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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六天:旋轉木馬的星軌秘密(4月27日 晴)

早上九點,陳嘉儀趴在床上翻手機相冊,指尖劃過上周在手工坊拍的玻璃罐照片。林雨端著兩杯豆漿從廚房出來,看見她對著屏幕傻笑:“不是說今天去游樂場嗎?怎么還在看苔蘚罐子?”

“表姐說旋轉木馬的燈光能照出靈魂里的星軌。”陳嘉儀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游樂場的攻略頁面,“我查了好久,發現‘月光木馬’區的旋轉木馬最適合——每匹木馬的鞍具上都刻著星星和鳶尾花,跟我們的紋身貼一模一樣。”

公交站臺的風帶著初夏的暖,陳嘉儀穿著白色連衣裙,裙擺上繡著小小的鳶尾花,是林雨去年送的生日禮物。她忽然指著他胸前的金屬書簽笑出聲:“你居然戴著這個出門,不怕被小朋友當成植物學家嗎?”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送的鳶尾書簽,邊緣還留著他長期摩挲的痕跡。

游樂場的霓虹在午后陽光里顯得有些黯淡,陳嘉儀卻像發現寶藏般拽著林雨往旋轉木馬區跑。木馬上的燈光還沒開,工作人員正在調試設備,陳嘉儀卻一眼相中了最邊上的白色木馬:“看!它的鬃毛是藍紫色的,跟我們在植物園看見的鳶尾花一個顏色!”

“小姐眼光真好,這匹‘藍絲絨’是鎮場之寶。”工作人員笑著替他們系好安全帶,“晚上七點燈光全開時,馬鞍上的星星會跟著旋轉發光,像踩著星軌飛上天。”陳嘉儀偷偷掏出手機,給木馬拍了張特寫,備注寫著“林雨專屬坐騎,因為他總說自己是‘苔蘚騎士’”。

旋轉木馬啟動時,陳嘉儀的裙擺被風掀起一角。她慌忙按住裙子,卻看見林雨正低頭盯著她的腳踝——那里有個淡藍色的星軌紋身,是他們在一起后紋的情侶款。“第一次在商場看見你,我就注意到你穿了雙繡著星星的襪子。”林雨忽然開口,耳尖在陽光下微微發紅,“當時覺得,怎么會有人把星星穿在腳上,像從星軌APP里走出來的人。”

木馬揚起前蹄時,陳嘉儀看見遠處的摩天輪正在檢修。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視頻通話,林雨指著身后的摩天輪說:“等見面了,帶你去坐最高的那個艙,把城市的燈光當成星星數。”后來因為工作忙,這個約定一直沒實現,此刻旋轉木馬的晃動卻讓她覺得,眼前的星光比任何摩天輪都更璀璨。

“你知道嗎?我昨晚翻到了我們第一次視頻的截圖。”陳嘉儀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兩年前的聊天記錄,她舉著養死的多肉哭喪著臉,林雨則舉著自己養的苔蘚幼苗比剪刀手,“那時你說‘植物和人一樣,受傷了會慢慢愈合’,現在想想,其實你是在偷偷安慰我吧?”

旋轉木馬的燈光在黃昏時亮起,暖黃色的光暈里,每匹木馬的鞍具都開始閃爍。陳嘉儀的白裙被燈光染成金色,她忽然伸手抓住林雨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聽,心跳是不是很快?”不等他回答,又笑著說:“第一次在商場頂樓看見你,我的心跳快得像旋轉木馬轉圈圈,后來發現,只要和你在一起,心跳就會變得很安心,像苔蘚在雨天舒展葉片。”

木馬轉到最高處時,林雨看見陳嘉儀的睫毛上沾著細小的光點,像落了一身星星。他忽然想起李夢瑤說過的話:“靈魂共振不是數據匹配,是看見對方時,心里的小燈一盞盞亮起來。”此刻她眼中倒映的旋轉木馬燈光,比任何算法生成的星軌圖都更真實。

下了木馬,陳嘉儀拉著林雨在長椅上坐下,翻出手機里的照片:“看!剛才拍的你坐在木馬上的樣子,像個守護苔蘚的騎士。”照片里,林雨穿著淺灰衛衣,胸前的苔蘚圖案在燈光下格外顯眼,旁邊的“藍絲絨”木馬揚起前蹄,仿佛真的要踏上星軌。

“其實我昨天做了個夢。”陳嘉儀忽然低頭絞著裙擺,“夢見我們老了,坐在搖椅上翻相冊,你指著旋轉木馬的照片說‘看,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飛’。”她忽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原來浪漫不是坐摩天輪看星星,而是和你一起坐旋轉木馬,哪怕被小朋友笑話太幼稚。”

暮色漫進游樂場時,陳嘉儀忽然拽著林雨往燈光最亮的地方跑。她掏出手機自拍,讓旋轉木馬的燈光同時照在兩人臉上:“表姐說,這樣拍出來的照片能看見靈魂的重疊部分。”鏡頭里,她的頭靠在林雨肩上,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交疊,像極了第一次見面時老巷路燈下的模樣。

回家的公交上,陳嘉儀把旋轉木馬的照片設成鎖屏,備注寫著“第六天,我們踩著星軌相遇”。她靠在林雨肩上,望著窗外飛逝的路燈,忽然覺得,所謂“靈魂星軌”,其實就是生活里的點點滴滴——他記得她喜歡在豆漿里加兩勺糖,她知道他翻書時會先摸書簽上的鳶尾花,這些平凡的小事,比任何虛擬的共振數據都更珍貴。

“明天就是七天計劃的最后一天了。”陳嘉儀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舍,“其實我早就知道,就算沒有七天計劃,我們也會一直這樣笨拙卻認真地走下去,像養苔蘚那樣,慢慢等每個新芽冒出來。”

公交到站的提示音響起時,林雨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慢慢’——慢慢和你一起煮糊粥,慢慢陪你在游樂場犯傻,慢慢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星軌。”

下車時,陳嘉儀望著游樂場逐漸遠去的燈光,忽然明白:最好的愛情從來不是預設的浪漫場景,而是和眼前人一起,在旋轉木馬的燈光里看見彼此的星光,在平凡的煙火氣里收藏每一個溫暖的瞬間,讓靈魂的共振,悄然生長在日常的點點滴滴中。

這一晚,陳嘉儀在備忘錄里寫道:“第六天的旋轉木馬,讓我發現林雨笑起來時,眼睛里真的有星星。原來愛情不需要驚天動地,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坐木馬,一起拍照,一起把普通的日子過成發光的故事。明天是七天計劃的最后一天,但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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