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慕瑾讓王牧去嶺北取劍的李默要坐不住了,他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又坐下。
“這就不淡定了?”慕瑾一邊品嘗著上好的茶葉,一邊淡定的看著焦慮的李默。
突然,李默走到他身邊,雙手“啪”一下?lián)卧谀借炔璧淖雷由?。皺著眉無語的指了指慕瑾的鼻子,剛到嘴邊的話又落下。
他又開始來回踱步。
然后又停下來,指責道:
“你知不知道他傷還沒好?”
慕瑾面對李默的指責,不緊不慢的用茶杯的蓋抿了抿茶,撇去了清茶上的浮末。
“我是說讓他去取劍,又沒說讓他現(xiàn)在去。”慕瑾一臉平靜的樣子讓李默看了火大。
“你不懂王牧那小子。他會為了急于求成現(xiàn)在就去嶺北取劍。到時候蕭昱昶的人追到嶺北怎么辦?”
李默想想自己的愛徒剛出狼口又要入虎口,想想就心痛。
這時,王牧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看見兩位師父在吵嘴。
李默見王牧回來,忙去關心他的身體。
“臭小子,傷沒好全到處瞎逛什么?”
王牧面對師父對自己的苛責,也沒有反駁什么。王牧向來是個很乖的孩子。
“我這不是沒事嘛,好了?!蓖跄岭p手一攤,讓李默看著。
“身板硬挺,面色微潤,不錯,是好了不少。”
李默很是滿意的說道。
“這傷重,恢復的也是夠快?!蹦借琅f在一旁抿了一口茶漠然回應著。
“聽說你要去嶺北?”李默沒有理會他,繼續(xù)問王牧。
是個人都知道他故意說給慕瑾聽。反正慕瑾是這么想的。
“我想即刻出發(fā)?!蓖跄粱氐?。
“不行!”李默的回答更是直接。
王牧疑惑的看著他。
王牧剛想問他為什么,李默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反常,又換了語氣,夾帶陰陽怪氣的說道:
“唉,孩子大了,終究是留不住啊。”
王牧剛想嘟囔一嘴這老不正經(jīng)的又要不正經(jīng)了,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有些無語的問道:
“師父,可否……好好說話?”
這時李默才舒緩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你傷還沒好,為師想讓你把上先養(yǎng)好再去也不遲。但你非要現(xiàn)在去的話,我估計也是攔不住你?!?
“你知道就好?!蓖跄凛p飄飄的說了一句話,緊接著就要去拿些衣物。
“嘿!”自從王牧傷好些后李默就感覺這個人就像變了一樣。嗯……雖然那只是李默覺的。
慕瑾在一旁應和著“嗯”了一聲,又緩緩向嘴邊遞了一口茶。
“……”
“喝死你?!崩钅喼睔獠淮蛞惶巵怼?
慕瑾不理會他,現(xiàn)在在他的眼里,只有那碗清茶。
走進了屋內(nèi)的二人,李默就開始絮絮叨叨個不停
“你傷還沒好,多帶些藥去,嶺北天寒地凍,多添些衣服,有事記得飛鴿傳書?!?
李默這一天天又是當?shù)质钱攱尩暮喼辈俨煌甑男摹?
“知道啦知道啦?!蓖跄劣袝r候覺得師父像極了老媽媽。他有些不厭其煩的連連應聲。
“唉,也好。就當給你師父我放個假了?!崩钅终f道。
“都什么和什么啊?”王牧無語的想笑。
“把老黑也帶上吧。起碼他也算有能力保你?!崩钅屯跄琳f著。王牧在聽到老黑這個名字后,收拾東西得手頓了一下。
李默以為王牧會不愿。
“也好?!本驮诶钅雱裾f王牧的時候,王牧突然回應道。
“那就讓他一起吧?!蓖跄量聪蚶钅难劬Γ茄凵穸嗌儆行┳尷钅械讲惶?。
李默突然想到什么:
“你可千萬別在路上把他殺了。他死了對你可沒好處!”
“誰說我要殺他了?!?
王牧有些玩味的笑著。那笑讓李默覺得很是不心安。
主室內(nèi)的李毅父子,得知王牧要遠行,一開始也是不愿。畢竟那可是王衍留下來的唯一的孩子。若是王牧出了事,他們不知該如何向下面的王衍交代。
“父親,您擔心的話就由我陪著牧兒去吧?!崩钌姓f道。
李毅皺著眉,滿心憂愁之意。
他抬頭看向李尚明媚的雙目,心中感嘆。
“也好。正好讓你去歷練歷練,磨磨你的性子。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也好自己夢獨當一面?!?
李毅說著。他雖是嘴上說著,心里也是不愿。為人父的又怎么忍心愿意當自己得孩子受苦。
“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老說這話?!崩钌凶畈辉敢饴犠约旱f這種生啊死啊的話,每回一聽到李毅這么說,他心里就抓狂。
李毅沒有回話,只是冷哼一聲。
看著日暮將至,夕陽的斜暉灑落在屋內(nèi)的茶盞上,映的那茶盞金黃發(fā)亮,盡顯尊貴。
“回去早些歇息吧?!?
李毅擺了擺手讓李尚回去。
李尚作了揖就要退去。臨走時,李毅再次吩咐道:
“照顧好牧兒。”
李尚腳步一頓。
“也照顧好自己?!?
郢朝皇宮之中。宮中大殿之上,待群臣一一退去,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一個太監(jiān)踩著碎步到蕭昱昶身側(cè),貼著蕭昱昶耳畔細語道:
“陛下,宮外有一人想要求見陛下?!?
“說是可以幫助陛下殺了王牧?!?
太監(jiān)說完了話,蕭昱昶示意他下去,并叫那人入宮面圣。
不多時,一個身形飄逸,神色俊逸之人大晃著步子走進了大殿。
這人外形上看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氣質(zhì)上說不出得一種狡詐相。只見他走到蕭昱昶面前,頷首低眸,雖做臣服的樣子,嘴角卻帶著一抹玩味的笑。
“我知道陛下所憂,特來為陛下解憂?!闭f罷,他抬眸,那眼神中藏不住的陰狠毒辣。
蕭昱昶坐于高座之上,俯視著他,一如既往的不失帝王威嚴又帶著冷峻。他問道:
“你所求為何?”
“我所求無非是人們一生都在追求卻得不到的。”
那人說著,毫不避諱。
“金錢,地位,以及勢力。”
蕭昱昶聽著他的回答,冷笑一聲:
“朕不如將這皇位讓給你?”
那人也在不威脅皇權(quán)的前提下再次說道:
“我所求只為高官厚祿,不為求皇權(quán)?!?
說著,他擅自在皇宮大殿里走來走去,完全無視蕭昱昶的情況下,他突然一掌打向那紅漆木的柱子上,這一掌震的整個大殿瞬間搖晃起來。
“我可以為陛下殺王牧,但陛下也要為我謀求天下權(quán)益。否則,猶如此柱?!闭f罷,他大搖大擺就要向外走去。臨走時不忘在和蕭昱昶說道:
“還有,陛下不要試圖讓宮中這些酒囊飯袋來擒我,我如果想奪帝位,就憑這些人,還攔不住我?!?
那人說話囂張的氣焰讓蕭昱昶心里頓時不爽。他從未見有人如此藐視他的皇權(quán),藐視他的地位,他一怒之下,將內(nèi)力全部注于掌心,一掌將那案桌拍的稀碎。
太監(jiān)聞聲,急忙趕來。
“陛下……陛下這是怎么了?”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先看了看蕭昱昶的手有沒有受傷,隨后一點一點收拾著破碎案桌的殘骸。
蕭昱昶怒視著那人的身影,他咬著牙,眼睛恨不得要瞪出來。
“叫人暗中跟著他,等他殺了王牧之后,剁了他!”
太監(jiān)一邊拿著帕子給他擦手,一邊連聲應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