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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游擊隊

寒風料峭的清晨,徐家凹獨立團駐地卻是一片熱火朝天。

嘹亮的號子聲、整齊的步伐、槍械的金屬碰撞,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交織成一股蓄勢待發的濃濃戰意。

團部作戰室內,衛遠正和葉子良等一眾軍官對著周家口地形的沙盤商討作戰方案,推演桿在代表日軍可能進攻的兵線上反復推敲、標注。

桌上的作戰預案草稿密密麻麻,旁邊還攤開著城內偵查人員傳來的日軍動向報告。

“報告!”門外傳來警衛員清晰的聲音。

“進。”

“報告團座,營區大門外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八路游擊隊的,說想見您。”

衛遠表情微微一頓,抬起頭,眼神里掠過一絲訝異。

八路軍游擊隊?自從他在周家口境內拉起獨立團的旗號,雖知附近還活躍著其他抗日隊伍,但和八路游擊隊雙方素無交集,對方此刻主動找上門所為何事?

衛遠眼中一絲疑惑閃過,旋即便被濃厚的敬重所取代。

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對于這些在敵后極端困苦環境中仍堅持戰斗、浴血奮爭的先輩們,衛遠心底始終存著一份崇敬之情。

“把人請進來吧,帶到小會議室,客氣些。”衛遠吩咐道。

“是!”警衛員領命而去。

獨立團營區大門外。

周家口游擊隊隊長老吳,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獨立團駐地。

門口,三名哨兵筆挺地站在各自的哨位上,挺括的德式灰呢軍大衣,锃亮的M35鋼盔,裝備之精良遠超他見過的任何一支中央軍精銳。

更吸引老吳注目的是哨兵手中的武器,大門兩側固定崗士兵斜背著的,是裝有刺刀的、造型與他認知里所有步槍都迥異的長槍,槍身線條流暢,但與其他步槍相比又短了一些。

中間的流動哨,則是一種帶著短彈匣(20發彈匣)的機關槍,槍口粗獷,透著一股適合近戰的彪悍氣息。

老吳心頭微震,這些武器他見所未見,但士兵那沉穩如山的軍姿,身上裝備之精良,都昭示著這支隊伍非同尋常。

沒過多久,一名士兵小跑著出來,禮貌地引他入內。

老吳點點頭,緊了緊身上那件打著層層補丁的舊棉襖,跟著走了進去,剛一踏入營區,對于老吳來說更大的沖擊接踵而至。

校場之上,數百名身著統一制式軍裝的新兵,在教官和老兵的呼喝下,正進行拼刺訓練。

動作剛猛、簡練,沒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只有重復的突刺、格擋、再突刺!雪亮的刺刀整齊劃一地吞吐寒芒,喊殺聲直沖云霄,匯聚成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

這種極其實用的戰場搏殺術,讓身經百戰的老吳瞬間判斷出其實戰性,一些只知道練花架子的對手碰上他們,絕對只有送死的份。

“嘿——!”“哈——!”

呼喝聲震耳欲聾,鋼盔、刺刀在微弱的冬日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更令老吳感到一種近乎“奢侈”的震撼的,是路過靶場時聽到的爆豆般的密集槍聲。

“噠噠噠…”“砰砰砰…”

“換彈匣!下一組準備!”

“注意三點一線!呼吸平穩!短點射!”

兩個連的士兵分批次輪換,正在進行實彈射擊訓練。

槍聲幾乎沒有停歇,此起彼伏,密集程度遠超他的認知,僅僅路過外圍的幾十步距離,老吳保守估計起碼打出去了上千發子彈!

老吳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在他的游擊隊里,彈藥是比糧食還金貴的命根子,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輕發,人均“三發子彈打完拼刺刀”是常態,甚至很多戰士打完一槍就得從犧牲戰友或鬼子尸體上才能補充。

眼前這種潑水般的打法…簡直是…是敗家!

原本走著的老吳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看得更仔細了,此刻他終于看清了那些正在進行射擊的武器,正是門口崗哨用的那種特殊步槍(加蘭德M1半自動步槍)。

此刻火力全開,竟然能夠快速連續擊發,老吳心頭巨震,面前一個士兵的火力竟然頂他們半個班,一股復雜的滋味涌上心頭。

是羨慕?是驚疑?還是對這種可怕戰爭潛力的深深忌憚?

震驚尚未完全消化,身后又傳來一陣由遠及近、陌生而沉悶的機械轟鳴,夾雜著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金屬摩擦聲。

帶路的士兵示意老吳靠邊站定,老吳聞聲扭頭望去。

只見四輛覆蓋著斑駁綠灰色迷彩的鋼鐵巨獸,排成一列縱隊,正緩緩從大門駛入。

巨大的履帶碾壓著地面的凍土,發出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沉重的身軀在地面留下清晰深刻的轍印。

車體方正低矮,炮塔位置安裝了一門小炮(12.7毫米口徑槍管),厚實的鋼甲和巨大的輪廓,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車身尾部發動機喘息著,噴出縷縷青煙。

“這…這些都是你們團的?”

老吳忍不住失聲問道,聲音有些發干,這玩意兒可比小鬼子那些鐵甲戰車威猛多了!

帶路士兵臉上閃過一絲驕傲,挺了挺胸膛:“當然!這可是俺們衛團長花了大價錢,從北邊老毛子那兒好不容易弄來的!”

老吳望著駛過的鋼鐵巨獸,心中的驚濤駭浪再也無法平息,這獨立團…到底什么來頭?裝備之強,簡直駭人聽聞!

士兵將老吳引入團部大樓旁的一間整潔的小會議室,奉上熱茶:“長官,您稍坐,團座馬上就到。”

門關上,室內只剩下老吳一人,他端著茶杯,卻沒有喝,剛才一路所見的震撼景象和那些從未見過的武器、戰車的畫面,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緊張感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探詢。

沒過多久,門外走廊傳來清晰的、節奏感十足的皮靴敲擊地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老吳下意識地坐直了些。

門被推開,先進入的是一個年輕軍官的身影,德式軍官制服筆挺,足蹬錚亮的黑色長筒皮靴,腰間皮質槍套里插著一支大號手槍(柯爾特M1911),英氣勃發,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眼室內。

正是鎖子!如今的獨立團警衛排長!

老吳的目光與鎖子短暫交匯,一瞬間,鎖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幾乎難以捕捉的暗示,然后迅速側身,標準的軍人姿態立定,讓出門口。

一個同樣年輕、但氣質更加深沉、眉宇間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審視身影,出現在門口。

正是獨立團衛大團座!

衛遠看到坐在會議桌一側的老吳,也明顯愣了一下。

眼前這位,一身幾乎破舊棉襖,粗糙黝黑的臉膛刻滿風霜的痕跡,戴著頂舊氈帽,坐在那里宛如一個剛從田里勞作歸來的沉默老農。

若非那雙眼睛,在與他視線相交的剎那,不經意間露出的精明、銳利的光芒,衛遠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哨兵帶錯了人。

僅僅一瞬的錯愕,衛遠臉上便迅速綻開極其熱情的笑容,大步上前伸出雙手:“哎呀!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想必您就是八路的同志了?在下獨立團團長衛遠!”

老吳也立刻起身,臉上堆起憨厚樸實的笑容,雙手握住衛遠的手:“不敢當不敢當,衛長官太客氣了。我是周家口游擊隊隊長,吳成,叫我老吳就成。”

老吳的手勁很大,布滿老繭的手掌粗糙而有力,而右手食指的老繭一看就是經常用槍。

衛遠此刻已完全確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眼前這位“老農”,絕對是在敵后血與火中淬煉出的精銳戰士。

寒暄落座后,衛遠開門見山:“吳隊長今日遠道而來,不知有何指教?”

老吳臉上憨厚的笑容微微一收,那雙精明的眼睛直視著衛遠,也單刀直入:“衛長官快人快語,老吳我就不繞彎子了,前幾天小鬼子的馬嵬據點被連窩端掉,里面的十幾頭鬼子和一個排的偽軍都給殺得干干凈凈…敢問一句,這可是貴團的手筆?”

衛遠眉毛一揚,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這事兒他本就沒打算徹底隱瞞,尤其對眼前的這位,以對方掌控的情報網絡,摸清這一點并不意外,衛遠更感興趣的是對方到此的目的。

見衛遠默認,老吳眼中精光大盛,臉上也露出贊嘆之情,甚至激動地一拍大腿:“好!打得好!衛長官這一仗,可真是打出了咱們中國人的威風!干得利落!這動靜,這份膽魄,實在是大快人心!”

“我代表周家口的父老鄉親,給衛長官和獨立團的兄弟們豎個大拇指!”說著,他真就對衛遠豎起了粗壯的大拇指。

衛遠放下茶杯,神色鄭重了幾分,語氣坦誠而帶著幾分沉凝:“吳隊長過譽了,衛某雖自幼旅居海外,但身上流的血,一刻也不曾忘過,眼下日寇鐵蹄踐踏家國山河,四萬萬同胞水深火熱,凡我中華兒女,守土抗戰,皆責無旁貸!此役不過盡了份內之責。”

“倒是你們游擊隊,能在敵寇環伺、裝備匱乏的困境中始終堅持斗爭,輾轉周旋,其堅韌卓絕,忍辱負重,才真正令人敬佩!衛某心向往之,久欲結識,今日幸會,真是倍感榮幸!你我可要痛飲一番才是!”

老吳聽著衛遠這番不卑不亢,既承認事實又回捧了游擊隊的話語,心中對這位年輕團長的好感又增幾分,至少對方是一個還算好溝通的主。

他連忙擺手,臉上重新浮起急切的神色:“衛長官厚情,老吳心領,不過這酒,怕是得等打跑了鬼子再喝才踏實,實不相瞞,我今天突然到訪,就是為這馬嵬據點的事!”

老吳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些聲音:“自從馬嵬據點被端掉的消息傳開,我們城里的同志就一直在密切關注,昨天夜里,我們的潛伏的同志傳出確切消息,鬼子那邊,已經確認了這事兒是您衛長官的獨立團所為!”

衛遠眼神一凝,端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這個消息雖然在他預料之中,但小鬼子的情報獲取能力卻是讓衛遠不得不重視。

“鬼子憲兵司令松井太二徹底紅了眼!”

老吳語氣凝重地快速說道:“正在周家口瘋狂集結兵力,連隔壁陳州縣的駐軍都調來了兩個小鬼子的步兵小隊!”

“再加上城內偽軍兩個連,粗步算下來,集結的鬼子兵力能有二百號左右,偽軍三百上下,加起來差不多五百人!”

武器方面,至少有兩門九二式步兵炮、2門迫擊炮、輕重機槍也會加強配置,根據小鬼子集結和準備速度判斷,最快明天,最遲后天,這支日偽混合部隊,必定撲向您這邊的獨立團駐地!”

說著,老吳小心翼翼地從懷里貼身掏出一個揉得皺巴巴但保存完好的小紙卷,鄭重地遞給衛遠:“這里是更詳細的情報,包括日軍兵力配置、集結地點、武器裝備和行動預估時間表。”

衛遠接過這張承載著巨大誠意的情報,飛快地展開掃視,部隊番號、兵力明細、甚至每個小隊的武器配置都被羅列出來,情報價值極高。

他“嚯”地站起身,面容肅穆,對著老吳,啪地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吳隊長!這份雪中送炭的情報,解我獨立團燃眉之急!衛某代全團官兵,深謝八路同志的鼎力相助!這個人情,獨立團記下了!”

這聲謝,衛遠發自肺腑,對方的專業情報能力,遠非他這支初創部隊能夠比擬。

老吳也急忙站起來,連連擺手:“衛長官言重了!國難當頭,抗日救國本就是一盤棋,不分彼此,打鬼子,本就是每個國人的本分!”

衛遠心中暗嘆,這份“本分”,在敵情四伏的環境中需要付出多少代價?他無比清楚對方情報網絡的寶貴和價值。

“吳隊長高義!獨立團銘記于心!還請貴部繼續關注鬼子后續動向,如有所得,還勞煩能告知于我部。”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老吳拍著胸脯保證。

接下來近半個小時,兩人圍繞著松井太二可能的戰術選擇,掃蕩路線、進攻節奏、偽軍的可靠程度、附近有哪些適合設伏的地形點、甚至周家口城內的最新動態,進行了非常務實和深入的交流。

老吳多年在本地活動的經驗和對敵情的深刻理解,讓衛遠收獲頗豐,對即將到來的戰斗有了更清晰的預判和準備。

末了,老吳端起早已涼透的茶,一口喝干,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嘴唇,臉上現出幾分欲言又止的赧然之色,搓了搓滿是老繭的雙手,聲音放低了些:“那個…衛長官,還有個事兒,想跟您打聽一下。”

“吳隊長但說無妨。”

“我聽城里永昌號的伙計…私下里提過一嘴,說是衛長官您…有門路能搞到極其寶貴的盤尼西林和磺胺藥?”

老吳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帶著強烈的希冀:“不知道…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事?如果…如果有的話…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打鬼子的份上,勻給我們游擊隊一些?”

“永昌號?”

衛遠剛剛舒展的眉頭驟然一緊,關于藥品的交易渠道,他和王掌柜一直是秘密進行,知情者僅限于幾個號里的伙計和王掌柜本人,并且自己也要求他們嚴格保密。

是王掌柜那邊泄露了?還是那幾個年輕伙計里有人嘴巴不牢?這讓衛遠心底生出一層警惕。

這個念頭只是電光火石般一閃,再看眼前的老吳,黝黑的臉膛上寫滿了樸實的懇切和求而不得的焦慮。

聯想到他們游擊隊的處境,缺醫少藥是常態,每一次負傷感染可能就是戰友生離死別的門檻,衛遠胸中那股對先輩的敬意和對現實困境的體恤再次翻涌上來,瞬間壓過了那絲不快。

管他是從誰那里“聽說”的!這批藥,是拿去救英勇抗日的戰士的性命!他們值得!

轉瞬間,衛遠臉上的凝重化開,重新展露出溫和的笑意:“原來是為這事。”

他語氣輕松,“不錯,盤尼西林和磺胺,我確實有一些渠道可以弄到。”

老吳聞言,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幾乎要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巨大的希望讓他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

然而,衛遠緊接著又帶著一絲好奇問道:“不過,吳隊長是打算購買多少呢?”

這話問得老吳心頭一揪,他太清楚這兩種藥物的價值了,尤其是盤尼西林,在黑市上有時比黃金還貴!

老吳下意識地看了看衛遠的表情,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現錢,兩根金條,外加一小堆用布包裹起來的、新舊不一的銀元。

他將這些財物全部推到了桌子中央:“衛長官…我知道…這東西太金貴…但是我們游擊隊…窮了些…”

老吳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干澀地報出了自己盤算過得、也是他目前財力所能承受的最高上限:

“能不能賣給我們…五支盤尼西林…再加…三十份磺胺粉?”

“多少?!”衛遠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下意識抬高了一度。

老吳以為衛遠是嫌少或者是在確認價格,忙重復:“是…五支盤尼西林…三十份磺胺…要是錢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衛遠看著桌上那兩根不算粗的金條和一堆加起來可能也才百十塊大洋的銀元,再看著老吳眼中深切的請求,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敬意狠狠沖擊著衛遠的心房。

五支盤尼西林?三十份磺胺?這哪里夠一支在敵后持續作戰的游擊隊消耗!一支可能就能救一條舍生忘死的戰士性命!

衛遠猛地伸出手,一把將桌上所有的金銀用力推回到老吳面前。

老吳愣住了,臉色瞬間變得灰白,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衛長官…這…這是…”

“吳隊長!”

衛遠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您剛才說了,抗日救國,不分彼此!都是為了打鬼子!區區一些藥品,如何能與前線浴血奮戰的勇士性命相提并論?”

“這樣,”

衛遠斬釘截鐵道:“這批藥品,我獨立團送給貴部了!不需要分文!首批,我會給你準備一百支盤尼西林注射劑(后世國內正規制藥廠制品),外加五百份單獨密封包裝、每份五克量的磺胺粉,分給咱們那些受傷的抗日戰士用!”

“一百支?!五…五百份?!送…送給我們?”

老吳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巨大的驚喜如同重錘擊中了他,這個經歷過無數生死考驗的老戰士,此刻竟有些眩暈。

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衛長官!這…這使不得!這太貴重了!我們…我們…”老吳急得語無倫次,雙手激動得不知該往哪放。

衛遠走上前語氣誠懇:“吳隊長!藥品就是用來救命的!哪怕只能救回一個兄弟,挽回一條戰士的性命,這批藥品就值了!”

“以后只要是用于救治打鬼子負傷的戰士,你們需要多少磺胺粉、多少針劑,我衛遠在此承諾,我獨立團只要還在,就全力供應!”

“衛長官!!”

老吳重重地抱了一下拳,千言萬語堵在胸口。

“我老吳…代表周家口地區全體抗日戰士,謝了!從今往后,但凡有用得著我們游擊隊的地方,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今天開始小鬼子有一絲一毫的動靜,老吳我保證第一時間送到衛長官手上!”

衛遠欣慰地笑了:“好!有吳隊長和同志們的支持,何愁鬼子不滅!”

藥品的問題敲定,衛遠看著老吳身上那支駁殼槍,沉吟片刻,又對身后吩咐:“鎖子!”

“到!”鎖子應聲推門而入。

“通知軍需庫,立刻調5支湯姆遜沖鋒槍,10支柯爾特手槍,配兩千發子彈,再拿兩箱手雷出來,給吳隊長和游擊隊的同志們帶上!”

老吳這次徹底懵了,被巨大的驚喜砸得暈頭轉向。

剛才送藥品已經是巨大情誼了,這轉眼又送武器彈藥!湯姆遜那潑水似的火力他今天在營區門口可是看的十分眼饞。

還有足足2千發彈藥!對于裝備簡陋的游擊隊來說,何時見過這等豪橫的軍援?

“衛長官,這…藥品已經十分感謝了,再拿這些…”

老吳連連推辭,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衛遠的慷慨讓他無所適從。

“老吳盡管拿著!”

衛此刻有種說不出的豪氣:“打鬼子,好鋼用在刀刃上!多幾把好槍,多幾顆子彈,就能多殺幾個鬼子,多打幾個勝仗!吳隊長,請務必收下!”

很快,接到通知匆匆趕來的另外兩名游擊隊隊員也到了獨立團駐地。

當他們看到隊長面前那整整齊齊擺放的上百支封裝在精致金屬盒里的盤尼西林和一大摞磺胺粉,還有那5支威風凜凜的湯姆遜、10把嶄新的“柯爾特”大威力手槍、以及成箱的彈藥手雷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老吳小心翼翼地親自檢查并收起藥品,在衛遠安排的警衛護送下,三人帶著這份“厚禮”,精神擻卻又十分警惕地踏上了返回根據地的歸途。

可以說來時憂心忡忡,歸途熱血滿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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