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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編 初始期:越境的文學與文學的越境(第一個十年:1990—2000年)

導言

第一階段(上編)——初始期:越境的文學與文學的越境(第一個十年:1990—2000年)以1990年第一部留學生純文學雜志《荒島》的誕生,作為日本新華僑華人文學的起點。在鄧小平“支持留學”的號召下,出現日本留學熱潮,不但是公派生,而且有大批私費生進入日本,隨著日本體驗的深入,留學生文學隨之出現。這是日本新華僑華人文學的初始期,可用“越境”作為關鍵詞。

這一階段的問題意識有:近代以來第一部留日學生的小說《留東外史》,以日本為借鏡,已顯露出現代意識的端倪。繼而,作為現代文學奠基人的魯迅、郭沫若都在日本開啟了他們的文學生涯,“幻燈片事件”對魯迅造成深刻影響乃至被視為中國現代文學的開端。而后,80年代至今,我們也留學日本。時代不同了,我們唱的是同一首主題歌嗎?我們又是“如何現代,怎樣文學”的?[1]

新華僑華人文學是先以留學生文學為開端的,如張石《東京傷逝》《因陀羅之網》《三姐弟》,王敏《留日散記》,唐亞明《東京漫步》《翡翠露》,林惠子《東京私人檔案——一個中國女性眼中的日本人》《東京:一個荒唐的夢》,等等。1999年上海文藝出版社《中國留學生文學大系》中《當代小說日本大洋洲卷》收集了這個時代14名留學生的作品。[2]

筆者將女留學生的越境/“出逃”等“跨”文化的壯舉及其敘事打頭陣,意在銜接兩代學人的日本思考,顯示新一代華僑進入日本的新姿態。已在中國大陸文壇嶄露頭角的黑孩、林祁、祁放、華純、陳永和等東瀛留學,開始了女性生命的新體驗。

從敘事隱喻與敘事功能的視角對漂流的海意象群進行解讀,在日本新華僑華人詩歌中,激蕩的情緒與情感宣泄的敘事隱喻,既具有維度又具有功能。其維度構成了作品思想內容的組成部分,其功能體現在敘事隱喻的主題化色彩。“崛起”是男性的敘事隱喻,其“根隱喻”是山;而“漂流”是女性的敘事隱喻,其“根隱喻”是海。“漂流”的一系列海意象群的敘事功能,體現在破壞一系列穩定性的環境,由是華僑敘事誕生了。

這一階段的華文創作多為留學生題材。留學生小說閃亮登場,蔣濮小說《東京沒有愛情》等,充滿鄉愁、國恨、情傷。而女作家孟慶華的紀實小說,從戰爭遺孤的處境看國家形象,表現出身份認同的困惑。

已在中國文壇嶄露頭角的黑孩、祁放、李長聲、孫立川、王中忱、林祁、金海曙、陳永和等東瀛留學,一下跌落至被邊緣化的困境。1990年,由留學京都大學的孫立川發起,創辦了留日學生的第一份文學雜志《荒島》。而后各種文學創作一發而不可收。正如日本著名學者、東京大學教授藤井省三所指出的,“荒島”具有紀念碑的意義。“荒島”不荒。“荒島”永存。

在全球化時代,日本學者當下對“移民文學”的稱謂,用語最多的是“越境文學”。藤井省三在評價越境小說時指出:“通過越境使自己相對化,使探求新的認同方法化。已經進入國民國家體制的成熟期的日本和歐美,以往僅僅以一個國家為單位的國民市場正在急速地‘國際化’,隨之而來的大規模跨越國境的移動,極大地激活了人們對國民國家形成之前的歷史狀況的想象。曾經參與了國民國家想象的文學,現在,則在促動讀者思考越境的意義。越境行為使舊有的認同廢棄,要求新的認同形成;而所謂現代的文學,就是開始向讀者敘述這一行為的破壞性與創造性的文學。”[3]藤井的這段總結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越境文學的本質與意義所在,值得借鑒與深思。

因此,對于第一個十年,我們特別關注的是:當代中國人對日本的越境及其越境文學。


[1] 王德威:《如何現代,怎樣文學?:十九、二十世紀中文小說新論》,臺北:麥田出版社2008年版。

[2] 《中國留學生文學大系:當代小說日本大洋洲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0年版,參閱藤田梨那《現代華人文學在日本》。

[3] 藤井省三:《日本文學越境中國的時候》,《讀書》1998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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