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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戰前準備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衛遠“穿越”回后世,緊鑼密鼓地為獨立團輸血造血之時,馬嵬據點被襲擊所引發的風暴,已然在周家口敵占區境內猛烈地擴散開來。

時間回溯至馬嵬據點被襲擊當晚。

周家口憲兵司令部派出的兩輛偏三輪摩托,頂著刺骨寒風和越來越密的鵝毛大雪,在凍得硬邦邦、光溜溜的鄉道上,如同醉漢般艱難前行,三十公里的路程,硬是讓這六個鬼子兵折騰了足足兩個多小時。

昏黃的車燈在漫天飛雪中只能照亮前方幾米,車輪不時在冰棱上打滑、側甩,摔得其中兩個坐在邊斗里的鬼子鼻青臉腫、齜牙咧嘴,白色的雪沫混著臉上結痂的血污,狼狽不堪。

“八嘎!”

領頭的鬼子伍長山田一郎死死抓住冰冷的車斗邊緣,感受著輪胎每一次失控甩尾帶來的顛簸和心悸,每一次碰撞都讓他的心臟緊縮。

風雪灌進脖頸,凍得他牙齒格格作響,冰雪天氣里被派出去偵查而糟糕的心情,隨著艱難行進的路程和這鬼天氣不斷加劇。

當兩輛飽經蹂躪的摩托,終于歪歪扭扭地沖到印象中馬嵬據點應在的位置時,山田伍長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刺目的昏黃色車燈光柱破開雪幕,掃射向前方。

預想中那座三層的森然炮樓呢?那片連接在一起的營房倉庫呢?那兩個像獠牙般凸出的機槍碉堡呢?所有熟悉的地標,全都不見了!

車燈所及,視野之內,只有一片死寂的、覆蓋著厚厚白氈的斷壁殘垣!雪,還在不知疲倦地下著,無聲無息地掩蓋著觸目驚心的破敗與毀滅。

山田的心瞬間沉到了冰窟。

他猛地揮手,車立刻熄火,發動機的嘈雜停歇,只剩下風雪呼嘯的嗚咽和心臟沉重的撞擊聲。

“警戒!”

他幾乎是嘶吼著跳下車,咔噠一聲拉動了三八式步槍的槍栓,另外五名鬼子也如夢初醒,慌忙端槍下車,雪地里留下凌亂的深坑。

他們端著槍,組成松散的搜索隊形,一步步踩進這片巨大的廢墟。

殘存的焦糊味混著淡淡的血腥氣,即便在風雪中仍未完全散盡,雪沒過腳踝,每一步都帶起簌簌聲響,在這片絕對寂靜的死域中顯得格外刺耳。

尋找是徒勞的。

扒開幾處被雪掩埋的角落,觸目所及只有被巨大沖擊力撕裂開、又被寒冷凍得僵硬的殘肢斷臂,一些軀干與零件狀的碎肉混雜在凍土和建筑碎塊中,早已無法分辨敵我。

沒有呻吟,沒有活口,連一絲掙扎的痕跡也被新雪無情覆蓋。

整個據點,連人帶建筑,被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抹得干凈、利落,甚至帶著一種冷酷的……高效感?

山田伍長的臉色慘白如雪,握著步槍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白。

他環顧這片白茫茫的廢墟,巨大的彈坑像是地獄張開的巨口,無聲地嘲笑著他的姍姍來遲,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竄上頭頂——這絕不是小股游擊隊能干出來的!

任務性質瞬間劇變,從原來偵查據點通信異常,再到確認馬嵬據點遇襲被毀,并且必須立即上報!

“小野!龜田!”

山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們倆,立刻返回憲兵司令部!用最快的速度!向松井大尉報告!馬嵬據點被徹底摧毀!全體玉碎!現場慘狀……遠超想象!”

山田艱難地吐出最后幾個字。

名叫小野和龜田的兩個鬼子臉上還帶著摔傷,聞言也是面無人色,立刻爬上其中一輛偏三輪摩托。

“哈依!”

引擎轟鳴聲再次撕裂雪夜,摩托車如離弦之箭(盡管速度在冰雪路面上大打折扣)躥入黑暗中,向著周家口憲兵司令部的方向亡命奔去。

山田伍長看著遠去的車燈,咬了咬牙,命令剩下三人:“關閉車燈!就地布防!把機槍架起來!”

一輛原本架設在偏三輪的大正十一式輕機槍被卸下,迅速在廢墟邊緣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架設完畢,黑洞洞的槍口警惕地對準著這片死寂雪原的公路上。

剩下幾人持槍散開,如同凍僵的石雕,在雪地中瑟瑟發抖卻又不敢有絲毫懈怠,神經繃緊到了極點。

風雪呼嘯,似乎藏著數不清的幽靈,隨時會從黑暗中撲出,時間,在這恐懼與嚴寒交織的等待中,顯得無比漫長。

小野和龜田返回周家口的旅程,遠比來時更加難走,風雪更大,路面也更滑。

當他們如同從雪人般從摩托車跳下,跌跌撞撞沖進憲兵司令部的大門時,早已過了午夜兩點,渾身凍僵幾乎失去知覺。

“緊急……緊急軍情!”龜田幾乎是撲倒在負責值班的少尉面前,語無倫次地嘶喊起來。

松井太二大尉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當他親自趕到司令部辦公室,聽完小野和龜田渾身篩糠般抖動著、結結巴巴斷斷續續卻又不容置疑的匯報后,那張保養尚可、戴著黑框眼鏡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馬嵬據點……被毀?全體……玉碎?!”

松井的聲音低沉下去,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

“什么時候的事?!”

“不……不清楚……大尉……我們趕到時……已經全毀了……像被重炮轟過一樣……還有……好大的坑……”

松井太二的瞳孔猛然收縮!重炮?!在治安已然“穩固”的周家口腹地?!這簡直……就是在他心臟上捅了一刀!

“哇——??!”

松井太二猛地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辦公桌上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啪嚓”一聲,碎片和茶水四濺!

“八嘎雅鹿?。。 ?

凄厲的警報聲,如同絕望的夜梟悲鳴,剎那間響徹整個周家口城內!撕裂了寂靜的雪夜!

整個憲兵司令部瞬間“沸騰”!不,是炸開了鍋!

急促的電話鈴聲、狂躁的哨音、軍官的咆哮、士兵奔跑的腳步聲、汽車引擎粗暴的啟動轟鳴、還有偽軍被緊急集合時混亂的呼喝和槍械碰撞聲……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狂躁而恐懼的洪流。

燈光一盞盞亮起,將司令部照得一片慘白。

街巷深處,被驚醒的百姓們不敢大聲說話,甚至有人鉆進了被窩深處瑟瑟發抖,連一絲光都不敢透,生怕引火燒身。

只有少數大膽或是愛湊熱鬧的人,戰戰兢兢地扒開一絲窗縫或門縫,心驚膽戰地窺視著外面這突如其來的、嘈雜的軍事調動,心中充滿不祥的預感:這天殺的鬼子,又要去哪里作孽了?

半個小時后,一支殺氣騰騰的隊伍沖出周家口城門。

打頭的是5輛偏三輪,車斗里的機槍閃著寒光,緊隨其后是3輛罩著帆布的軍用卡車,車廂里擠滿了沉默肅殺的日軍士兵,刺刀在微弱的天光下泛著灰冷的色調。

接著是大隊步行開進的鬼子兵,約一百五十人,皮靴砸在凍硬的土路上發出沉重而整齊的悶響,再后面,是兩個連約三百名縮著脖子的偽軍,隊伍稀稀拉拉,氣氛壓抑到了冰點。

這近五百人的隊伍,攜帶著九二式步兵炮、輕重機槍,踏著厚厚的積雪,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辰,朝著三十公里外的馬嵬坡據點,或者說,那片慘烈的廢墟之中急速進發。

當他們終于抵達馬嵬坡時,天色已近微明,據點遇襲時凌亂的車轍和人馬腳印,早已被一夜未停的大雪徹底抹平。

松井太二大尉親自站到了那個直徑超過五米的巨大彈坑邊緣,他摘下手套,伸手拂開坑沿一層浮雪,焦糊刺鼻的氣息直沖鼻腔,混合著下方凍土散發的寒意。

他蹲下身,捏起一小撮幾乎被高溫熔融后又急速冷卻的砂礫,那詭異的狀態印證了山田報告里“重炮”的猜測。

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在這片被皇軍牢牢控制的區域內,哪支部隊能擁有并無聲無息地運來、發射“重炮”這種級別的武器?

憤怒!難以言喻的憤怒如同巖漿在他胸腔里翻滾、灼燒!

作為憲兵司令官和駐軍最高長官,整整一天一夜,對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一整個據點被連根拔起的驚天大案,他竟然后知后覺!

這不僅是恥辱,更是足以終結他軍事生涯甚至帶來更嚴重后果的巨大失職!

但在這狂怒之下,一股更深沉的恐懼,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纏繞上了他的心臟,如此高效、兇悍、不留活口的襲擊者,他們是誰?在哪里?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

如果不能迅速找出兇手并予以殲滅,他松井太二的政治生命乃至身家性命,都將如這眼前的飛雪般飄搖不定!即便是最好的下場,恐怕就是滾回神戶老家種地了,至于那幾十號偽軍的命?此刻在他心中激不起半點漣漪。

就在這時,松井太二那雙帶著血絲、因暴怒而微微凸起的眼睛,猛地掃向了那群剛剛才深一腳淺一腳趕到、此刻正努力挺直腰板、卻掩飾不住眼神飄忽和恐懼的偵緝隊員們。

幾十個黑衣黑褲、背著駁殼槍的漢子,在寒風中凍得鼻頭通紅,擠作一排,活像一群被猛虎盯上的鵪鶉。

松井的嘴角扭曲出一個殘忍的弧度,他需要宣泄!也需要用恐懼讓這些地頭蛇真正動起來!

“你!”

冰冷的日語如同鞭子抽打出來,松井太二手指一點偵緝隊長馬三:“過來!”

馬三頭皮一炸,下意識想往后縮,但被身邊的副手悄悄頂了一下,只能硬著頭皮,臉上堆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跑上前,點頭哈腰:“太……太君……”

“啪啪啪啪啪?。。 ?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快如閃電、勢大力沉的正反手掌,松井太二將自己所有的暴戾、恐懼和焦躁,毫無保留地傾瀉在這十幾個耳光上,清脆的爆響在死寂的雪野上空回蕩!

馬三被打得像個陀螺般在原地旋轉,眼前金星亂冒,兩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嘴角撕裂,一股血腥味瞬間充斥口腔,劇痛和眩暈讓他幾乎站不住腳。

松井停手,甩了甩震得發麻的手掌,看著腫如豬頭、嘴角淌血卻連痛呼都不敢發出、只敢捂著腮幫子弓著腰哆嗦的馬三,眼神冰冷得像冰錐:

“馬?!?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語調:“對于這次襲擊,你有什么‘高見’?”

馬三耳朵里嗡嗡作響,強忍著劇痛和恐懼,口齒不清、含糊地說道:“太…太君息怒…這…這次襲擊實在太突然…真的!弟兄們之前…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那些土八路…是…是有些…小打小鬧…可…可像這樣…一鍋端…端掉皇軍一個據點…他們絕對沒這個實力…這…這動靜…”

馬三鼓足勇氣指了指廢墟和彈坑:“絕對是…是正規軍干的!只有他們才有這種炮...”

松井太二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馬三,半晌,緩緩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判斷,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三天。”

松井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我給你三天時間,調動你所有的人手,挖地三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是土八路也好,是漏網的正規軍也罷!必須!給我找出襲擊者!確定他們的老巢!”

松井上前一步,幾乎貼著馬三腫脹的臉:“否則,馬桑,你,還有你在城內的母親和老婆孩子,就準備著在這里,給玉碎的皇軍們陪葬吧!”

說完,松井太二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像揮開一只蒼蠅:“處理現場!收斂皇軍勇士的遺?。 ?

他只留下了一個裝備精良的日軍小隊和一個連的偽軍負責打掃這地獄般的廢墟和看押苦力(后續從附近村落強征而來)。

隨即,大隊人馬裹挾著更沉重的壓抑和濃烈的殺氣,如潮水般退去,留下馬三癱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眼中充斥著死灰般的絕望和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

與此同時,徐家凹獨立團駐地。

時間雖然僅僅過去一周,但衛遠再次踏足這片土地時,感受到的是一種蓬勃而緊張的新氣象。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駐地大門口那片比一周前更顯擁擠和喧囂的空地。

幾棵掛著冰凌的老槐樹下,“獨立團新兵招募處”的橫幅迎風招展。

橫幅下方,排起了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龍,凜冽寒風中,從十五六歲眼神熱切的半大小子,到三四十歲目光堅定的農家漢子,個個翹首以盼。

征兵干部扯著嗓子維持秩序,登記員的手幾乎沒停過,筆尖在登記冊上沙沙作響。

征兵告示上的待遇,三十塊現大洋安家費!月餉三塊大洋!頓頓管飽細糧,每天一頓葷腥!服裝被褥齊全!—如同在滾油里潑進冷水,在這片飽受貧困和日寇蹂躪的土地上炸開了鍋。

對于終年面朝黃土背朝天、掙扎在溫飽線上的農民而言,這不僅僅是豐厚的待遇,更是在絕望中透出的一條金光大道!

特別是對家境貧寒、沒有太多拖累的年輕人來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背后是改變命運的熱望!扛槍吃糧,打的是鬼子,是英雄好漢!就算哪天死了,三十塊大洋也夠家里人安安穩穩過上幾年好日子!

這種樸素的、帶著決絕熱血和現實利益的復雜念頭,驅使著十里八鄉乃至更遠地方的青壯年絡繹不絕地涌來。

若非衛遠臨走前特意強調了身體素質和初步思想考察以及保人擔保,要求寧缺毋濫,這支新擴編的隊伍早就招滿了員額。

營地內更是氣象一新。

原本略顯空曠的訓練場上,此刻充滿了嘹亮的口號聲和整齊的步伐踏地聲,新編的三個新兵連,足有500余人,正在教官和老兵骨干的帶領下進行最基礎的隊列訓練。

寒風刮過他們嶄新的德式灰色軍大衣,臉上蒸騰著努力保持軍姿排出的熱氣。

遠處開辟的戰術訓練場上,不時傳來教官講解基本單兵戰術要領的聲音和模擬的劈刺吶喊,整個營地彌漫著一種緊張而昂揚的練兵氛圍。

衛遠風塵仆仆,顧不得拂去肩頭的寒霜,徑直回到團部自己的辦公室。

參謀長葉子良和副團長王景福早在衛遠的召見匆匆趕來,兩人臉上也帶著連軸轉的疲憊,但眼神亮得驚人。

“團長!您可算回來了!”

王景福迎上一步,語速飛快卻條理清晰做著匯報:“您從魔都請來的技術工人隊伍,包括幾位老師傅和他們的家小,共計二十六人,已全部安全抵達!目前暫時安置在營房內,待遇按照您走前的指示落實到位,大伙兒都很感激!”

“好!”

衛遠眼中精光一閃,技術人員到位,這是接下來工業建設的根基!

葉子良接口,聲音里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慎昌洋行的軍火,分批運到了!整整一個團的美式步兵標準裝備!嶄新的湯姆遜沖鋒槍,加蘭德步槍,勃朗寧輕重機槍,以及大量配套彈藥!”

“另外還有您定制的那兩門M1897式75毫米炮和三門M1式37毫米高射炮,及配屬炮彈,全都齊了!全都目前已經全部下發到炮兵部隊!”

葉子良見衛遠點頭繼續道:“這可是實打實的硬家伙!鬼子要是來了,夠他們好好喝一壺!”

衛遠心頭大定!裝備到位,尤其是這五門急需的火炮和高炮,在接下來應對鬼子報復的戰斗中又多了幾件大殺器。

“好!立刻組織炮兵訓練刻不容緩,不要心疼訓練彈藥...”

“是!”王、葉二人齊聲應諾。

葉子良接著匯報,聲音壓低了些:“團長,城里的內線剛傳來的緊要消息,馬嵬據點的事……小鬼子已經知道了。”

“您走后的第二天,小鬼子大隊人馬傾巢出動,去了馬嵬坡方向,這幾天,偵緝隊那幫黑皮狗瘋狗似的滿城亂竄,四處打探消息,重點就是查這幾天有沒有不明武裝、或者誰家小子突然不見人影…看這架勢,估計最晚一兩天,鬼子就該知道是我們干的了?!?

辦公室里的空氣瞬間凝重了幾分。

衛遠的神色卻并未有多少變化,當他決定端掉馬嵬據點時就已清楚,與周家口鬼子的正面大規模沖突,只是時間問題。

衛遠平靜地點點頭:“該來的總會來,我們爭取的這一周寶貴時間,已經是賺了?!?

接著衛遠走到墻上掛著的周家口大比例地圖前:“情況都在預料之中,我們按計劃執行,會議準備一下,半小時后,所有連級及以上干部團部會議室集合!核心就兩點:準備打仗!加快建設!”

“是!”葉子良立刻去安排會議通知事宜。

接著衛遠又帶著眾人快步來到“一號特種倉庫”,隨著倉庫大門打開,瞬間,倉庫里響起一片此起彼伏、極力壓抑卻又忍不住的抽氣聲!包括參謀長葉子良在內,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圓!

白熾燈泡不算強烈的光線,清晰地勾勒出這三臺鋼鐵巨獸的輪廓——低矮、棱角分明、線條帶著二戰早期特有的“古典”粗獷感。

涂著大片偽裝綠灰色斑點迷彩的鋼板,覆蓋著車體炮塔,散發出冷峻的壓迫力,巨大的掛膠履帶(按衛遠要求做的仿舊處理)卷曲著沉睡在誘導輪和負重輪上。

圓形的炮塔頂部(武器尚未安裝),簡潔的艙蓋,車首的觀察縫隙,還有那橫亙車體的焊接(鉚接)痕跡……所有細節都在昭示著它的力量與殺伐之氣!

這完全超越了在場所有人想象的戰爭機器!與鬼子那些經常能見到的薄皮豆戰車相比,眼前這三個家伙簡直是鋼鐵巨獸!

衛遠走上前,伸手撫過冰冷堅硬的履帶護板,感受著鋼鐵傳來的沉甸甸的分量與質感。

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激動得幾乎發抖的羅大有說:“T-37坦克!它的主要武器就暫時先使用勃朗寧M2大口徑重機槍,配套的同軸機槍使用M1919重機槍改),安裝方案資料隨后給魔都來的工人。

能不能把它們變成真正的戰車,變成撕開鬼子防線的尖刀,就看你們的了!我給你最高的優先權,人手、材料隨便調用!抓緊時間安裝測試!隨時準備投入戰斗!”

“是!團長!保證完成任務!絕不給您丟人!”羅大有啪地一個立正,胸膛激動地起伏著,目光灼灼地掃過這三頭鋼鐵猛獸,仿佛已經看到它們在戰場上咆哮的場景。

他身后那些由戰車駕駛員、車長、機槍手組成的戰車中隊成員,個個摩拳擦掌,眼神狂熱。

傍晚,獨立團團部那間寬敞的會議室內,燈火通明從連長、到營長,再到炮兵中隊長、戰車中隊長,甚至連負責新兵招募訓練和后勤總協調的主要干事莊主任、都列席在內,一個個氣氛很是嚴肅。

衛遠居中而坐,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張或年輕或滄桑卻都刻著堅毅的臉龐:“……時間不多,馬嵬據點被襲擊,鬼子反撲報復隨時會開始!接下來就看我們能不能頂得住小鬼子的第一波反撲!”

“馬嵬坡水電站,就是我們獨立團的命脈!必須馬上開始準備建設!它是兵工廠、彈藥廠、乃至將來所有工業的心臟!”

“參謀部必須針對這次小鬼子有可能派遣兵力、結合新到的火炮、戰車、預設炮兵陣地、戰車突擊方案…把那這次進擊而來的小鬼子全殲在路上,給獨立團創造發展時間...”

“水電站建設完成后,接下來是兵工廠和彈藥廠的建設,一刻都不能停!人手不夠就從附近村子里征調,不要怕花。”

“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以最快速度形成彈藥持續供給能力,尤其是子彈、炮彈,炸藥等,水電站、兵工廠建設進度,每日一報!”

“新兵!是我獨立團的未來!訓練強度必須加倍!但記住,要練精兵,絕不能只練花架子!緊急戰術科目演練必須提前!老兵骨干的經驗要盡快傳下去!考核不達標,不許上前線...”

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一個個目標被分解,一項項具體的任務被分派下去負責到人。

當衛遠宣布散會時,已是月上中天,寒氣沁人,但走出會議室的每一位軍官,臉上都帶著一種被徹底點燃的斗志!

夜色深沉如墨,寒風掠過平原大地發出嗚咽,然而整個徐家凹獨立團駐地,卻燈火通明中,涌動著一股無形的、比寒風更加凜冽的熱流。

所有的齒輪都在高速運轉,所有的力量都在積蓄、打磨,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血火洗禮!此刻徐家凹的天空,陰云籠罩,風暴正在迅速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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