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啦！”

郭瑄走出靜室，步子歡快輕盈。

兩名丫鬟迎上來，說：

“恭喜公主殿下修成練氣四層。

熱水和新衣服已經備好，殿下可以隨時沐浴。

靈廚也已經在灶房就位，時刻準備為殿下準備靈膳。”

郭瑄點頭，舒展腰肢。

“先吃飯吧！”

“是”。一名丫鬟退下離開。

郭瑄開心地說：

“對了，先把我突破成功的消息告訴父皇。”

“殿下，陛下早已知道您要閉關突破的消息，已經派人來過了。”

“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算了，父皇派來的人呢？”

“回去了，不過留下了一箱法寶和靈石。

還有陛下的傳話，說希望殿下再接再厲，您是陛下的驕傲。”

聽到這，郭瑄揚起頭，笑顏如花。

轉眼，她略微失落地說：

“父皇能親自夸我就好了。難道甲班第一人也不能讓父皇滿意嗎？”

“殿下……”

丫鬟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殿下，您不是這屆新生的甲班第一人。”

“怎么可能？那是誰？林子甫嗎？”

“不是，是一個叫蕭易的人。”

郭瑄一巴掌把丫鬟扇倒在地。

這掌蘊含靈力，打得丫鬟口鼻溢血，吐出碎牙。

“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丫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跪在地上，使勁磕頭。

“對不起，殿下!對不起，殿下！”

“我不相信，我要去親眼看看！”

郭瑄沖出洞府。

開學那天，新生集會結束后，四塊高三丈的石碑豎立在平臺中央。

它們分別代表甲、乙、丙、丁四班的新生名單。

當有新生修為達到練氣四層，他的名字就會出現在相應石碑上。

此時，四塊石碑一眼看去空蕩蕩。

唯有甲碑上最頂端刻著兩個名字——

蕭易。

郭瑄。

郭瑄望著在自己名字前面的兩字許久。

身旁是趕來的丫鬟和侍從，彎腰深深跪在地上，不敢看不敢說話。

“他是什么時候突破的？”

剛才挨打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說：

“稟殿下，是昨日。”

“他什么來歷？”

“據能查到的，這個蕭易是水東府上芒縣人，并無特殊來歷。”

“沒有特殊來歷，他憑什么比我快！”

“農戶出身，能通過仙考，且在幻境考驗中被評為第三，想來有些天賦。”

“天賦？他的天賦能優于我？”

“殿下是陛下曾贊言的最有天賦的皇女，那個姓蕭的只是運氣好。”

聞言，本想拿人撒氣的郭瑄頓時消氣大半，又瞥了眼石碑，擺擺手。

“回。”

……

竹林小屋，周文矩住所。

蕭易正聆聽周文矩的解疑，忽然打了個冷顫，心生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他沒想太多。

一不小心成為甲班第一，被人惦記上也很正常。

周文矩正講述練氣中期，即四、五、六層的一些知識：

“化氣為液，練氣四層靈力如池，五層如湖，六層如海。

這點同之前的三層相似，都是一個積累的過程。”

“先生，那練氣后期的化氣為冰，是不是如山、如島、如陸？”

“確實如此，你悟性很高。

想來你已經明白，練氣實際上就是一個盡可能多的將靈力儲存入體內的過程。

這個過程是為未來的修行做準備，筑就仙基才算修仙真正的開始。”

“筑基與練氣的修行區別很大嗎？”

“當然，其中區別最大的一點，就是需要煉化神物來作為仙基。

神物的不同，未來的仙路也不同。”

“神物？”

“等你修為達到練氣九層，到時自然會知曉。”

蕭易還想問問關于筑基的事。

周文矩只是笑道：

“從練氣六層突破至七層也是一道關卡。

到時你要是連這道關都過不了，根本接觸不到筑基。

現在跟你說太多，只是徒增煩惱。”

蕭易神色認真。

“學生的仙路絕不會止步！”

周文矩撫須。

“如今你已是甲班的學生，往后不歸我教導。”

蕭易語氣懇切。

“周先生永遠是學生的先生。”

“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練氣四層，轉入甲班前，你可以挑選一門法術，隨老夫來。”

周文矩從袖中抖出一把飛劍。

兩人踏上飛劍，飛出竹屋。

飛劍上無風，且不顛簸。

蕭易大膽地俯視腳下山川。

自由、逍遙、無拘無束……融匯成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快樂。

也許這就是仙人。

可惜路途不遠，他還沒來得及感悟，飛劍便降向地面。

目的地是一座建于三峰之間的九層高樓。

高樓雕梁畫棟，飛檐翹角，直入云霄。

周文矩介紹道：

“此地為問道院書閣。”

走至門口，十名身著重甲的士兵把兩人攔下。

士兵們身上散發出的壓迫近乎實質。

筑基后期的周文矩在他們面前都表現得有些氣勢不足。

只見，周文矩拿出一塊玉牌憑證，與領頭的士兵交流一番，又指了指蕭易。

領頭士兵一抬手，士兵分作兩邊，讓開一條路。

蕭易跟在周文矩身后，快步進入書閣。

書閣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大，一排排書架被分成各個區域。

一眼望去，只覺書海浩瀚。

蕭易在感覺到壓迫消失后，才小聲問道：

“周先生，一個書閣為什么會有軍隊看守？”

“問道院的書閣里包含著青雀王朝所有的修仙之法，是一國之重地。

負責看守這里的不但是軍隊，而且是修仙者軍隊。

外面那十人都是金丹修為。

還有書閣內也隱藏著許多大能。

不過，只要別損壞和盜竊藏書，你也不用太緊張。”

周文矩正向蕭易介紹著一些規矩。

一個扎著包子頭的女童從書架后走出。

見到來人，周文矩連忙行禮：

“見過楚管事。”

蕭易雖有疑惑，但也知道對方身份不一般，同樣行禮。

周文矩介紹道：

“這位是書閣的楚江紅，楚管事。

楚管事，這是今年的甲班第一，蕭易。”

楚江紅樣貌、個子、打扮完全是一副六歲女童模樣，一張嘴卻是八十歲老太的嗓音。

“蕭？什么來頭？”

蕭易恭敬回答：

“學生水東府上芒縣人，出身微寒，沒什么來頭。”

楚江紅肆意打量蕭易，眼露精光。

“今年的第一竟然不是皇族王公？有點意思。跟我來。”

在她的帶領下，三人在一排排書架間穿行。

“你說說你現在最擅長的法術是什么？”楚江紅問。

“學生最擅長的是靈鋒。”

“那你現在是想挑一門同靈鋒一樣的攻伐之術，還是一門防御法術？”

在來的路上，蕭易想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學生想要一門同靈鋒一樣，速度快，威力大的。”

“為什么？”

“學生以為，世間仙法，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楚江紅的臉上揚起天真笑容。

“無堅不破，唯快不破。你這娃娃還真挺有意思。”

說著，她停在一張書架前。

攤開手，一本黃舊的書從書架落到她手里。

另一只手拿出一塊玉簡，與書一碰。

一道白光自書中流入玉簡。

書送回書架，玉簡遞給蕭易。

“太虛一線斬，是一位元嬰大能根據靈鋒延伸創造的法術。

其核心就兩個字——快、利。

這門法術對靈力的控制要求很高。

現在很多修士都覺得這門法術不像其它的看上去有威勢，也沒那個耐心去細微控制靈力。

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給你換一門。”

蕭易向玉簡探入神識，粗略瀏覽后，語氣堅定：

“多謝楚管事，我就要這門。”

選定法術，楚江紅悠悠轉入書架后，蕭易乘著周文矩的飛劍離開。

在甲班傳訊開課前，蕭易將擁有一段難得的清閑時間。

但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修行也是如此。

達到練氣四層確實讓人欣喜，可是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蕭易已經計劃好，盡快將新得的法術學會，然后爭取今年內達到練氣五層……

想到未來的修行，就想到那四堆靈石細砂。

一場突破耗盡家財。

修行不能停，賺資源也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