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朝來人
- 開局刷到永樂大帝,朱棣慌了!
- 我從山間來
- 2117字
- 2025-05-03 11:38:17
永樂九年。
春和殿。
此時正直日中。
但陽光卻不是很刺眼。
朱棣靜靜的看著天幕上的畫面,聽著后世之人的討論。
他一時間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他低頭看向朱瞻基,問道:
“好圣孫,你告訴皇爺爺,我該怎么做,才有臉下去見太祖高皇帝。”
人生在世,不過生前生后名。
或許真有人不在意這個。
但他朱棣顯然不在此列。
朱瞻基在文韜武略,書法繪畫上天賦都極佳。
從小聰慧異常,雖才十三歲,但對朱棣的心病也是有所了解。
他不假思索道:
“皇爺爺,既然天幕都出現了,許多事便跟以往不同,非人力所能改。”
“但,孔子貧且賤而后世尊以為文宣王,太祖出生微末而成高皇帝,世人不以真龍幼弱為蟒蛟而輕之,若螢火能成大日,則稍有黑子又何妨。”
“且不見唐太宗,雖非嫡長,而功成身就,歷朝歷代,不談其功業,即言之功業之心,焉有詰于長幼者?”
“譬如六一居士文忠先生,以唐太宗比湯武成康,贊其功績。又言復立浮圖,好大喜功,以為其過。而不談嫡庶長幼,亦不言玄武之變。”
“蓋,世之君子,自能識大體,明辨是非,不詰小過而掩大功。而世之小人,粗鄙野蠻之輩,其人也微,其言也輕,不足為慮。”
“孫以為,物極必反,人言難防。無天幕之時尚有后世子孫窮究其理,有天幕之際安能鉗口?”
“不若順天而為,自立功業,做那千古一帝,成萬世基業,既為帝王,又為圣賢,且為雄主,則古之未有,后人以我為湯武成康,而不詰于小過也。”
朱瞻基脫口而出一番論調,卻叫朱棣很是滿意。
聞此一言,他心中的郁結已經散了大半,只是這心病由來已久,并非三言兩語所能消去。
不過他自己也能明悟其中道理,天幕既現,再去行那篡史鉗口之事已無異于掩耳盜鈴。
朱棣有心考教自己這好圣孫,便又問道:
“朕豈是憂心小人之言乎,只是愧對列祖列宗,無顏見于高皇帝矣。”
“那更無須憂心。”
朱瞻基繼續道,
“太祖分封諸王于天下,代外臣而守江山。其意豈止于帝王難而諸王助,皇孫以為,還有一意在于,天下亂而為我家事,不為外人得利。”
“故,諸王斗已為太祖所料,皇爺爺不必自陷于其中哩。”
此言一出,一旁的朱高熾身子不由得一繃。
按這臭小子的話,豈不是藩王皆可反,那若寧王作亂,也以此為由,又該何言。
不過朱棣顯然沒有跟朱瞻基計較這事,爽朗一笑,轉頭朝朱高熾道:
“老大你有一個好兒子,雖不夠成熟,但將來也不失為一代圣主。”
“謝父皇恩典!”
天子金口玉言,朱棣此話基本上允諾他朱高熾一脈皇儲地位。
朱高熾當即拖著略顯笨重的身體,下跪行禮。
朱瞻基知道自家老爹身體不便,攙扶著他跪下,同時自己也行大禮,口中稱謝。
朱棣越看朱瞻基越滿意,連帶著看朱高熾也順眼幾分。
他語氣一轉,道:
“朕心意已決,于九日后拜謁孝陵,并封圣孫朱瞻基為皇太孫,太子你監國日久,此事便由你負責。”
洪武三十一年。
閏五月初十。
一代開國雄主朱元璋,日中時分駕崩于應天府內。
天下縞素。
同時,朱元璋遺詔公布:
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皇太孫允炆仁明孝友,天下歸心,宜登大位...喪祭儀物,毋用金玉...
諸王臨京師,毋披甲帶兵,擾民天下,以合法禮,彰顯仁義。
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
北平。
燕王府。
朱棣自然不知道此時應天府內的情況。
甚至于他都無暇他顧天幕中討論的未來的自己改史修書的事情。
密室內。
三根紅蠟將此處照的燈火通明。
四道人影各居兩邊。
朱棣與道衍坐于一側,剩下兩人立于另一側。
趙璞,李氏朝【鮮】國禮曹典書。
李文和,李氏朝【鮮】國計稟使。
洪武二十五年,高麗國權臣李成桂登基,雖未得大明授章,但得賜名“朝【鮮】”。
李朝臨近大明,又接觸女真、北元。
加之兩國文字差異,多有矛盾。
李成桂曾以五子李芳遠為人質赴大明應天府。
李芳遠路經北平,與燕王朱棣頗為交好。
兩人交談雖少,但各自都有些識人之明,皆看出對方野心不小。
在得知大明朝內驚現天幕后,李芳遠便安插了自己親信趕赴大明國境。
現如今,李朝國內。
李朝國王李成桂欲廢長立幼,立繼室康氏幼子李芳碩為世子,以繼承王位。
李芳遠心懷不滿,暗中謀劃政變。
恰好此時朱棣深陷困局,便派遣親信趙璞與李文和前來。
李朝雖小,但北平亦不大。
朱棣此時已然與大明割裂,欲要翻盤,唯有祈求小侄子再犯蠢一次,或者借力于外,聯合諸王。
他已經派人前往邊境諸王封地,聯絡起事。
而現在李朝來人,自然沒有不爭取的道理。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這幾乎是他能翻盤的唯一途徑。
“殿下,依王子意,若殿下助其登基大位,我國將借兵三萬于殿下以助殿下成就大業。”
三萬之兵,并不算少。
不過朱棣沒有輕易允諾,他緘口不言。
一旁,道衍自然明白朱棣的意思。
對方不過臣子,朱棣身為王者,不該回話:
“朝【鮮】之國,侍衛司、義興三軍府、八道兵馬節度使及王侯私兵,其數百萬,僅予三萬之數,尚且不足百分之一,誠意不在,吾王何以允諾?”
趙璞嘴角略僵,他心中著實有些無語。
李朝若有百萬之師,又何必如此偃旗息鼓于明、元及女真三家。
即便將國力抽空,能拿出的也不過三十來萬軍士。
常備軍僅僅有二十萬余。
“先生于我國國情如數家珍,在下自愧不如。但先生所言,在下卻是不敢茍同。”
“《春秋》明言,小國事大國以誠。夫圣朝于本邦多有照拂,我國安敢藏兵不助?”
“非為不助,而是將少兵寡。我邦不過彈丸之地,焉能有百萬之師。”
“況我主尚困淺灘,未得勢于一國,三軍不聽號令,眾將未表其心。”
“實為窘境,更難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