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月也驚訝地看著他,全世界虛空系修者屈指可數(shù),每一個都是各國爭搶的對象。
“不然呢?”陳東聳聳肩,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你一個虛空系修者來擺地攤?”林瑤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差點破音。她追了大半年的黑心攤主,竟然是稀有的虛空系武修者?這反差也太大了。
“那我該干嘛?去送快遞?”陳東反問道,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
林瑤:“......”
【來自林瑤的戾氣值+666!】
“開玩笑的,我這天賦是最差的丁級,修煉慢得很。”陳東解釋道,語氣輕松,“虛空系也得吃飯啊,不能干點兒違法的事兒吧?”
林瑤陷入沉思,眼神閃爍,似乎在盤算著什么。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大腿,節(jié)奏急促。
蘇映月輕輕搖晃著陳東的手臂,聲音輕柔:“沒關(guān)系,以前在孤兒院你護(hù)著我,現(xiàn)在輪到我保護(hù)你了。”
陳東心都要化了。小映月怎么能這么溫柔?那雙清澈的眼睛里裝著的全是真誠,讓人忍不住想要溺死在里面。
三人匆匆走到夜市路口,陳東看到那輛路虎時愣了一下。黑色的車身在路燈下泛著冷光,霸氣十足。林瑤這么有錢?這么年輕就開豪車?
坐進(jìn)副駕駛,陳東忍不住盯著開車的林瑤。少女的側(cè)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立體,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透著一股野性的美。
“看什么?我18了,有駕照的!”林瑤被看得心慌,語氣有些惱羞成怒。
陳東揉了揉眼睛:“我一定是近視了,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來自林瑤的戾氣值+666!】
“要不是看在月月的面子上,我非跟你沒完!”林瑤咬牙切齒,“吃什么?”
“擼串啊!大排檔!”陳東興奮地說。
“月月你呢?”林瑤從后視鏡看向后座的蘇映月。
“我聽陳東的。”蘇映月溫柔地笑著。
V8引擎轟鳴聲中,路人們羨慕地看著這豪車。
陳東不知道的是,他用頭劈紅磚的視頻又在網(wǎng)上火了,熱度比之前那個還高。彈幕里全是“硬核攤主”、“頭鐵少年”之類的評論。
踏進(jìn)廈門街大排檔。燒烤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食指大動。塑料桌椅雖然簡陋,但勝在接地氣。
“烤腰子、醬油筋、干巴瘦,再來三瓶生榨...”林瑤點著菜。
“別點辣的小映月不吃辣。”陳東突然插話。
蘇映月笑道:“還記得啊。”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
“記性好著呢。”陳東得意地說。
林瑤看著兩人你來我往,默契十足的樣子,撇了撇嘴。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真讓人不爽。
【來自林瑤的戾氣值+3+3+3...】
陳東暗自警惕,這丫頭肯定有問題。那雙眼睛里藏著的心思,怎么看都不簡單。
“月月,你現(xiàn)在在哪上學(xué)?”陳東問道,語氣隨意。
“云海靈武高中,和小瑤一個班,都高三了。”蘇映月回答。
陳東一愣:“云海武館?那邊競爭可不是一般的猛?”
云海武館是海陽唯一的武修者高中,教學(xué)團(tuán)隊牛得很,每年省級聯(lián)賽都能拿前三。能進(jìn)那所學(xué)校的,非富即貴,要么就是天賦異稟。
“競爭?不存在的!”林瑤得意地說,“月月是赤銅九級炎系,輸出爆表,加上我赤銅七級獸變系,配合無敵!要不是司志云霄那個王八蛋...”
“小瑤,別說了!”蘇映月皺眉打斷,語氣罕見地嚴(yán)厲。
林瑤不甘心地閉嘴。蘇映月?lián)u頭:“我的事我自己解決。”語氣堅定。
“你怎么解決?他都把你逼到這種地步了!要不是我在,你怎么辦?”林瑤激動地說。
“小瑤!”蘇映月的聲音帶著警告。
林瑤氣得咬牙,只能悶頭吃串。烤肉的香氣也掩蓋不住她的怒氣。
陳東沒有多問,而是說:“月月就是倔了點,來來來,吃串。”他熟練地給兩個女孩剝著蝦。
“林瑤姐,加個好友唄?”陳東遞過二維碼,給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林瑤雖然疑惑,還是加了好友。手機(jī)“叮”的一聲,兩人建立了聯(lián)系。
陳東立刻發(fā)了條消息:【回頭詳細(xì)說說。】
林瑤頓時眉開眼笑,在桌下用長腿輕輕碰了碰陳東的膝蓋,一副你小子挺上路子的模樣。她突然覺得這個黑心攤主也沒那么討厭了。
“月月也加一個,好聯(lián)系。”陳東又遞出二維碼。
“蘇家對你好嗎?”陳東一邊剝蝦一邊問道。
蘇映月笑著說:“父母都不錯,蘇老爺子雖然嚴(yán)厲,但也是為我好。你呢?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陳東撓撓頭:“就那樣唄,16歲就從孤兒院搬出來了,租房子,干過烤串、賣過冷面、當(dāng)過服務(wù)生,最后發(fā)現(xiàn)還是擺攤掙錢。在海陽一中念書,也挺好的。”
兩個女孩聽得心疼。16歲的少年,一邊讀書一邊打工,該有多不容易。可他把所有艱辛都輕描淡寫,臉上依然帶著陽光般的笑容。
林瑤突然覺得陳東沒那么可恨了,日子不就是這么過的嗎。她看著陳東認(rèn)真剝蝦的樣子,心里莫名其妙地軟了一塊。
【好可憐~看在你這么不容易的份上,就原諒你好了!】
路邊的霓虹燈照亮了三個年輕人的笑臉。空氣中飄散著燒烤的香氣,還有青春特有的味道。
陳東從不覺得自己過得有多苦。
有手有腳,能養(yǎng)活自己,這就夠了。他總覺得,人生就是這樣,又不是誰都能風(fēng)光得很,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偏偏這兩個姑娘非要把他想得多慘似的。
“多吃點,你看你瘦的。”林瑤遞過來一串烤肉,眼神里滿是憐憫。
蘇映月更是紅了眼眶:“早知道你這么辛苦,我該早點找到你的。”
陳東端著餐盤的手一抖,差點沒把烤串掉地上。這倆姑娘到底在腦補(bǔ)些什么?他不過是烤個冷面而已,一晚上能賣幾百份,掙得比坐辦公室的都多。要不是城管橫插一腳,他現(xiàn)在說不定還在靈武城門口賣著冷面呢。
“這可是整整十萬塊。”林瑤掏出一張銀行卡推了過來。
蘇映月也趕緊在包里翻找:“我這還有五萬......”
陳東看著眼前的兩張卡,嘴角抽了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又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說,雖然我長得帥氣陽光,但真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他撓了撓光頭,故作輕松地說,“這是想包養(yǎng)我?”
“誰要包養(yǎng)你這個黑心奸商!”林瑤頓時炸毛,一頭秀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你知不知道那些磚頭有多重?我和月月幫你搬了一下午,手都磨出水泡了!”
蘇映月溫柔地看著他。
陳東低頭看著烤串,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烤肉的香氣在口腔中蔓延,可他卻嘗不出半點滋味。這兩個女孩子,怎么就這么固執(zhí)呢?
林瑤忽然朝他伸出手:“手機(jī)給我。”
陳東掏出那臺碎得不能再碎的國產(chǎn)機(jī),遞了過去。屏幕上的裂紋像蜘蛛網(wǎng)一樣密密麻麻,每一道都在訴說著它的辛酸歷史。
林瑤看著那滿是裂紋的屏幕,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玩意兒也能用?回頭給你換個新的。”
“那個......”陳東眼睛一亮,“我看你還缺點掛件?現(xiàn)在的日子真是難熬,要不我......”
“掛你個頭!”林瑤白了他一眼,“來,拍張照。”
三人湊到一起,陳東被兩個女生夾在中間。林瑤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差點沒把他勒死。燒烤攤的燈光昏黃,照在三人臉上,映出一片溫暖的色彩。
“月月,再靠近點!”
“咔嚓”一聲,照片定格。畫面里,林瑤叼著串兒,陳東被擠得臉都變形了,蘇映月趴在他肩上比著剪刀手。那一刻,仿佛時光都靜止了。
“要不是你這光頭太亮,照片就完美了。”林瑤笑著說道,手指在屏幕上劃來劃去,試圖找個合適的濾鏡。
陳東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腦袋,無言以對。他看著手機(jī)屏幕里的自己,突然覺得這個畫面有些陌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和人一起拍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