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時空藝術與文化意蘊
- 張磊
- 18305字
- 2025-04-27 18:12:01
三 國內研究概況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在一百多年前進入中國,80年代前的研究是以社會學批評為主的起步階段,80年代后至90年代末是比較研究和詩學批評的起步并進階段,21世紀以后進入以宗教批評和文化批評為主的綜合性研究熱潮,研究面和研究視野呈大幅擴散態勢。
我國對陀思妥耶夫斯基評論的譯介先于對其文學作品的譯介。1918年《新青年》發表了周作人翻譯的英國評論家的評論文章《陀思妥夫斯奇之小說》,這是首篇有關作家評論的譯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首部中文譯本則出版于1920年5月,當時的上海《民國日報》副刊《覺悟》刊載了喬辛煐翻譯的短篇《賊》,此后隨著作家作品的系列譯作相繼面世,中國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評論研究也拉開序幕。《卡拉馬助夫兄弟們》直到1947年才由上海晨光出版公司出版,相較于其他作品大多從英文轉譯,這部譯作是譯者耿濟之直接從俄文翻譯過來的,之后又由秦水、吳鈞燮點校。目前,耿濟之的這個譯本是國內最為推崇的經典譯本之一。在相關評論方面,沈雁冰、鄭振鐸、耿濟之、魯迅都撰文對作家作品賦以自己的理解和贊賞。沈雁冰的論文《陀思妥以夫斯基的思想》緊扣作家人道思想,肯定陀思妥耶夫斯基對社會問題的關注。耿濟之在《卡拉馬佐夫兄弟》譯本的《譯者前記》中著重分析小說的結構方式和藝術特色,見解貼合文本實際,分析細致入微。在這一階段論者多著重肯定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中所蘊含的人道主義精神和心理分析的才能,其中魯迅的評論較為精到地抓住了作家創作的重心——對人的靈魂的拷問[160]。50年代以后有關作家的譯介趨于停滯,審美批評也因為社會思潮的介入而中斷,對作家的評論趨向于片面和僵化。這一時期評論界對作家的創作大多持否定態度,采用階級分析的方法和社會學角度,認為作家大部分作品是反動的、病態的。直到1980年以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研究評論才逐步回歸到審美批評的道路上。
80年代以后,是我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的重新啟動期。這一時期的研究逐步從上階段關注人道主義內涵和心理描寫深度的視角走出來,開始重視作家藝術創作的復雜性。同時,巴赫金詩學理論的研討也推動著我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批評從傳統的社會學領域走向詩學批評的空間,夏仲翼、錢中文等學者都結合復調理論對作家作品進行了探討。
1986年2月23日至3月1日在上海召開了全國首屆陀思妥耶夫斯基學術研討會。中國社會科學院外文所所長葉水夫在會議中指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對西歐文學最有影響的俄國作家之一,學界應對作家的創作和思想進行多角度的充分研究。此次會議有19個省(市)的114人參加,會議圍繞作家世界觀、藝術觀、藝術特征、作家作品研究展開討論。這次會議標志著我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經歷了一個時期的中斷后,重新進入新的發展階段。
在1982年由遼寧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刁紹華《陀思妥耶夫斯基》中,刁紹華對作家生平和主要作品進行了介紹。安徽文藝出版社1985年出版了《魯迅與陀思妥耶夫斯基》,著者李春林首度把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中國現代作家魯迅進行比較,發掘兩位作家的精神同構。1997年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了何云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俄國文化精神》,此書分八章來考察陀思妥耶夫斯基文學與俄羅斯文化的密切關系。同年,四川人民出版社還出版了將生平傳記與作品評論融為一體的馮川所著的《憂郁的先知》。曾嘉的作家傳記《煉獄圣徒:陀思妥耶夫斯基傳》則于1999年由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1999年,新華出版社出版了何懷宏的專著《道德上帝與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問題》,何懷宏把作家置于中國思想語境之中,重審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思想蘊涵,其目的在于審視當代中國面臨的思想危機。以上這些傳記或論著都以獨特的視角為21世紀的作家作品研究啟開思路。
進入21世紀之后,中國學者更加側重從俄羅斯宗教哲學和傳統文化的角度,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風格和思想意蘊,結合中國語境申發作家創作的現代性,出現了一批具有開創性意義的論著。王圣思先生的《靜水流深》(2000)側重于發掘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現代性,梳理作家在中國的譯介和接受史以及產生的影響。趙桂蓮先生的《漂泊的靈魂》(2002)以俄羅斯傳統文化為切入點,鞭辟入里地解析作家創作的思想內涵與傳統文化之間的緊密關聯。王志耕先生的《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2003)立足于基督教文化語境和俄國宗教文化土壤,精梳細理作家的“墮落—受難—復活”的歷時性詩學原則。彭克巽先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藝術研究》(2006)全面系統地論述了作家各時期的創作特征。馮增義先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論稿》(2011)在文本細讀的基礎上,以系列論文的形式,對作家作品的人物形象、復調特征以及創作主體藝術觀和宗教思想做了細致的辨析。田全金教授的《言與思的越界——陀思妥耶夫斯基比較研究》(2010)和郭小麗教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救贖思想——兼論與中國文化思維的比較》(2012)從中國文化的立場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加以審視。前者著重梳理作家在中國的譯介與接受軌跡,從主題和宗教文化方面探討作家作品與中國文學之間的對比,顯示出較為開闊的視野和自覺的比較意識。后者側重以《卡拉馬佐夫兄弟》為文本基礎,比較陀思妥耶夫斯基展現的俄羅斯文化思維與中國文化思維的異同。此外還有楊芳的《仰望天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歷史觀》(2007),研究者將陀思妥耶夫斯基視為一個哲學家,從其文學著作中尋索作家歷史觀的形成、由來和表現,認為他的歷史觀內含道德、上帝、人、民族四大問題,帶有強烈的宗教色彩,是俄國文化和西方文化相互影響的產物。
2010年,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由陳燊先生主編的中文版22卷《費·陀思妥耶夫斯基全集》,這是我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中的一大盛事,為今后中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的持續發展提供了長久有效的資料支撐。在長達97頁的總序中,陳燊先生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進行了全面深入細致的分析,尤其對作家各部小說之間的勾連呼應關系作了精辟且具有啟發性的論證。涉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方法和創作藝術時,論者在豐厚的資料基礎上辨析出其創作中蘊含的基督精神,指出作家創作藝術的重要特征以及對西方現代文學的諸多影響。
在陳建華先生主編的《中國俄蘇文學研究史論》中,由王圣思、田全金執筆的第三卷第二十八章“中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詳盡地列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自1907—2005年在中國的三個發展階段以及相應成就,在翔實舉證的基礎上總結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中存在的三個不足之處,為后學點明了努力的方向。
標志著21世紀中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跨上新臺階的還有“中國陀思妥耶夫斯基中心”的成立。2010年6月4—5日,中心成立儀式在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舉行,來自高校和科研所的數十位專家參與儀式并舉行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學術思想研討會”。與會者普遍認為在今后的研究中需要在注重文本細讀的基礎上,加大關注作家的宗教哲學思想以及他所持的俄羅斯文化立場。2011年10月22—24日,由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俄語系、中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中心、《俄羅斯文藝》編輯部聯合主辦的“21世紀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統與現代——紀念陀思妥耶夫斯基誕辰190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是我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史上一次具有重要意義的會議。在此次會議上,國際陀思妥耶夫斯基學會主席和俄羅斯陀思妥耶夫斯基學會主席分別致辭祝賀中國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中心的成立。來自俄羅斯、美國、日本和國內這一領域的專家學者,在此次會議中就作家創作展開了多層次的交流對話。
在21世紀,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方面的論文數量也在持續遞增、質量不斷提高。這些論文分別涉及作家作品比較及文學影響關系,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宗教哲學思想,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細讀辨析,文化視野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敘事藝術,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中國譯介與接受等諸多議題。其中張變革的《幻想的愛與實踐的愛——陀思妥耶夫斯基后期創作問題》(《外國文學評論》2009年第2期)一文從佐西馬長老對兩種“愛”的辨析來論證作家的宗教立場和神人理想,相當具有說服力。朱建剛的《從“地下室人”到“群魔”——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俄國虛無主義》(《外國文學研究》2008年第5期)將作家小說人物的思想意識與俄羅斯特定時代的思想特征相聯系,闡述了虛無主義思想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中的重要意義。單世聯的《水晶宮與現代文化的分裂——重思陀思妥耶夫斯基與車爾尼雪夫斯基之爭》(《外國文學評論》2011年第2期)以寬宏的文化視野分析陀思妥耶夫斯基與車爾尼雪夫斯基的思想分歧,指出二者之間實際上是反啟蒙與啟蒙兩種觀念的交鋒。鄭永旺的《反烏托邦小說的根、人和魂——兼論俄羅斯反烏托邦小說》(《俄羅斯文藝》2010年第1期)提出“梅尼普體”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可以提供反烏托邦小說起源的某些根據,為從文體特征勾畫作家對西方文學的影響提供了新的思路。此外,由張變革編選的文集《當代中國學者論陀思妥耶夫斯基》(2012),收錄了當代眾多國內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專家的論文,展現了我國近年來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的蓬勃勢頭。
以上這些研究論著和論文中不乏真知灼見,也呈現出學人在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所作的各種開拓探索。如胡日佳的《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1999)不是關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的專著,但其第六章和第七章論及陀思妥耶夫斯基與西方心理小說創作的關系。胡日佳分析了《被欺凌的與被侮辱的》以及作家晚期的五部長篇小說,他認為:“《罪與罰》和《白癡》偏重于表現時間的封閉系統,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后三部小說《群魔》《少年》《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突破了時間的線性結構,加劇了人物意識的不平衡性,建立了多維度的時間系統,把時間提升為透視人格的基本要素,因此可以稱之為時間的無序體空間小說。”[161]胡日佳把時間性當成區分文體的關鍵性概念。“《群魔》時間性的意蘊,在《少年》中得到發展。在這里,時間性的自然神論已和無神論融合。”[162]而《卡拉馬佐夫兄弟》深化了《少年》的時間概念和時間表現法,是他后期“時間無序體空間小說的代表作”[163]。
在具體論述中,胡日佳指出:《卡拉馬佐夫兄弟》“是在人的毫無秩序的內心世界尋求最高的秩序的時間或神話小說。時間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其他任何一部長篇小說中都沒有像在這部長篇小說中那樣,其意義被表達得那么明確,其作用顯得如此重要。幾乎所有人物,以及人物體系的構成,都透露出時間的力量”[164]。通過對德米特里身上立體時間的幻覺分析,胡日佳斷定其多重時間形式表現為雙性同體和善惡同體,情感形式的相似性可以遠溯希臘酒神,德米特里把斯塔夫羅金和韋爾希洛夫那里顯得是分裂的時間經驗重新統一起來。由于論者始終站在心理小說時間的觀照立場,對《卡拉馬佐夫兄弟》時空藝術中敘事時空的具體剪切并沒有充分展開論述。雖然論者認為敘事學和審美學互為表里,但是在具體行文中,敘事和審美的互動論證仍顯單薄,但是論者關注時空藝術在作品內部的運行,突出其重要性,某些論斷具有一定的啟發性,已經形成獨特的研究視角。
趙桂蓮教授的《漂泊的靈魂——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俄羅斯傳統文化》(2002)是國內一部重要的作家研究論著。這部論著主要揭示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所蘊含的民族文化傳統和意義。她以作家的若干長篇小說來分析其中展現的美、惡、苦難、自由等主題,這些主題被置于俄羅斯文化傳統的歷史背景中,映襯闡明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體系的文化底蘊。其中對《卡拉馬佐夫兄弟》的分析貫穿全篇,而不是集中于某一篇章的論述。她認為:“相對于人類歷史過去的黃金時代和未來的復活及新生階段來說,表現中間階段即墮落中的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強項。”[165]在“法與恩惠的對立”一節中,她專門分析小說中佐西馬長老的愛屬于神恩,菲拉蓬特神父則是法的精神代表,指出作家貶抑法而尊崇恩惠。她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否定的不是歐洲的文化,而是西方的現代文明,追求渴望建立在俄羅斯傳統文化基礎上的終極的一元的真理——基督教真理。”[166]在“結語:精神流浪”中,她認為正是由于俄羅斯民族摒棄相對追求絕對的特性,使其在相對時間之中的塵世流浪,陀思妥耶夫斯基全方位全視角地表現出這一民族特性,因此成為“俄羅斯人中的俄羅斯人”。
此書對《卡拉馬佐夫兄弟》的研究呈現彌散性,這既顯示出這部小說的重要性及主題涵蓋面之廣,同時在單個人物的思想性格分析中穿插了與其他作品人物的異同對比,使得解讀具有整體視野。有關藝術形式的分析因為不在此書的論證框架內,因此很少涉及,但此書所顯示的文化視野、極為細致且有說服力的細節論證都對筆者頗有啟示。
2003年王志耕教授的研究專著《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不致力于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做出闡釋,“而是對其中的某些詩學原則進行文化解析,其中包括解讀某些公認的詩學原則與宗教文化的關系,也包括在對作家文化觀念解析的基礎上重新評價某些公認的詩學原則”[167]。他將主要目標定位于探討梳理宗教文化與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之間的關系,試圖一方面發掘作家詩學原則背后的文化要素,另一方面揭示這些要素如何影響其詩學的形成。王志耕教授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深刻不是因為他對上帝的追問與辯護,而是因為藝術表現的力量”[168],作家對神正論和人正論思考的不徹底,帶來了藝術的悖謬,導致未完成性。他所說的“人身上的人”指的不是思想,不是無意識,不是個性,而是“正教人類學視域中的具有神性的人”[169],這其中存在一系列概念轉換:俄羅斯人民=正教=人,人等同于正教。王志耕指出:“藝術的事件使得思想有了實在的質地,也才使思想的深度具有了伸展的空間”[170],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藝術力量的根本就在于這種深度。
王志耕也看到對宗教文化的刻意避諱是巴赫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的局限,因此在論說中王志耕對巴赫金的共時性理論有所補充。王志耕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時間維度并未消失,“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著力表現的并不是現實的肉體的時間,他所著力展現的是人的精神歷程”[171]。作家作品的歷時性原型是地獄、煉獄和天堂的三段式結構。這是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描寫的不僅是墮落與復活,更重要的是從墮落走向復活。他認為作家小說精神的歷時性發展模式有兩種:一種是不同的藝術形象代表不同的精神發展階段;《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的三兄弟就是三種個性主題,“以形式上的共時形態集中表現了歷時的精神發展圖景”[172]。另一種是同一個藝術形象“歷時地展現精神的辯證發展歷程”[173]。他還考究了基督教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間的文化文學之聯結性。他認為:“基督作為一種文化符號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中的原型顯現不是通過完整的形象實現的,而是通過虛己的種種形態體現出來的。”[174]
此書以思想辨析貫通全篇。王志耕實際上通篇以巴赫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為潛在對話對象,眾多立論言之有據,言之成理。全書論證較為嚴密厚重,概念梳理簡潔清晰,結論很具有啟發性。第四章與本書的內容有呼應之處,只是此書并未著重于創作系統的文本考察,而是著眼于創作思想的文化系統考察。
2012年出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救贖思想——兼論與中國文化思維的比較》是一部試圖進行文化比較的論著。論者郭小麗首先解讀作家救贖思想的歷史根源和現實動機,其次將《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的伊萬與《圍城》中的方鴻漸對比,來揭示中俄知識分子不同的生存樣態和拯救之途,接著將視線聚焦于《卡拉馬佐夫兄弟》,分析其中的宗教精神和物質力量之代表意象以及《宗教大法官》,最后比較陀思妥耶夫斯基展現的俄羅斯文化思維與中國文化思維的異同。由于所選比較的中俄小說文本并不合適,她雖有文化比較的自覺立場,但分析論證過程顯示出論者對本國文化精神的把握既欠缺整體視野,局部分析也不夠細致,論證過程及所得結論較為牽強。在第二章“彌賽亞意識”中談及時空問題,她認為:“時間和空間是救贖理念的兩種視角,從時間的視角審視,救贖關心的是人以及人類終極問題的解決——千禧年的實現;從空間的角度觀察,救贖理念關心的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人選,把時間和空間維度聯系在一起是苦難和大愛。”[175]此結論未經由文本細讀得出,僅只立足于宗教救贖角度俯視時空意義,缺乏論證過程和可信度。
總體來看,中國目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重心已從過去的傳記學、社會學批評轉向宗教哲學闡釋和文化批評。研究者們普遍重視闡發作家的宗教神學思想的內涵,嘗試運用跨學科的研究視域去尋索開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礦藏,施以比較研究的方法,考察作家創作對后世文學在形象塑造、藝術手段、思想主題、形式流變等方面產生的影響,逐步厘清陀思妥耶夫斯基對20世紀以來世界文學及文化產生的深遠意義。除了關注作家文學創作之外,一些研究者還開始從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大量政論文、書評、書信以及同時代人對他的評論去發掘作家關于歷史、政治、倫理、經濟等思想見解的富礦,試圖對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深度和藝術走向進行整體把握,通過分析其藝術特征和哲學思想內蘊,確立其獨特地位和經典意義。其中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藝術形式的探索,將是徹底闡明小說家獨特性的重要路徑之一,但是這一研究目前在國內研究中明顯較為薄弱。
綜上所述,從國內外研究歷程的梳理中可以看出,《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時空研究已經開始進入當代研究者的視野,但是時空研究的意義仍然沒有得到充分認識,研究思路仍需要拓展深化,相關論證也需要繼續充實。時空藝術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不僅體現于敘事剪裁中,也體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對人物精神空間的深度探索中,是作家書寫自我生命體驗的藝術方式之一。以時空藝術為切入點,既可以觀照作品藝術的形式獨特性,也可以關聯作家主體研究,達到形式與內容的契合。時空藝術在小說中的多層級意義也需要結合小說細節進行充分論證。
國內外陀思妥耶夫斯基及《卡拉馬佐夫兄弟》研究史表明,已有研究成果多集中在思想評價、藝術形式、宗教意蘊、傳記學等方面。其中藝術形式方面的分析以總結對話特征、心理描寫、戲劇形式、文體轉換、敘事策略等方面為主,少有專門從時空角度辨析作家是如何通過文學藝術的形式表述生命意蘊和情感體驗的。
聯系上述研究目標和研究內容考慮,本書擬解決的關鍵問題可以歸納為:從《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時間多重系統和形象精神的聚合性空間兩個方面剖析小說時空藝術的特色,論證其時空藝術特征與創作主體的文化沉思及生命體驗的深層聯系,總結作家對時空處理的特殊性,發掘其中所含納與體現的豐富文化意蘊,凸顯這部作品的獨特藝術價值。
本書除了緒論之外,擬從三個部分展開論述。
第一章“多重時間系統”著重考察小說存在的時間系統特征。這一系統含有三個層次——敘事時間與故事時間,人物心理的“瞬間”,塵世時間與彼岸時間。《卡拉馬佐夫兄弟》的敘事時間與故事時間是情節運行的標識,支撐起小說的敘事框架,構成高潮迭起的敘事節奏,此為時間藝術的表層。人物心理的“瞬間”是小說時間藝術的中層,著重表現人物行動和心理的變化,揭示著人物的精神面貌,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發揮著預示情節發展、啟悟精神升華、表現人物沖突、熔鑄作家獨特風格的功能。塵世時間與彼岸時間則是時間藝術的核心層,隱含著作家的個體意識在雙重世界(塵世與彼岸)中的感受體驗,分別指向物性現實的短暫有限與靈性理想的無限永恒。作家的啟示錄思維是劃分兩種時間的根本。小說中這兩種時間的共存,還可以視作時間的“分身”,分別指向必然性與可能性,重點是呈現理想化的可能性。恰恰是對于可能性而不是必然性的重視,使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敘事獲得了獨特效果——展現人物精神空間的無限性和未完成性。時間在情節事件中的獨特呈現,既造就了小說的含混敘事,也拓展出精神宇宙的空間無限感。
第二章“聚合性的精神空間”集中研究《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眾多形象所構成的精神空間特征。這一空間一方面平等展現各類精神,另一方面對精神發展的理想向度有所暗示,這就構成了以自由與愛相統一為原則的聚合性空間。聚合性空間所表現的三個精神類屬(地獄般的靈魂、“神人”和處于自由困境中的人)各有其特征,但都與高度哲理化的人神和神人形象有所關聯。陀思妥耶夫斯基既以此展現精神的多樣態,同時又將自己日益深沉的生命體驗和宗教情懷融于其中,側重暗示精神發展的理想向度,對精神發展的可能性抱以高度的關注。將精神空間加以聚合的藝術策略則表現為多鏡聚焦與三重透視。小說各類人物精神境界存有相互影響和鏡像反射的關系,這就構成人物的多鏡聚焦,形成形象之間復雜的譜系關系。三重透視則是作家塑造各類人物的視點,其中反透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暗示自己主觀立場的藝術手段。此外,小說在展示主要人物精神變化的過程中都伴隨著對夢境幻覺的描寫。這些夢境幻覺往往與特定的時空體驗相聯系,既分別表現了人物精神的不同層次,揭示他們所處的精神狀態,同時也對聚合性精神空間起到補敘作用。
第三章“時空布局中的文化意蘊”主要探析《卡拉馬佐夫兄弟》時空藝術所呈現的歷史文化以及時代風潮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響,揭示小說包含與呈現的豐富文化意蘊。《卡拉馬佐夫兄弟》中代際關系的書寫隱喻著陀思妥耶夫斯基對歐洲文化與俄羅斯文化之間關系的審度定位,體現出身處俄羅斯歷史轉折期的作家的文化焦慮,表明陀思妥耶夫斯基對歐洲文化理性至上傾向的否定、批駁,同時昭示著作家回歸俄羅斯文化根基的愿想。小說中的尋父之路因此成為文化尋根的象征。在文化尋根之路上,東正教的愛的觀念既是傳統文化精神的精粹,也是靈魂通向彼岸的擺渡之舟。小說便借助理想人物來闡釋對愛的理解。這既是為民族文化精神張目,也是對抗西歐文化思潮全面席卷的有力武器。在“俄羅斯教士”一卷與“宗教大法官”形成的對位結構中,清晰地呈現出作家在焦慮中的選擇——俄羅斯文化應在延續傳統的基礎上獨立壯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化焦慮與選擇認同最終都落實于對現實生活的創造,《卡拉馬佐夫兄弟》中所著重闡釋的“生活就是天堂”是要在塵世中建立“神圣時空”,這與作家提出的“美拯救世界”息息相關,也是其烏托邦歷史觀的藝術呈現。陀思妥耶夫斯基借“生活就是天堂”給出了“美可以拯救”的答案。天堂的建立是以美的拯救性為前提的,這里的美已經越出形式的表象,具有深厚的內涵即審美性的生命意識。作家借此表達心靈深處的渴望:超越物質的有限與短暫,追尋精神的無限與永恒,構筑愛意深廣的神性時空。由俄羅斯文化精神浸潤而出的這一生命精神,活潑生動地呈現在《卡拉馬佐夫兄弟》中,既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藝術的主旨,也是作家文學創作的最深動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說不盡的,他的巔峰之作《卡拉馬佐夫兄弟》也是讀不完的。蘇聯文藝理論家格羅斯曼曾恰切地以“垂暮之年的紀念碑”來形容這部小說之于作家的意義,但這意義早已超越陀思妥耶夫斯基所生活的時空邊界。于后人而言,這部巨著既呈現著光影變幻的心靈世界、抒寫著時隱時現的神性啟悟,又含蘊著作家對塵世的深沉愛戀、對信仰和自由的無限憧憬。在通往彼岸的荊棘路上,它就如青銅碑般默然矗立,令那些追慕自由的靈魂為之駐足沉吟。然而當眾多研究者炫目于《卡拉馬佐夫兄弟》所燃燒的哲思烈焰時,這部小說藝術形式的另一面光華也不應該被遮蔽和忽視。甚至可以說,只有當這兩方面的視線合一時,《卡拉馬佐夫兄弟》的藝術獨創性和思想深刻性才能達到真正意義上的融通和凸顯。因此循著時空藝術這一“阿里阿得涅之線”,走進《卡拉馬佐夫兄弟》通由時間多重系統和聚合性精神空間所建構的謎一般的藝術宮殿,我們將能夠體悟小說風格的奧秘和悠遠意蘊,進而感受藝術極境中的淵深之美,領略作家跨越時空的經典性。
[1] [俄]維·格·別林斯基:《彼得堡文集》,《別林斯基選集》第6卷,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90頁。
[2] [奧]弗洛伊德:《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弒父者》,車文博主編《弗洛伊德文集》第4卷,長春出版社1998年版,第537頁。
[3] [俄]維·格·別林斯基:《彼得堡文集》,《別林斯基選集》第6卷,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9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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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冷滿冰:《宗教與革命語境下的〈卡拉馬佐夫兄弟〉》,四川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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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傅星寰:《〈卡拉馬佐夫兄弟〉奏鳴曲式結構初探》,《俄羅斯文藝》2000年第3期。
[8] 王志耕:《基督教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歷時性詩學》,《外國文學評論》200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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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俄]謝·尼·布爾加科夫:《荊棘冠冕》,[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360頁。
[11] [俄]維·格·別林斯基:《彼得堡文集》,《別林斯基選集》第6卷,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202頁。
[12] [俄]維·格·別林斯基:《一八四六年俄國文學一瞥》,《別林斯基選集》第6卷,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416頁。
[13] [俄]尼·亞·杜勃羅留波夫:《杜勃羅留波夫文學論文選》,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428頁。
[14] [俄]尼·亞·杜勃羅留波夫:《杜勃羅留波夫文學論文選》,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436頁。
[15] [俄]尼·亞·杜勃羅留波夫:《杜勃羅留波夫文學論文選》,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426頁。
[16] [俄]尼·亞·杜勃羅留波夫:《杜勃羅留波夫文學論文選》,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450頁。
[17] [俄]尼·亞·杜勃羅留波夫:《杜勃羅留波夫文學論文選》,辛未艾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458頁。
[18] [俄]弗·謝·索洛維約夫:《一八八一年一月三十日在高級女子講習班悼念費·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演講》,[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5頁。
[19] [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紀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演講·引子》,[俄] 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7頁。
[20] [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紀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演講·引子》,[俄] 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8頁。
[21] [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紀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演講·引子》,[俄] 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12頁。
[22] [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紀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演講·引子》,[俄] 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33頁。
[23] [俄]尼·尼·斯特拉霍夫:《回憶費·米·陀思妥耶夫斯基》,[蘇]阿·謝·多利寧編《同時代人回憶陀思妥耶夫斯基》,翁文達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231—232頁。
[24]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41頁。
[25]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41頁。
[26]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55頁。
[27]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55—156頁。
[28]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2頁。
[29]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42頁。
[30]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29頁。
[31] [俄]瓦·瓦·羅贊諾夫:《論宗教大法官的傳說》,張百春譯,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38頁。
[32] [俄]德·謝·梅列日科夫斯基:《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卷,楊德友譯,華夏出版社2010年版,第301頁。
[33] [俄]德·謝·梅列日科夫斯基:《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卷,楊德友譯,華夏出版社2010年版,第296頁。
[34] [俄]德·謝·梅列日科夫斯基:《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卷,楊德友譯,華夏出版社2010年版,第229頁。
[35] [俄]德·謝·梅列日科夫斯基:《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卷,楊德友譯,華夏出版社2010年版,第234頁。
[36] [俄]列夫·舍斯托夫:《悲劇哲學——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尼采》,張杰譯,漓江出版社1992年版,第17頁。
[37] [俄]列夫·舍斯托夫:《悲劇哲學——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尼采》,張杰譯,漓江出版社1992年版,第218頁。
[38] [俄]尼·亞·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附錄一《大法官》,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60頁。引文略有改動。
[39] [俄]維肯季·維肯季耶維奇·魏列薩耶夫:《活躍的生命》,轉引自汪介之《俄羅斯現代文學批評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103頁。
[40] [俄]安德烈·別雷:《創作悲劇:陀思妥耶夫斯基與托爾斯泰》,轉引自汪介之《俄羅斯現代文學批評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40頁。
[41] [俄]維·伊萬諾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悲劇性長篇小說》,[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389頁。
[42] [俄]維·伊萬諾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悲劇性長篇小說》,[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391頁。
[43] [俄]維·伊萬諾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悲劇性長篇小說》,[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394頁。
[44] [俄]高爾基:《論“卡拉馬佐夫氣質”》,《論文學(續集)》,冰夷、滿濤等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178頁。
[45] [俄]高爾基:《論“卡拉馬佐夫氣質”》,《論文學(續集)》,冰夷、滿濤等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179頁。
[46] [俄]高爾基:《論“卡拉馬佐夫氣質”》,《論文學(續集)》,冰夷、滿濤等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181頁。
[47] [俄]高爾基:《再論“卡拉馬佐夫氣質”》,《論文學(續集)》,冰夷、滿濤等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185頁。
[48] [俄]高爾基:《再論“卡拉馬佐夫氣質”》,《論文學(續集)》,冰夷、滿濤等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188頁。
[49] [蘇]阿·瓦·盧那察爾斯基:《論文學》,蔣路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版,第220頁。
[50] [蘇]阿·瓦·盧那察爾斯基:《論文學》,蔣路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版,第213頁。
[51] [蘇]阿·瓦·盧那察爾斯基:《論文學》,蔣路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版,第214頁。
[52]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詩學》,轉引自[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白春仁、顧亞鈴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年版,第40頁。
[53]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詩學》,轉引自[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白春仁、顧亞鈴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年版,第40頁。
[54]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詩學》,轉引自[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白春仁、顧亞鈴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年版,第40頁。
[55] [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白春仁、顧亞鈴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8年版。
[56] [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長篇小說的時間形式和時空體形式》,錢中文主編《巴赫金全集》第3卷,白春仁、曉河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269頁。
[57] [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長篇小說的時間形式和時空體形式》,錢中文主編《巴赫金全集》第3卷,白春仁、曉河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347頁。
[58] [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長篇小說的時間形式和時空體形式》,錢中文主編《巴赫金全集》第3卷,白春仁、曉河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347頁。
[59] [蘇]米哈伊爾·巴赫金:《長篇小說的時間形式和時空體形式》,錢中文主編《巴赫金全集》第3卷,白春仁、曉河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452頁。
[60] [蘇]弗·弗·葉爾米洛夫:《陀思妥耶夫斯基論》,滿濤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250頁。
[61] [蘇]弗·弗·葉爾米洛夫:《陀思妥耶夫斯基論》,滿濤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270頁。
[62] [蘇]弗·弗·葉爾米洛夫:《陀思妥耶夫斯基論》,滿濤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275頁。
[63] [蘇]弗·弗·葉爾米洛夫:《陀思妥耶夫斯基論》,滿濤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295頁。
[64]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30頁。
[65]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38頁。
[66]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1頁。
[67]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6頁。
[68]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7頁。
[69]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8頁。
[70]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8頁。
[71]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9頁。
[72]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51頁。
[73]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51頁。
[74] [蘇]列昂尼德·格羅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傳》,王健夫譯,外國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51頁。
[75] [蘇]格·弗里特連杰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現實主義》,陸人豪譯,安徽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330頁。
[76] [蘇]格·弗里特連杰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現實主義》,陸人豪譯,安徽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343頁。
[77] [蘇]格·弗里特連杰爾:《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世界文學》,胡日佳譯,轉引自胡日佳《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582—583頁。
[78] [俄]維·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論》,劉宗次譯,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412頁。
[79] [俄]維·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論》,劉宗次譯,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417頁。
[80] [俄]維·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論》,劉宗次譯,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418頁。
[81] [俄]維·什克洛夫斯基:《散文理論》,劉宗次譯,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4年版,第418頁。
[82] [蘇]基爾波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胡日佳譯,轉引自胡日佳《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578—579頁。
[83] [俄]列夫·舍斯托夫:《克服自明性》,[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460頁。
[84] [俄]列夫·舍斯托夫:《克服自明性》,[俄]弗·謝·索洛維約夫等《精神領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徐振亞、婁自良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年版,第487頁。
[85]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頁。
[86]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3頁。
[87]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38頁。
[88]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38頁。
[89]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39頁。
[90]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40頁。
[91]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41頁。
[92]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41頁。
[93] [俄]尼·別爾嘉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觀》,耿海英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41頁。
[94] [俄]尼·別爾嘉耶夫:《俄羅斯思想》,雷永生、邱守娟譯,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6年版,第177頁。
[95] [俄]伊·伊·拉普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美學》,轉引自汪介之《俄羅斯流亡批評家視野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羅斯文藝》2012年第2期。
[96] [俄]德·斯·米爾斯基:《俄國文學史》(上卷),劉文飛譯,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68頁。
[97] [俄]德·斯·米爾斯基:《俄國文學史》(上卷),劉文飛譯,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71頁。
[98] [俄]德·斯·米爾斯基:《俄國文學史》(上卷),劉文飛譯,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73頁。
[99] [俄]德·斯·米爾斯基:《俄國文學史》(上卷),劉文飛譯,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75頁。
[100] [俄]伊萬諾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悲劇—神話—神秘論》,轉引自汪介之《俄羅斯現代文學批評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32頁。
[101] [俄]康·瓦·莫丘爾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與創作》,轉引自汪介之《流亡者的鄉愁》,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205—206頁。
[102] [俄]阿·米·列米佐夫:《作品中的火光:夢和欲夢狀態——果戈理、普希金、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轉引自汪介之《流亡者的鄉愁》,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209—210頁。
[103] Vladimir Nabokov,Lectures on Russian Literature,New York: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Publishers,1981.
[104] [俄]弗拉基米爾·扎哈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體裁系統》,梁坤主編《新編外國文學史:外國文學名著批評經典》,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90—293頁。
[105] [俄]尤·謝列茲尼奧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傳》,徐昌翰譯,人民文學出版社2011年版。
[106] [俄]弗拉基米爾·扎哈羅夫:《卡拉馬佐夫兄弟:文本的形而上學》,梁坤主編《新編外國文學史:外國文學名著批評經典》,張變革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94頁。
[107] [俄]弗拉基米爾·扎哈羅夫:《卡拉馬佐夫兄弟:文本的形而上學》,梁坤主編《新編外國文學史:外國文學名著批評經典》,張變革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95頁。
[108] [俄]Г.Б.波諾馬廖娃:《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探索人生奧秘》,張變革等譯,商務印書館2011年版,第286頁。
[109] [俄]Г.Б.波諾馬廖娃:《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探索人生奧秘》,張變革等譯,商務印書館2011年版,第286頁。
[110] [俄]Т.А.卡薩特金娜:《形象與圣像》,張變革主編《當代國際學者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182頁。
[111] [俄]C.C.霍魯日:《〈卡拉馬佐夫兄弟〉中的靜修主義人學》,張變革主編《當代國際學者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267頁。
[112] [俄]С.Г.謝苗諾娃:《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存在之最高理念”》,張變革主編《當代國際學者論陀思妥耶夫斯基》,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229頁。
[113] René Wellek,ed.,Dostoevsky: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Englewood:Prentice-Hall,Inc.,1965,p.6.
[114] René Wellek,ed.,Dostoevsky: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Englewood:Prentice-Hall,Inc.,1965,p.4.
[115] René Wellek,ed.,Dostoevsky: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Englewood:Prentice-Hall,Inc.,1965,p.14.
[116] Robert Belknap,The Structure of“The Brothers Karamazov”,The Hague:Mouton,1967,p.56.
[117] Robert Belknap,The Structure of“The Brothers Karamazov”,The Hague:Mouton,1967,p.49.
[118] Robert Belknap,The Structure of“The Brothers Karamazov”,The Hague:Mouton,1967,p.57.
[119] Robert Belknap,The Structure of“The Brothers Karamazov”,The Hague:Mouton,1967,p.80.
[120] Robert Belknap,The Genesis of“The Brothers Karamazov”:The Aesthetics,Ideology,and Psychology of Making a Text,Evanston: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1990,p.87.
[121] Richard Peace,Dostoyevsky:An Examination of the Major Novel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1,p.297.
[122] Richard Peace,Dostoyevsky:An Examination of the Major Novel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1,p.299.
[123] Richard Peace,Dostoyevsky:An Examination of the Major Novel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1,p.310.
[124] Jacques Catteau,Dostoyevsky and the Process of Literary Creation,Littlewood,Audrey(Trans.),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p.446.
[125] Jacques Catteau,Dostoyevsky and the Process of Literary Creation,Littlewood,Audrey(Trans.),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p.446.
[126] Victor Terras,A Karamazov Companion:Commentary on the Genesis,Language and Style of Dostoyevsky's Novel,Madison: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81,p.84.
[127] Victor Terras,A Karamazov Companion:Commentary on the Genesis,Language and Style of Dostoyevsky's Novel,Madison: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81,p.103.
[128] Victor Terras,A Karamazov Companion:Commentary on the Genesis,Language and Style of Dostoyevsky's Novel,Madison: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81,p.104.
[129] W.J.Leatherbarrow,Fyodor Dostoevsky:A Reference Guide,Boston:G.K.Hall,1990,p.167.
[130] W.J.Leatherbarrow,Fyodor Dostoevsky:A Reference Guide,Boston:G.K.Hall,1990,p.143.
[131] W.J.Leatherbarrow,ed.,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Dostoevskii,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 Press,2004,p.148.
[132] Robert Louis Jackson,ed.,Dostoevsky:New Perspectives,Englewood Cliff:Prentice Hall,1984,pp.227-242.
[133] Robert Louis Jackson,ed.,A New Word on “The Brothers Karamazov”,Evanston: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2004.
[134] 旁示:sideshadowing,作者提出小說對時間的處理有預示、旁示和回示三種方式。其中旁示強調兩個及兩個以上的可能性。所謂的幻覺和現實并不是矛盾的,而是一個可能性被現實化,另一個本來可以卻沒有實現。通過這種方式,時間獲得許多分身,每個現實都被眾多可能性環繞(Gary Saul Morson,Narrative and Freedom:The Shadows of Time,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4,p.118)。
[135] Gary Saul Morson,Narrative and Freedom:The Shadowsof Time,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4,p.118.
[136] [美]莉莎·克納普:《根除慣性——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形而上學》,季廣茂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430頁。
[137] [美]莉莎·克納普:《根除慣性——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形而上學》,季廣茂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374頁。
[138] [美]莉莎·克納普:《根除慣性——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形而上學》,季廣茂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377頁。
[139] [美]莉莎·克納普:《根除慣性——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形而上學》,季廣茂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379頁。
[140] Steven Cassedy,Dostoevsky's Religion,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5,p.103.
[141] Ollivier Sophie,“Icons in Dostoevsky's works”,George Pattison and Diane Oenning Thompson,eds.,Dostoevsky and the Christian Tradition,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p.63.
[142] Blank Ksana,Dostoevsky Dialectics and the Problem of Sin,Evanston: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2010,p.120.
[143] Jennifer Slater Angela,Dostoyevsky's Attitude to Institutionalized Religio,Ph.D.Dissertation,Liverpool:Liverpool University,1983,p.591.
[144] [美]蘇珊·李·安德森:《陀思妥耶夫斯基》,馬寅卯譯,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90頁。
[145] [美]蘇珊·李·安德森:《陀思妥耶夫斯基》,馬寅卯譯,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93頁。
[146] [美]蘇珊·李·安德森:《陀思妥耶夫斯基》,馬寅卯譯,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97頁。
[147] [美]喬治·斯坦納:《托爾斯泰或陀思妥耶夫斯基》,嚴忠志譯,浙江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348頁。
[148] [美]喬治·斯坦納:《托爾斯泰或陀思妥耶夫斯基》,嚴忠志譯,浙江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348頁。
[149] [英]馬爾科姆·瓊斯:《巴赫金之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趙亞莉等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02頁。
[150] [美]尼娜·珀利堪·斯特勞斯:《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女性問題》,宋慶文、溫哲仙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76頁。
[151] [美]尼娜·珀利堪·斯特勞斯:《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女性問題》,宋慶文、溫哲仙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76頁。
[152] [美]尼娜·珀利堪·斯特勞斯:《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女性問題》,宋慶文、溫哲仙譯,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頁。
[153] [奧]弗洛伊德:《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弒父者》,車文博主編《弗洛伊德文集》第4卷,長春出版社1998年版,第541頁。
[154] [奧]弗洛伊德:《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弒父者》,車文博主編《弗洛伊德文集》第4卷,長春出版社1998年版,第548頁。
[155] [德]赫爾曼·海塞:《〈卡拉馬佐夫兄弟〉或歐洲的沒落》,斯人譯,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論》編輯委員會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上帝——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論述》,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4年版,第72頁。
[156] [德]赫爾曼·海塞:《〈卡拉馬佐夫兄弟〉或歐洲的沒落》,斯人譯,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論》編輯委員會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上帝——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論述》,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4年版,第72頁。
[157] [德]托馬斯·曼:《評陀思妥耶夫斯基——應恰如其分》,張東書譯,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論》編輯委員會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上帝——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論述》,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4年版,第89頁。
[158] [法]安德烈·紀德:《關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幾次談話》,余中先譯,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論》編輯委員會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上帝——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論述》,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4年版,第112頁。
[159] [法]安德烈·紀德:《關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幾次談話》,余中先譯,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論》編輯委員會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上帝——陀思妥耶夫斯基研究論述》,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4年版,第122頁。
[160] 魯迅:《〈窮人〉小引》,《集外集》,譯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81—85頁。
[161] 胡日佳:《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575頁。
[162] 胡日佳:《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646頁。
[163] 胡日佳:《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651頁。
[164] 胡日佳:《俄國文學與西方——審美敘事模式比較研究》,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653頁。
[165] 趙桂蓮:《漂泊的靈魂——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俄羅斯傳統文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345頁。
[166] 趙桂蓮:《漂泊的靈魂——陀思妥耶夫斯基與俄羅斯傳統文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178頁。
[167]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2頁。
[168]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43頁。
[169]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60頁。
[170]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77頁。
[171]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23頁。
[172]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40頁。
[173]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41頁。
[174] 王志耕:《宗教文化語境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50頁。
[175] 郭小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救贖思想——兼論與中國文化思維的比較》,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7頁。