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被爆破的瞬間,十二枚青銅釘穿透門框釘入墻面,組成天羅地網的困陣。秦墨的唐刀挑開硝煙,刀柄銅鈴震碎玄關的鏡面,飛濺的碎片在空中凝成北斗九星陣。林深握緊玉琮后退,發現四名戰術小隊成員的眼瞳都流轉著辰州符的數據流。
“湘西土司墓考古隊,七人編制。”秦墨甩出全息投影儀,藍光照亮滿墻的青銅銹跡,“開墓當天雷暴持續三小時十九分,與光緒二十四年辰州尸變的記載完全吻合。”
投影畫面里,林虹的白大褂沾滿泥漿,正用毛刷清理青銅儺面眼窩的苔蘚。當她觸碰獠牙的瞬間,鏡頭劇烈晃動,考古燈的光圈里閃過戴防毒面具的守夜人身影。林深注意到妹妹左手無名指戴著枚骨戒——與秦墨小指那枚形制相同。
“這是唯一未被污染的原始錄像。”戰術小隊女隊員敲擊平板,畫面定格在林虹瞳孔特寫,“她的虹膜結構能中和影墟輻射,當時被列為'人柱'最佳候選。”
衣柜突然傳來指甲抓撓聲,秦墨的刀鋒比林深轉頭更快。劈開的柜門里滾出個青銅匣,匣面符咒與浴室玉琮的云雷紋完全契合。當林深試圖撿起時,匣內迸發的幽藍電弧在他左眼映出儺面虛影。
“你父親林振國是初代守夜人。”秦墨用刀尖挑開匣內暗格,取出泛黃的絕密檔案,“三年前他私自帶女兒參加儺面計劃,導致武陵山禁區暴動。”
檔案照片里,林虹被鎖在青銅棺內,七根鎮龍釘貫穿四肢。林深發現拍攝日期標注著“戊戌年辛酉月”,與懷表背面的刻字完全一致。更詭異的是父親的工作證——職務欄印著“影墟觀測科科長”,簽發日期卻是光緒二十四年。
戰術小隊突然架起量子干擾器,公寓內所有電子設備浮現出林虹的求救信號。微波爐屏幕跳動著甲骨文坐標,冰箱冷凝水在地面匯成湘西地圖,而電視機雪花點里傳出妹妹的摩斯電碼:“他們在篡改時間線”。
“現存所有考古隊成員都出現了異化。”女隊員調出七張腐爛的面部掃描圖,“除了你妹妹,其他人都成了影墟的載體。”她展示的最新照片令林深窒息——畫面里的林虹站在青銅儺面內部,雙手被水銀灌注的鎖鏈束縛,背后隱約可見北斗九星的星圖投影。
秦墨突然揮刀斬斷吊燈,墜落的燈罩里藏著微型攝像機。鏡頭焦點的墻面滲出汞合金溶液,逐漸顯形出守夜人絕密檔案庫的平面圖。“你公寓是第七處安全屋,”他踹開松動的地板,露出暗格里十二具青銅儺面,“這些是考古隊成員的遺物。”
林深抓起最中央的儺面,內襯殘留的DNA信息讓他作嘔——與便利店凍尸的基因序列完全匹配。當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在儺面獠牙上時,所有面具同時發出共鳴,震得戰術小隊成員耳鼻滲血。
“你妹妹現在是人柱也是鑰匙。”秦墨將唐刀插入地板,刀身銘文與青銅匣產生共振,“當影墟侵蝕度超過50%,她就會變成連接現實的永固錨點。”
突然響起的防空警報聲中,女隊員的平板跳出紅色警告。全息投影自動切換成湘西衛星圖,武陵山脈正在以每秒三米的速度下沉,而塌陷區域的輪廓與林深左眼的血管網絡完全重合。林深摸到口袋里的玉琮發燙,表面浮現出父親最后的筆跡:“不要相信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