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已經很清楚了！”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賈張氏和秦淮茹，最后落在賈張氏身上，語氣嚴厲：

“賈張氏！你孫子撬門偷竊未遂，人證物證俱在！你非但不思悔改，教育孩子，反而顛倒黑白，誣告陷害他人，現在還當著我們公安的面，公然教唆未成年人作偽證！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行為？這是妨礙公務！是犯法！”

賈張氏被他吼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又想故技重施撒潑打滾：

“我沒有！我冤枉啊！警察同志……”

“帶走！”王公安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對年輕公安下了命令。

“把她和這個孩子，都帶回所里去！撬門工具也作為證物帶上！”

“是！”年輕公安應了一聲，上前一步，一邊示意楊建松手，一邊對棒梗說道：

“小朋友，跟叔叔走一趟吧。”

楊建松開了鉗制棒梗的手。棒梗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腿都軟了。

年輕公安又轉向賈張氏：

“老太太，麻煩您也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我不去！我沒犯法！你們憑什么抓我！”

賈張氏又驚又怕，開始掙扎起來，試圖往后退。

“我們是請你回去配合調查！”王公安語氣加重，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你要是拒不配合，甚至暴力抗法，那性質可就更嚴重了！”

說著，他上前一步，和年輕公安一左一右，半強制地控制住了賈張氏。

秦淮茹徹底慌了神，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哀求道：

“警察同志，我媽年紀大了，棒梗還是個孩子，他不懂事……”

“不懂事不是撬門偷東西、撒謊誣陷的理由！”王公安打斷她的話，神情嚴肅。

“正因為是孩子，才更要讓他明白做錯事的后果！至于他奶奶，教唆作偽證，妨礙公務，更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你也準備一下，稍后可能需要你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秦淮茹如遭雷擊，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

在院里眾多鄰居震驚、復雜、甚至帶著一絲畏懼的目光注視下，兩名公安同志，一個攙著哭哭啼啼、嘴里還在不干不凈咒罵的賈張氏，另一個拉著嚇得瑟瑟發抖、不停抹眼淚的棒梗，快步朝著院門口走去。

剛才還喧囂吵鬧的四合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劉海中和閻埠貴縮了縮脖子，看向楊建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忌憚。

這楊家小子，不光不好惹，簡直是太狠了！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把賈家老的老、小的小，直接送進了派出所！

“哥……”楊小甜輕輕叫了一聲，眼圈有些發紅。

這些年她受的委屈，仿佛在這一刻，隨著賈張氏和棒梗被帶走，終于得到了宣泄。

“沒事了。”楊建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溫和。

“以后，有哥在，沒人敢再欺負你。”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院子里剩余的鄰居，那些接觸到他目光的人，紛紛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今晚之后，這個四合院的天，怕是真的要變了。

夜色漸深，晚風穿過四合院的過道，帶著一絲涼意，也吹散了空氣中殘留的火藥味。

尤其是劉海中和閻埠貴，這兩位院里自詡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更是面面相覷，

秦淮茹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淚水早已哭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婆婆和兒子都被帶走了，這對她而言無異于天塌地陷。

她恨賈張氏的貪婪惹事，也怨棒梗的不爭氣，更怕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警察讓她“稍后可能需要去派出所說明情況”，這讓她心驚膽戰。

楊建沒有理會院子里各懷心思的鄰居，也沒有多看一眼癱軟在地的秦淮茹。

他彎下腰，仔細檢查了一下被棒梗撬過的門鎖。

“哥，門……”楊小甜小聲說道，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后怕。

“沒事，回頭我換個更結實的鎖。”楊建站起身，拍了拍門板上的灰塵，然后拉起妹妹的手。

“進屋吧，外面涼。”

屋門輕輕關上，隔絕了院子里或窺探或忌憚的目光，也隔絕了那份沉甸甸的壓抑。

“哥……”楊小甜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怯生生地站在門口，雙手無措地絞著衣角。

剛才在外面有多倔強，此刻在唯一的親人面前，就有多脆弱。

“過來坐。”楊建拍了拍炕沿，“別站著了。”

楊小甜依言走過去，挨著他坐下，卻不敢看他，低著頭，肩膀還在微微顫抖。

楊建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笨拙卻帶著安撫的力量：

“都過去了。以后哥在，沒人敢再像以前那樣欺負你。”

楊小甜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暖，一直強忍的淚水又一次涌了上來，這一次，卻不是害怕和委屈，而是安心和依賴。

她猛地撲進楊建懷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要把這些年積攢的所有恐懼和辛酸，都一次性傾瀉出來。

哭了許久，楊小甜的聲音才漸漸低了下去，變成細細的抽噎。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楊建，眼神里充滿了孺慕和依賴。

“哥，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她小聲地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和祈求。

“像小時候那樣……”

小時候，父母還在，家里雖然不富裕，但很溫暖。

打雷下雨的夜晚，或者做了噩夢，她總是會害怕地跑到哥哥的房間，鉆進他的被窩里。哥哥的懷抱總是那么溫暖，那么安全，能驅散一切黑暗和恐懼。

楊建聞言，動作頓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溫和：

“好。不怕，哥在。”

得到肯定的答復，楊小甜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夜深了。

炕上的空間并不算寬裕。

楊建盡量靠著墻邊躺下，給妹妹留出足夠的空間。

楊小甜脫了外衣，只穿著貼身的棉毛衫褲，小心翼翼地鉆進了楊建旁邊的被窩里。

她緊緊地挨著楊建，幾乎是貼著他的后背，一只手還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胳膊，仿佛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熟悉的，帶著陽剛氣息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驅散了她心底的寒意。

楊建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傳來的溫軟觸感和均勻的呼吸。他睜著眼睛，看著頭頂斑駁的屋頂，毫無睡意。

妹妹溫順地依偎在身邊，呼吸漸漸平穩悠長，顯然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