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黑風高,撞見賊人
- 從打鐵開始求仙問道
- 曾根美雪
- 2394字
- 2025-04-25 07:46:32
“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待打更人的高亮的嗓音消散,夜里再度回歸了往日的沉寂。
這幾天晚上,鐵匠營的爐巷巡子巡邏次數越來越多。
就連縣衙的衙役都參與到了巡夜當中。
不曾想每隔一段日子就有鋪子失竊,頻率不降反升。
那幫竊賊挑誰不好,不光是散戶,就連行會內的鋪子都下手。
一時間,整個鐵匠營人心惶惶。
甚至出現了不少要把散戶趕出嶺南縣的聲音。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即便夜間加強了巡邏和監管,周銳也要鋌而走險購買私鐵。
“家里的鐵料雖多。
有這一身手藝也不愁鋼材不夠用。
可光有這兩樣還不足夠打出上等的鐵器。
還得積攢更多像磷、鎳這樣的稀有元素。
把它加入到鐵器當中,才能將自己的技藝提升一個階段。”
少年過去夜里沒少摸黑去偷父母房里的手機。
踏沙無痕,過門無聲。
這些技藝無需銘文他也能爛熟于心。
夜色茫然,寒風陣陣,山嶺里狼嚎與風聲混雜在一塊。
這一回交易的地方來到荒山破廟,賣鐵的販子依舊是那雙死魚眼。
相較于現錢,還是拿鐵器來兌換鐵料更加實惠。
反正每天抽一點時間,周銳隨隨便便就能打出好幾把簡易的鐮刀。
一把鐮刀可以兌換一斤半的鐵料。
少量的稀有元素作為附贈品,這筆交易對周銳來說穩賺不賠。
些許微光從廟宇細縫中垂下,可仍然不見死魚眼的面容。
至于他售賣的鐵器和私爐全都放在暗處,只能憑感覺挑選。
這鐵販賣的鐵料良莠不齊,雜質居多。
這些夜里鐵匠營失竊的事情多半與他無關。
更何況他是行會內的人才知道的渠道。
沒理由會做出讓自己信用掃地的事情。
摸索了半天,少年總算是選定了鐵料。
這一袋鐵礦里頭除了鎳之外居然還有不少的磷鐵。
就算沒碰上稀少材料,就當自己是來兌換私鐵,也不算虧。
交付鐵器之后,周銳拿起麻袋就要離開。
誰知死魚眼突然叫住了他。
“野匠,咱這除了賣老青魚之外,冷貨也照收不誤。
手頭缺錢,找上我。開出的價錢比市面多五成。
不過咱這要求高。只要風響的,三指銀起步,別拿鈍貨打法我。”
私底下的交易越多,死魚眼就越是賞識這個蒙著臉的年輕人。
死魚眼起初只把周銳當作是活不起的外門漢,得了別人點撥才知道有他這個渠道。
現在看來,他的手藝確實不錯。
一把鐮刀都敲得像模像樣,怎么用都不卷口,要不是形制不對。
磨利些,還真可以當作兵器。
這樣的師傅天天打些不值錢的器物太浪費手藝。
還不如跟了他,干些掙錢的穩當買賣。
聽聞此話,周銳立馬就意識到,對方這是在讓他打制殺人的利器。
雖然他收買私鐵,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做出觸犯王法的事情。
少年只好隨口一說,試圖糊弄過去。
“等你什么時候能弄來上好的鍛鋼再說吧。
沒有好鋼材,手藝再精也難成大器。
就算能打出冷貨,怕也是入不了您法眼的次品。”
誰知死魚眼桀桀一笑,說道:
“莫說是鍛鋼了,就連水鋼我都弄得來。
只怕你這個野匠沒有配得上材料的手藝。”
水鋼?那可是最為頂級的鋼材之一。
只有頂尖的武將才配得上用它來打制的武器。
一介私鐵販子怎么會有這種渠道?
“口說無憑。
沒見到實物之前誰知道話中真假。
真要讓我拿出冷貨,也得先見見你的誠意。
我來這冒得風險可不必你低。”
聽見此話死魚眼收起了笑意。
這小子也有顆謹慎的心,人性和手藝都說得過去。
要不真的試他一試,萬一他的冷貨能滿足涼嶺的要求呢?
“我們半個月后再見,下次就是在北山的義莊了。
好好考慮我說的事,畢竟我認識的客戶不止你一個。
也不是非得做你的生意。”
少年告辭了死魚眼,快步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對方的提議他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對周銳而言,能接觸到上好的鋼材。
他就可以利用銘文的能力習得制法。
開了這個頭,家中就不怕沒有材料供自己使用。
只是打制黑刀的風險頗高,叔父也可能察覺到鐵器的去向不對。
這條路對周銳,暫且是行不通的。
……
弦月低垂,夜光下低矮的鐵匠營好似一盒盒東倒西歪的火柴盒。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一戶的后院翻出,快步來到了西城。
其中一人背著鼓鼓囊囊的麻布袋,一看就不像是買私鐵的鐵匠。
出了鐵匠營之后二人也不再提心吊膽,步子都放慢了不少。
“李哥,你說咱們動靜這么大,不會吵醒那些個賤戶吧?”
背著布袋的人低聲問道。
“放寬心,老弟。這幾天我從未失手。
要不是簡單上手,我怎么會把這種好差事交給你呢?
那幫黑臉的炭鬼天天起早貪黑,夜里早就累的不成樣子。
睡得比死豬還沉呢。
再說,都這個點了,出現在街道上能有什么好人。
咱們可是官鐵司的人,有著衙役的令牌。
打不了先打他一頓,說是他偷的不就得了。”
瘦高男人大步走在街上。
作為衙役,他們很輕松的得知了爐巷巡子的巡邏規律。
只要卡住他們輪班的時機,就可以完美躲過他們的監察。
“大哥你說的倒是輕松,臟活累活都是我干的。
我腿腳短,要是被發現了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小胖子扛著布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來回偷盜三四戶都成功的手,他自己也有了些底氣。
“拿了余老板的錢還想偷懶。
扛著鐵料走路的要是我,誰來開鎖?你嗎?
能者多勞,讓你干這事是因為我欣賞你。”
小個子啞口無言,這個姓李的大哥向來善于強詞奪理。
要不上司老讓他做看守官鐵司前門的輕松差事呢?
那些兜不住的壞事在他嘴里一轉圈,馬上就變為中聽的在理話。
三言兩句就能趕走沒錢的炭鬼。
“余老板真是奇怪。
明明自己的目標是擠兌那些散戶。
為什么還要讓我們去偷行會匠鋪的鐵料呢?”
“這就是你不夠機敏的地方了。
首先那不叫偷,我們一家才拿五六斤的破鐵料。
在行會的眼里連雜稅都算不上。咱們拿是合情合理。
拿了行會的鐵料,咱們和徐老板只用隔岸觀火。
鐵匠營的人自會把矛頭轉向那些外來的散戶。
屆時,低價收買他們的鋪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周銳從破廟歸來時,正巧看見兩個衙役從陳家的鋪子后院翻出來。
便一路跟了上去。
只恨身邊沒有錄音機,要不然他就可以讓真相告知天下了。
知道余老板和衙役狼狽為奸,聯合放貸。
沒想到私底下還能使出這樣陰險招數。
人家是當地豪紳,他只是底層的賤戶。
在這樣的身份差距下,報官顯然是不現實的。
可是他自己又不是行會的人。
加之鐵匠營分歧嚴重,他的話不一定會被相信。
周銳攥起拳頭,心中已有一計。
既然沒法把他們繩之以法。
那就只好給予取死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