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嗎？”龍棲淵將他按在地上，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傳來。

“呸，我錯哪了？”龍棲澤還是一副倔強的模樣，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

“篡改詔報，勾結玄昊，差點讓龍宮滅頂，你依舊認為自己問心無愧？”龍棲淵聲音冷若冰霜，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

“你......你怎么知道？你的修為為何忽然如此高深？”龍棲澤試圖反抗，卻發現對方的力量遠超自己想象。那股壓迫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還敢用戾氣？”龍棲淵眼中寒光乍現，干脆利落地折斷了他的手腕。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清脆。

“啊......哥，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龍棲澤凄厲的慘叫回蕩在夜空中，終于露出了求饒的姿態。

寒風呼嘯，龍棲淵站在懸崖邊，目光如刀般鋒利。烏云密布的天空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

遠處，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陣陣轟鳴。空氣中彌漫著咸澀的海腥味，夾雜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龍棲澤，心中百感交集。曾經那個跟在自己身后，嚷著要吃糖葫蘆的弟弟，如今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龍棲澤跪在地上，衣衫襤褸，渾身浴血。他的眼中帶著不安與恐懼，卻又帶著一點倔強。

“父王母后最疼你。”龍棲淵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你卻與玄昊勾結，害得整個龍宮覆滅。”

寒風吹起他的衣袍，發出獵獵作響的聲音。龍棲淵的手指微微顫抖。

顧聞雪站在一旁，看著這對兄弟，心中不禁有些難過。她能感受到龍棲淵此刻的痛苦，那種被至親背叛的絕望與憤怒。

“我...我只是想讓你失去繼承人的資格...”龍棲澤抬起頭，眼中血色翻涌，聲音中帶著一點顫抖，“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夠了！”龍棲淵猛地轉身，衣袖翻飛，“玄昊利用你我前世的恩怨，讓你墮入魔道。現在你當上了碧霞龍王，可滿意了？”

顧聞雪注意到龍棲淵說話時，喉結微微滾動，顯然在強忍著某種情緒。她多想上前握住他的手，告訴他不必強忍著痛苦。

海風越發凜冽，卷起陣陣浪花，拍打在懸崖峭壁上。天空中傳來陣陣悶雷，仿佛在為這對兄弟的悲劇伴奏。

“按龍族律法，勾結外敵、墮入魔道者，當誅。”龍棲淵緩緩召出無妄琴，琴身泛著寒光，“看在今生兄弟一場的份上，準你自裁。”

龍棲澤看著那把寒光凜冽，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直流。

“不...我不能死！”他聲音嘶啞，“心月還等著我，父王母后的在天之靈...”

“你還記得他們？”龍棲淵收回琴，語氣帶著復雜的情緒，“看來戾氣還未完全侵蝕你的神智。”

顧聞雪暗暗松了口氣。她早就看出龍棲淵并非真要殺弟弟，只是在試探他是否還有人性。

“你...不殺我了？”龍棲澤愣住了，眼中的血色稍稍退去。

龍棲淵沉默片刻，轉身望向遠方翻涌的海浪。“殺你能讓父王母后復生嗎？能讓那些戰死的將士活過來嗎？”

龍棲澤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半晌，他啞著聲音說：“你不是一直想取我性命嗎？...”

“我從未想過要你的命。”龍棲淵打斷他，聲音中帶著疲憊，“你已不再是我的一部分，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此刻要你性命于事無補。”

顧聞雪看著龍棲淵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這個男人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即便這個選擇會讓他承受更多痛苦。

“要為爹娘報這血海深仇嗎？”龍棲淵突然問道。

“當然想！”龍棲澤猛地抬頭，眼中布滿兇光。

“那就壓制住體內的戾氣，別讓它侵蝕你的靈魂。”龍棲淵的聲音嚴厲起來，“否則你只會成為玄昊的傀儡。”

龍棲澤低下頭，雙手緊緊抓著地面。

“玄昊的野心不止于此。”龍棲淵繼續道，“碧霞龍閣只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你若繼續當他的棋子，只會落得個尸骨無存。”

“所以你是要我做個乖順的弟弟？”龍棲澤冷笑，語氣不屑，“我做不到！”

“我不需要你改變本性。”龍棲淵轉身，伸出手，“但現在，眼下還有大事等著處理。與我聯手，殺了東淵龍王，為父王母后報仇！”

海風呼嘯，吹亂了兩人的衣袍。龍棲澤猶豫片刻，終于握住了兄長的手。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兩人的臉龐。那一刻，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了他們還是孩童時的模樣。

“向顧聞雪認個錯。”龍棲淵突然說道。

“憑什么？”龍棲澤指著顧聞雪，眼中又浮現出倔強，“要不是她...”

不等他說完，顧聞雪已經一拳打在他臉上。“砰”的一聲，龍棲澤踉蹌后退。

“這是讓你知道，欺負我的代價！”顧聞雪揮舞著拳頭追著他打，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龍棲澤邊跑邊喊：“哥！管管你媳婦兒啊！這還是人嗎？”

龍棲淵輕輕拉住顧聞雪的手，語氣滿是寵溺，“別追了，當心傷著手。”

顧聞雪嘟著嘴，眼中帶著狡黠的光芒，“那等辦完正事，我用箭射他。”

“好。”龍棲淵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

龍棲澤捂著腫脹的臉，一臉委屈，“我現在投靠玄昊還來得及嗎？”

“說說玄昊的計劃。”龍棲淵神色一凜，眼中的溫柔瞬間消失。

龍棲澤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想用龍宮戰士的尸體做試驗，進攻人間。等戾氣擴散后，他要撕開凰靈守護的結界，放出魔化魔蠱。”

顧聞雪心中一驚，想到遠在結界的族人，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龍棲淵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別怕，玄昊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凰靈結界是三界最后的防線，竟成了最穩妥的藏身處。”

顧聞雪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這才稍稍安心。但她的心中依然充滿擔憂，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的風暴。

遠處，海浪依舊在拍打著礁石，發出陣陣轟鳴。烏云密布的天空中，偶爾有閃電劃過，照亮這片被陰霾籠罩的海域。

龍棲淵望著遠方，眼中滿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