邪修絕對占優(yōu)勢的,因為一個是奪人之靈魂怨氣,一個是苦修自己的靈魂。
道家注重因果,尊重生命,一切不尊重生命的人,天下人人都得以誅值。
天命門,同陽武門一樣是護(hù)國十門之一,華夏最強(qiáng)的陣法傳承。據(jù)師傅說,當(dāng)年算出師傅能在里良村附近收到徒弟,也是天命門的幾個長老加上陽武門的李師叔唐師叔和孔師叔的。
聽師傅話里話外的意思,我的命格足以驚天動地,所以才那么難算。
最后,我問了師傅要怎么處理里良村的事。
師傅表示,要自己去,讓我和眾位師叔和師弟師妹留在升仙塔。
里良村是我魂牽夢繞的家鄉(xiāng),我真的很想回去看一看,就算只剩下殘垣斷壁,我都要回去一趟!
我苦苦哀求道:“師傅~師傅~求求你了啦,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唄?!?
師傅以前見到我這種撒嬌的時候,基本都會妥協(xié)的。
這次竟然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我知道師傅這是死了心的不讓我去。
不過,我心中早就打好了我的如意算盤。
到了第二天,師傅去了二分局,我跟著去了。
這是師傅七年來第二次去二分局,上一次是帶我來帝都,去二分局報到。
可能是師傅和那個白發(fā)老頭有一些矛盾吧,七年之間,我問過師傅,但是他老人家,總是避而不答。
師傅獨自去了二分局,登記了一下去東北的任務(wù),申請了兩輛車,帶了一隊人,第三天開始行動。
這一隊人,聽師傅說是他年輕時期游遍大江南北,見過的各種朋友,跟著去的一共有十個人,算上師傅是十一個人。
師傅報告完之后,白發(fā)老頭,撥通了電話,召集了這十個人,第二天召開會議。
之后,我和師傅,就回到了出租小屋里,跟我講明了情況。
在出租小屋里,我問師傅“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開那個會么?”
師傅考慮了一下,說道:“可以,是時候讓你認(rèn)識一下圈子里的人了,多交點朋友總是好的。”
我歡呼雀躍,然后屁顛屁顛的給師傅又是倒水洗腳,又是做飯做菜。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
我和師傅,早早的就起床,收拾了一番,原本計劃回到升仙塔的,劉順的到來,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早上師傅開車載著我來到二分局。
還是那一條昏暗的地下軌道,同樣的木門,還有前臺仰慕師傅的兩個客服人員。
客服人員把我和師傅帶到了走廊邊的會議室內(nèi)。
打開會議室的門,屋子里很大,一張橢圓形的木質(zhì)桌子,占滿大半個屋子。
此時屋子里,竟然滿滿的都是人。有老人,中年人和小孩子。
最老的看起來像七八十歲,小的最小有十歲左右,還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天哪!這都是些什么人呢?
“喲!淵松來啦。好久不見?!币粋€七十多歲的老頭說道。
“華爺??!是我啊,記得我么?”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大叔。
“華爺好!”之前的那個劉順竟然也來了。
“淵松兄弟,別來無恙啊。”一個小孩子模樣的人說道,大概只有十四歲左右,跟我同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