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年輕就是好！”

齊淵一路蹦蹦跳跳，在太陽到正中前抵達了方圓鎮的外面圍墻處，對自己眼下的身體滿意。

不滿意的是身上的衣服，粗麻布所制，上面還落著補丁。

他想不通，十三歲半，四十五級內力，為何窮困潦倒？莫非被滅門的時候換了仆人的衣服才躲過一劫？

整理下身上的衣服，又用路邊明渠里的水洗洗手臉，齊淵看著面前的城墻曉得了方圓鎮的由來。

目視所在，是個橫的墻，向遠處看，有墻角，證明外面應該是方的。

抬頭看，方的城墻大概有兩米？里面能見到圓的、更高的城墻，外方內圓。

想是住在圓內的群體比外面的富貴，受到的保護更好。

為何一個鎮子需要城墻，昨天老頭說過，野獸厲害，野獸有的帶屬性，什么冰屬性、火屬性，即存在內力。

一個個村子周圍放著陷阱，村民們家家準備應對野獸，并有專門的獵者隊伍每隔幾天巡視一次。

獵者隊伍平時住在鎮子中，級別高的住縣城，再高住府城，出差在外時住野外或村子。

“收貨嘍！收山貨嘍！這位小郎，賣山貨嗎？”

齊淵打量鎮子時，有在城門外的人湊上前打招呼，要收貨。

“沒有！”齊淵一邊想著對方是不是傻？看不出來自己什么都沒帶，一邊回應。

“給高價，進了鎮子賣可是要收稅。”對方不放棄，眼睛四處看，看路邊的草叢。

“真沒有！”齊淵悟了，收貨的人以為自己把東西藏起來了。

“那買山貨嗎？只要你說出來，我賣給你。”對方不放棄，買不成，便要賣。

“謝謝！不買，你忙！”齊淵客氣拒絕。

“想買的時候記得到東南角的關氏山貨鋪找我們哦！”買賣山貨的人笑著介紹。

“好！哎！打聽一下，有一個收野味皮毛的、姓趙的你知道不？”齊淵想起老頭說的人。

“呃……有，有一個厲害的，其他的想來不是你要問的，那家在內城，最中間的位置，十字路口，店名就叫老趙野味皮毛，不過他家只收好東西。”

收貨的人猶豫兩息，還是給出地點。

“多謝！”齊淵道一聲謝，抓著兩根燒火棍進城。

城門口有武裝人員，不，是門衛，拿著武器，不檢查過往車輛和人，未見到文書之類的人，顯然不在城門收稅。

齊淵往里走，既然知道了老頭介紹的地方，那么……堅決不去。

天知道老頭打什么主意，萬一要坑人呢？

進了方城，順著大路繼續走，到圓城的位置，又見到了守門的門衛，依舊不阻攔，顯然所有人皆可進內城。

齊淵分析一下，既然讓進，為何還要設內城？估摸是遇到特殊情況時內城才限制進入。

‘咕嚕咕嚕……’齊淵向十字路口走時肚子叫喚，餓了。

他眉頭一蹙：“早上沒吃飯？我還去拎了水，灌滿一缸？老頭良心大大滴壞啦！他回村子吃飯才四里多的路。”

嘟囔一句，齊淵加快腳步，他準備看看老趙野味皮毛店，再從另一頭出內城，到外城吃飯，內城的東西保證貴。

日頭又偏了一點，齊淵看到招牌，進出的除了身穿華麗衣服的，便是看上去身體強壯的人。

果然只買賣好東西，自己手上兩根燒火棍保證賣不出去，進去賣棍子被打出去倒是有可能。

齊淵仔細觀察下周圍的情況，向前，過十字路口。

再走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處地方，不時傳來叫好聲和起哄聲。

他摸摸肚子：“是免費領雞蛋嗎？”

“好！又一個十一級的，今天從早上到現在，居然多了六個十一級內力的獵者，好啊！”

“前幾天一個沒見過，今天好日子，都是咱們鎮子的人。”

“他們是商量好了今天一起來吧？”

隨著齊淵走近，聲音清晰，他又走走，站在那看，不時蹦兩下，透過前面人群別人脖子的空隙看情況。

前面是個擂臺，上面有人進行考核，專門的考官。

觀察片刻，齊淵了解了。

三十級內力以下無法外放，想要看多少級，需要讓考官把內力打進被考核者身體一點，給出評估。

再看基本戰斗動作，光有內力，沒有戰斗能力，不給通過獵者考核。

考核標準十一級內力即可，十級不行，據說許多人一生都卡在十級，更多的人沒內力。

一旦到達十一級過來考核通過，就是注冊獵者，每月發錢。

需要你參加戰斗的時候會找你，戰斗額外給錢，或者出去巡邏，有出差補貼。

所以……

老頭齊崇絕對不是十級內力，他保證屬于不想注冊那種。

齊淵想到了老頭，救命之恩的那個。

他一低頭，快速離開，目前了解到一些信息，內力三十級以下有考官負責。

而三十級內力外放，有專門的東西讓內力接觸，東西顏色改變，對照表格，跟PH試紙似的。

一次性的檢測東西，內力接觸完就不能再用，內力一輸入多了還會壞掉。

拎著燒火棍的齊淵忍受路邊誘人的食物香味，沖出內城，從另一個口到外城。

他四下看看，找到個小吃鋪，深吸口氣，進門。

“吃什么？”門里有擦桌子的伙計見有人來，瞥一眼，大聲問。

“缺燒火的人嗎？”齊淵看一眼自己的兩根燒火棍。

“不缺，吃飯不？”伙計瞬間冷臉，一副嫌棄的樣子。

“不要工錢。”齊淵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餓，他想吃飯。

更大的問題是只有十文，舍不得花，一文錢一個的肉包子，他覺得十個吃不飽，兩文錢三個的素包子……還是吃不飽，這身體咋這么能吃呢？

“有戶籍嗎？”不遠處的掌柜從柜臺里面出聲。

“沒有！”齊淵搖頭又低頭，聲音同樣放很低；“丟了，爹娘沒了，大伯他們欺負人，我帶著錢財跑出來，路上被搶，身上只剩十文錢。”

說著他慢慢轉身，向外走。

“把旁邊的桌子收拾了。”掌柜又出聲。

“啊？我收拾桌子？啊！謝謝東家，謝謝東家！”

齊淵先是做出愣神的表情，再轉換成驚喜，滿臉笑容，淚水在眼圈中打轉。

“小五，給他塊抹布，唉~~”掌柜對站在旁邊的伙計說，又搖頭嘆息。

“給！”被喊作小五的伙計扔了一塊他剛擦完桌子沒洗的抹布，又一努嘴：“那桌人要吃完了，你也收拾了。”

“好的小五哥，我給你換水。”

齊淵表現得很懂事，他不能直接用小五的水盆洗他的抹布，換次水就可以了，還能知道在哪倒水和打水。

“后面院子有井。”小五態度好一些，有人聽他指揮了。

齊淵趕忙過去，把小五另一塊抹布接到手，在水盆里洗洗，還給對方，端盆去后面。

后面有水井，幾家鋪子共用，由于總是打水，石板上長了青苔，旁邊的暗渠散發出特殊的氣味。

他把水倒進暗渠的倒水口，又去搖轆轤，裝半盆水，把自己的抹布洗干凈，倒掉水再裝多半盆水，端著回來。

另一桌客人很快吃完，他繼續洗抹布擦。

這時小吃鋪就沒有客人了，他拿起掃帚掃地，擺放桌子和凳子，一共就八張方桌，那也要盡量規整。

小五坐下休息，一條胳膊拄在桌子上，托著臉打盹，等吃飯，午后沒有客人，老板和服務員該吃飯了。

齊淵心下猶豫，他方才干活的時候觀察掌柜的神色，明顯對小五不滿意。

小吃鋪一共才八張桌子，需要兩個服務員嗎？關鍵在于后廚的出菜速度。

那么……自己是否把小五給擠走？小五是什么身份？老板，不，掌柜的親戚？老板娘的親戚？大廚的親戚？

齊淵不想自己找個工作就把別人的工作給弄沒了，又擔心自己了解的信息不足，想擠對小五反而把自己給弄走。

“你輕點，擺來擺去的，凳子擺再好，過來吃飯的就不挪了？菜做得不好，你把桌子擺出花來有用？一天天的都坐不滿。”

就在齊淵糾結和分析的時候，打哈欠的小五抬頭對他喊。

“小五哥說得對！”齊淵笑著回應，趕緊去門口站著，他決定了，可以試著留下，有個用體力換飯吃的地方。

因為小五跟后廚沒關系，而且跟掌柜關系也不親，除非掌柜與后廚有矛盾，利用小五來說后廚。

掌柜把自己留下，除了憐憫，還可能是給小五壓力。

說明買賣不好，小五的工錢少，新招人招不來。

再看桌子和長條凳子上的污漬，小五不勤快。

關鍵小五居然如此與自己說話，讓自己怎么回答？承認飯菜不好？承認買賣不好？

估計小五可有可無這個工作，自己不行啊！自己得活著，除非暴露實力，可能的仇家……

下定決心，齊淵開始耍手段，告狀那種手段沒用，太下作，一些公司的老板或許會愿意看下面的人爭斗。

“呦！這位公子，面善啊！外面太熱，若不嫌小店寒酸，屈尊進來喝口茶啊！不要錢的茶可能不好，但你哪怕嘗一口，咱們能招待你，咱們心情好！”

齊淵站在門口觀察人，他不會逮到個人就招呼，他又不是發傳單為了應付，湊夠數量。

他看到兩個人走路，一人搖扇子，另一個仆從打扮的落后半步，這才開口。

“呦！茶好不好不曉得，你這小娃娃的嘴好哇！呵呵！來，進去。”

這人折扇一收，拿扇子點點齊淵，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