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復雜得多
- 向女帝獻上忠誠吧!
- 一十距離
- 2369字
- 2025-05-07 20:18:17
此時街道上已經熱鬧起來,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錢明遠邁步來到三條街外的醉月樓,醉月樓是京城最大的茶樓之一。錢明遠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等人。樓下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與他內心的煩躁形成鮮明對比。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錢明遠放下茶盞,目光投向窗外。只見一隊天衙官差策馬而來,馬蹄揚起的塵土惹得路人紛紛避讓。
為首的百戶官林遠快步上樓,“使君!卑職奉督公之命,特來聽候差遣!”
樓下的茶客被這陣仗嚇得不輕,紛紛低頭避讓。錢明遠眉頭微皺:“我向來低調行事。”
林遠連忙將手下驅散,這才在錢明遠對面坐下。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小心翼翼地道:“使君恕罪,是卑職考慮不周。”
“說說看,我要你查的事,進展如何?”錢明遠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林遠壓低聲音:“回稟使君,那個叫孫四的確如您所料,與此案大有關聯。據小的暗中調查,他每月十五都會去城外的破廟,與一個蒙面人見面。”
錢明遠眼中精光一閃:“可曾跟蹤那蒙面人?”
“跟了,但...”林遠面露難色,“那人武功極高,屬下派去的人都被他發現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屬下發現一個有趣的細節。那蒙面人每次離開時,都會往東北方向去。而那個方向,正是...”
“正是武部尚書府邸所在。”錢明遠接過話頭,目光深邃。
林遠一驚:“使君果然早就...”
“我只是有所懷疑。”錢明遠打斷他的話,“繼續派人盯著孫四,另外...”
話未說完,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錢明遠起身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正被幾個衙役推搡著。
“你這老東西,敢在醉月樓門口鬧事?”為首的衙役怒喝道。
老者跌坐在地上,聲音顫抖:“冤枉啊!小老兒只是想找錢大人伸冤啊!”
錢明遠眉頭一皺,這老者他認得,是城東的陳屠戶。前些日子曾來衙門告狀,說自己的兒子無故失蹤,疑是被人害了。
“住手。”錢明遠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威嚴。
衙役們這才注意到樓上的錢明遠,連忙收手。陳屠戶抬頭望去,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錢大人!您可要為小老兒做主啊!”
“上來說話。”錢明遠淡淡道。
陳屠戶顫顫巍巍地上了樓,跪在錢明遠面前:“大人,小老兒查到了,害我兒子的,就是...”
話未說完,一支羽箭破窗而入,直取陳屠戶后心!
錢明遠眼疾手快,一把將老者拉開。羽箭釘在桌上,箭尾還在顫動。林遠立即帶人沖出茶樓追擊,但回來時卻搖頭道:“人已經跑了。”
陳屠戶嚇得面如土色,錢明遠卻若有所思。這支箭來得蹊蹺,顯然是有人不想讓陳屠戶說出真相。
“你先回去,我會派人保護你。”錢明遠對陳屠戶說,“等我查清楚了,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待陳屠戶離開后,林遠湊近問道:“使君,這事會不會與孫四有關?”
錢明遠沒有回答,而是盯著那支箭若有所思。箭尾的羽毛是青色的,這種箭在京城并不常見。他記得,武部大庫中倒是存著一批。
“有意思。”錢明遠輕聲道,“看來這案子,比想象中要復雜得多。”
“大人,衛元遠這幾日告假在家養病,幾乎不曾出門。”林遠端坐在錢明遠對面,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隔墻有耳。
錢明遠手指輕叩桌面,眉頭微挑。那日出手的力道他記得清楚,以衛元遠的武道修為,除了手掌需要調養,其他應該無礙才是。看來是被他兄長警告了。
“大人,屬下已經派人盯了三天,衛府內外進出的人都記錄在這里。”林遠從袖中取出一疊紙張,恭敬地遞了過去。
錢明遠隨手翻看,目光在幾個熟悉的名字上停留。這些人,都是司馬德的舊部。他冷笑一聲,將紙張丟回桌上。
“大人打算如何查辦此案?”林遠小心試探,“是先調查一下他的人脈圈子,還是追查斷掉的線索......”
“何必這么麻煩。”錢明遠起身,整理衣袍,“直接上門抓人審問便是。”
“這......”林遠一時語塞,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大人,衛家在京城根基深厚,若是......”
“怕什么?”錢明遠冷冷打斷,“影衛司辦案,還怕了不成?”
林遠不敢再勸,只得低頭應是。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袍:“去準備馬車,本官要去一趟司府。”
正午時分,一隊影衛司浩浩蕩蕩奔赴城西。馬蹄聲驚起路邊飛鳥,行人紛紛避讓。
“使君,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林遠策馬靠近,壓低聲音問道。
“打草驚蛇?”錢明遠冷哼,“天衙早就驚動他們了。拖得越久,消息走漏的風險越大。”
衛府大門緊閉,門前兩個家丁正在打盹。突然一道凌厲刀氣橫空而至,大門應聲而裂。家丁驚醒,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沖進來的影衛司制服。
“搜!”錢明遠一聲令下,影衛司如狼似虎沖進府中。
府中頓時大亂,尖叫聲此起彼伏。有家丁想要反抗,卻被影衛司三下五除二制服。仆役們四散奔逃,卻被林遠帶人堵在院中。
“住手!”一聲怒喝從內院傳來。
衛元遠衣衫不整地沖出來,看清來人后,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他右手微微顫抖,顯然傷勢未愈。
“錢明遠,你敢來我家撒野?”他咬牙切齒,目光如刀。
錢明遠施施然走近,笑容玩味:“衛二郎,別來無恙啊。手掌可好些了?”
衛元遠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卻硬生生忍住了動手的沖動。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錢明遠冷笑,“本官懷疑你是司馬德的內應,所以來請你回衙門喝茶。”
“錢明遠,你這是在放屁!”衛元遠指著錢明遠的鼻子,怒火中燒,“你竟敢說我與那反賊有染?”
錢明遠身著影衛司夜隼袍,腰間佩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臉上掛著令人生厭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是懷疑罷了,去天牢走一趟,自然真相大白。”
衛元遠猛地轉身,看向林遠。林遠是他的老相識,此刻卻帶人來抓他。“林百戶,這狗賊分明是在報私仇!前幾日我們有些過節,他現在就想栽贓陷害于我!”
林遠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月光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瞥了眼錢明遠,想起方才那句“一切聽本官命令”。
“是誣陷還是事實,審過便知。”他淡淡道,語氣中帶著公事公辦的冷漠,“此事韓督公已知,你與我等爭辯無用。”
韓巖?
衛元遠心頭一震,險些脫口而出“黑幕”二字。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心中翻江倒海。這分明是錢明遠買通了韓巖!難怪他敢如此肆無忌憚。
院中的氣氛愈發凝重,幾個影衛司士兵已經按住了刀柄,隨時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