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局勢如風云驟變,眨眼間從小巷里你來我往的堵截攻防,演變成對建筑物的鐵桶包圍。
方新俠的隊友們齊聲吶喊,如潮水般向奧馬爾一伙藏身的兩幢排屋散開,包圍圈越收越緊。
恰在此時,更多戰(zhàn)斗系玩家紛至沓來,其中不乏遠程攻擊的法系職業(yè)。
他們的加入,讓這場戰(zhàn)斗的火力天平開始傾斜。
方新俠目光如炬,心中盤算著:
倘若奧馬爾選擇從一側強行突圍,倒不如放他們到街上。
沒了改裝皮卡的重火力與靈活機動性,對方僅憑雙腿,想要逃出生天,無疑是癡人說夢。
就在方新俠全神貫注觀察人員部署時,隊友【朵朵大壞蛋】匆匆跑來,急切說道:
“剛剛方世羽那邊傳來消息,敵人注射血清后,會獲得火焰易傷的 debuff,用火攻能打出最大化傷害!”
方新俠聽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怪不得對方棄車突圍時,沒敢注射血清。”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朵朵大壞蛋】追問。
方新俠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既然摸清了敵人的命門,自然要乘勝追擊。
通知所有人,直接把這兩幢排屋付之一炬。
要是他們還龜縮不出,咱們就給他們添把‘火’,好好催催!”
【朵朵大壞蛋】領命而去,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很快,眾人開始四處奔波,收集布料、木板等可燃物,不一會兒,排屋周圍就堆起了高高的可燃物。
隨著火把落下,熊熊烈火瞬間燃起,如同一條兇猛的火龍,貪婪地舔舐著這兩幢廢棄已久的排屋。
濃煙如同黑色的魔鬼,滾滾升騰而起,火勢迅速蔓延,眨眼間就將整座建筑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
然而,過了許久,還是不見對方有任何動靜,只聽到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仿佛在嘲笑眾人的等待。
【朵朵大壞蛋】皺著眉頭,滿臉躊躇地說道:
“不會對方在火里自裁了吧?”
方新俠也滿臉疑惑,語氣中帶著不確定:
“我還沒見過這種情況,不過自裁的可能性很低……”
二人正交流時,幾個生活玩家圍了上來。
方新俠一眼就認出了他們熟悉的面孔,平日里,這些人都在國王十字要塞從事挖礦的任務。
突然,
方新俠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驚呼道:
“糟糕!我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朵朵大壞蛋】見狀,急忙問道:
“什么事?”
“管道!房間的地下管道!”
方新俠顧不上解釋更多,大聲呼喊著眾人,趕緊上來把火滅了。
一些膽子大的,以及擁有火焰抗性天賦的玩家,在火勢稍微減弱后,便毫不猶豫地冒險沖進了火場,開始搜索敵人的蹤影。
但是一無所獲,火場里找不到任何敵人的蹤跡。
終于,在眾人的努力下,火勢被徹底熄滅。
在焦黑一片的廢墟中,方新俠眾人圍住了一個被手雷炸得支離破碎的馬桶,馬桶下方的下水道被炸開了一個剛好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口子。
一股令人作嘔的污穢之物的惡臭撲面而來,陣陣惡心的濃稠液體在下方緩緩浮動,仿佛在訴說著敵人逃跑時的狼狽與決絕。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滿是震驚:
“這怪也太狠了吧!為了逃離追殺,居然從這里跑了!”
【朵朵大壞蛋】看向方新俠,問道:
“要下去追嗎?”
方新俠猶豫了一會兒,眼神中滿是糾結:
“問問大家吧,誰想下去,就去吧。”
“……”
現(xiàn)場陷入了一陣沉默,眾人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次就算了,先放這些家伙一馬。”
方新俠點了點頭,其實他自己也不想下去追擊。
《自由城OL》有些細節(jié)太過逼真,還是值得商榷的……
“那就拆了那改裝皮卡上的勃朗寧 M2HB重機槍,帶回國王十字要塞去吧。
架在大門上,當守城火炮用。
還有車上的其他補給彈藥,能用的都帶走。”
“收到!”
“哦,對了。還有這個東西。”
【朵朵大壞蛋】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個血清試管,遞給方新俠。
這是從敵人尸體上收集到的,試管里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
方新俠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一番:
“這個帶回去給觀察者鑒定一下,說不定又能解鎖一個新的身體強化系列。”
眾人應聲離去,準備帶著戰(zhàn)利品先回國王十字要塞修整一番。
奧馬爾等人匆匆撤走,改裝皮卡上留了不少好東西。
最后,方新俠又深深地看了眼那個下水道,眼神中滿是思索:
“要找老崔商量一下,以后這種逃生通道該怎么封鎖。
不然那些敵人進了斬殺線,就往屎里鉆,也不是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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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北區(qū)。
一輛斑駁的二手轎車碾過北區(qū)濕漉漉的柏油路,在伊麗莎白皇家酒店外圍劃出緩慢的弧。
這座落成于 1929年的六層建筑,如同凝固時光的琥珀。
新古典主義的立柱與雕花在暮色里泛著溫潤的光澤,檐角的渦卷紋歷經(jīng)九十余年風雨侵蝕,反而沉淀出一種滄桑的精致。
唐人街上的老輩人依舊喚它“酒店”,盡管褪色的黃銅門牌下,早已不見穿梭的賓客。
當猶太移民的祈禱聲漸漸消散在海斯特街的轉角,華人商販的吆喝聲取而代之,這片土地完成了身份的更迭。
而這座風水寶地,早在暗流涌動中被和盛堂的獠牙鎖定——
龍根與官仔森的勢力如同蛛網(wǎng),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棟建筑。
最頂層的改造堪稱奢靡,一廳六房的格局里,波斯地毯吸附著所有腳步聲,鎏金壁燈將大理石墻面染成蜜色。
那部直通外部的獨立電梯,此刻成了罪惡的通道——
姑爺仔們甜言蜜語誘騙而來的獵物,在這里墜入黑暗深淵。
除了酒店以外,斜對角的茶餐廳亮著暖黃的燈牌。
油膩的玻璃櫥窗后,傳來骰子撞擊瓷碗的脆響。
打手們歪斜著倚在塑料椅上,染著煙漬的手指捏著廉價啤酒瓶,姑爺仔們摟著神色麻木的姑娘,不時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
熟悉的“客戶”駕著豪車而來,在煙霧繚繞的茶餐廳里,隔著霧氣打量獵物,談妥價格后便帶著姑娘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這些隱秘,都是官仔森在老崔的拷打下吐露出的真相。
此刻,二手轎車的雨刮器規(guī)律擺動,刮開玻璃上的雨痕。
小富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發(fā)白,副駕駛座上的拉瑪反復摩挲著塑料袋里的黑蓋子。
冷意透過薄塑料傳來,映得他眼底的陰鷙愈發(fā)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