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寒風刺骨，宋杰就已經站在錢歡歡家樓下。他雙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緊盯著樓道口，臉上沒有絲毫倦意。

昨晚柳依依的樣子，讓他心里揪得慌。那個平日里總是笑瞇瞇的女孩，第一次露出那樣失落的神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發生了什么？”宋杰眉頭緊鎖，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寒風呼嘯，吹得路邊的樹葉沙沙作響。宋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他的思緒不斷回放著昨晚的畫面：柳依依低著頭快步離開，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杰哥？”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宋杰轉身，看到錢九州正朝這邊走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你也是來找錢歡歡的？”錢九州走到宋杰身邊，搓了搓發涼的手。

宋杰點點頭：“昨晚柳依依的樣子不對勁。”

“我也覺得。”錢九州嘆了口氣，“她從來沒這樣過。就算是被孫老師罵得最狠的時候，也只是笑笑就過去了。”

正說著，錢歡歡從樓上下來了。看到樓下站著兩個人，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加快腳步想要離開。

“站住。”宋杰冷冷開口。

錢歡歡僵在原地，轉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宋杰、九州，這么早找我有事？”

“聊聊。”宋杰往前走了兩步。

“我得趕緊去食堂吃點東西……”錢歡歡往后退了退。

宋杰遞過一個袋子：“給你買了。”

錢歡歡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買就行。”她可是聽林雨薇說過，這家伙以前干過用臭襪子泡豆腐的事。

“昨晚你們對柳依依說了什么？”宋杰單刀直入。

錢歡歡眼神閃爍：“沒……沒說什么啊，只是覺得她的動作還需要加強，這不是實話嘛，平常表現不好也難免會被孫教練批評。”

“就這些？”宋杰瞇起眼睛。

“對啊，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飄絮確認。”錢歡歡說完就后悔了，看到宋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提到童飄絮，宋杰心里就一陣煩躁。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他根本不想去見。

看著錢歡歡心虛的樣子，宋杰也不再多問。既然她不愿意說，那就只能從柳依依那里下手了。

就在這時，張玲玲氣沖沖地跑了過來：“錢歡歡！”

錢歡歡被嚇了一跳：“玲玲，你怎么也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張玲玲雙手叉腰，“昨晚你們到底對依依說了什么？她今天早上連訓練都沒來！”

這句話讓宋杰和錢九州同時變了臉色。柳依依從來沒有缺過訓練，就算生病發燒也要來。

錢歡歡被三人逼視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真的只是說她跳得不好……”

“放屁！”張玲玲怒道，“我認識依依這么久，她什么性格我還不清楚？就算被罵跳得不好，她也不會這樣。你們一定是做了讓她傷心的事情！”

錢歡歡咬著嘴唇不說話。

“那我只好去找你爸媽了。”張玲玲冷笑，“他們不是在興盛集團上班嗎？我爸正好認識你們總經理。”

錢歡歡臉色一變：“你這是威脅？”

“對，我就是威脅你。”張玲玲毫不掩飾，“柳依依是我好朋友，你們欺負她，我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在三人的壓力下，錢歡歡終于說出了實情。

原來昨晚訓練結束后，童飄絮把柳依依堵在了更衣室。她說柳依依配不上宋杰，說她是鄉下來的土包子，說她就是想攀高枝。

“她還說……”錢歡歡猶豫了一下，“說依依就是宋杰的替代品，因為她長得有點像以前的自己。”

“放你媽的狗屁！”宋杰忍不住爆粗口，嚇得錢歡歡往后一縮。

錢九州也氣得不輕：“童飄絮腦子有病吧？當初是她自己看不起宋杰，現在又來這套？”

張玲玲冷笑：“我早就看出來了，她就是見不得宋杰對別人好。自己不要，也不讓別人要。”

錢歡歡小聲辯解：“飄絮她……她也是一時氣話……”

“閉嘴！”宋杰厲聲打斷，“你回去告訴童飄絮，我宋杰的事不用她操心。她要是再敢欺負柳依依，那我就直說了！”

說完，宋杰轉身就走。他要去找柳依依，他不能讓那個傻丫頭一個人胡思亂想。

錢九州和張玲玲對視一眼，也跟著離開了。只留下錢歡歡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勸過童飄絮很多次了，說宋杰已經不喜歡她了，讓她放手。但童飄絮根本不聽。

在童飄絮看來，宋杰追了她那么久，哪有那么容易說放棄就放棄。她覺得宋杰現在的表現都是裝的，等鬧夠了自然會回到她身邊。

錢歡歡對這個閨蜜真是無語了。當初宋杰追她的時候各種嫌棄，現在人家有了女朋友她又來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