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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氣歪鼻子的段祺瑞

話說段祺瑞這位北洋軍閥中的風云人物,有個頗為奇特的毛病——一旦動了真氣,鼻子就會歪向一邊,非得靠人工按摩才能復正。這毛病雖小,卻成了他一生中幾次重大事件的見證。據史料記載,段祺瑞的鼻子曾因幾次大事氣得歪斜,其中既有公事,也有私事,說來倒也頗有趣味。

先說說這“因公”氣歪鼻子的幾回。袁世凱篡國后,段祺瑞當上了國務總理,手握大權,自然想抓人權。他把自己最親信的徐樹錚安排為秘書長,意圖鞏固自己的勢力。不過,袁世凱何等精明,豈能容他大權獨攬?袁世凱對段祺瑞說道:“你是軍人,徐某亦是軍人,以軍人總理而用軍人秘書長,大不相宜?!边@話一出,段祺瑞心里頓時翻江倒海,氣得七竅生煙。等袁世凱一走,他猛地將嘴里銜的煙嘴摔在桌上,厲聲喝道:“時至今日還是如此,一點也不肯放手!”話音未落,鼻子已經歪向了左邊,氣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再說1917年5月6日,段祺瑞率領內閣全體成員,帶著“對德參戰提交國會案”來到總統府,要求代大總統黎元洪蓋印。黎元洪與段祺瑞在對德參戰一事上意見相左,自然不肯輕易蓋印。他隨手翻了翻文件,遞給身旁的一位姓唐的監印官。這位唐監印官仗著有黎元洪撐腰,竟有恃無恐地說道:“此案我不能蓋??!”說罷,將文件推了回來。

這一下可把段祺瑞身邊的教育總長范源廉惹惱了,他大喝一聲:“你是何人,不配說不蓋印!”話音未落,范源廉跨前一步,猛力一推,將唐監印官從門里推了出去,連門上的玻璃都撞得粉碎。段祺瑞見狀,氣得鼻子一歪,一言未發,拂袖而去。

還有一回,是他的親信徐樹錚在廊坊被馮玉祥設計殺害。段祺瑞得知此事,悲痛欲絕,氣得鼻子又一次歪斜過去。這三次氣歪鼻子,皆因公事而起,倒也顯得段祺瑞是個性情中人,喜怒形于色。

段祺瑞的鼻子不僅因公事而歪,也曾因私事氣得歪斜。那是1929年間,段祺瑞早已退隱,成為寓公。他從大連回到天津不久,忽然吩咐大管家王楚卿將他的三姨太劉三送回北京。臨走時,段祺瑞交代,以后每個月給她寄30塊錢。過了一個月,王楚卿在開支賬本上記了一筆:“付三姨太30元。”月底,王楚卿照例將賬本送給段祺瑞審核。段祺瑞翻看賬本,突然將賬本一扔,什么話也不說,鼻子立刻歪了過去。這下可把王楚卿急壞了,他也不知道哪筆賬寫得不對,又不敢多問,只得默然退下。好在姨太、丫環們早已熟悉這套流程,趕緊上前為他按摩,將鼻子復正。

過了兩個時辰,王楚卿硬著頭皮去領賬本。這時,段祺瑞已恢復了常態,見王楚卿進來,指著賬本冷冷說道:“以后不許叫她三姨太,稱劉氏?!蓖醭溥@才恍然大悟,原來劉三不守婦道,竟與別人暗渡陳倉,事情敗露后,段祺瑞一氣之下將她遣回北京。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與劉三鬼混的竟是段祺瑞的孫子大旺。這事傳開后,段祺瑞的鼻子歪得更加頻繁,成了他晚年的一大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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