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忠行招供
- 誰說朕是暴君?朕要誅你九族
- 書友華金
- 2262字
- 2025-05-07 19:54:20
幾個錦衣衛瞬間上前,將陳忠行死死按在地上。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駱養性手中的鐵錘已重重砸在他的手背上。
“啊!”凄厲的慘叫聲在乾清宮內回蕩。
陳忠行的手背瞬間凹陷下去,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疼得面色慘白,冷汗如雨下,整個人都在地上抽搐。
“這...這里可是金鑾殿內的乾清宮!陛下......”陳忠行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在這些人眼里,乾清宮就是個不能動刑的地方?我冷笑一聲,這些人還真把朕當軟柿子捏了。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小臣...小臣......”
“再來!”
駱養性手中鐵錘再次揚起。
“是閔大人!是閔洪學閔大人讓我這么做的!”陳忠行終于崩潰了,“此人正是曾經提拔我的伯樂,兩年前正是他舉薦我擔任了易縣知縣一職。他說...他說只要按他說的做,以后定有大用......”
我瞇起眼睛,閔洪學?兵部郎中?
殿內的氣氛更加凝重,閔洪學雖然只是個郎中,但背后的關系網盤根錯節。這一捅出來,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人。
“王承恩,去吏部查查陳忠行的舉薦人。”
“遵旨!”
看著王承恩匆匆離去的背影,我陷入沉思。大明朝的官場就是這么亂,四品以下官員根本不需要內閣審批,全憑吏部說了算。而吏部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真的知道誰有才能?
于是舉薦就成了最普遍的方式。上面的人為了撈油水,就往下面安插自己的人。這些人再往上孝敬,一環扣一環,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
“陛下明鑒啊!”陳忠行還在哭喊,“事到如今,我也是別無選擇,閔大人說不這么做就要參我一本。小臣一家老小都指望這個官位活命啊......”
我看著他這副可憐相,心中更加厭惡。這種人,為了一己私利,寧愿與虎謀皮,也不顧百姓死活。
“帶下去好好審問!”
看著陳忠行被拖出去,下意識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種蛀蟲,一個都不能放過。
沒過多久,王承恩就拿著吏部的文件回來了。
果然,閔洪學的名字赫然在列。不僅如此,這兩年來,閔洪學舉薦的官員竟然多達十幾人,遍布各地州縣。
“傳閔洪學!”
等閔洪學進來后,崇禎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閔愛卿,易縣知縣陳某人,你認識嗎?”
閔洪學穿著一身青色官服,面容清瘦,看起來倒是個正派人物。只是此刻聽到問話,他明顯慌了一下,隨即強作鎮定:“這......我大明幅員遼闊,足足有一千四百多個縣域,臣身為兵部郎中,怎會認識一個縣令......”
崇禎直接把吏部文件扔到他面前。
閔洪學拿起文件看了看,臉色頓時大變,但還是強撐著說:“臣想起來了,是兩年前舉薦過他,只是許久未見......”
“許久未見?” 崇禎冷笑一聲,又把陳忠行的供詞扔給他,“那這個呢?”
閔洪學顫抖著手拿起供詞,看完后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但他仍在狡辯:“陛下,這是誣陷!那陳忠行一定是想拖臣下水。臣對陛下一片忠心......”
崇禎又拿出都察院和吏部的彈劾奏疏。這些奏疏清楚記載了他在遼東軍糧和宣府糧食上的種種劣跡。
看著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閔洪學終于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磕頭求饒。
崇禎再也忍不住,猛地拍案而起:“來人!速速將此人壓下去,嚴厲審問個究竟!”
又見一位兵部官員栽了跟頭。這已經是半年內第三個了。
消息如同一陣疾風,迅速在京城傳開。茶樓酒肆中,三三兩兩的食客壓低聲音議論。有人說是因為宣府的案子,也有人說是遼東軍糧出了問題。更多的人,只是在私下里竊竊私語,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禍上身。
朝堂上的氣氛,比寒冬的風還要冷冽幾分。
監察院的人馬正在宣府四處走訪,都察院因為驛站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吏部則在對兵部進行政績考核。三大衙門,都在找茬。每一個衙門背后,都有著不同的勢力在較勁。
韓爌站在錢龍錫府邸的大門外,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色。厚重的烏云壓得很低,仿佛隨時都會落下雪來。門前的石獅子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霜,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蕭瑟。
“大人請進。”管家畢恭畢敬地將他迎了進去,“老爺正在書房等您。”
穿過曲折的回廊,韓爌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院落中回蕩。兩旁的梅樹已經抽出了花苞,但在這樣的天氣里,卻顯得有些蕭條。
書房里,錢龍錫正在翻閱著一份奏折。燭光在他的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見韓爌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文書,揮退了下人。
“韓大人,你我也算老相識了,有什么話但說無妨。”錢龍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韓爌坐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已經有些涼了,但他并不在意:“錢兄,這局勢,你我都看得清楚。皇上已經下令全面審理宣府事件,這是個機會。”
“機會?”錢龍錫瞇起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袁崇煥現在可是風頭正勁。”韓爌放下茶杯,目光灼灼,“遼東之戰,比寧遠、寧錦兩次大捷都要響亮。朝野上下,誰不知道他的威名?”
錢龍錫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窗外的梅樹在風中輕輕搖曳,幾片殘葉打著旋兒落下。“你是說,借袁崇煥之勢?”
“正是。”韓爌壓低聲音,“新田制明年要大規模推開,每個州府都需要通判。這些位子......”
“我明白了。”錢龍錫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過,我倒是覺得,都察院那邊更要緊。”
韓爌眼前一亮:“曹思誠現在可不太得圣心。前幾天的朝會上,陛下對他的奏折可是很不滿意。”
“若是能把曹于汴推上去......”錢龍錫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楊所修那邊,我已經收集了不少把柄。”韓爌站起身,走到錢龍錫身邊,“只要時機到了,一擊即中。”
就在兩人密謀的時候,皇宮內,崇禎正在御案前翻看著閔洪學的供詞。案上的蠟燭已經燃了大半,紅色的燭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三條大罪,每一條都足以讓閔洪學掉腦袋。
遼東軍糧私吞三千石,賣給喀喇沁部。這是第一條。供詞上寫得清清楚楚,連具體的時間地點都有。
宣府軍糧虧空三萬石,通過張家口的商人銷往不明之處。這是第二條。查抄出來的賬本上,那些數字做得很是巧妙,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恐怕永遠都查不出來。
至于第三條,易縣的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