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五年時間,接受了媽媽不喜歡的我事實。
這五年里。
媽媽依舊很忙。
忙到連我重病住院都沒時間看望。
這也是爸爸媽媽唯一一次吵架。
爸爸給媽媽打電話,可始終沒人接聽。
他克制著怒火與躁意,在走廊里來回躲避,撥打著同一個號碼。
我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爸爸終于打通了電話。
這都多虧了有傅辭鶴幫忙。
是傅辭鶴打通了媽媽的電話。
這是爸爸第一次,開口讓媽媽回來:
“老婆,善善生病了,她一直叫媽媽,你回來陪陪她好不好?”
“不用太久,就讓善善見見你,一分鐘,哪怕是一分鐘也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冷:“什么病?”
爸爸連忙解釋:
“她發燒了,她需要媽媽。”
“你知道的,善善她是早產兒,還有先天性心臟病,她溫度一直沒降下來…”
“算我求你,來看看她,好不好?”
媽媽的語氣更冷了:
“不過就是發燒,我趙慈的女兒還沒那么脆弱。”
“下次不要用這樣的把戲騙我了。”
“我還有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
可我的溫度卻始終沒有降下來。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爸爸的聲音好像離我很遠。
可爸爸好像在哭,我舍不得他哭。
所以,我努力地讓自己醒了過來。
爸爸失而復得抱著我。
他什么也沒說話,沉默很久才開口:
“善善,你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我如實答道:“都喜歡。”
爸爸笑容勉強:
“那你只能選一個呢?你選誰?”
我沒有回答,爸爸也沒再追問。
后來我才得知。
原來那晚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爸爸再給媽媽打電話時,發現他被拉黑了。
可爸爸卻在朋友圈里,看見了媽媽和情敵沈叔叔的合照。
他們慶祝著手術的成功,沖著鏡頭笑的燦爛。
而爸爸獨自守在我的病床前,他的世界只剩下心電圖的響聲,此外再無其他。
那晚,爸爸決定離婚。
他要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家。
他不想和我一起等媽媽回家了。
可爸爸的想法落空了。
因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