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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臨危共赴險途開

一刀,十成力。

快如閃電。

只是。

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刀疤臉面露驚恐,握刀更緊。

這個老家伙,是個高手!

未等他反應過來,老乞丐的竹杖便如靈蛇出洞,杖尖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點向了他握刀的手腕!

速度,角度,都刁鉆到了極點!

刀疤臉心中警兆狂鳴,急忙縮手。

但,還是慢了一步!

“嘶!”

竹杖點在他的手腕上,一股鉆心的麻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他只覺手腕一軟,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鋼刀!

與此同時。

另外兩名刺客的攻擊也已近身。

老乞丐卻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身體只是微微一晃,腳下踩著一種奇異的步法。

看似緩慢。

卻妙到毫巔地避開了夾擊!

兩柄刀,幾乎是貼著衣衫擦過。

卻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這……這是什么身法?!”

兩名刺客也是駭然失色!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閃避方式!

電光火石之間,老乞丐已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插入了張星落和三名刺客之間,將少年護在了身后。

他依舊是那副佝僂著背,拄著竹杖的模樣。

但此刻,在他身上,卻散發出了淵渟岳峙般的氣勢。

“幾位,還要打嗎?”

老乞丐淡淡地說道,聲音依舊沙啞。

他手中的竹杖,很是隨意地垂在了身側。

但是,那三個刺客,卻再也不敢把它當成一根普通的破竹子了。

巷道內,一瞬間陷入了死寂。

只剩下幾人粗重的喘息聲。

刀疤臉死死地盯著老乞丐,眼中充滿了忌憚。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樣的高手!

這老乞丐的武功,深不可測!

剛才那幾下,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極高的武學至理!

再打下去的話,恐怕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甚至……還有可能會栽在這里!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刀疤臉咬著牙問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都說了,我只是一個要飯的糟老頭子?!?

老乞丐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戲謔,“不過嘛,這南陽城,我還算熟悉。比如,我知道巡城的差役,差不多也該巡到這附近了?!?

他抬起頭,望向巷子口的方向,悠悠地說道:“咦,你聽,好像有腳步聲了呢……”三人聞言,臉色同時一變,不由自主地也向巷子口望去。

雖然他們并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

但老乞丐篤定的神情,卻讓他們心中生出了不安。

他們是殺手,又不是悍匪,跟別人正面去剛!

殺手最忌諱的就是暴露自己。

如果真的驚動了官府,那就死定了。

“我們走!”

刀疤臉當機立斷,低喝一聲。

他知道,今天再想殺人已經不可能了。

這個神秘的老乞丐,是個巨大的變數。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先把消息帶回去,再從長計議!

另外兩名刺客也毫不猶豫,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迅速轉身,跟著刀疤臉向巷子外退去。

動作極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巷道的拐角處。

直到對方徹底消失,老乞丐才緩緩松了口氣,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他轉過身,看向靠在墻壁上的張星落,搖了搖頭。

“你這小子,別的功夫不行,這惹禍的本事,倒是一流啊。”

張星落費力的笑了笑,然后眼前一黑。

不知過了多久。

再次醒來時,張星落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疼。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掙扎著坐了起來。

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自己在一間房子里。

“這是……把我干哪來了?”

張星落一臉疑惑,卻是松了口氣。

既然自己沒被人干掉,還能在屋子里好好的躺著。

想來是安全了。

張星落仔細的查看了一下。

原本受傷的兩處,此刻已經被上好了藥,包扎了。

手法很是專業。

“小子,醒了就起來吧,別在那裝死。”

這個時候,乞丐的聲音從屋子外響起,依舊是那么不客氣。

張星落連忙下了床,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里,老乞丐吊兒郎當的坐在了石凳上,手里拿著一只雞腿。

啃的滿嘴是油。

見到少年出來,他指著桌子上道,“沒死就行,吃飯吃飯?!?

“多謝老丈救命之恩!晚輩,張星落,沒齒難忘!”

張星落深深的吸了口氣,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老丐斜著眼看他,卻是滿不在乎,“你一個破鐵匠,從哪學來的這么酸溜溜的東西。閻王爺今天不收你,那是你的命!回頭,記得請老叫花喝頓好酒便是!”

說到好酒,他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咂摸了一下,仿佛在品嘗什么滋味。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張星落連連應道。

“趕緊來吃,能吃才能好的快!”老乞丐也是大方,撕下一個雞腿遞了過來,“再說了,涼了就失去味道了。小丫頭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嘖嘖。”

張星落接過了雞腿,好奇道,“老丈,我們,這是在哪?”

沒等老丐回答,一個略顯清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還能在哪,這是醫廬。”

張星落一愣,頓時滿臉驚喜,“清棠?”

內室的門簾被一只素手輕輕掀開,華清棠緩步走了出來。

她今日依舊是一身樸素的青布衣衫,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在腦后。

卸去了之前的奔波勞頓和刻意遮掩。

此刻,她的眉眼更顯清麗,膚色也比初見時要白皙不少,透著雨后新荷般的潔凈。

見到張星落已經坐在院中,精神尚可。

于是,小藥娘如釋重負,走到近前。

張星落連忙放下手中的雞腿,想要站起來。

“坐著別動?!?

華清棠輕斥一聲,語氣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讓張星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

她上前一步,仔細查看了一下傷處的包扎,確認沒有滲血后,才微微退開。

“你的傷……我已為你處理過了。刀口雖深,所幸未傷及要害,但失血不少,元氣大傷,這幾日切莫隨意走動,以免傷口迸裂?!?

張星落連連點頭。

這兩刀挨的,若不是當時反應快。

怕是小命就丟了。

華清棠搬過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令尊……他老人家近況如何了?我留下的方子可有按時在服用?”

聽到華清棠首先問起養父,張星落心中一暖,連忙答道,“多謝掛念,老爹一切安好!如今喘咳之癥已好了大半,氣色也比以前強健多了!”

“如此便好,切不可再操勞了。”

華清棠輕輕頷首,語氣中聽不出太多情緒。

“小子,聽見沒?”

老乞丐在一旁啃著雞腿,嘿嘿笑道:“丫頭發話了,你敢亂動,小心她拿針扎你!”

華清棠瞪了老乞丐一眼,卻也沒多說什么。

顯然對這位前輩的不羈早已習慣。

“你這次來醫廬,是否有別的事情?”

小藥娘想了想,“看你傷勢,想必是遇到了大麻煩。”

提到正事,張星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此番前來,確實有十萬火急之事相求!”

緊接著,他將自己為什么前來醫廬,以及在杏林巷口遭遇陳家殺手伏擊的經過,簡要地述說了一遍。

“井水投毒?!陳家?!”

華清棠聞言,清麗的臉龐瞬間罩上了寒霜。

作為醫者,這種大規模,且無差別地殘害無辜生命的行為,無疑觸及了她最深的底線。

“他們怎敢如此喪心病狂!”

小藥娘聲音不高,卻字字帶著怒火。

老乞丐啃雞腿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嘿,這陳家,膽子不小嘛!”

“這次前來,就是想請費先生過去的?!?

張星落急切地說道:“現在中毒的災民,如今命都懸于一線!需要盡快查明是何劇毒,配制出解藥來!”

提到師父,華清棠眼神中閃過一絲憂色。

“師父不在?!?

她輕輕搖頭道:“他……數日前便出門了,說是要去訪一位故友,至今未歸,我也不知他老人家確切的去向?!?

“什么?費老先生不在?!”

張星落心中咯噔一下。

華清棠輕輕道,“莫要著急。對于毒物,我也略知一二。你先將中毒者的詳細癥狀,中毒人數以及水源的情況和我說一說,或許能瞧見幾分端倪?!?

張星落思考了片刻,在腦海里稍微整理了一下。

然后將陰家中毒者的主要表現,如上吐下瀉、高燒腹痛、孩童抽搐等,以及陰家已經采取的封鎖水源等措施,都一一做了詳細的稟報。

華清棠一邊聽,一邊蹙眉沉思,不時的追問著一些細節。

她的神情專注,完全沉浸在對病情的分析之中。

“嘔吐物與排泄物可有異色異味?高熱時是否伴有寒戰?皮膚可有出現皮疹或瘀點?”她問得極為細致。

張星落努力回憶著陰晚晴描述的細節,一一作答。

聽完描述后,華清棠的臉色愈發凝重,“此毒發作迅猛,癥狀兇險,絕非是尋常毒物。若不能盡快找到毒源,對癥下藥,只怕……”

她沒有說下去,但其中的兇險已不言而喻。

“那……那可如何是好?”

張星落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事不宜遲,我隨你一起前去看看!”

華清棠當機立斷,“只有親眼見到中毒之人,查驗水源,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她說著,便轉身欲回內室收拾藥箱。

“哎,等等等等!”

老乞丐抹了把油嘴,問道:“小子,我聽說,桓譚來了?你可知道?”

桓譚?

張星落先是一愣,隨即便想起那日施粥的場景了。

“是的,當時晚輩在陰家施粥時,遇見過這位大人?!?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當時事態緊急,只是匆匆聊了幾句。晚輩也只知他姓桓名譚,表字君山,寫過《新論》,據說是大儒揚雄的弟子,是上面派來的朝廷命官?!?

“哦?這樣啊?!?

老乞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渾濁的老眼微微瞇了起來,似乎在回憶什么。

“揚子云的徒弟……桓君山……”

老乞丐咂摸著這幾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光芒。

似有追憶,又似有審視。

半晌,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黃牙:“嘿,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這南陽城,看來是要唱一臺大戲了!費怪頭不在,這熱鬧,老叫花可不能錯過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油膩膩的手一揮:“小丫頭,小子,你們要去陰家是吧?這樣子,算我老叫花一個!有老叫花在,保準沒人敢再動你們一根汗毛!”

張星落和華清棠皆是一怔。

“前輩,此事兇險萬分,陳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星落有些遲疑。

“老叫花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老乞丐眼睛一瞪:“想當年……咳咳!”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擺了擺手,“少廢話!老叫花我就是想去看看,揚子云教出來的弟子,如今是個什么成色。再說了,有熱鬧不瞧,王八才干!”

華清棠見狀,心中一定。

她當即對張星落眨了眨眼,“既然前輩愿意援手,那是再好不過!我們即刻啟程吧,救人如救火,片刻耽誤不得!”

張星落了然。

小藥娘迅速的折回里屋,收拾起了東西。

片刻之后,華清棠便提著一個半舊的藥箱走了出來。

張星落見狀,想要起身幫忙。

“你現在的樣子,就不要逞強了?!?

華清棠上前一步,扶住了張星落的胳膊。

小藥娘的目光在他蒼白的臉上一掃而過,又迅速移開,語氣平靜地說道,“你傷勢未愈,不宜多走動?!?

老乞丐道,“這小子如此虛弱,最好是弄輛馬車?!?

“前輩所言極是?!?

華清棠黛眉微蹙,沉吟片刻,“你們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說罷,也不多解釋,轉身便走出了醫廬。

“嘿!”

老乞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轉頭沖著張星落嘿嘿一笑,“小子,這小丫頭對你可上心的很啊,莫不是,瞧上你了?”

張星落連連擺手,“怎么可能!我是病患,我是病患?!?

“病患多了!我沒見過哪個病患讓這丫頭這么上心的?!?

老乞丐摸了摸下巴,嘖嘖稱奇。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巷口傳來了車輪滾動的聲音。

不多時,華清棠便領著一輛馬車出現在了醫廬門口。

車夫是一個面生的中年漢子,神情恭謹。

“上車吧,費先生的朋友幫忙的。”

華清棠言簡意賅。

老乞丐和張星落對視一眼,也不多問。

在華清棠和車夫的幫助下,張星落被小心地扶上了馬車。

車廂內鋪著厚實的軟墊,倒是能減輕不少顛簸。

馬車啟動,緩緩駛出杏林巷。

然而,剛駛上主街,車速便慢了下來。

街道上行人稀少,氣氛緊張了許多。

不時有手持兵刃的差役和郡兵行色匆匆地巡邏而過,盤查著過往的行人車輛,城門口的方向更是隱隱傳來喧嘩之聲。

“看來,之前的事情已經驚動官府了?!?

老乞丐掀開車簾一角,向外望了一眼?!澳切┩冕套?,怕是想把水攪得更渾。”

“這南陽城,怕是要戒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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