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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言

老舍創作具有跨文化寫作的獨特性,在目前的研究中雖然得到了重視,卻重視得不夠,或者說挖掘得不夠充分。本書立足于跨文化的角度,從問題入手,牢牢把握住老舍在文化轉型階段的變化性和多重文化影響下的多面性,著重于老舍對東西方文化的接受和辨析,但若窮盡式地全面展開研究,恐非一時所能夠闡釋清楚的,故僅捕捉其文化啟蒙思想的幾個閃光點“以一斑而窺全豹”。

老舍在20世紀上半葉,一貫以平和的精神來看待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他認識到了東西方文化各有優劣,以積極的創作態度和豐厚的創作實績,肩負起中國傳統文化的改造、轉化和創新的使命。

豐厚的傳統文化教育經驗與英國任教的經歷使得老舍的思想、創作都打上了“跨文化”的烙印。老舍從《二馬》的創作開始,不斷在其作品中對東西方文化進行比較和思考。而《二馬》的創作時間,也是“比較文化學”在英國方興未艾之際,這一時代潮流勢必影響著老舍的創作運思。再比如,老舍的《駱駝祥子》在美國的傳播與接受過程,也反映了其小說的跨文化文本的特質。作為《駱駝祥子》的主要推介者,《每月一書俱樂部新聞》編委會評價了祥子身上具有的人類個體命運的共通性——“他為了最卑微的幸福所做的努力將使感性的讀者灑下同情之淚,但命運不能打倒他,最終人類本性的善良在他身上純潔地,勝利地顯現。”[1]編委會主席坎比評價老舍借助祥子視角表現的北平:“18世紀偉大的英國小說曾以這種方式極為生動地描寫了倫敦,《駱駝祥子》置身其中,毫不遜色。”[2]

本書認為,老舍創作中的跨文化意識至少表現為以下三個方面。

其一:與世界文化的對話意識。老舍說:“設若我始終在國內,我不會成了個小說家——雖然是第一百二十等的小說家。”[3]老舍的創作區別于其他作家的一個關鍵點是歐游經歷,在英國倫敦教書時登上文壇,其旅英期間的早期作品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屬于“海外華文文學”的一部分,即在本土以外從事漢語寫作,當時的青年老舍是處在旅居國(英國)主流文化之邊緣的“他者”,直接體驗到兩種文化的接觸與碰撞,既有自身文化的反思,也有希望與旅居國的文化乃至世界文化平等對話的意圖。

老舍曾經多次在文中表示,要創作出世界一流文學,狄更斯、但丁和托爾斯泰等就是榜樣。英國人的種族優越感和殖民主義心態,以及英國人重視工商和法理的精神以及公民意識,促使他想要運用文藝提升中國的世界形象,喚醒民眾,進行啟蒙。這也促成了他至高的文學創作理想:“我們必須教世界上從文藝中知道,并且敬重新中國的靈魂,也必須把我們的心靈發展,提高到與世界上最高偉明哲的心靈同一水準。”[4]

身在異國的老舍在雙重文化背景中進行創作,其作品常常具有東西方文化的屬性,這是其作品中一條隱含又貫穿始終的敘事主線。

眾所周知,老舍先是在國內接受了五四運動的思想,獲得了一雙新的眼睛,內心燃起了反帝愛國的情懷。旅英期間,在教書之余閱讀了大量西方文學后從模仿開始進行最初的文學創作,由此正式登上文壇。在英國任教期間的老舍走上文壇后,和國內文壇的互動關系是怎樣的?回國后,在20世紀30年代,老舍與主流文壇的關系又是怎樣的?運用法國文藝理論家布迪厄的“場域論”,在《老舍與〈小說月報〉文人集團——兼談老舍的文學創造之發展理路》一章中,本書從作家老舍的成長軌跡與出國講學后形成的國際化視野,以及與國內文壇的互動等幾個方面,剖析了老舍走上文學道路的歷程,使我們更加明晰了老舍作品一開始就具有與世界文化對話的意識。

其二:抵抗基于歐洲中心主義的殖民主義話語。針對當時英國人之于中國的想象,老舍的創作是一種抵抗話語。當時英國流行把中國人寫成“一種奇怪可笑的動物”,沒錢到東方旅行的德國人、法國人、美國人到倫敦中國城找寫小說、日記和新聞的材料,這些作品中的中國人形象是:“抽大煙,私運軍火,害死人把尸首往床底下藏,強奸婦女不問老少,和作一切至少該千刀萬剮的事情的。”[5]

老舍看到“作小說的,寫戲劇的,作電影的,描寫中國人全根據著這種報告和傳說,然后看戲,看電影,念小說的姑娘,小孩,老太太和英國的皇帝,把這種出乎情理的事牢牢的記在腦子里,于是中國人就變成世界上最陰險,最污濁,最討厭,最卑鄙的一種兩條腿兒的動物”[6]。由于藝術生產和藝術傳播的強大功能,當時的歐洲文藝生產出一種關于“中國想象”的權力話語,使得歐洲人對中國人的看法“知識化”和“真理化”了。《二馬》中英國伊牧師在中國傳教二十多年,實際上是假借傳教,推行殖民主義:“他真愛中國人,半夜睡不著的時候,總是禱告上帝快快的叫中國變成英國的屬國;他含著熱淚告訴上帝:中國人要不叫英國人管起來,這群黃臉黑頭發的東西,怎么也升不了天堂!”[7]

再看老舍筆下一個英國主婦心中的中國印象:伊太太對馬威在保羅無理挑釁時,奮勇反擊,感到不能忍受,“她動了怒,完全是因為馬威——一個小中國孩子——敢和保羅打架。一個英國人睜開眼,他,或是她,看世界都在腳下:香港、印度、埃及、非洲……都是他,或是她的屬地。他不但自己要驕傲,他也要別的民族承認他們確乎是比英國人低下多少多少倍”[8]。

可見,當時英國人普遍具有濃厚的種族優越感和殖民主義意識。而老舍的創作一開始就具有這種跨文化意識的自覺,即抵抗基于歐洲中心主義的殖民主義話語。

其三:東西方文化的文化批判和反思。首先來看文化對比。老舍一方面雖感慨于英國人具有國家意識和公民意識,但又并不完全認同于英國人的工商和法理精神背后的冷漠與自私;另一方面在同情和留戀于中國文化中深厚的人情味和禮義之時,又批判老馬等所代表的國民性中的半殖民地性格,這是一種茍且、國家觀念薄弱的文化自卑心理。

老舍試圖運用手中如椽之筆“比較中英兩國國民性的不同”[9],即要表現“中國人與英國人的不同處”,“我不能完全忽略了他們的個性,可是我更注意他們所代表的民族性”[10]。既反對西方人的東方觀中所包含的西方霸權主義,同時反對“老”民族身上落后的“半殖民地性格”:如《二馬》中的老馬,他愚昧、懶散,面對西方時又卑躬屈膝,當老馬聽說英國要出兵中國,竟然規規矩矩地站起來說:“歡迎英國兵!”因為“(他)那一輩的中國人是被外國人打怕了,一聽外國人夸獎他們幾句,他們覺得非常的光榮”[11]。而作為對照,小馬代表了理想的新國民:“自要能有益于國家,什么都可以放在一旁。”[12]

老舍一直關注教育,在他的審視下20世紀早期的國民教育是“千瘡百孔”的。老舍“差不多與教育事業沒斷過緣”,其筆下與教育相關的小說自然占了其作品相當大的一部分,嬉笑怒罵之間,直指中華民族的精神痼疾。

老舍創作《老張的哲學》時身處英國,于公民社會中耳濡目染的老舍并非全盤接受英國文化,也沒有全部傾向于中國傳統文化,他善于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在跨文化的視域融合中進行中英文化的交互參照,以客觀的視角剖析審視中國與英國的不同。

在老舍看來,英國人身上獨立理性的品質和社會公德心正是中國人所欠缺的。中國之所以落后,是因為國民無思想,教育理念和制度滯后。所以國人自尊的喚醒和能力的提高是救國的必要途徑,教育在此時被提升至極高的地位。“在寫‘老張’以前,我已作過六年事……這成全了‘老張’。”[13]書中故事發生的時間大概在1919年到1923年之間,封建統治雖已拆解,社會結構卻并沒有徹底重建。從《老張的哲學》中可見社會轉型時期的一組惡性循環:黑白顛倒的社會無法提供有實質意義的教育,家庭教育也在逼迫孩子重蹈覆轍,導致一代青年渙散如螻蟻,最終這樣的人又流入社會、組成家庭,繼續將這種思想上的“遺傳病”傳染給自己的下一代。

其次,老舍對西方文學有所借鑒。比如在獨特的跨文化背景下,老舍以開闊的視野和世界性的眼光,建立了多元的文化選擇體系,那么作為一個具有跨文化意識、進行跨語境寫作的作家,是怎樣借助西方的景物描寫技巧在小說中呈現出一種東方格調的?

毋庸置疑,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老舍是一位景物描寫的圣手,一登上文壇,即被朱自清譽為寫景的大師:“寫景是老舍先生的拿手戲,差不多都好。”[14]那么好在哪里?而且這個“好”與他閱讀康拉德等英國小說家的作品是否具有某種關聯?

老舍的景物描寫極具個性,在他的小說中,景物描寫是他描繪的典型環境中不可分割的部分,他不僅將寫景融入小說的整體結構框架之中,更是將景物與人物緊密聯系。從景物描寫和老舍的跨文化意識入手,我們可以發現:一是“景物”描寫是中國古典美學的主要組成部分。二是在跨文化視角下,不同文化語境下人們對自身與外部環境關系的觀念有著很大差異。

《二馬》是老舍在英國任教時寫作的三部長篇小說中的最后一部,記敘了馬氏父子在英國的生活故事,集中體現了老舍景物描寫的精湛技藝和獨特風格。作品里的景物描寫,以傳統的中國文化為核心,以西方文化為參照,揭示出老舍多元的文化選擇態度。從想象和視覺的角度來品讀老舍筆下的景物,會發現其在文學創作中不自覺地“以畫作文”,將繪畫藝術融入了景物描寫之中。老舍與繪畫的不解之緣和獨特的人生經歷,使得景物描寫呈現出繪畫美。

老舍在其作品中極其重視景物的色彩描寫,“移步換景”式的構圖美、“融畫于文”的色彩美,使作品的景物描寫充滿了繪畫感。老舍小說所表現出來的五光十色的畫面感,明顯存在著對康拉德印象主義的借鑒與模仿。這些特征促成了老舍景物描寫片段的膾炙人口。

繼之,通過對老舍小說中景物描寫的語言的研究,我們可以發現老舍的“白話”寫作受到當時國內白話文運動以及老舍推崇的但丁提出的“歐洲俗語論”的影響,另加上創作《二馬》時的英國社會環境的影響。這使小說《二馬》成為其第一部域外使用白話著成的小說。

歐游歸來,又在南洋短暫停留的老舍,其跨文化意識還反映在對待兒童的眼光上,他明顯借鑒了西方文化中平等、尊重、情感教育等富有現代性和前瞻性的教育理念和價值內涵。老舍呼吁的很多對待兒童的方式至今仍有現實意義。

受“五四”的影響,老舍立足于人道主義,堅持“兒童本位”,強調兒童平等的地位,提倡尊重兒童,在兒童與兒童之間、成人與兒童之間以及不同族群的兒童之間都強調平等和尊重的關系。

在兒童成長觀上,老舍受到盧梭“自然教育”的影響。老舍的《新愛彌耳》采用了對盧梭《愛彌兒》進行“仿寫”的手法。在老舍看來,兒童的健康成長應為生理與心理兩方面的健康發展。他希望兒童在生理上能健康強壯、充滿生機與活力。老舍特別珍惜兒童的天真心性,希望兒童被尊重、被愛護,認為兒童教育應該順應兒童的生理、心理特點,要摒棄舊式的落后教育思想、教育方式,要以愛和情感培養、發展兒童,讓兒童成長為人格健全的人。老舍提出“情感教育”,成人應該給予兒童“愛的教育”,愛兒童,也使得兒童學會愛人愛己。此外,老舍還指出陳舊腐朽的大環境只會讓人性被壓制,新的文化環境才能讓兒童得以健康地成長。

再次,文化對比必然會引起文化反思與文化批判。老舍于20世紀20年代旅居英國,其思想和創作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英國文學的影響。特別是英國文豪狄更斯具有反諷意味的社會批判風格,深深地被老舍借鑒并運用在作品中,于是有了老舍的“幽默”;此外,英國哲學家、思想家羅素與德國哲人尼采等人的“婚戀”“存在哲學”等思想也在老舍的創作中留有痕跡,于是關于“婚姻自由”“生命哲學”的深入思考也在老舍的作品中屢屢顯現。

在中國現代文學作品中,與“婚戀”相關的文本不在少數。一來,這些話題呈現的內容是與每個生命個體切實相關的問題;二來,隨著西方啟蒙思潮逐步影響中國,有識之士受到西方先進思想的熏陶,開始批判、反思中國封建文化中束縛、摧殘人性的糟粕,積極宣揚追求自由、平等的觀念,因此,對“婚戀”“男女平等”等問題的關注是應運而生的跨文化產物。

老舍作為現代文學的重要作家之一,對此問題也有著敏銳而持久的關注,并在作品中彰顯著他跨文化視野的廣闊性、客觀審視問題的思辨性、不拘泥于現實的超越性以及跨時代的前瞻性。

1933年走向成熟的作品《離婚》,以“離婚”主題出發,以其獨特的“京味兒”幽默語言,描繪了北平市民階層灰色的人物生活群像,給生命個體形而上的關懷。這種犀利而敏銳的批判,既有西方思潮影響的痕跡,又從中國現實出發,從當時人們熱議的“離婚”話題出發,用機警幽默的語言引發人們對現實生活、對理想的詩意生活的思考,這樣的跨文化眼光在中國現代作家中是很可貴的。

此外,在長篇小說《駱駝祥子》、中長篇小說《鼓書藝人》、短篇小說《抱孫》《生滅》《一筒炮臺煙》等作品中,老舍都談及了“生育”方面的問題,雖然老舍并沒有像女作家一樣直面女性的生育痛苦,但他通過對傳統生育習俗的批判以及對女性生育的關懷等方面展現了他對傳統文化的反思;而在這一過程中,盡管老舍接受了西方某些先進的文化與思想,但對東西方文化的判斷也沒有走向單純推崇西方文化的偏激,因此老舍的文化啟蒙有著他獨特的客觀性與超越性。因此,老舍的跨文化眼光是開闊而冷靜的。

從跨文化角度剖析、評析老舍小說的“離婚”以及“生育”敘事,這兩個話題本身無論在文學世界還是在現實社會都是不容忽視的主題,有著不容忽視的當下意義。隨著社會離婚率的持續上升,婚姻倫理觀念的不斷變化,有關婚育的文學敘事更應作為某種思想上的引領得到作家以及讀者更多的關注與挖掘,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講,老舍先生的作品又有著劃時代的超越性。

既然老舍從英國登上文壇的那一刻起,就具有文化批判與文化反思的跨文化意識,那么老舍的這種跨文化眼光是否受到包括基督教在內的宗教倫理的影響呢?

事實證明,20世紀20年代參加基督教的活動,并未使老舍走向超驗的宗教,走向對“上帝”的追尋,但卻開啟了他對人的心靈(或曰靈魂)的探尋。這個“靈”的內涵,并非個體對于超驗性宗教體驗的追尋,不是個體生命的靈修,而是在超越世俗的層面上指涉的高尚的精神追求。

總之,老舍的跨文化視角,就是站在人類文化共通性的立場上,而非從狹隘的民族主義出發,帶著偏見看問題;它首先是一種比較后的理性思考,只有對本民族文化與其他文化利弊皆有審視與反思的人,才能夠具有這樣的視野與胸懷。

而這種理性思考除了歐游經歷之外,也離不開老舍早年的母親和劉善人的教育、滿族身份影響、早期接受師范教育以及從教等經歷的影響,乃至宗教活動的參與經歷——包括加入基督教會和參與佛教的慈善活動。這些人生經歷的影響,形成了老舍看待東西方文化的基本視點:既不因熱愛本國文化而護短;也不因盲目崇拜他國文化而自卑。正如《四世同堂》中所說的:“生在某一種文化中的人,未必知道那個文化是什么,像水中的魚似的,他不能跳出水外去看清楚那是什么水。假若他自己不能完全客觀的去了解自己的文化,那能夠客觀的來觀察的旁人,又因為生活在這種文化以外,就極難咂摸到它的滋味,而往往因一點兒胭脂,斷定他美,或幾個麻斑而斷定他丑。”[15]

老舍的世界眼光與跨文化意識,與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不謀而合。湯因比強調:“為了持一種公正的全球觀點,必須拋棄自己的幻覺,即把自身所處的特定國家,文明和宗教當作文明的中心并認為它們比別的國家,文明和宗教優越。這樣的歷史立場是全面認識世界真實景象的巨大障礙。”[16]

湯因比在他那部著名的《歷史研究》中,通過對21個文明誕生過程的研究提出的“挑戰與應戰”模式,“挑戰”指的是外在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向人們提出了一些不容回避的歷史課題;“應戰”指的是人們面對新的文化現實采取的文化對策。湯因比的歷史研究證明:每一種文化的形成與發展,都是成功應對挑戰的結果。換句話說,每一次成功“應戰”,都會為一種文化模式的出現和發展積蓄能量。每一次不成功的“應戰”,或無力“應戰”,都可能導致一種文化模式的衰亡。

老舍的跨文化意識就是看到20世紀上半期中國文化在世界文化格局中面臨的“挑戰”,而試圖從一個現代作家、一名現代知識分子的角度對于中國文化的“應戰”做出的思考嘗試。

對于老舍的跨文化意識,王本朝先生的論斷切中肯綮:“在現代主義面前,老舍是傳統的;相對傳統主義,老舍又過于西方,有鮮明的反傳統傾向。可以說,老舍是不中不西,既現代又傳統的作家,他站在從傳統到現代,既西方化更趨中國化的中間地帶。”[17]“老舍是一位偉大的作家,他的意義不僅在于其豐厚的文學貢獻及其資源,而且在于他作為一位富于傳統人格和現代思想的知識分子,還具有某種文化學和思想史的當代價值。”[18]

這也是這項研究的出發點與宗旨。2016年年底,上海譯文社副社長、學者、翻譯家趙武平先生在美國發現了未刪減版的老舍著作《四世同堂》第三部《饑荒》的英文原稿,一時引發了巨大轟動。2017年《收獲》第1期刊登了《四世同堂·饑荒》。2019年是老舍先生誕辰120周年。老舍研究在未來的歷史長河中將是一個不斷被解讀、被發掘、被闡釋的過程。比如“老舍的小說譯本以及傳播研究似仍未得到足夠的重視”[19]。本書從跨文化視野對老舍的創作進行了再闡釋,對于此角度的老舍研究力圖略盡綿薄之力,以期拋磚引玉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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