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看著這一幕，心中暖意涌動。當(dāng)年收這三個徒弟時，他就看中了他們的誠懇。如今五年過去，這份真誠不減反增。

“師傅，我聽說您要給李輝做義肢？”羅陽轉(zhuǎn)移了話題。

陳守信點頭：“嗯，初五開始，你爸的那條腿也該換新的了，材料我都準(zhǔn)備好了。”

正說著，院子里又熱鬧起來。洪雨薇帶著幾個隊友來拜年，李輝拄著拐杖，由一個刀疤臉的漢子攙扶著。

“陳總師，新年好！”李輝笑著打招呼，臉上雖有疲憊，但精神還不錯。

陳守信這才知道，那個刀疤臉就是洪雨薇常提起的陳大隊長。他的目光在刀疤上停留了一瞬，那道疤痕從眉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四合院的小院子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周語帶著自己的徒弟，也都來給陳守信拜年。

“陳師傅，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小李?！敝苷Z推了推身邊的年輕人。

小李局促地站在那里，手里緊握著一個紅包：“陳師傅新年好。”

“好好學(xué)，周師傅的手藝可是一絕。”陳守信笑著接過紅包。

院子里的歡聲笑語不斷，這些年，雖然陳守信不在，但大家依舊保持著這個習(xí)慣。不為別的，就為那份情誼。

......

與此同時，廟會上人頭攢動。

周子軒跟著何雨水和閻解曠，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三年沒辦廟會，今年一開放，街上就擠滿了人。

兩旁的席棚里，擺滿了各式玩具和小吃?？罩瘛⒌剌S、撲撲登兒，應(yīng)有盡有。江米捏的人物栩栩如生，鬃頭人、毛毛猴、雞啄米、九連環(huán)，琳瑯滿目。

空氣中飄著糖炒栗子的香甜，混合著烤紅薯的焦香，還有羊肉湯的濃郁。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孩子們的笑鬧聲不絕于耳。

“雨水，子軒！”

劉光天兄弟倆擠了過來，手里拿著個會眨眼的綠蜻蜓風(fēng)箏。風(fēng)箏的翅膀上畫著精致的花紋，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閻解曠眼睛都直了：“在哪買的？這也太好看了！”

“家園那邊，你們得抓緊去，好看的都快沒了，我可是排了半個小時的隊?！眲⒐馓斓靡獾鼗瘟嘶物L(fēng)箏。

周子軒對風(fēng)箏有些興趣，但何雨水的注意力全在小吃上。也難怪，自從大哥何雨柱被秦寡婦纏上，家里日子就不好過了。

以前能經(jīng)常吃到肉，如今每餐都是清湯寡水。好在何雨柱雖然對秦淮茹大方，但對妹妹也從不吝嗇。

何雨水兜里揣著零花錢，走到哪都底氣十足。她站在羊雜碎攤前，眼睛緊盯著冒著熱氣的大鍋：“來三份羊雜碎！”

鍋里的湯汁翻滾著，香氣四溢。攤主麻利地舀起一勺雜碎，熱氣騰騰的湯汁滴落回鍋里，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周子軒！”

又有同學(xué)認(rèn)出了他。

“小學(xué)那邊有變戲法的，你要不要去看？老王頭今天要表演從衣服里變出火盆來！”

周子軒在學(xué)校人緣極好，誰見了都要打聲招呼。他性格溫和，學(xué)習(xí)又好，經(jīng)常幫同學(xué)解答難題。

“子軒，你在學(xué)校很受歡迎啊。”何雨水端著羊雜碎，好奇地問道。

閻解曠一邊吃一邊幫腔：“那是當(dāng)然，他可是我們班的第一名，上次數(shù)學(xué)考試，要不是他幫我，我肯定及格不了?！?

周子軒笑而不語，轉(zhuǎn)而說道：“雨水姐，吃完羊雜碎，咱們?nèi)タ茨g(shù)吧？”

“我想看看衣服里能變出火盆來......，聽說還能變出活鴿子呢！”閻解曠眼睛發(fā)亮

何雨水點點頭：“好啊，正好我還想去買幾個糖人。”

羊雜碎的香氣在寒風(fēng)中飄散，三個孩子捧著碗，站在街邊大快朵頤。這個年代的廟會，就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

街上的人流不斷，小販的吆喝聲，孩子的笑鬧聲，還有遠(yuǎn)處傳來的鑼鼓聲，構(gòu)成了一幅熱鬧的年節(jié)圖景。在這個物質(zhì)并不豐富的年代，廟會就是人們最大的期待。

初二的清晨，陳守信睜開眼睛，就看到老太太已經(jīng)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

“奶奶，我陪您去吧。”陳守信翻身坐起，聲音里還帶著倦意。床單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周語在他身邊輕輕翻了個身。

老太太站在門口，整了整衣領(lǐng)，目光慈祥地看著他：“不用不用，你們睡著，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這么多年都是我自己去的，有付老太太陪著呢?！?

陳守信知道老太太這是要去廟里借元寶。雖說他不信這些，但也不會去掃興。老人家的這點小心思，就由著她去吧。何況這也是年味兒的一部分。

老太太從茶幾上拿起昨晚找陳守信要的一包煙，腳步輕快地出了門。隔壁付家的老太太已經(jīng)等在院子里，兩個老人說說笑笑地坐上了三輪車。

屋里重新安靜下來，陳守信起床洗漱。鏡子里映出他略顯疲憊的面容，昨晚確實有些放縱了。轉(zhuǎn)身時，正好看到周語紅著臉收拾床單，那羞澀的模樣讓他心頭一熱。

“要不我來吧。”陳守信走過去，伸手想接過床單。

周語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嗔怪：“你一邊兒去。”語氣雖然兇巴巴的，但耳根卻紅得更厲害了。

沒多久老太太就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個紅布包裹，直奔廚房煮餛飩。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老太太熟練地將餛飩一個個放進(jìn)去，香氣很快就飄滿了整個屋子。

這是講究，必須是拜完財神借了元寶的人親手煮，全家人吃了才能把財運吃進(jìn)肚子里。老太太一邊煮一邊念叨著：“守信啊，今年一定要發(fā)大財?！?

陳守信端著比臉還大的盆，里面飄著白嫩嫩的餛飩。熱氣騰騰中，他看到大寶迷迷糊糊被太姥姥不小心吵醒，小家伙揉著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碗里的三個小餛飩。

老太太笑瞇瞇地又給他夾了一個：“大寶乖，多吃點，吃了長得快?！?

吃完早飯，一家人圍坐在茶幾旁打起了撲克牌。牌聲啪啪作響，歡聲笑語不斷。陽光漸漸變得明亮，照在地板上的光痕也越來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