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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黑色身體及其掌控者

《新黑人》一書的主要關注點在于布萊德的白人顧問設計師杰里的凝視與體現新黑人角色的布萊德的物質實體之間的創傷關系。杰里是一位成功的設計顧問,擅長將黑色作為一種商品售出。布萊德請杰里為自己進行形象設計,以便促進自身事業的發展。布萊德在西爾維亞有限公司的第二次面試開啟了她作為真我女孩首席執行官的職業生涯。在這次面試之前,杰里給了布萊德這樣的建議:“無論何時何地,你渾身上下都要穿白色的衣服,而且只穿白色”(Morrison, 2015: 33)。杰里塑造了布萊德的形象,他對黑色肌膚身體的設計能力意味著他不僅占據了權力的主導位置,而且他將繼續構建我們感知黑色的方式。

歷史上,白人一直享有作為“旁觀者”和“凝視者”的特權地位(Yancy, 2008: xvii)。根據伊斯梅爾·里德(Ishmael Reed)的說法,白人作為編劇、電視評論員、制片人、導演和媒體大亨主導著媒體。他們對媒體享有完全的控制力,因此他們可以任意貶低黑人并且使其處于有利/不利地位(Reed, 2000: 181 -183)。這一洞察力將黑人具體化的主題及其表現與德里達(Derridean)的“檔案暴力”(archival violence)概念聯系起來:黑人的思想是如何像檔案館一樣在其外部構建。例如,杰里對布萊德身體的美化和呈現延續了時尚界的“檔案暴力”,因為是他決定如何更好地掩蓋她的缺點,展示她深黑色肌膚的身體。杰里建議布萊德穿白色衣服的目的是努力提高她的異國情調,這讓人聯想到像娜奧米·西姆斯[27](Naomi Sims)、戴安娜·羅斯(Dianna Ross)和格蕾絲·瓊斯(Grace Jones)這些偶像派的非裔美國藝術家、造型師和模特們某些著名的身體操演(body per formance/representation)。她們互為先驅并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演繹著“黑即是美”的口號。正如伊萊恩·斯卡瑞(Elaine Scarry)所觀察到的那樣,美的問題“促使人們按時間順序回顧過去以尋找先例和相似之處,然后再向前推進尋求創新、推進概念的發展,最后再將新舊事物聯系起來”(Scarry, 1999: 30)。因此,研究布萊德與其先輩莎拉·巴特曼(Sarah Baartman)、約瑟芬·貝克(Josephine Baker)和格蕾絲·瓊斯(Grace Jones)的關系非常重要。黑人女性身體行為的標志性、神話性和陳規定型觀念繼續擴散。這一觀點始于巴特曼(也被稱為黑色維納斯或霍屯督人),貫穿整個19世紀和20世紀,并且在現實生活中得到了娛樂界明星的體現和實踐。像約瑟芬·貝克這樣的演員就被認為是非裔美國性感女神,數十年后,格雷斯·瓊斯再次續寫輝煌。這些黑人女性偶像(以及布萊德)與他們的經紀公司、經紀人和顧問的共識就是他們一心想要把她們的身體或身體操演作為一種“野味”供大眾消費。

為了找到黑人偶像及其操縱者之間的“先例與相似之處”,《新黑人》一書的研究不僅涵蓋了莫里森、黑人美學、后種族理論和其他種族和性別的文化表征理論,還包括黑人婦女在媒體、文化、流行音樂、選美比賽和攝影/視覺檔案館的形象呈現。本書認為這些視覺呈現通過漫畫和刻板的角色描繪黑人,從而帶給莫里森筆下以布萊德為代表的此類人物有害的影響。我將探討作為形象創造者、文化代理人和時裝設計師的男性如何繼續把黑人女性塑造成受崇拜的、有市場的商品和文化符號;黑人選美大賽如何通過投資具有異國情調的形象來增強女性的性吸引力,從而繼續維持對女性身體的暴力行為;莫里森筆下,以布萊德為代表的最新的人物的“奧利奧化”進程。最后,本書追溯了“黑人是新黑人”這一概念的發展歷程,并將其全面與非裔美國黑人的美學聯系起來——包括黑人藝術運動、黑人權力運動、黑即是美以及后黑人或后奧巴馬思想流派。

小說《天佑孩童》分為四部分,本書對這部看似簡單的小說的討論也相應地分為四個章節。小說每一部分在篇幅和敘述角度或敘述順序方面都不同于其他部分,其中第一部分篇幅最長。小說中大多數章節的標題都是以小說中某一人物的名字命名,所講述的事件都是從這一人物的敘述視角展開。敘事視角主要來自“不同人物的第一人稱敘述”(Goldberg, 2017: 27),但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中的幾個章節和第四部分的一個章節沒有標題,并且是第三人稱講述視角。莫里森的小說創作既有古典敘事的傳統,又有當代敘事的范式。從“黑即是美”這一美學跨越到“黑人是新黑人”,本書對該小說的探討試圖將過去的敘事范式與舊黑人美學向新黑人美學的演進聯系起來。

全書第一章探討莫里森如何凸顯膚色越界這一歷史主題。該主題抓住了從舊黑人到新黑人的轉變以及新舊黑人的轉換模式,并把這種轉變看作是一種社會攀登或向上拼搏的嘗試。通過這種方式,黑人試圖越過膚色界限,讓自己融入更優越、更主流的白人社會。甜甜的家庭是歷史上非裔美國人努力冒充白人以獲得更好的就業機會和更廣闊的社會流動性的一個縮影。本章著眼于膚色越界這一主題的持久相關性、如何應對后黑人時代種族的生存能力,以及莫里森的小說之間如何通過膚色越界主題相互關聯。這一章還探討了母親和女兒、丈夫和妻子之間的關系是如何因為膚色歧視、種族主義和膚色越界的急迫性而變得復雜和分裂。這一章還討論了甜甜對其女兒的憎恨,這點與黑人膚色越界的傳統敘事有關。傳統觀念認為淺膚色的夫婦生出深黑色肌膚的孩子這一現象是返祖現象,從而成為被嘲笑的對象。莫里森對黑人嬰兒這一轉義以及對故事所處時代——20世紀60年代——所謂的新自由主義時代和多種族運動的巔峰時期,對這個故事的歷史時期定位,尤其是對布萊德的出生和養育困難的定位凸顯了莫里森抓住了身份危機這一具有挑戰性的問題。本章的目的之一是幫助讀者理解莫里森如何重新定義21世紀的膚色主義問題。回顧這段黑人因為膚色較淺而越界成為白人的歷史至關重要,因為莫里森將這種個體對成功的渴望與接下來即將探討的新黑人主題的章節相關聯。

本書第二章以布萊德為第一人稱視角,講述了她與男友布克分手、與索菲亞之間的清算,以及她與母親和男友布克之間矛盾重重的關系。然而,布萊德與她的形象顧問杰里的互動,以及他所掌握的權力,將是這一章討論的重點。《新黑人》一書以著名的黑人模特和名流,如格蕾絲·瓊斯(Grace Jones)、約瑟芬·貝克(Josephine Baker)等,與其經紀人或者顧問,如讓·保羅·古德(Jean-Paul Goude)和保羅·科林(Paul Colin)之間的關系為背景,研究布萊德與她的顧問杰里的關系,以解析杰里如何看待布萊德柏油般黑亮、具有異國情調,同時附有怪誕色彩的身體。布萊德與杰里之間關系的研究旨在凸顯莫里森如何將理想中的美定義為深黑色肌膚的身體與其掌控者之間的等級關系。莫里森譴責這些掌控者,認為他們是異國情調之美的“供貨商”,并批評杰里如何仿效讓·保羅·古德在他對布萊德營銷時所使用的策略——重新包裝她深黑色肌膚的身體,以反映她內在的白。他通過控制她的著裝來實現這一點,并把她作為一個具有異國風情的客體呈現給人們。在《他者的起源》一書中,莫里森認為,裸露或“穿著暴露”的黑人身體被作為“無底線的色情”對象加以呈現,但是觀察者或謀劃者的偷窺癖好卻被忽略了(第六章)。這一章的研究目的是揭露杰里的偷窺癖。作為布萊德的形象設計者,杰里通過把布萊德的身體投射成一個具有異國情調的美麗客體從而把布萊德的身體商品化。

第三章探討了杰里作為整體概念設計師如何為布萊德進行從頭到腳的包裝——服裝、珠寶和其他相關配件。本章敘述了杰里如何塑造布萊德的整體個性,以及她的深黑膚色身體如何受制于白人審美標準、著裝規范和外表上的價值觀。布萊德完全服從于他對她徹頭徹尾地“全面改造”。黑人獲得自由已有150余年之久,黑人是一個被賦予權力的主體;然而,對于新黑人來說,黑色肌膚僅僅是為了取悅大眾,而非取悅自己這樣的困境依舊存在。如果問題的關鍵不是變成白人或在外表上看起來像是白人,那么至少應該根據白人對黑人的想象來塑造自我。就像布萊德一樣,她仍然需要否定自我或把否定自我的形象內化。像格蕾絲·瓊斯(Grace Jones)一樣,布萊德一襲白衣,以她認為最具吸引力的形象示人。她如此內化白人價值觀,以至于她不僅穿白的、吃白的,甚至在精神上漂白自己。最后,本章探討作為形象設計者、文化代理人和時裝設計師的男性如何繼續將黑人女性的形象塑造成具有戀物癖、有市場營銷價值的商品和文化符號;黑人選美比賽是如何通過投資那些有異域風情的形象從而持續性對女性身體施加暴力。這些形象增強了她們的性吸引力和異國風情,而對于莫里森塑造的角色(如布萊德)來說,他們只不過是討好白人的黑人罷了。

第四章探討了虐待兒童對布萊德和布克生活的影響。作者研究了布萊德和布克分手后各自的生活。例如,作者關注的是布萊德由于情感破裂而經歷的身體上的蛻變。布萊德認為自己又回到了青春期前的兒童狀態,變回了那個讓父母感到羞恥的返祖孩子(Morrison, 2015: 97)。莫里森通過她耳垂上耳洞的消失戲劇化地表現了這種退化的狀態,這些小洞看起來像“處女”,“沒有被針碰過,像嬰兒的拇指一樣光滑”,同時她還驚恐地意識到她腋窩的毛發都消失了(Morrison, 2015: 57, 97),身體包括乳房——她認為乳房是賦予她力量和女性氣質的源泉——正在逐漸縮小(Morrison, 2015: 97)。體毛的脫落成為她的能動性/主體性和理智喪失的隱喻。本章認為,她身體的大部分變化都是幻覺,這種幻覺導致了她身體自我形象的喪失,尤其是在布克拋棄她之后這種幻覺更加嚴重。這一章探討了布萊德尋求解脫的過程,這一過程最終導致了她的自我發現和主體性/女性身份的恢復。小說部分內容也敘述了布克的經歷、他過去的生活、學生時代的夢想、他的家庭生活以及他最喜歡的在兒時被虐待致死的哥哥——亞當。本章討論的重點是布克如何走出影響他的人際關系的憂郁癥,以及他最終如何從悲傷中自我拯救。

借用大衛· W.麥基弗(David W.McIvor)的觀點——把民主哀悼作為公民的義務或一種公開的民主動態,我認為布克的哀悼行為體現了面對不斷遭受的社會損失、創傷、暴力、不尊重,生命貶值,邊緣化和其他社會不公正現象不斷的自我承認和自我建設的民主勞動。筆者認為,布克的憂郁部分源自與種族壓迫、虐待和暴力所展開的斗爭的持續性遺留問題。他的憂郁癥源自對正義和補償的索求,不僅是為了他的兄弟,也為了那些因為不明原因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黑人男孩,更是為了社會正義和種族主義的消除。

結論部分是對小說最后一章的研究,這一章以甜甜為敘述視角。小說以懇求、祈禱、辯解或頓呼的形式描述甜甜如何審視自己作為母親的責任,以及在種族主義社會中養育女兒的巨大負擔。在獨白中有一段母女之間的對話。從母親虔誠祈禱的敘事角度,莫里森在想象中建構了一個多重角度用于談論責任問題:“要負責,要讓別人負責,要承擔責任,要有責任感,要成為一個負責任的人。”(Oforlea, 2017:第六章)作者認為祈禱中的責任問題是母女對話/關系的核心所在。甜甜以一種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的方式審視自己作為母親的行為——種族主義的經歷讓她對待女兒的行為變得更為復雜。得知布萊德懷孕后,她在呼喚女兒時憧憬著兒孫的未來。她以祈禱和希冀的形式結束了獨白,并以一個象征著希望、承諾、全球公民身份和身份認同的兒童形象作為代表。

《新黑人》著眼于莫里森的最新小說《天佑孩童》如何在黑色的流動性和操演性上進行拓展。莫里森的新黑人概念或新黑人美學是由新黑人運動和黑人藝術運動演變而來的、是“黑即是美”這一概念的分支、是建立在即興修正美學基礎上的,黑人美學是多元身份和未開發潛力的擴展和展現。《新黑人》一書展示了莫里森的黑人主題是如何發展演變,并在21世紀進行了改造,以擴大黑人展示和身份認同的潛力。本書認為,莫里森的新黑人概念超越了任何固有的黑人主體性定義或概念,提供了多種多樣的、流動的黑人身份的替代版本。


[1]就像新黑人對“從黑檀木到檸檬汁再到牛奶般的各種膚色的女人”的概括一樣(Morrison, 2015: 10),酷兒并不意味著同性戀,但它涵蓋了許多方面,如受虐狂、戀童癖、施虐狂等等,也不像凱瑟琳·斯托克頓(Kathryn Stockton)的“側向成長”(growing sideways)所暗示的那樣,不是一種健康向上的成長。從某種意義上說,酷兒是異性戀的反義詞,但根據不同的語境,酷兒有更多的含義。

[2]值得注意的是,布萊德出生并成長于20世紀90年代。根據阿里森·霍布斯(Allyson Hobbs)的說法,從90年代開始,美國社會開始承認混血兒身份,這種變化不僅反映在個人態度上,而且也反映在聯邦對于種族的分類上(A Chosen Exile, 274)。到90年代末,人們對可塑的、多種族的和混血的身份更加認同。20世紀90年代初到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是國內和國際事件的分水嶺,標志著歷史上的一個新階段——打破種族隔閡,為第一位黑人總統當選奠定了基礎。新黑人的崛起得益于基于90年代打破種族隔閡的概念而興起的多種族運動。關于90年代作為“國家和國際事件的分水嶺”的進一步討論,請參閱朱莉·卡里·內拉德(Julie Cary Nerad)的《轉瞬即逝的興趣》(Nerad, 2014: 5-6)。20世紀90年代的多種族運動使我們對種族的看法發生了重大轉變。混血作家丹齊·塞納(Danzy Senna)將其稱為“黑白混血兒的千禧年”,《天佑孩童》一書將其定義為新黑人的時代(Nerad, 2014: 276)。

[3]關于后黑人概念的進一步討論,請參閱德里克·康拉德·默里(Derek Conrad Murray)的《怪異的后黑人藝術》(Queering Post-Black Art)一書。參見圖雷(Touré)的《誰害怕后黑人》(Who's Afraid of Post-Blackness)和《后黑人的麻煩》(The Trouble with Post-Blackness)一書,該書由休斯頓·貝克(Houston A.Baker)和K.梅琳達·西蒙斯(K.Merinda Simmons)編輯。然而,馬戈·娜塔莉·克勞福德(Margo Natalie Crawford)在其重要的著作《黑色的后黑人》(Black Post-Blackness)中,對后黑人進行了一些最為精彩的研究。在書中,她將“黑色的后黑人定義為對黑色的堅持和接受,不認真對待黑色就意味著對反抗壓迫這一初衷的背叛”(Crawford, 2017:第七章)。

[4]請思考莫里森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與貝西·W.瓊斯(Bessie W.Jones)和奧黛麗·文森(Audrey Vinson)就身為黑人所做的訪談。莫里森預見到任何將黑色作為一種選擇的人都有成為“后黑人”和“新黑人”的潛力:“如今,成為黑人是您必須選擇做的事情,無論膚色如何,都選擇它”(Morrison, 1994a: 186)。

[5]邁克爾·布朗(Michael Brown, 1996—2014年8月9日),男,非洲裔美國公民,在弗格森地區被白人警官槍殺身亡。美國民眾因此爆發了多場抗議、游行示威活動,警方出動催淚瓦斯等平定抗議,這又是一起美國因槍殺黑人而引發的黑色人種與白色人種的膚色斗爭事件。——譯者注

[6]導致特雷沃恩·馬丁身亡的槍擊案(shooting of Trayvon Martin)發生于2012年2月26日,地點在美國佛羅里達州的桑福德。馬丁是一名17歲的非裔男孩。槍擊馬丁的28歲男子名為喬治·齊默曼(George Zimmerman),是一名封閉式社區看守人。槍擊案發生之前,馬丁正在去拜訪他的父親以及他父親的未婚妻的路上。就在馬丁進入小區后不久,齊默曼看到馬丁并認為他行蹤可疑。齊默曼隨后聯系了桑福德警察局,報告在小區內有一個他自認為行蹤可疑的人。不久之后,馬丁和齊默曼之間產生了口角,隨后馬丁被齊默曼在近處用槍擊中胸部身亡。2012年4月11日,佛羅里達州檢察官安吉拉·科里(Angela Corey)宣布她控告齊默曼犯有二級殺人罪(second-degree murder)。保釋聽證會于4月20日召開。法官于聽證會上做出裁決,允許齊默曼以150000美元為保釋金換取保釋。隨后,喬治·齊默曼于2012年4月23日被保釋。2013年7月13日22時(美國東部時間),法院依陪審團決議宣布齊默曼無罪。——譯者注

[7]布朗和馬丁只是無數被殺害的無辜黑人青年中的兩個,對于他們的哀悼成為新黑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事實上,他們將人們的視線從成功的黑人名人轉移到警察暴力的受害者身上,或者是被委托執法機構射殺的目標,這些執法機構因為保護公共場所的安全而不受懲罰,而這些孩子的親人卻永遠陷入哀痛中。

[8]奧普拉·溫弗瑞(Oprah Winfrey),女,1954年1月29日出生于密西西比州科修斯科,美國演員、制片人,主持人。溫弗瑞是當今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女性之一,她的成就是多方面的:通過控股哈普娛樂集團的股份,掌握了超過10億美元的個人財富;主持的電視談話節目《奧普拉脫口秀》,平均每周吸引3300萬名觀眾,并連續16年排在同類節目的首位。2009年11月20日,據國外媒體報道,在播出了23年之后,脫口秀女王奧普拉·溫弗瑞的節目《奧普拉脫口秀》于2011年9月9日結束。至今唯一作品《我堅信》(What I Know For Sure)由黑天鵝圖書2015年5月引進。2018年獲第75屆金球獎終身成就獎。2018年4月,獲《時代周刊》2018年全球最具影響力人物榮譽。2019福布斯全球億萬富豪榜排名第916位。2020年3月16日,奧普拉·溫弗瑞以180億美元財富位列“2020胡潤全球白手起家女富豪榜”第28位。——譯者注

[9]塞雷娜·威廉姆斯(Serena Williams),女,1981年9月26日出生于美國密歇根州塞基諾市,美國女子職業網球運動員。——譯者注

[10]艾德瑞克·泰格·伍茲(Eldrick Tiger Woods),出生于1975年12月30日,美國著名高爾夫球手,在2009年前高爾夫世界排名首位,被公認為是史上最成功的高爾夫球手之一。2019年4月,美國總統特朗普授予著名高爾夫球手老虎伍茲“總統自由勛章”。2019福布斯100名人榜排名第34位。——譯者注

[11]2013年8月5日,奧普拉·溫弗瑞在紐約就接受黑人顧客在餐廳用餐一事接受拉里·金(Larry King)的采訪,采訪題為《我們正經歷一個種族主義時刻:奧普拉談論紐約的新事件》(“We Are Having A Racist Moment:Oprah Discusses New Incident in NY”),奧普拉在采訪中談到了類似的種族主義時刻。

[12]約瑟芬·貝克(Josephine Baker, 1906—1975),出生于美國的圣路易斯,于1937年成為法國公民。貝克以身為歌手聞名,但她在演藝生涯早期也是位馳名的舞者。她被昵稱為“黑人維納斯”或“黑珍珠”,在英語國家并有美名“克里奧爾女神”。——譯者注

[13]戴安娜·羅斯(Diana Ross, 1944— )是一位美國歌手及女演員。她是20世紀60年代摩城唱片(Motown Records)組合的主唱。1970年退出樂隊之后,她開始轉型成為一名獨唱女歌手,共贏取8個全美音樂獎,囊括12個格萊美獎提名。2012年獲得格萊美終身成就獎。1993年,因為羅斯在美國及英國的貢獻及在排行榜上有最多的點擊率,以及破紀錄的18次獲得最佳女歌手,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公布羅斯成為歷史上最成功的女歌手。在全球,羅斯擁有共賣出超過1億張唱片的紀錄。——譯者注

[14]葛蕾絲·瓊斯(Grace Jones, 1948— )生于牙買加,是一個著名的模特和歌手。她的模特生涯開始于紐約,但由于外形過于強悍不太符合美國人的審美,轉向巴黎發展,十分成功。她的電影作品不多,比較有名的除了《007之雷霆殺機》,還有與施瓦辛格合演的《毀滅者柯南》(1984)。——譯者注

[15]正如塞爾瑪·戈爾登(Thelma Golden)最初宣稱的那樣,后黑人不僅僅是后黑人藝術家和他們作品的代名詞。對我來說,后黑人已經演變成了新黑人。后黑人概念已經發展得更加全球化,不僅可以用來描述非裔美國人的社會、政治和文化經歷,也可以用來描述所有對非裔美國人及其為爭取公民權利、正義與自由而進行的社會和政治斗爭表示同情的被壓迫者。參見莫萊費·卡特·奧森特(Molefi Kete Asante)對于黑色作為普遍意識的比喻進行的深入探討,這種意識與非裔美國人爭取自由的社會和政治斗爭是一致的(“Blackness as an Ethical”)。因此,新黑人的概念已經成為一種超然的概念,用來描述世界各地被剝奪公民權和受到壓迫的少數民族的困境。莫里森在小說中對赫胥黎的描述:“她像個難民一樣狼吞虎咽,就像漂浮在海上好幾個星期沒有食物和水的人”(Morrison, 2015: 18),恰到好處地描繪了世界難民被迫進行危險的海上之旅的困境。這個畫面讓人想起3歲的敘利亞難民男孩艾倫·庫爾迪(Alan Kurdi),他的尸體被沖到土耳其海灘上。正如詹寧·瓊斯(Janine Jones)所言,其他膚色的人也有可能體驗到某種特定的黑色境遇。瓊斯舉了一個巴勒斯坦詩人蘇希米爾·哈馬德(Suheir Hammad)的例子,她將自己的一部作品命名為《生于巴勒斯坦,出身如黑人》(Born Palestinian,Born Black)。作為一個詩人,她能夠對黑人的政治、社會、文化、美學和經濟狀況產生共情。在這些狀況下,作為黑人就意味著處于社會的最底層(Jones, 2005: 231)。

[16]請閱讀有關詹妮爾·霍布森(Janelle Hobson)對麥當娜試圖“追求金發女郎”身材的描述。根據霍布森的說法,麥當娜試圖模仿最著名的金發女郎,比如瑪麗蓮·夢露和Lady Gaga。她補充說,“由于麥當娜膚色白皙,所以她的金發不那么容易被辨認出是染發的結果。如果黑色肌膚搭配金色頭發以及其他白人女性標志,則會顯得十分扎眼”(Hobson, 2012)。因此,“種族挪用”(racial appropriations)的行為突出了這種冒充行為或者說這種主體試圖越界成為他人的企圖。

[17]莫里森小說《秀拉》(Sula)中的女主人公。——譯者注

[18]法瑞爾·威廉姆斯(Pharrell Williams,1973— )出生于美國弗吉尼亞州,美國歌手、詞曲作者、音樂制作人、制片人、服裝設計師,音樂制作組合海王星成員,嘻哈、搖滾樂隊N.E.R.D主唱,紐約大學藝術榮譽博士。——譯者注

[19]肯尼斯·W.麥克(Kenneth W.Mack)和蓋伊·烏利爾· E.查爾斯(Guy-Uriel E.Charles)認為,給“新黑人”下定義這件事在當下變得尤為緊迫,尤其是考慮到奧巴馬成功當選為美國首位黑人總統(Mack & Charles, 2013:4)。請參見斯蒂芬妮·李(Stephanie Li)對于奧巴馬的統治如何改變美國的種族關系的討論,李在書中暗示這個國家至少已經進入后種族時代(Li, 2012:“引言”)。雖然奧巴馬從來沒有被認為是后種族主義者或新黑人,他本人也沒有直接談及種族,但他確實從種族中受益(Li, 2012:“引言”)。順便說一句:據報道,莫里森在寫作《天佑孩童》期間正在寫一部關于一位黑人總統生活的小說。

[20]把這段話與彼得·唐斯(Peter Downes)以及《恩惠》中雅各布·瓦克(Jacob Vaark)支持奴隸制的觀點進行比較,讀起來非常有趣。這種觀點被披上了“虛偽歉意”的外衣(Akhtar, 2014: 7)。

[21]愛默特·提爾(Emmett Louis Till, 1941—1955)是一名非裔美國人。他在訪問密西西比的親屬時與一名21歲的白人女子卡羅琳聊過天。幾天后,卡羅琳的丈夫和其同母異父的兄弟一起綁架了提爾、殘忍地將其殺害后拋尸河中,因為他們認為提爾調戲了卡羅琳。此案引起了媒體廣泛關注,但是兩名兇手均被無罪釋放,之后在雙重風險(被釋者不得再受審)的保護下他們承認自己確實殺害了提爾。該事件發生在1955年,轟動了美國社會,鮑勃·狄倫(Bob Dylan)曾為此寫了一首歌“The Death of Emmett Till”。——譯者注

[22]2015年4月12日,25歲的非裔青年格雷(Freddie Gray)在巴爾的摩地區受到警方盤查,他在試圖逃跑時被警方控制。警方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彈簧刀,并據此將其逮捕。警方稱,逮捕過程并未使用武力,但格雷被捕后不久即被緊急送醫,后于19日在當地一家醫院死亡,死因是脊椎嚴重受傷。根據目擊者拍攝的視頻顯示,警察在人行道制伏格雷,用膝蓋頂住他的背部和頭部,把他的雙手反銬在背后,然后將其臉朝下拖進警車。格雷在被拘捕過程中一直大聲叫喊,表情痛苦。由于黑人青年“非正常死亡”而引發的街頭騷亂在美國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愈演愈烈。馬里蘭州州長宣布該州進入緊急狀態,并出動國民衛隊和上千名警力維持秩序。——譯者注

[23]特雷沃恩·馬丁在案發時身穿著一件連帽運動衫。有相當一部分美國人將身著連帽運動衫與叛逆和罪惡聯系起來。例如,著名的福克斯電視臺主持人杰拉爾多·里維拉(Geraldo Rivera)就表示,喬治·齊默曼很有可能是因為看見特雷沃恩·馬丁身著連帽運動衫才認為他的行蹤可疑。為了表示對特雷沃恩·馬丁槍擊案的抗議,在美國許多不同城市,如紐約和洛杉磯,人們都自發身著連帽運動衫參加游行集會。許多明星,如NBA球員安東尼和韋德,也身著連帽運動衫對此次槍擊表示抗議。——譯者注

[24]莫里森在她的小說和眾多采訪中揭露了基于膚色界限或膚色特權的等級結構,包括她非常有影響力的文章《家園》,在這篇文章中,她批評后種族主義的意識形態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幻想。

[25]吉米·馬歇爾·亨德里克斯(1942年11月27日—1970年9月18日),出生于美國華盛頓州西雅圖,美國吉他手、歌手、作曲人,被公認為是搖滾音樂史中最偉大的電吉他演奏者。——譯者注

[26]瑪戈·娜塔莉·克勞福德(Margo Natalie Crawford)不僅對黑人美學、黑人藝術運動和后黑人美學提出了一些最具啟發性的見解。她對莫里森一書的討論,在其代表作《淡化焦慮》(Dilution Anxiety)和《后黑》(Black Post-Blackness)中對《最藍的眼睛》以及《柏油娃》的討論,為人們理解《天佑孩童》一書提供了新的契機。

[27]娜奧米·西姆斯(Naomi Ruth Sims, 1948—2009)出生在牛津。1960年代美國種族矛盾正在不斷升級,西姆斯卻憑借實力登上美國著名時尚雜志的封面,廣泛吸引了人們的注意。這不僅是因為她是第一位出現在如此權威的、代表著中產階級普遍喜好的雜志上的黑人女性,更是因為她有著比咖啡色更深一點兒的膚色,無聲卻有力地使人們接受“黑即是美”。西姆斯因癌癥于2009年8月1日在紐華科與世長辭。——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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