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豪門貴客
- 讓你科考,你成儒圣了?
- 許火燁
- 2064字
- 2025-05-06 10:12:22
“你是誰?”
“你還是我那斗雞走狗,飲酒作樂,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兒子嗎?”
陸中庸緊緊盯著陸凡,在心中吶喊。
孟夫子馬上給出了答案:“我曾聞碧玉出土前,頑石無異,金沙離水后,才放光芒?!?
“世間原來真的有這般奇人奇事,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可能就是二公子吧?!?
“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才華,這樣的抱負,文心天授四個字當之無愧!”
由于情緒太激動,孟夫子那一縷飄灑在胸前的白須,哪怕是慷慨陳詞結(jié)束,仍在不停抖動。
以至于陸凡光顧著看胡子,基本沒聽清他說什么。
陸中庸實在太了解陸凡的德性,所以心里還是有些不確定。
他不動聲色的用眼神詢問孟夫子,得到了對方一個肯定的態(tài)度。
陸凡雖然不知道兩人的“眉來眼去”,但至少明白了“文心天授”四個字的分量。
“我能讓老師這么滿意,那豈不是蒙蔭的事情穩(wěn)了?”
“等我混到舉人文憑,今后混吃等死也有了依托,哪怕再不受待見,也不至于餓死了。”
“到時候娶上幾房嬌妻美妾,生幾個孩子,也算對得起便宜老娘了吧?”
心里快活,身體自然也有了反應(yīng),此時的陸凡感覺就連骨頭都輕飄飄的,來一陣風就能起飛。
陸中庸看著兒子明明心里得意,還要表面上鎮(zhèn)定的拙劣表演,心中暗暗搖頭,他向孟夫子拱手請教:
“既然此子還算機靈,那蒙蔭之事……”
這句話好似一只柔軟的小手,恰好搔到了陸凡的心尖上,爽的他差點哼出聲來。
“不可!”
孟夫子把個白毛腦袋,搖的像個長壽撥浪鼓一般:
“少家主,此事萬萬不可。”
“若二少爺真的是那無可救藥之輩,得個家族的蒙蔭,找個清閑的職位混跡一生也就罷了?!?
“老夫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萬般皆是命。”
“可讓這么一塊璞玉,走那蒙蔭之路,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孟夫子斬釘截鐵,表情嚴肅。
“我就算是個天物,我就愿意被暴殄不行嗎?”
“老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陸凡心中有苦說不出,飛到半空的魂靈兒,好像被那孟夫子硬生生薅回了地面。
孟夫子話還沒說完:“老朽啟蒙數(shù)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天資的學子,只要由我嚴加管教,假以時日陸家未必不會再出一個大儒!”
看著他把牛皮吹得震天響,陸凡心中已經(jīng)將他視為仇敵:
“當我不知道?口口聲聲為了陸家,你還不是為了自己的業(yè)績!”
“還教出一個大儒,你自己什么修為心里沒點數(shù)嗎?”
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陸中庸被孟夫子一席豪言壯語,說的心花怒放,連笑聲都狂放了一個維度:
“哈哈哈,孟師所言甚是,學生受教了?!?
“凡兒,還不謝謝老師,他相當于救了你的從文之路啊?!?
“多謝老師……救了我?!标懛惨还降?,在二人看不見的角度,把臉上的肌肉擰成了一團。
“老小子,不提是不是你救了我的前途,我只知道你的修為救了你。”
……
陸凡臉上的肌肉,直到放課都沒恢復過來。
回自己房間的一路上,他兇神惡煞的表情,隨機嚇跑嚇哭了兩只野貓,三個丫鬟,還有五六個族內(nèi)的小朋友。
剛走到花園,他順勢坐在一叢翠竹下的石凳上,自顧自生起了悶氣。
“唉,蒙蔭不成,恐怕接下來就得按部就班的一關(guān)關(guān)考上去了?!?
童生算是讀書人的門檻,基本相當于系統(tǒng)性的掃了盲,接下來就可以考取秀才了。
在這個世界,想當秀才需要通過縣試,而舉人則要難一點,院試和府試的成績兩項疊加,優(yōu)中取優(yōu)的頭部考生才有資格。
再往上就是秋闈了,也叫京闈,因為是在京都舉行的,若得金榜題名,那最次也是個進士出身了。
便宜老爹當年,就是秋闈經(jīng)科的頭榜二十六名,這個排名很微妙,既不算驚才絕艷,也并非泛泛之輩,可見他也算是個控分的天才。
凡頭榜進士,都有資格參加御前筆試加對答,如果和皇帝看對了眼,直通翰林編撰,所以殿試的頭名也叫善撰,對應(yīng)君子境界。
基本上有了文憑的加持,儒門弟子突破就跟玩一樣,根本不存在什么瓶頸之說,這可能也是儒家日益昌盛的一個原因。
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在周國,書中不但你想要的基本都有,還能讓你長命百歲——大儒的壽命可破二百載,而半圣的壽數(shù)據(jù)說可以達到四百以上。
想象一下,四百歲的老夫子住著黃金屋,摟著顏如玉,你就說爽不爽吧。
“想想都爽……”
陸凡一只手撐在額頭,側(cè)身依靠在石桌上,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
“嗯?”他急忙坐正身子,看清了眼前這個身著水綠色衣裙的身影。
“王小果,你怎么來了?”
“表哥討厭,不是都跟你說了,不要叫人家乳名了嗎?”
“我叫王清瀾!王,清,瀾!”
這個說話好像鞭炮的女孩,是母親家兄的女兒,從血緣關(guān)系上論起來,算是陸凡的表妹。
“你今天怎么有空……”話說到一半,陸凡忽然看見王小果身后,還站著兩個女子。
兩個美女。
她們一個身穿天藍色長裙,另一個一身素白。
作為一個合格的紈绔子弟,陸凡一搭眼,就習慣性的分析起她們的身份來:
“那個藍衣女子,應(yīng)該是非富即貴的?!?
“別看他身上飾品不多,可件件都是珍寶,尤其那佩戴在頸間的五彩寶石,定然價值不菲……奇怪,似乎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她不是豪門之女,也必然是皇親國戚?!?
分析完一個,再說另一個:
“一身白衣,外表清冷,要么是無敵劍客,要么是世外高人。”
“不過這兩種哪一類,都不可能和王小果有任何交集。”
“所以可以確定,此女應(yīng)該來自學院或者干脆就是山里?!?
這山當然不是荒山野嶺,而是儒家圣地——天權(quán)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