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成就：刀法學徒 III】

【成就描述：萬刀終成型，你對刀的運用已初窺門徑。】

【成就加成：刀法悟性+5%，出刀速度增加+30%】

成了！

蘇牧收刀，長舒一口氣。

這是他在寒山寨的第七天。

七天里，除了必要的雜役，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練刀之中。

從最初的千次力竭，到如今勉強完成一萬次劈砍，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稍作喘息，蘇牧沒有停歇，而是回憶劈風刀的內容。

這段時間里，他自然沒有忘記這門刀法。

據刀譜描述，此刀法練至高深處，刀出如風，迅猛凌厲，能輕易破開甲胄，斬斷金鐵。

蘇牧按照刀譜上的圖示和說明，開始嘗試練習其中的招式。

起手式、轉承、劈斬、撩擊……

他仗著成就加成的優勢，對招式的理解和模仿速度極快，每一個動作都力求標準。

這些天，他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

但是，沒練多久，蘇牧就皺起了眉頭。

如今他練刀時間雖短，看刀法無非就那些，劈、砍、撩，這是最重要的。

千變萬化，不離其宗。

否則，也不會有“百日練刀，千日練槍，萬日練劍”的說法。

練了足足一萬刀，他看著刀譜，已經能做到每一刀都恰到好處，完全符合劈風刀的要求。

招式沒錯，發力也沒錯，可他總感覺差了點什么。

刀譜中描述的那種“刀風凜冽，破空斷流”的技法，他絲毫體會不到。

仿佛只是學了個空架子，缺少了最核心的精髓。

“是氣力不夠？還是缺少實戰？”

“洪坤讓我悟出來什么之后，再去問他，看來這刀法很重要，是能不能進一步修行的關鍵。”

蘇牧暗自思忖，卻不得要領。

這些天練刀，他也對洪坤砍開鐐銬那兩刀有了認識。

絕不單單是力氣大、武器好，就能施展出來的。

“開飯了！”

正當他沉思之際，午飯的鐘聲響起。

演武場上的土匪們頓時松懈下來，三三兩兩地走向分發食物的地方。

蘇牧也收刀準備去領自己的那份粗糧。

“蘇牧！”

洪坤的聲音突然從高臺上傳來。

蘇牧抬頭望去。

洪坤大步走下高臺，對負責分發食物的頭目說道：“從今天起，蘇牧每頓加肉，記住了嗎？”

那頭目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哈腰：“記住了，二當家！”

周圍排隊的土匪們頓時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議論聲再次響起。

蘇牧則是一怔，隨即大喜過望：“謝二當家！”

肉！

這可是好東西！

常言道窮文富武，正是因為練武需要大量的食物補充，尤其是肉食。

連日的苦練，身體早已虧空，正需要大量的肉食來補充氣力，滋養筋骨！

捧著多了一大塊肥肉的飯碗，蘇牧今天吃的格外香甜。

說起來，他前世吃肉，挑挑揀揀，只喜歡瘦肉，肥一點都感覺膩。

這長時間不沾葷腥，卻覺得這油膩膩地肥肉成了無上美味。

吃過午飯，短暫的休息后，蘇牧和往常一樣，開始修寨墻。

蘇牧悶頭干活，卻不由自主地被周圍的議論聲吸引了心神。

“聽說了嗎？定安城那邊好像真要打過來了！”

“怕什么？那幫慫包官兵，上次三當家不也照樣救回來了？”

“這次不一樣！咱們上次劫獄，動靜太大了，還殺了城里一個大戶家的少爺！”

“聽說城里幾家大戶都怕了，湊錢了，請了高手、民兵，要跟官府一起剿了咱們！”

“不然你以為我們天天修這破玩意干什么，早下山搶劫去了。”

“他娘的，早知道當初就不該……”

蘇牧心中一動。

果然，劫獄不是小事，官府和地方勢力必然會有所反應。

寒山寨雖然人多勢眾，但也并非高枕無憂。

他默默地搬運著沉重的石塊，汗水很快再次浸濕了衣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你就是蘇牧？”

“聽說二當家很看得上你啊。”

蘇牧轉頭看去，卻見一個披著皮衣的馬匪走來。

他眉頭一皺，山寨里面能披上皮衣的，自然不是他這種小嘍啰，起碼手底下都有幾號人，算是小頭目。

對方來找自己干什么？

蘇牧打量著對方，腦海里翻了翻，實在是想不起來。

但這，已經能說明一個問題——

練武的時候，這個人和他們不是一個隊列的。

同隊列的，蘇牧都見過，起碼也打過招呼，就算不認識，也該有點印象。

‘是大當家的人？’

蘇牧臉色微變。

“他媽的，老子跟你說話，你啞巴了？”

來人見蘇牧不理他，更是來勁，上前一步，故意撞了蘇牧一下：“覺得有二當家撐腰，不把爺放眼里？”

“跟你說話呢！裝你媽拉個巴子呢？”

蘇牧被這一撞，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他這幾天，刻苦練刀，是全山寨皆知的事情。

這是看洪坤有意培養自己，來敲打自己了？

一個匪窩，山頭林立，不想著怎么活下去，那么多破事！

“老子跟你說清楚，以后吃飯，先把肉交給老子，等老子吃飽了，你再吃……”

他還沒說完，蘇牧忽然動了！

什么派系斗爭，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現在誰能幫自己，誰又能讓自己吃好、修煉。

既然送上門來，別怪自己把他當成第二份“投名狀”！

蘇牧驟然動了！

就在對方指指點點的瞬間，蘇牧身的右腿閃電般彈出！

目標，直指對方兩腿之間的要害！

噗！

皮衣馬匪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的身體如同被煮熟的大蝦般猛地弓起，雙眼暴凸，喉嚨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抽氣！

太快了！太狠了！

周圍還在干活或歇息的土匪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看見小頭目捂著襠部跪倒在地，整張臉因劇痛而扭曲變形。

“啊……呃……”

劇痛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讓他連完整的慘叫都發不出來。

然而，蘇牧卻不愿輕易停手。

就在對方跪倒的瞬間，蘇牧欺身而上，右腿高高抬起，如戰斧般劈在了對方身上！

砰！

他瞬間趴倒在地，想要捂住自己的下半身，都力有不逮了。

“饒、饒命……”

“別打了，山寨殺人……是要死的！”

他被打得意識模糊，僅存的理智讓他開始連聲求饒。

周圍的土匪們全都看傻了眼，一個個目瞪口呆，噤若寒蟬。

他們見過打架，見過殺人，但……

蘇牧那一腳，簡直是斷子絕孫的狠招！

不少人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感覺胯下一涼。

這新來的小子，是個瘋子！

對同寨的兄弟動手，這是要被鞭刑，甚至處死的啊！

蘇牧一腳踩在對方身上，止住了對方起身的動作。

他當然知道山寨的規矩，他也知道，打人的話，二當家還能保住自己。

殺人，就保不住了。

否則，剛才就是一刀劈死對方了！

就在此時——

“住手！”

一聲沉喝炸響！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大當家已經站在了不遠處，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身后跟著幾名親信頭目，正怒視著蘇牧。

馬寒云快步走來，厲聲呵斥：“蘇牧！你眼中還有沒有山寨的規矩？為何對同幫兄弟下此毒手？！”

蘇牧緩緩抬起頭，抹了一把臉，語氣平靜：“大當家，是他先來挑釁，還要搶二當家賞我的肉食。”

“難道，他搶我的東西，我連還手都不能？”

“寨里的規矩，就是他能搶兄弟的，兄弟不能還手？”

大當家語塞。

馬匪以義氣治理山寨。

誰要違背了義字，誰就要受到處罰。

搶兄弟的東西，當然是不義。

往常，大家都是土匪，沒人在意這個。

別說是搶了，就算是再打一頓，落了傷，只要不死人、殘廢，都沒人真的去管。

但是……

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上了稱，在這小小的馬匪幫派，就有千斤重了。

蘇牧不愧是讀過書的，一句話就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那你下手也太狠了，搶你點東西，你直接廢了人，跟兄弟們怎么交代！？”

他聲色俱厲，盯著蘇牧。

蘇牧練武刻苦，又認字會算，是這山寨難得的人才，他自然關注著呢。

這種人，不能讓給老二。

就在大當家準備強行發作之時，又一個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

“打得好！”

洪坤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自己沒本事，還敢搶自己兄弟的東西？”

“這種雜碎，依我看，就該直接一刀殺了，省得以后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