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睡不許睡。”舉著手機松糕沖進來。
我無力回答:“我不睡,再睡腦子就要缺氧了。”
從入院到現在,除了勞累還有點滴的藥效,二十四小時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昏睡,睡到腰酸背疼的。
松糕再次把手機懟到我臉上:“緊急狀態,快看。”
把幾乎貼在我臉上的手機推開,我笑得十分有禮貌:“禮貌你姐姐嗎?我的天眼是掃描儀,還是要把我眼睛塞到手機里?”
“抱一絲。”她后退把手機拿遠解釋,“這個客戶孩子一直高燒不退好幾天了,吃藥打針都沒用。檢查血常規指標也都正常,住院兩天也沒查到病因在哪。”
我接過松糕的手機查看,照片里的孩子在病床上,貼著額頭貼雙眼緊閉小臉燒得通紅。
“我也問過了她了,孩子手腳是冰冷的就是額頭是燙的,而且到半夜的時候總是哭鬧不止,今天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一直說胡話意識也不清醒。”
照片里孩子身邊圍繞了幾個影子,是典型陰氣太重導致虛病發陰燒。
“陰人作祟陰氣太重,再這樣燒下去孩子腦子非得燒壞不可。”還好我出門都習慣隨身佩戴水墨和朱砂,“把我包包給我。”
“松糕你把孩子名字八字和現在地址幾樓床號發我,我先飛符過去把陰燒先降下來。”
支起床上餐桌,準備好筆墨紙硯。
叮囑:“我寫符期間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信息發我后松糕你去辦理出院手續,我們要快點回鵬城。”
孩子的情況我飛符過去,會把那幾個陰人的矛頭引到自身來,在醫院這種地方動手無疑只會引來更多同類。
以我現在的身體,沒辦法同時對付這幾個陰人,當務之急是要回鵬城去避避風頭。
拿著手機打徐安然的電話,好一會他含糊剛睡醒的聲音才傳來:“干嘛,擾了小爺好夢。”
“緊急情況!你現在趕快買個鐵盆或鐵桶,拿到在醫院門口等我。”
右手的繃帶纏得太厚寫不了字,我干脆全扯了繃帶丟到一邊。
每寫一張符,完成最后一筆刀架完成時的金光乍現,我捏訣光能立即消失朝著千里飛去。
一停筆拿著幾十張符往外跑,醫生見到我臉色都白了。
“你怎么下床了?”她攔著我的去路,“你快點回去躺著,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呀,是不能隨便走動的。”
“醫生實在抱歉,我有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剛想走又折返回來,“麻煩醫生給我開出院清單,我手寫的免責書放在床頭,還有什么要簽的等我回來再簽。”
我不顧到來醫生的勸阻,不敢跑只敢快步走朝著門口走去的路上見到聽到有人在議論門口有個好帥的帥哥。
我加快腳步。
拿著鐵盆的徐安然站在門口格外的顯眼,鐵盆沒有拉低他的顏值,反而更顯眼了起來,路過的人都要多看他幾眼。
徐安然窘迫的東張西望看起來偷感很重,不知道的以為他順了誰的鐵盆要拿去賣。
“你……”我看著立起來到我腰間高,可以用來殺豬的大鐵盆,把問他‘買那么大的盆干嘛’的話變成,“好~徐少做事有魄力,大氣!”
跟在我后面出來的松糕,看到那么大的鐵盆也愕然,粵語口音都出來了:“那么大個盆,‘劏’豬啊?”
“別逼逼,你們要盆干嘛?”他東張西望看來往的人,壓低聲音,“小爺第一次拿這種東西在街上走,有多丟人你知道嗎?”
“也沒有。”我還不忘給他補刀,“上次的紙箱更丟人。”
“你……”徐安然脾氣上來,有模有樣學我一腳把盆踢走,“涮小爺是吧。”
大鐵盆滾了幾個圈,重心不穩盆底朝下重重砸在地上,發出‘咚’的巨響。
我捂耳朵捂得及時,可周遭路過的人就沒那么好運了,都被我們這邊的動靜嚇到,一雙雙眼睛都朝我們看來。
等看清發生什么事,有人罵罵咧咧的走開,有人拍著胸口離開。
“別耍小脾氣了,扛著跟我走。”
“扛不動,不扛!”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的徐安然扛著盆跟在我們后面,嘴里不斷抱怨抬杠,“這種事情,叫人做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拉著小爺?”
“誰讓你買那么大的盆?再說了,外人吩咐起來沒自家人那么好用。”我在前面走,回頭看落在后面拿著手機的松糕,催促,“你快點。”
“誰是你自家人。”徐安然不愿意和我們沾邊絕口否認。
我也不管他,等走出醫院范圍到達小公園的草坪,徐安然又把盆丟掉地上,砸在草地上的鐵盆只是發出小小的悶響。
依舊不理會他的小情緒,我把十幾張符放在里面,大盆和小小的符紙形成強烈對比。
靜默了幾秒,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戳中笑點,我和松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拿著打火機準備點火,想到什么我又把手收回問:“飛符客戶給錢了嗎?”
“還沒呢,情況比較緊急,打算等下和客戶說。”
“那不行。”我直接站起來,“沒給錢這個符我就能不點。”只要符身沒化過去,即便符光過去了也維持不了多久。
“為什么呀?”松糕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