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孫母孫桂忙著給他們倒糖水，又端來一盤紅薯干和棗子。屋里飄著淡淡的香甜氣息，讓人感到分外溫馨。

“你們先坐，我去做飯。”孫桂拉著錢旭的手，眼中滿是慈愛。這個女婿雖然來得不多，但每次來都讓她很是歡喜。

“媽，這兔子也一起炒了吧。”錢旭將路上打的灰兔遞過去，“路上碰著的，肉質還不錯。”

“好嘞！”孫桂笑著接過兔子，手指輕輕捏了捏，“確實是只肥兔子。”

孫父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在錢旭身上打量：“你現在用弓箭打獵？”

“是，這兩年學的。開始不太順手，現在總算能打中點東西了。”錢旭謙虛地說道。

“難得啊，這手藝可不好學。”孫父暗自點頭，對這個女婿的印象又好了幾分。能學會打獵的年輕人，總歸是有股子韌勁的。

王河萍端著茶杯，忍不住問道：“錢旭，你們現在是做什么營生？”

“我們開了個收購站。”巧云搶著回答，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不過剛開張，還在起步。”

“收購站？那得不少本錢吧？”孫父驚訝道，眉頭微微皺起。

“一年下來能賺好幾千吧？”孫知遠羨慕道。

巧云搖頭苦笑：“剛開始，還沒賺到錢，錢旭又建了魚塘，錢都投進去了。”她故意這么說，就是不想讓家里人知道實情。雖然家里確實有六千多存款，但借出去就難收回來了。

“那要和別家競爭？”孫知山皺著眉頭問道。

“之前是這樣，不過另一家老板賭博被抓了，可能以后好點。”巧云說著，眼角瞥了一眼錢旭。

孫父笑著拍了拍大腿：“這是好事啊，好好干，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錢旭站起身，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腿：“爸，我去幫忙處理魚吧。”

“使不得，別把衣服弄臟了。”孫父連忙阻止，“你是客人，坐著就成。”

“那我帶錢旭四處轉轉。”巧云提議，拉著錢旭的袖子就往外走。

把行李放到父母房間后，兩人帶著曉霞在村里閑逛。錢旭感慨這里地勢平坦，與綠柳村的山區地形截然不同。放眼望去，田野開闊，綠意盎然。

“我倒是覺得有山更好。”巧云笑著說，“山里空氣好，風景也好。”

午飯很是豐盛，一共十二個菜，有魚有肉。錢旭被岳父灌了幾杯烈酒，酒勁上來后，他只覺得頭重腳輕，連走路都有些飄，醉醺醺地睡了一覺。

醒來已是下午四點，他在菜園找到了正在摘菜的巧云。兩人帶著曉霞去碧湖邊散步，路上遇到不少年輕男人，都是巧云的舊相識。

錢旭默默地摟著巧云的腰，在那些人復雜的目光中昂首闊步。他能感覺到巧云身體的僵硬，但他并沒有松手。

“你這是吃醋呢？”巧云白了他一眼，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沒把你抱在懷里，已經很克制了。”錢旭笑著說，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碧湖波光粼粼，岸邊垂柳依依，景色宜人。遠處，孫父他們劃著竹筏匆匆而來，竹筏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錢旭，趕緊把你的神器取來！”孫父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幾分急切。

“發現什么了？”錢旭好奇地問道，目光在水面上搜尋著。

“大東西！”孫知遠神秘地笑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看你的本事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啊？”他忍不住追問道，目光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湖面上飄蕩著薄薄的霧氣，給這片水域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巧云也迫不及待地說：“爸，大哥，你們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孫父孫志秋眼角帶著笑意：“我們剛才下網的時候，蘆葦蕩旁邊發現了一群小野豬。聽說你擅長狩獵，立馬跑來找你。”

“野豬？”錢旭眉頭微皺，“青水縣的野豬都這么大膽了嗎？它們有多大？發現母野豬沒？”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

大舅哥孫知遠擺了擺手：“沒看到母豬，瞄到三頭四五十斤重的豬仔。看樣子是落單的野豬。”

錢旭眼前一亮，這碧湖，果然有意思：“你們在這等我，我馬上回去拿弓箭。”

他轉身就要往回跑，卻被巧云拉住了。

“當心點。”巧云輕聲說，眼中帶著擔憂。

“放心，我有分寸。”錢旭拍了拍她的手，轉身快步向家里跑去。

錢旭拿著弓箭回來時，巧云已經帶著曉霞坐上了竹筏。這竹筏很大，有七八平方米，周圍系著一串空瓶，根本翻不過去。竹筏隨著水波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聲響。

“我拉你！”三舅哥孫知錢伸手將錢旭拉上竹筏。竹筏微微晃動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穩。

孫父和大舅哥劃著小船遠去。竹筏緩緩向湖中心飄去，一路上水面漂浮著不少漁網，網繩在水中若隱若現。

“爸爸，那是什么呀？”曉霞突然興奮地指著天空問道。她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

錢旭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幾只漂亮的大雁排成一字形在天空中飛舞。它們的翅膀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發出陣陣鳴叫。

“那是大雁，一群大雁南飛。”錢旭笑著回答，目光中帶著一絲向往。

“好呀好呀！”曉霞歡呼雀躍，在竹筏上蹦蹦跳跳。竹筏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搖晃起來。

錢旭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心中一緊。他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輕輕拋入湖中。

“噗通”一聲，石頭沉入水底，激起一圈圈漣漪。

“曉霞，你看。”錢旭指著石頭消失的地方，語氣嚴肅，“如果你再這樣亂跳，就會像這塊石頭一樣掉進湖里，到時爸媽連你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曉霞愣住了，目光呆滯地看著那片湖水，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曉霞看了看媽媽，只見巧云的臉已經板了起來。在雙重警告下，曉霞不敢再亂動了，乖巧地讓媽媽牽著。

竹筏繼續向前，水面上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濺起晶瑩的水花。遠處的蘆葦蕩漸漸清晰起來，高大的白色蘆葦隨風搖曳，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

靠近后，錢旭發現這里地形復雜，是一片沼澤地帶。泥土松軟，水草叢生，時不時能看到水鳥掠過水面。卻未發現野豬的行跡。

“咦，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孫父皺著眉頭說，“剛才明明還在這里的啊。照常理這樣的地勢野豬跑不了多遠。”

“再找找吧。”錢旭雖然這么說，但心里還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