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正在專注地看書,錢九州一臉委屈地湊了過來,他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和不解。教室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課桌上,照亮了宋杰手中翻動的書頁。
“杰哥,你說我到底做錯什么了?我就是跟楊思思打了個招呼,玲玲就跟吃了火藥似的。”錢九州撓著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宋杰頭也不抬,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冷笑一聲:“活該。”
“啊?連你也這么說?”錢九州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掃視一圈,最后落在了正在整理講義的周立誠身上。
“自己琢磨去。”宋杰不想多說,繼續專注于手中的課本。陽光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清冷。
錢九州見宋杰不搭理自己,只好轉頭找周立誠訴苦。他拖著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周立誠旁邊坐下。
周立誠放下手中的筆,摸著下巴,露出一副高人模樣:“九州,你有沒有想過,女生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特別暴躁……”
“得了吧,丫頭什么時候不是一副火藥桶的樣子?”錢九州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她天天打我,你看看這些傷。”
說著掀起袖子,露出幾處青紫。傷痕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格外明顯,引得周圍幾個同學都忍不住側目。
周立誠湊近看了看,嘖嘖稱奇:“我怎么從沒見過她打人?”
“那是你沒撞上。”錢九州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幾分委屈,“我跟你說,這姑娘這么暴力,這女人嫁給誰都是個災難。”
話音剛落,教室后門突然被推開,一道冷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死胖子,你說誰倒霉呢?”
錢九州渾身一個激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趕緊改口:“我說童飄絮!對,就是說她!”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尖銳。
張玲玲冷哼一聲,把一本書重重拍在他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今天這頁單詞,每個抄一百遍。”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啊?不是十遍嗎?”錢九州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哀求。
張玲玲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她的背影挺拔而堅定,步伐沉穩有力。
周立誠看著錢九州乖乖拿出作業本,忍不住打趣:“九州,沒想到你這么怕她。”
“誰怕她了?”錢九州梗著脖子,強裝鎮定,“男子漢有時候就得懂得審時度勢。”
說是這么說,手上抄寫的動作倒是一點不含糊。教室里響起了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到了晚上,啦啦隊例行排練。練功房的燈光明亮,鏡子反射著溫暖的光芒。
柳依依早早來到練功房,想趁人少練習一下動作。她站在鏡子前,認真地調整著每一個動作的角度。可沒跳幾分鐘,童飄絮就帶著錢歡歡進來了。
“柳依依!”
這一聲呵斥來得突然而尖銳,柳依依被嚇了一跳,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木質地板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揉著發疼的手掌爬起來,聲音有些發抖:“童飄絮,你找我有事?”
童飄絮冷笑著走近,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你說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用了什么手段勾引宋杰?”
“我沒有……”柳依依下意識后退一步,背抵在冰涼的鏡子上。
“沒有?”童飄絮揚起脖子上的項鏈,金屬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你看看這個,手腕上戴著的這串珠子,都是宋杰送我的。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喜歡我!”
柳依依咬著嘴唇,眼神閃爍:“可是……宋杰說他已經不喜歡你了。”
“放屁!”童飄絮怒極,聲音在練功房里回蕩,“他追了我這么久,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肯定是你用什么手段騙他!”
她上下打量著柳依依,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就你這樣的,也配跟宋杰走得近?你爸是農民工,你媽種地的,你有什么資格站在宋杰身邊?”
柳依依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別裝可憐!”童飄絮聲音尖銳刺耳,“你進啦啦隊不就是想在宋杰面前表現嗎?你瞧瞧自己干的這些事情,簡直就是在丟人現眼!”
“飄絮...”錢歡歡看不下去,想要勸阻。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忍。
但柳依依已經哭著跑出了練功房,她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她一邊跑一邊想,也許童飄絮說得對,自己確實配不上做宋杰的朋友。宋杰那么優秀,而自己……
正想著,一頭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瞬間包圍了她。
“怎么了?”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幾分擔憂。
柳依依抬頭,正對上宋杰擔憂的眼神。走廊的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溫柔。
“沒……沒什么。”她慌忙擦掉眼淚,聲音還帶著哽咽。
宋杰皺眉看向練功房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童飄絮又欺負你了?”
柳依依搖頭,卻忍不住抽泣。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宋杰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別怕,有我在。”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這一刻,柳依依突然覺得,也許自己真的不該躲開宋杰。因為只有在他身邊,才能感受到這份溫暖和安全。走廊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這一幕定格成永恒。
童飄絮站在練功房門口,看著這一幕,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她的眼神復雜,嘴唇微微顫抖。
“飄絮……”錢歡歡想說什么,卻被童飄絮抬手制止。
“走吧。”童飄絮轉身,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今天的排練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