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好像又變?nèi)趿??!?
傅蓉收起了架在白仁肇脖頸上的短劍,有些惋惜的開口。
“會好起來的,等我重鑄劍心之后,一切便都會好起來的?!?
白仁肇尷尬的笑了兩聲,臉上流露出略顯局促的模樣。
“再說,這錢師新給我的鋼劍,我也還需要磨合習(xí)慣不是么?!?
自從白仁肇為了追求所謂劍心,碎掉了原本相伴自己數(shù)年的白骨劍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
在這一個多月里,白仁肇只使用著一把泰山劍派弟子日常使用的普通鋼劍進行修行。
但是由于本命劍破碎的緣故,白仁肇體內(nèi)的先天一炁卻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傾瀉而出。
一開始的時候,白仁肇還能夠憑借著嫻熟的劍術(shù)和高出一頭的性命修為在二三十招內(nèi)擊敗傅蓉與蕭動的聯(lián)手。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白仁肇的實力已經(jīng)難以在二人圍攻的條件下取勝,甚至就連傅蓉與蕭動隨便一人都可以輕松將白仁肇拿下。
而時至今日,幾乎已經(jīng)快要淪落為普通人的白仁肇,雖然在劍術(shù)方面頗有長進,可卻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與傅蓉乃至蕭動對練的資格。
白仁肇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對自己還算恭敬的蕭動,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直到干脆的拒絕了自己的切磋邀請。
只剩下心地還算善良的傅蓉,依舊愿意作為對手與自己陪練。但是即便如此由于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陪練幾乎完全成為了傅蓉對自己的單方面喂招。哪怕是這樣,白仁肇卻仍然也難以堅持到五十招開外。
因此經(jīng)過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后,縱然是傅蓉對白仁肇的態(tài)度也有所變化,從類似前輩稱呼的白掌門,逐漸變成了白師兄,最后則變成了有些隨意的白大哥。
“我是不是選錯了......”
白仁肇一時間心性也變得有些不穩(wěn),捫心自問,如果自己當日不選擇逞強的話,那也不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即將修為盡失的下場。
憑借這異人界一流高手水平的性命修為,縱然是沒有所謂的劍心或是劍意,也依然不會影響自己成為異人界的一代宗師的未來,畢竟自己可是有系統(tǒng)的啊。
“等等...系統(tǒng)?為什么我會覺得自己有系統(tǒng)呢?!?
想到這里,白仁肇突然呆愣了一瞬,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與迷茫之中。
而令白仁肇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隨著白仁肇的思考,整個世界也開始出現(xiàn)了如水紋一樣扭曲的波動,泛起層層扭曲的漣漪。
“喂,白大哥,別發(fā)呆了,錢師父喊你過去。”
傅蓉在青磚瓦房門口的高喊打斷了白仁肇的沉思,隨著白仁肇思考的終結(jié),四周世界空間的波動也再一次趨于平靜。
“哦...哦...好的,我這就過去?!?
回過神來,白仁肇也連忙開口應(yīng)聲點頭。
推開青磚瓦房房間的大門,這是白仁肇第二次進入這個房間里,除了第一次之外,此后的錢老宗師便不再允許未曾練出劍心的白仁肇進入。
反倒是傅蓉和蕭動由于已經(jīng)早早激發(fā)了劍心的緣故,不僅對屋內(nèi)的環(huán)境十分熟悉,也相當于正式被錢映星收為了傳劍弟子,因此此刻也能侍立在左右。
“小白啊,你已經(jīng)來了一個月多月了吧?!?
“本以為看你一開始的狀態(tài),應(yīng)該很快就能激發(fā)出屬于你自己的劍心,成為我入室的傳劍弟子的。”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如今你的先天一炁都快泄的七七八八八了,竟然還沒有摸到劍心的門檻啊?!?
盤膝坐在床榻上的錢映星,原本就干枯瘦削的身軀,此刻又佝僂了幾分,他緩緩抬眼,沖著白仁肇開了口。
“弟子愚鈍,不過錢師,弟子感覺如今已經(jīng)快要摸到劍心的門路了。”
白仁肇跪伏在地上,在第一次進入房間時,面對宗師傳法的白仁肇沒有選擇下拜,可如今,白仁肇的內(nèi)心深處卻隱隱約約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預(yù)感。
“癡兒,事到如今,老夫還是勸你一句,你還是走吧?!?
白仁肇猛然抬頭,目光直直地撞上了錢映星這位泰山劍派老牌宗師有些悲憫的眼神。
“這些天老夫想必你已經(jīng)足以看出自己是不是一個練劍的材料了。”
“如今的先天一炁不斷流逝,如果再不采取足夠的措施,恐怕不僅修為難以恢復(fù),就連壽元也會因為先天一炁的缺失而產(chǎn)生虧空啊。”
錢映星宗師口中的言語冰冷而漠然,仿佛無數(shù)根鋒利的鋼針狠狠地刺入了白仁肇的心臟。
“是啊,白大哥,你就聽我一句勸,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白仁肇扭過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傅蓉,此時她淡青色的眼眸里滿是惋惜與勸解,還有著幾分對自己自不量力的不滿。
“傅師妹也是為你好,要知道,這樣下去,等你的先天一炁徹底流逝干凈了,別說劍心,就連異人你都再也當不了了?!?
另一旁侍立的蕭動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神色,訴說著對白仁肇這種看不清形勢行為的鄙夷。
“請錢師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白仁肇將腰桿彎的更深,朝著錢映星發(fā)出了由衷的懇求。事已至此,白仁肇所付出的沉沒成本已然太多太多,已經(jīng)到了難以說出放棄,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的地步。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錢映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扭頭對著身旁的傅蓉和蕭動吩咐了一句。
“如今距離你的性命修為徹底消散殆盡還有七天,這七天里你可以隨意找我的這兩位入室傳劍弟子切磋對練,他們絕不會拒絕你?!?
白仁肇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口中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干澀而沙啞。
“仁肇...多謝錢師...”
錢映星擺了擺手,將白仁肇后續(xù)的話堵在了喉嚨中。
“不要叫我錢師,我也沒能教你些什么。”
“事已至此,你也是好自為之吧。”
白仁肇點頭應(yīng)是,隨即退出房間,自此全身心投入,為這七天的最后期限爭分奪秒、拼命努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