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走!”
陸鳴一招疊翠浮青,手中長劍頓時點出無限青峰。
“啊...好!好!”小尼姑連聲答應道。
而靠得最近的嵩山弟子,剛勉力睜開眼,一下又捂住喉嚨,接著就頹倒在地。
就算他們被石灰捂了眼睛。
但面前這位華山派師兄的劍法也屬實是駭人聽聞了一點。
小尼姑捂著胸口,眼睛有點數不過來:“1..2...5..7!一劍七道光影,這是什么劍法?”
比師父師叔的還要快。
而且他還那么年輕。
剛才對方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看到斗笠下的那張臉,尤其是那一對眼睛,甚是好看....
“儀琳,愣神什么,快來攙我!”定逸師太忙出聲喊道。
小尼姑搖了搖腦袋,走上前扶住師父。
雖然她面有紅暈,但定逸師太也未多想。
她這個徒弟,從小在山上長大,天真未鑿,就算瞎想,又能想些什么。
兩人踉踉蹌蹌走到屋外。
她們跟在陸鳴身后,向著岸邊而去。
只是越走,恒山定逸望著前面那道身影,心里也開始了嘀咕。
‘這真是華山劍法?’
‘怎么看著有點嵩山派的味道。’
‘不對,還有點衡山派幻劍的感覺......’
陸鳴手中劍招不斷,從嵩山派到衡山派,最后到師父教的奪命連環三仙劍。
每一式在他手中都盡得劍意。
嵩山雄峻、華山奇險、衡山霧幻。
劍招越多,那些人的死法也是越千奇百怪。
若是明日有人上島,怕是會得出這次是三派聯手搗毀日月魔教分舵的結論。
‘不管了,只要能逃出這里,管他用什么劍法。’
定逸收束心神,跟在少年身后。
而越往外走,他們也就越安全。
陸鳴一路上不知道砍了多少日月魔教的妖人。
日月魔教的都在往外逃。
嵩山派弟子全在里面。
雖然日月魔教頂尖戰力比五岳劍派多,但是中下層的質量不如五岳劍派。
尤其是在忠心這方面。
“小師叔!”
一道清脆的聲音出現在岸邊。
陸鳴抬眼望去,只見岳靈珊與寧中則站在最前,側后方則站著令狐沖等一眾華山派內門弟子。
他們收到掌門傳信,藏在岸邊等待接應。
剛剛已經接連殺了幾波過來的魔教賊人。
“小師叔?哪兒呢!?”
華山眾人除小師妹外,臉上個個露出驚色。
只因面前這斗笠人的身后。
火光滔天,人影砍殺聲不斷。
“小師叔,你沒受傷吧!”岳靈珊衣袂翻飛,直接落到陸鳴身前,隨后就開始上下打量著那些血跡。
有的地方她還用手摸了摸。
那雙靈動眼眸中充滿了擔憂。
“你怎么看出是我?”
陸鳴笑著摘下斗笠。
而在確認那些血跡都是別人的后,岳靈珊這才眉眼一彎,嗔道:
“這天下用劍者,如小師叔這般輕松寫意似在作畫的,也沒幾個了。”
說完又是一笑。
“原來真是小師叔!”周遭華山派內門弟子這才圍了上來。
他們收到掌門密信,知道這伏波沙洲是一處魔教分舵。
所以連忙趕來。
但此刻看這情形,心中猜想隱隱得到證實。
眾人無不激奮。
‘小師叔跟師父還有風師叔祖三人,燒毀日月魔教分舵,還救出了恒山派的定逸師太。’
其實他們猜的大體沒錯。
只是除了殺日月魔教外,陸鳴他們更殺了不少嵩山派的弟子。
眾多華山弟子將陸鳴圍在中間。
唯有一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岸邊。
江風蕭瑟,人影悲苦。
令狐沖望著眼前場景,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要不從今日起,開始戒酒吧。”
.............
伏波沙洲。
嵩山派兩位太保此刻如同喪家之犬般各自奔逃。
“師兄,那魔教長老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鄧八公心神大駭,此刻只一個勁兒地運轉輕功。
可不管他如何追。
前面的費師兄都跑得比他快。
他心中叫苦,此刻誰跑得慢,誰就要吃黑血神針。
“費師兄等等我!”
費斌聽到身后喊叫,跑得更快了。
那后來的魔教長老,才是真正救走定逸師太的人。
一手黑血神針,用的出神入化。
就連他自己,屁股上都差點挨上一針,費斌知道,以他的內力修為。
挨上一針,逼不出毒性,那就是必死的局面。
鄧八公剛聽到身后動靜,就連忙躲閃,可來的不是‘黑血神針’,而是一個臉上蒙著白布的內功高手。
他一鞭子抽出,就被對方單掌拍開。
“師兄,還有一個!”
“來了三個日月魔教長老!”
此刻跑在最前方的費斌突然停下。
他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只因一個白發老者蒙面出現在他身前。
“四...四個!”
費斌心中冰冷,他剛才光顧著逃跑,也沒管門內的弟子。
現在突然跑到這個空曠的地方。
左右除了一個鄧師弟,根本沒其他人了。
而陸師兄跟鐘師弟,還在斷后。
那兩名魔教長老之所以沒追上來,就是因為陸師兄果斷出手,給他們創造了逃跑機會。
“費師兄,快走!”
“我能拖住他!”
鄧八公手中長鞭揮動地呼呼作響,竟似鐵棍般剛猛。
他也是發現了。
面前這蒙白布的魔教長老,只是內功深厚。
手上劍招并不怎么出彩。
“走?往哪兒走?”
蒼老的聲音剛出,費斌頓覺眼前一花。
剛還離得老遠的人影。
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輕功,當真如同鬼魅一般!
他心中駭然,成名絕技大嵩陽手直接鼓動拍出。
兩只肉掌白皙細嫩。
但死在其上的江湖高手不計其數。
平日里都是他找機會近別人的身,現在這人倒是自己送上門來。
魔教長老又如何。
這么近的距離,兩掌對一掌。
優勢在我!
“給我死.......!?”
費斌臉色突變。
因為不等接觸,對方掌心處的渾厚真氣就化作沛然勁道,隔空拍在他的身上。
他的大嵩陽手連對方衣角都沾不到。
電光火石間,大嵩陽手費斌只感到自己像是被十匹馬迎面撞上一般。
“轟!”地一聲。
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高高飛起。
他人在空中,腦海里還有些許意識。
‘這哪里是什么魔教長老,這是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
“費師兄....費師兄?!”
鄧八公突然看到剛才跑得最快的費師兄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只是飛的方向好像反了。
費師兄像是破麻袋一樣重重砸在地上。
然后一切都沒了動靜。
而在鄧八公身前。
又一個戴著斗笠的‘魔教長老’出現了。
“五個!”
“竟然有五個!”
這是日月魔教的陷阱,專門用來針對他們嵩山派的陷阱!
鄧八公知道今日絕無幸免的道理。
所以手上長鞭一抖,立時硬如鐵棍,其上倒刺根根分明。
人都傳他神鞭之名,殊不知他手中這根長鞭能軟能硬。
只要將內力灌入鞭身,就是棍法,卸下,就是鞭法。
此時發狠拼命。
手中長鞭,竟然一下磕飛開面前人那稀松平常的劍法。
一下又化作軟鞭,帶著呼嘯聲,隔空抽向那戴著斗笠之人。
鄧八公臉上露出喜色。
這么快的鞭速,任誰都接不住。
但下一秒,他臉上的喜色就直接凝固。
只見斗笠人手中長劍突然蕩起陣陣風聲。
那是劍招快到了極處。
才能發出的聲音。
鄧八公心神先是被劍光所攝,緊接著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幅山水墨畫。
畫卷緩緩展開。
一時。
松濤如怒,萬壑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