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遠眸光一冷：“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衛元遠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這是武部的文書，你涉嫌勾結外敵，已經被革職查辦了！”

司玉蘭聞言，臉色更白了：“這不可能！”

錢望也驚呼道：“大哥他不會做這種事！”

衛元遠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文書：“怎么不可能？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錢明遠，你完了！”

錢明遠眼神一凜，他知道這是衛元博的陰謀。但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護府中眾人的安全。

“就算如此，”他沉聲道，“我錢明遠還沒倒下，你就別想動我的家人！”

衛元遠冷笑一聲，揮手道：“兄弟們，給我上！讓這個失勢的官老爺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幾個惡奴舉著棍棒沖了上來。錢明遠目光一寒，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

“陳錚！”他喝道，“保護夫人和小姐！”

陳錚應聲沖上前，護住了司玉蘭母女。

錢明遠持劍而立，冷冷地看著圍上來的惡奴。他雖然是文官，但畢竟出身武將之家，從小習武，身手不凡。

“來得好！”他一聲暴喝，劍光閃動。

惡奴們揮舞著棍棒撲來，錢明遠劍走輕靈，左劈右砍。幾個回合下來，已有兩個惡奴倒地哀嚎。

衛元遠見勢不妙，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準備偷襲。但錢明遠早有防備，一個轉身，劍鋒直指他的咽喉。

“衛校尉，”錢明遠冷笑道，“你想嘗嘗我這把劍的滋味嗎？”

衛元遠額頭冒汗，手中的短刀微微發抖。他沒想到錢明遠的武藝如此了得。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大膽！”一聲暴喝響起，“何人敢在京城鬧事？”

一隊御林軍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錢明遠的父親錢勇。

衛元遠見狀，臉色大變。他知道錢勇在御林軍中威望極高，不是他能得罪的。

“錢將軍！”他干笑道，“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錢勇冷哼一聲，“持械闖民宅，這就是你說的誤會？來人，把這些鬧事的都給我拿下！”

御林軍們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衛元遠和他的手下。

錢明遠收起短劍，走到父親面前：“父親...”

錢勇看了他一眼，目光復雜：“我已經知道了武部的事。放心，我會替你查清楚的。”

司玉蘭和錢望也走了過來。司玉蘭欲言又止，眼中含淚。

錢明遠看著這一家人，心中百感交集。

深秋的風裹挾著幾片枯黃的落葉，在庭院中打著旋。司玉蘭站在院中，望著那扇緊閉的朱漆大門，心中涌起一陣不安。這幾日錢明遠一直未歸，外頭傳言紛紛，說他在朝堂上得罪了權貴，即將獲罪。

“夫人，不好了！”丫鬟小荷慌慌張張跑來，“衛公子帶著一群人闖進來了！”

話音未落，只見衛元遠帶著十幾個持棍惡奴大步流星走進來，將錢府的下人們嚇得紛紛退避。惡奴們很快在院中列成半圈，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司玉蘭身上游走。

衛元遠穿著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玉帶流光溢彩，一副富貴公子的做派。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錢明遠呢？叫他出來。”

司玉蘭她微微欠身道：“大郎不在府中，敢問閣下來意何為？”

衛元遠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心中妒火漸起。這樣一個美人，居然便宜了錢明遠那個粗鄙武夫。他冷笑一聲：“你家錢明遠欠我一千兩銀子，今日來要債。他不在，只能麻煩你了。”

司玉蘭小心翼翼地問：“那借據可還在手邊？”

“沒帶。”衛元遠懶洋洋地說，“怎么，你是在質疑我的話？”

“那要不等我家大郎回來......”

“回來？”衛元遠冷笑，“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錢明遠今早進宮受審，這會兒怕是已經進了天牢。你們還指望他回來？”

母司玉蘭聞言臉色驟變。這幾日確實有傳言說錢明遠得罪了當朝重臣，很可能獲罪。難道真的......

“搜！”衛元遠一聲令下。

惡奴們蜂擁而上，開始在院中翻箱倒柜。

衛元遠冷笑著上前，“今日我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道身影如雄鷹般躍過高墻，手中銅錢如暴雨般砸向衛元遠。

“錢明遠！”衛元遠駭然失色。

只見錢明遠身著一襲青衫，面容沉靜如水。他腳踏屋頂，隨手抓起幾片碎瓦，如子彈般橫掃而出。惡奴們紛紛中招，倒地哀嚎。

“大郎！”司玉蘭驚喜地叫道。

錢明遠目光冰冷地盯著衛元遠：“我能回來，你很意外？”

“錢明遠，你這個紈绔子弟，也配在圣上跟前行走？”衛元遠冷笑著，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今天我就要替朝廷清理門戶！”

府中下人們紛紛退避三舍，他們都知道衛元遠的兇名。這位衛家二公子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武者，曾經一拳打死過一頭成年猛虎。

司玉蘭和錢望站在廊下，面露憂色。尤其是錢望，她緊緊攥著手帕，眼中滿是擔憂。在她印象中，大哥雖然天資聰穎，但從未在武道上下過功夫。

“大哥...”錢望剛要開口，卻被錢明遠抬手制止。

錢明遠緩步上前，神色平靜地看著衛元遠。陽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經脈中，那股沉寂的意境如同活水般流淌，直至全身。

“衛二公子，我勸你最好想清楚。”錢明遠的聲音不疾不徐，“你今日來鬧事，可想過后果？”

“后果？”衛元遠獰笑一聲，“你一個靠關系混進皇家供奉的廢物，有什么資格跟我談后果？”

話音未落，衛元遠已然出手。他腳下青磚碎裂，右拳如閃電般轟出，帶著呼嘯的風聲。這一拳用上了他十成功力，勢要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绔打廢！

然而，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錢明遠不退反進，一拳迎了上去。拳與拳相撞的瞬間，衛元遠臉上的獰笑凝固了。他只覺手臂劇痛，一股狂暴的力道涌入體內。

“啪！”

他的袖管炸裂，手臂上皮開肉綻。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灑出一串紅點。

衛元遠踉蹌后退，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錢明遠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

一記貼山靠，勢大力沉。衛元遠只覺胸口如遭雷擊，整個人雙腳離地。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喉嚨已被一只鐵鉗般的手掌扣住。

錢明遠拖著他在地上劃出一道長痕，最后重重地摔向院中的水缸。

“砰！”

水缸碎裂，衛元遠如同破布袋般摔在地上。清水四濺，混合著他的鮮血，將地面染出一片暗紅。

院中一片死寂。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那些跟隨衛元遠而來的惡奴們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往后退。有幾個甚至直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