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家家戶戶可沒獨立衛生間，都得上胡同口的公共廁所。可那股便意來得太急太猛，棒梗感覺自己根本撐不到公廁了。

他慌不擇路，跑到院子角落，看到一棵老槐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趕緊脫下褲子，就蹲在樹底下開始“解決”。

賈張氏在屋里等了半天，左等右等，估摸著都快半個小時了，還沒見寶貝孫子回來。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這拉屎也用不了這么久吧？她不放心地放下手里的活計，起身出去找。

剛走到院子里，就聞到一股越來越濃的惡臭。她循著味兒，皺著眉頭走到后院那棵老槐樹下，眼前的景象讓她差點尖叫出來。

只見棒梗癱坐在地上，褲子褪到腳脖子，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額頭上全是虛汗。

他身下和周圍，全是一灘灘稀黃的污穢之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看樣子，這孩子已經拉了不止一次，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棒梗看到賈張氏過來，眼中露出一絲求救的光芒，掙扎著想站起來喊“奶奶”，卻渾身發軟，腳下一滑，“噗通”一聲，又坐回了自己拉出的污穢物上，頓時沾了一屁股。

“啊——棒梗！我的乖孫！”賈張氏驚叫一聲，也顧不上臟臭了，飛快地跑過去，一把將虛弱不堪的棒梗抱起來。入手滾燙，孩子似乎還有些發燒。

賈張氏心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也顧不上收拾，抱著渾身污穢、散發著惡臭的棒梗就往院外跑。

在胡同口攔了輛拉貨的三輪車，也顧不得討價還價，急吼吼地催促車夫：“師傅！快！去醫院！快點！”

三輪車一路顛簸，終于到了附近的醫院。經過一番檢查和緊急處理，棒梗被掛上了吊瓶，躺在病床上。

輸液管里的藥水一滴滴落下，他蒼白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但整個人依舊蔫蔫的，閉著眼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覺得渾身發軟，尤其是屁股，火辣辣地疼，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淮茹得到消息，也挺著個大肚子匆匆趕到了醫院。她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兒子，又心疼又著急，趕緊找到醫生詢問情況。

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穩地解釋道：“沒什么大事，就是急性腸胃炎，吃壞了東西導致嚴重腹瀉。”

“還好送來得及時，再晚點可能就要脫水了。現在掛上水，補充了電解質，好好休息幾天，注意飲食清淡，很快就能恢復。”

醫生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轉身去忙別的病人了。

病房里，賈張氏的臉色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看著躺在病床上受罪的寶貝孫子，越想越氣。她可不認為這是簡單的吃壞東西，立刻就把矛頭指向了凌兵。

秦淮茹走到病床邊，柔聲問兒子：“棒梗，你到底吃了什么了？怎么會拉肚子拉得這么厲害？”

還沒等棒梗回答，賈張氏就搶先一步，惡狠狠地說道：“還能吃了什么！都怪那個凌兵！”

“肯定是他在兔子肉里放了什么臟東西！棒梗就是去他家吃了那剩下的兔子肉，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這個挨千刀的，心腸怎么這么歹毒！看我回去怎么找他算賬！”

賈張氏越說越激動，把所有的過錯一股腦全推到了凌兵身上，言之鑿鑿，仿佛親眼所見。

秦淮茹聽了婆婆的話，臉色也瞬間變了。但她的關注點卻有些不同。她震驚的不是賈張氏口中凌兵的“歹毒”，而是——上次因為偷吃而進醫院的棒梗，竟然又去偷吃的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浮現在秦淮茹心頭：這孩子，該不會有人教唆吧？

想到自己那個嘴巴惡毒的婆婆，秦淮茹的心沉了下去，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不安，輕輕動了一下。一時間，病房里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

凌兵從軋鋼廠開完會回來，腦子里還在盤算著會議內容。目光落到飯桌上那個空空如也的盤子上，瞬間打斷了他的思緒。

中午明明還剩一點的紅燒兔子肉，沒了。

凌兵眉頭微皺，視線掃過房間，最終落在窗臺上。那里原本放著一包瀉藥，現在也不翼而飛。

他的心沉了一下，隨即又泛起一絲了然。這四合院里，手腳不干凈又饞嘴到能溜門撬鎖偷吃的，除了賈家的那個棒梗，還能有誰？

一股火氣剛要升騰，又被他強壓了下去。為了一點吃食上門理論？沒必要。賈家那老虔婆賈張氏能撒潑打滾，秦淮茹擅長扮可憐博同情，一大爺易中海又向來偏心。

到時候，肉沒討回來，反倒落個小氣、跟孩子計較的名聲，何苦來哉。

凌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反正那包瀉藥也一起進了棒梗的肚子，那小子這會兒估計正“享受”著呢。

偷東西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嗎？他懶得去計較，轉身準備淘米做晚飯。

然而，凌兵這邊選擇了息事寧人，賈家那邊卻炸開了鍋。

賈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回家，對著剛回家的賈東旭哭嚎：“我的兒啊！我的乖孫棒梗啊！”

“吃了凌家那小畜生的東西，拉肚子拉得快脫水了，剛送醫院去了！這喪良心的玩意兒，他肯定是在吃食里下毒了！”

賈東旭原本懶洋洋地躺著，一聽這話，雙眼一瞪。棒梗住院了？賈東旭立馬起身，準備去醫院。

賈張氏又接說：“還好送醫院及時，醫生說棒梗沒什么大礙。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凌兵要賠償。”

確認兒子沒事后，賈東旭腦子轉起來了，凌兵的責任？這不就是送上門的訛錢機會嗎？

傻柱沒錢，前幾天沒訛到他多少，凌兵可是有錢的主，這次得讓他大出血。

他臉上帶著一股興奮勁兒：“媽，你說真的？那小子敢下毒害我兒子？”

“千真萬確！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會吃了他家的東西就上吐下瀉進醫院？”

賈張氏拍著大腿，咬牙切齒，“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東旭，你得去找他賠錢！醫藥費、營養費，還有我孫子受的罪，都得讓他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