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搖晃的船板上，靜靜聆聽著河神那帶著忌憚的語氣。夜風襲來，河面泛起粼粼波光，月色被云層遮掩，四周愈發昏暗。

“小小河神，也配在我秦缺面前放肆？”秦缺的聲音透著一股難掩的傲氣，他隨意地撣了撣衣袖，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

河神卻毫不示弱，他的身影在水霧中若隱若現，聲音低沉：“秦缺，你未免太過狂妄。這片水域，向來是我說了算。”

我站在船尾，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不由得攥緊了船槳。濕漉漉的木質船槳傳來粗糙的觸感，這讓我稍稍安心。

“張默，”秦缺忽然開口，目光依舊盯著河神，“實話告訴你，為師便是掌管雨勢的龍王。”

話音未落，秦缺輕輕抬腳，踏上河面。他每落下一步，便激起千層浪花，水花在月光下宛如碎銀。我看得入神，卻見河神的臉色越發陰沉。

“呵，”河神冷笑一聲，“龍王寶座你還沒坐熱，就敢來我的地盤耀武揚威？黃河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河水突然劇烈翻騰，浪花拍打著船身發出“啪啪”的聲響。我連忙抓住船舷穩住身形，卻見師傅絲毫不為所動。

“我秦缺想管就管。”師傅語氣平淡，身形卻快如閃電，瞬間出現在河神背后。他右手成爪，直取河神后頸。

河神顯然沒料到秦缺的速度如此之快，倉促之間只來得及低頭避讓，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壓入水中。水花四濺，驚起一片白浪。

我剛要松一口氣，船底卻傳來一陣劇烈震動。破舊的木船被一股巨力托起，眨眼間就沖上了半空。

“師傅！”我驚呼一聲，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眼看就要跌入漆黑的河水中，一只溫暖有力的手及時抓住了我的手腕。

“莫慌。”秦缺穩穩地扶住我，眼中閃過一絲關切，“有為師在，他們傷不到你。”

就在這時，整個河面突然沸騰起來。濃重的黑霧沖破月色，遮天蔽日。數十道詭異的身影逐漸浮現在水面上。

有魚頭人身的水怪，身披堅甲的巨型螃蟹，還有面目猙獰的人形水鬼。為首的赫然是一個九尺高的巨漢，渾身肌肉虬結，手持一柄閃著寒光的水晶長矛。

“秦缺！”河神怒吼著從水中站起，“你以為天下水域都要聽你號令不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黃河水妖的厲害！”

我看著眼前恐怖的陣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雖然知道師傅本領高強，但面對如此多的水族妖魔，勝算究竟幾何？

“師傅...”我欲言又止。

“怕了？”秦缺轉頭看我，目光中帶著考量。

我拍了拍胸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不怕！”

“好，”秦缺滿意地點點頭，“那就睜大眼睛看著。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御水之術。”

河神一聲令下，數十個水鬼蜂擁而上。他們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包圍了我們的小船。秦缺卻神色從容，只是輕輕揮動袖袍。

剎那間，一道凌厲的罡風席卷而出。那些沖在最前面的水鬼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這股力量掀翻在水中。

然而更多的水族妖魔正源源不斷地從水下涌來。我看到師傅和河神已經戰在一處，拳腳相加之間，激起層層水浪。

就在這時，幾個漏網的水鬼盯上了我。他們陰森森地笑著，舉起手中的銹跡斑斑的兵器。

我慌忙劃動船槳，試圖遠離這些可怖的東西。但在水中，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這些水族？眼看著鋒利的刀刃就要劈下...

“小心！”秦缺一聲暴喝。一道金光閃過，那幾個水鬼頓時化作一團水霧消散。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分神，河神抓住機會，手中長矛直取秦缺咽喉。

“師傅！”我失聲叫道。

水面上的戰斗愈發激烈，秦缺與河神你來我往，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滔天巨浪。破舊的小船在波濤中起起落落，我死死抓住船舷，心跳如雷。

河神手中的水晶長矛揮舞如風，在月光下劃出道道寒芒。秦缺卻是赤手空拳，但每一招都暗含玄機，讓河神難以近身。

“秦缺，你真以為自己能以一敵眾？”河神獰笑著，手中長矛陡然變幻，分化出千百道水箭，“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黃河水妖的厲害！”

密密麻麻的水箭呼嘯而至，秦缺卻只是冷笑一聲：“雕蟲小技。”

只見他雙手結印，口中低喝：“馭水乾坤！”

剎那間，天地變色。原本洶涌的河水突然平靜下來，繼而逆流而上，形成一道通天水柱。那些水箭剛一接觸到水柱，就如同冰雪消融般化為烏有。

“這...這怎么可能！”河神失聲叫道，“你怎么可能掌握這等神通？”

可正當秦缺和黃河河神交手的時候。

突然我看見幾個水鬼朝著我過來，我見后心里一急，心想我在這幫不了我師傅，也不能成為我師傅的累贅啊！我很快的就反應過來，開始劃槳，想著離開這。

不多時，水鬼就到了我面前，我心里急了，眼看著兵器就要落下來，沒有辦法，我根本躲不過去，就當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那一刻，我的心臟猛然收縮，瞳孺因恐懼而放大。腥臭的河水撲面而來，夾雜著令人作嘔的尸臭味，讓我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蹌了幾步。

破舊的渡船在水面上漂浮不定，時不時傳來“吱呀”的聲響。河水漆黑如墨，表面泛著詭異的血色光暈，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破水而出。

“師傅...”我的聲音有些發顫，雙手死死抓住船舷。

秦缺依舊保持著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壺，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河面上某一點。

忽然，水下傳來一陣詭異的波動。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冷汗順著額頭流下。隱約間，似乎看到數十道黑影在水中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