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私鑄銀幣
- 重生之我在大清搞工業革命
- 大雪之下
- 2385字
- 2025-05-08 10:36:27
與此同時,翁同龢的府邸內。
“老爺,翰林院那邊的人說,可以聯名上書參他一本...”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道。
翁同龢擺了擺手:“算了。此事到此為止吧。”他望著窗外的月色,幽幽嘆道,“這天下,怕是要變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陳逸風的特區計劃依然在推進。雖然朝廷中的清流們處處針對,但在左宗威等人的支持下,特區的規模卻在逐漸擴大。
陳逸風站在青云峰上,冷風吹過他的衣角,目光落在兩座巨大的高爐上。爐火透過縫隙向外滲透,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轟——”一聲悶響,爐門被打開。赤紅的煤炭映照著白色的散碎銀兩,流淌出的銀水在鐵槽中蜿蜒,散發著妖異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特有的氣息。
“好燙......”鳳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這是她第一次來青云峰。十幾名赤膊大漢正在爐前忙碌,汗水在火光映照下閃閃發亮。
一名壯漢抬起裝滿銀水的鐵勺,動作輕柔地將其倒入模具。銀水注入的剎那,發出“嗤嗤”的響聲,白煙騰空而起。
鳳女雙手緊握,呼吸不自覺地放輕。這一幕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看鐵匠打鐵的場景,卻又截然不同。那時是為了生存,而現在......
這就是陳逸風真正的發財之道。
什么開洋行做生意,不過是個幌子。他要做的,是私鑄南洋龍元。這種銀幣采用明制銀圓的制作工藝,外形則是南洋龍元的設計,將這兩種影響中國最深遠的銀幣完美結合。
“你看,”陳逸風拿起一枚冷卻的銀幣,在火光下轉動,“這邊是鷹洋圖案,那邊是墨西哥國徽,每一筆每一劃都和真品一模一樣。”
鳳女湊近細看,銀幣表面光滑細膩,每個細節都清晰可見。就連邊緣的齒紋都一絲不茍,完全看不出是私鑄的。
“軍師!”沈達華快步走來,臉上帶著興奮,“第一爐出來了,您要不要親自試試?”
陳逸風摸了摸已經冷卻的鐵范,指尖感受著金屬的溫度。他猛地往地上一摔,清脆的聲響中,兩片鐵范分開,露出里面整齊的銀幣。
“當!”他彈了一下其中一枚,悠揚的聲音在山頂回蕩。
“成色不錯。”梁鑣拿起一枚仔細端詳,“重量和成色都很標準,就是表面的紋路......”
陳逸風打斷道:“無需太過完美。現在市面上流通的鷹洋,品相參差不齊。太完美反而顯得假。”
四周早已擺好數十個木箱,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一卷卷用紅紙包裹的銀幣,每卷一百枚。火光映照下,這些木箱仿佛裝滿了無盡的財富。
“現在日產多少?”陳逸風問道,目光掃過忙碌的工人們。
梁鑣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每天能熔煉銀九千兩,銅一千兩,產出一萬三千枚左右。可惜銀子儲備不夠,全寨子就三十萬兩......”
“銀子的事不用擔心。”陳逸風瞇起眼睛,“大清朝最不缺的就是散碎銀兩。這么好的銀幣,誰會不換?”
夜色漸深,山頂卻愈發熱鬧。陳逸風一聲令下,擺開了慶功宴。酒香混合著肉香,飄散在山間。
酒過三巡,陳逸風的臉微微發紅,這才向沈達華和梁鑣詳細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說到底,這銀幣利潤有兩大來源。”他舉起酒杯,“一是用銅代銀的差價,二是火耗的盈余。按照朝廷規定,火耗每百兩可得二兩八錢,但實際只需要一兩五錢......”
鳳女在一旁聽得入神。她這才明白為何陳逸風要大量賄賂平縣官員,那是為了方便從民間吸納銀兩。光平縣一地,民間積存的銀兩就不下三百萬兩。
“軍師說得對。”沈達華放下酒杯,“可這么多銀元投入市面,朝廷那邊......”
陳逸風冷笑一聲:“無需擔心。有洋人史密斯做掩護,誰敢查我們的商行?再說,南方那些商戶私鑄的鷹洋何止千萬......”
梁鑣插話道:“可南方那些都是粗制濫造,我們這可是......”
“這有什么區別?”陳逸風打斷道,聲音因醉意而有些含糊,“銀子是銀子,銅是銅,利潤就在這其中。”
夜色漸深,眾人的酒意也漸濃。陳逸風站起身,踉蹌了幾步,扶著桌子繼續說:“我們要一個縣一個縣地蠶食,用錢收買,用命要挾!讓這些貪官員都為我們所用......”
沈達華和梁鑣對視一眼,連忙示意其他人噤聲。這話要是傳出去,可就是掉腦袋的大罪。
鳳女趕緊扶住已經醉倒的陳逸風:“軍師,天色不早了,該歇息了。”
夜風吹過山頂,帶著銀幣撞擊的清脆聲響。兩座高爐依舊在燃燒,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私鑄的銀幣將如涓涓細流,匯入大清朝的經濟血脈中。
夜色深沉,青云峰上漸漸安靜下來。零星的酒令聲飄散在山風中,帶著幾分醉意與狂放。
鳳女坐在陳逸風身邊,用溫熱的帕子細心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燈火映照下,少女的眼中閃爍著擔憂,纖細的手指微微發顫。她從未想過,平日里看起來溫和有禮的陳大哥,竟敢做出私鑄銀幣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
屋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鳳女的目光不時瞟向門外,那里站著幾個彪形大漢,腰間別著明晃晃的鋼刀。這些往日里兇神惡煞的土匪,此刻卻恭敬地守在門外,仿佛馴服的猛獸。
“陳大哥...”鳳女輕聲呢喃,看著他略顯蒼白的面容。神秘王爺的身份她不敢多問,但從父親和陳大哥對其畢恭畢敬的態度來看,那位存在定然深不可測。
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鳳女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直到看清來人是自己的父親梁鑣,她才稍稍放松。梁鑣醉醺醺地推門而入,滿身酒氣中夾雜著幾分疲憊。
“出來說話。”梁鑣朝女兒使了個眼色。
鳳女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沉睡的陳逸風,輕輕放下手中的帕子,跟著父親走出房間。夜風微涼,驅散了幾分酒意。
“父親,這事太危險了!”鳳女壓低聲音,眼中滿是焦慮,“私鑄銀幣,這可是要與天下官員為敵啊!若是朝廷知道了,我們...”
梁鑣苦笑著搖搖頭,目光投向遠處黑暗的山谷:“閨女,自從與你大伯分家,這天下之大已無我容身之處。那些相與們都斷絕了與我來往,他們覺得我必死無疑...”
“但天要絕我梁家,我便逆天而行!”梁鑣攥緊拳頭,青筋暴起,“沒有家族,我照樣能東山再起!陳逸風,就是我們的希望。”
鳳女看著父親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中一陣酸楚。自從分家后,昔日高門大戶的梁家已淪落到尋常商賈的地步。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友人,如今行若陌路,甚至避之不及。
梁鑣望著女兒清秀的面容,聲音中帶著幾分愧疚:“閨女,為父也不知這選擇是對是錯。不讓你當小妾是救了你,但讓你跟著我走這條險路,我又于心不忍...”
“父親!”鳳女緊緊抓住梁鑣的手,“女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