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突然放下手中的牌：“老陳，下午我和姐去她那邊整理一下。”

陳守信抬頭看她，明白她的意思。這是給自己找借口，好讓他能去看看趙蕓。心里泛起愧疚，但更多的是無奈。

“我送你們過去。”他放下牌，語氣平靜。

周語收拾了些換洗衣物和零食，裝進(jìn)一個布包里。三個人騎著自行車出了門，冬日的寒風(fēng)吹得人直打哆嗦。

到了洪雨薇的宿舍樓下，陳守信沒有上去。他看著兩個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心里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的是，周語一轉(zhuǎn)身就紅了眼圈。她使勁眨了眨眼，不讓淚水流下來。

洪雨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夫不是那種人，別想太多，他心里有你。”

陳守信騎車來到東來子胡同的院子。推開門，屋里比外面還要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久未居住的氣息，讓人心里發(fā)堵。

他先生了煤球爐，打開水暖褥子，然后開始收拾屋子。沒有外人，他放心地用空間能力處理灰塵。看著那些灰塵憑空消失，他心里暗暗慶幸有這個能力。

整理完兩間北屋，陳守信去了廚房。油鍋滋滋作響，帶魚段外酥里嫩，藕合夾著肉餡，還有面糊裹著的魚肉丸子。香氣四溢，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門口突然傳來趙蕓的聲音。

陳守信回頭，看到她站在那里，臉被冷風(fēng)吹得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可愛。

他問道：“小米呢？”

“在姥姥家多玩兩天，前一天回來的時候屋里冷得很。”趙蕓臉上帶著羞澀，眼神閃爍。

陳守信心里暗笑，這丫頭存了什么心思，怎么不提前說一聲。不過看她這樣子，倒是讓他想起了當(dāng)初認(rèn)識時的模樣。

“吃飯了嗎？”他繼續(xù)忙活著鍋里的菜。

“陪小米吃了一點，不過聞到香味又餓了。”趙蕓走進(jìn)來，湊到鍋邊看著。

“等會兒，餃子馬上就好。”陳守信往鍋里放了一個餃子試水溫。

“你包的啊？什么餡兒的？”

“包餃子算什么，我下午來得早，把屋里都收拾了。”

“早就知道你這么早過來了，我中午吃完飯就回來了。”趙蕓有些懊惱，期待已久的二人世界，少了半天。

陳守信看著她撅著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丫頭，還跟以前一樣可愛。不過想到周語，他心里又是一陣復(fù)雜。

餃子的香氣在屋里飄散，煤球爐的火光映在窗戶上，將玻璃染成暖暖的橘色。屋里的溫度漸漸升高，連空氣都變得溫暖起來。

“來嘗嘗我包的餃子。”陳守信端著盤子走到桌前。

趙蕓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看著她滿足的樣子，陳守信心里暖暖的。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可是想到周語，又覺得這份幸福來得有些沉重。

夜色漸漸深了，屋里的溫度也暖了起來。趙蕓收拾著碗筷，陳守信坐在爐子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煤球爐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火光在墻上跳動，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我去洗碗。”趙蕓端著碗往外走。

陳守信起身想接過：“我來吧。”

“不用，你坐著。”趙蕓紅著臉躲開，快步走向廚房。

陳守信看著她的背影，聽著廚房傳來的水聲，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雖然不完美，但很溫暖。就像這爐火，靜靜地燃燒著，照亮著這個小小的家。

外面的寒風(fēng)呼嘯，但屋里卻暖意融融，明天周語就要上班了，他又要開始兩邊跑的日子。但現(xiàn)在，他只想好好享受這一刻的溫馨。

水聲漸停，趙蕓擦著手走回來，在他身邊坐下。爐火映紅了她的臉，眼睛里閃著柔和的光。陳守信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著這份溫暖，心里卻泛起漣漪。

初二的晚飯，一直吃到了夜深人靜。

院子里的積雪在月光下泛著銀光，屋內(nèi)的爐火將窗戶映得通紅。趙蕓坐在桌前，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酒杯邊緣，軍人世家出身的她，竟然能一杯一杯慢慢品，不急不躁，這酒量著實出乎陳守信的意料。

“陳大哥......”趙蕓抬眼看向他，眸中閃爍著微醺的光芒，聲音輕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陳守信放下筷子，目光在她緋紅的臉頰上停留片刻，喉結(jié)微動：“累了就早點休息。”

趙蕓搖搖頭，杯中的酒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不累，今天...今天能陪陳大哥說說話嗎？”

爐火的溫度似乎更高了，陳守信感覺臉上有些發(fā)燙。他起身添了些炭，轉(zhuǎn)過頭時，發(fā)現(xiàn)趙蕓正專注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里帶著期待，羞澀，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酒過三巡，趙蕓面若桃花，眼波流轉(zhuǎn)間醉意漸濃。陳守信心頭一熱，將人抱進(jìn)了被窩。這一夜，多年的心結(jié)終于解開了，多年的等待終于有了結(jié)果。

對趙蕓而言，這一晚她等了太久太久。

初三。

新的一年，很多單位都開始恢復(fù)工作。周語的片警崗位，百貨大樓的銷售部門，還有陳守信所在的721研究所，都在今天復(fù)工。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屋內(nèi)，陳守信睜開眼，看著身邊熟睡的人兒，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趙蕓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呼吸綿長而均勻。

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提示音，解封了兩個封存技能，還給了不少積分和一次月簽抽獎的機(jī)會。四天后陽歷月初，他可以連續(xù)抽獎兩次。不過現(xiàn)在的陳守信，對這些已經(jīng)不那么在意了。

“陳大哥......”身邊的趙蕓輕輕動了動，把頭靠在他肩上，睜開惺忪的睡眼。

“你多睡會兒，我去做早飯。”

“我也起來幫忙。”趙蕓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

陳守信按住她的肩膀：“今天讓我來。”

廚房里，陳守信熟練地和面、搟皮、包水餃。案板上的面粉在陽光下泛著細(xì)碎的光，他的動作干凈利落，不一會兒就包好了一盤水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