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師徒幾人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中時，一道流光從天邊疾馳而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蘇明抬頭望去，是剛主持完會的司馬震。
“見過宗主。”蘇明拱手行禮，陳燁也連忙躬身。
司馬震從空中落下，環顧四周，驚訝道：“好久沒來云臺峰了，這里的靈氣怎么比主峰還要濃郁？簡直就像是一處小型靈脈匯聚之地。”
“可能是因為弟子少，消耗得少吧。”蘇明笑著打趣道。
司馬震將信將疑地點點頭，但他此行另有要事，也就沒有多想。
春日的云臺峰，草木蔥郁，花香四溢。竹桌竹椅已經取代了寒冬時的火爐，一派春意盎然。
“宗主請坐。”蘇明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示意陳燁去準備茶水。
司馬震也不客氣，坐下后神秘兮兮地轉動起儲物戒指，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咳咳。”司馬震清了清嗓子，“蘇明啊，我這次來告訴你一個震撼的消息。”
正在泡茶的蘇明動作一頓：“哦？什么好消息？”
“嘿嘿。”司馬震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百年前，先代宗主帶人闖了一處密境，付出慘重代價才得到一樣寶物。因為是一次性的，我們決定等宗門出現真正的天才再賜予他。轉眼間就過去了一甲子，如今你展露驚人天賦，正是最佳人選。”
蘇明來了興趣：“不知是何寶物？”
司馬震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張古樸的符箓，得意地說道：“這符箓中記載著一部天階功法！哈哈，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就連西陸的圣地都不一定有這等級別的功法啊！你雖然天賦異稟，但想必還缺一部相配的絕世功法吧？有了這個，你必定如虎添翼！”
司馬震滿懷期待地看著蘇明，等待著對方因為自己送出的天階功法而欣喜若狂。
他已經在腦海中預演過無數遍蘇明接過功法時的表情——驚喜、激動、感激涕零。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只見蘇明眉頭微蹙，神情淡然，目光平靜地掃過那枚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符箓。
“怎么？”司馬震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悅，“小子，你這是什么表情？這可是天階功法啊！”
蘇明抬手摸了摸鼻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宗主大人神神秘秘地賣了半天關子，搞得他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寶貝。結果就這？
雖說天階功法在修真界確實珍貴異常，但對于今天剛簽到八本天階功法的自己來說，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
“宗主，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蘇明斟酌著開口，生怕傷了這位老人的心。
“怎么？嫌不夠好？”司馬震板起臉，濃眉倒豎，“臭小子，你的實力是強，但也不能太過狂妄。有了好功法才能事半功倍，這個道理難道不懂？”
蘇明無奈地接過符箓，輕聲道：“既然宗主送我功法，那我也回贈幾本吧。”
說著，蘇明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八本天階功法，整整齊齊地擺在案幾上。每一本功法都散發著淡淡的靈光，光暈交織，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同白晝。
司馬震原本還想說不必如此客氣，可當看清那八本功法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一雙老眼瞪得滾圓。
“這...這...這...”他結結巴巴地指著那些功法，手指都在微微顫抖，“都是天階功法？”
“是啊。”蘇明點頭，語氣平淡，“宗主不要嗎？”
“要！當然要！”
司馬震一把搶過功法，仔細查看起來。
當確認全是真品后，呼吸都變得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作為一宗之主，他什么場面沒見過？可此時此刻，卻完全無法保持往日的從容。
“你小子...”司馬震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激動的心情，“這些功法是從哪來的？”
“想要就有了。”蘇明聳聳肩，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司馬震一臉懵逼。這是人說的話？他活了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荒謬的回答。
“宗主別問那么多了。”蘇明給司馬震倒了杯茶，茶香四溢，“您那本天階功法還是收回去吧，我用不著。”
司馬震看著手中八本功法，一瞬間啞口無言。
人家隨手就能拿出八本，自己那一本確實顯得有些多余。想到自己剛才還一副施恩的姿態，不禁感到一陣尷尬。
“說實話。”司馬震放下功法，目光灼灼地盯著蘇明，“你修煉的功法，不會只是王級吧？”
“比王級高那么一點點。”蘇明輕描淡寫地說道。
“尊級？”
“帝級。”
“噗！”
司馬震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茶水在空中化作細密的水霧，“你管這叫高一點點？”
蘇明擦了擦臉上的茶水，無奈道：“宗主，你到底也是掌門一脈，能不能淡定點？”
“淡定？你讓我怎么淡定！”司馬震激動得站了起來，“圣級功法啊！整個修真界都沒幾本，你居然說得這么輕松！”
蘇明只好好言相勸，費了好大功夫才讓司馬震平靜下來。
這時銅壺里的水不夠了，蘇明對站在一旁的陳燁說道：“去對面山頭取些山泉水來。”
“是，師尊。”
陳燁恭敬應答，轉眼間便御空而去。
他的身形輕盈，轉瞬便消失在遠處的山巒之間。
片刻后，他便提著裝滿水的銅壺返回，姿態從容。
司馬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仿佛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
“等等...”他指著陳燁，聲音都在發顫，“這不是上次你收的那個凡品質弟子嗎？”
“是啊。”蘇明點頭承認。
“一個多月前他連凝氣都不是，現在就能御空飛行了？”司馬震聲音都變了調，“他如今達到了什么境界？”
陳燁恭敬道：“回稟宗主，弟子不才，剛突破星元境。”
“噗！”
司馬震又是一口茶水噴出，這次連桌上的功法都被噴濕了。
不才？一個多月從零突破到星元境還叫不才？他那些修煉幾十年的峰主長老也才這個境界啊！這對師徒簡直是在凡塵裝逼！
司馬震心中五味雜陳。他原本是想著雪中送炭，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缺這些。
現在想來，自己之前那副施恩的姿態，著實可笑。
蘇明看出司馬震的尷尬，笑著給他續了杯茶：“宗主別想那么多，嘗嘗這山泉水泡的茶，甘甜可口。”
司馬震端起茶杯，卻怎么也品不出什么滋味。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對師徒的驚人之處。一個隨手就能拿出八本天階功法，修煉圣級功法；一個短短月余就突破到星元境。
這還是他知道的那個云臺峰嗎？
蘇明看著司馬震發呆的樣子，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